重生之無悔人生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糾結
    可以這麼說,索羅斯和「量子基金」每次都衝鋒在前,卻只不過是背負了一個虛名和罵名罷了,絕大多數好處,都被飛遠攫取了。即便是索羅斯也被蒙在鼓裡,他只知道,「量子基金」名義上是自己主導,但實際上早就已然易主,過半數的股份都被一家名不見經傳的投資公司所持,而索羅斯相信,這家公司和飛遠,還有朱建軍必定有著各種千絲萬縷的關係。

    雖然索羅斯不是很明白,飛遠為什麼不直接持股,成為「量子基金」的控股大股東,而是採取這麼一種隱晦的方式,但在國際上,包括美國,這種情況其實並不少見。世間多的是各種各樣性格的人,有些希望功成名就,為世人所敬仰欽慕,也有一些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或是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和考量,只願意隱身幕後,採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來掌控自己的公司和資產。這部分人鮮為人知,卻掌控著極為驚人的財富,遠非那些所謂「富豪榜」上的富豪們可以相提並論的。就索羅斯知道,「量子基金」中的不少資金,就來源於這些人。

    然而,索羅斯卻並不知道,冷冰寒在飛遠之外,還擁有著大量的投資公司,這些公司看起來毫不起眼,卻掌控著完全不遜色於「量子基金」的天量資金。正是這些公司,以其強大的財力和凶狠的作風,不聲不響隱身於「量子基金」身後,不為世人注意,行事和攻擊卻更為果敢犀利,老辣狠毒,不但要抽筋還要扒皮,反覆蹂躪,每一口下去,都會在那些倒霉國家的金融市場上狠狠撕咬下了一大塊肉,攫取最大的利益,許多時候,收益甚至數倍於「量子基金」,真正是賺得盆滿缽滿,而且由於分散於十多個看似完全不相干的投資公司,絲毫也沒有太過於打眼,即便是索羅斯,也只會以為是跟風的國際游資所為。

    這才是冷冰寒所一直倡導的:「偷偷的賺取,打槍的不要!」

    這樣做的好處自然是不言而喻,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飛遠這些年來太過於鋒芒畢露,戰無不勝,每一次出手,從來沒有空手而回過,都是賺的盆滿缽滿的,在國際金融市場上是大出風頭,似乎都成為了一面旗幟和風向標。但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賺取,原本就像是遊走於風口浪尖,在刀尖上跳舞,過於張揚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且飛遠現在早已完成了原始資本的積累過程,狙擊他國金融市場,造成他國經濟崩潰,市場混亂,國家的財富頃刻消融甚至生政權更迭,這樣的「非善舉」自然不會贏得他國的友誼,甚至還會引起其他國家的忌憚。這種「惡名」一旦被樹立起來,飛遠以後再想要進駐這些國家展,難度可想而知,完全不利于飛遠的全球展戰略的實施。

    這些朱建軍自然是瞭然於心,因此,從冷冰寒第一次提出這種展思路的時候,他就很是贊同。而隨著飛遠的產業不斷拓展到全世界各個角落、各個行業,成功建立起了完善的展框架的同時,暗中攫取的利潤卻也並沒有絲毫的減少,更是在成功狙擊墨西哥後,冷冰寒所擁有的隱藏于飛遠之外的資產,已然過了飛遠的公司的實際總資產,突破萬億美元大關,朱建軍的身家也是水漲船高,自然是樂得屁顛屁顛的,甚至給自己買了一架私人豪華飛機以作慶賀。

    然而,自1994成功狙擊墨西哥比索後,冷冰寒就再也沒有什麼大動作,這讓一直滿懷期待的朱建軍是失望不已。這倒不僅僅是失望自己的資產得不到急的增長,更是為了那份久違的刺激和成功感。

    自從朱建軍身份越來越高,越來越受人關注,企業的規模越來越大之後,麾下各類精英人才薈萃,很多時候甚至用不著朱建軍的指示,工作都全都有條不紊地開展,成效還極為顯著。這讓朱建軍欣喜之餘,心中卻有不由湧現出或多或少的失落。因為在他看來,眼下的飛遠,早已進入了展軌道,似乎已經根本用不著他來駕馭。

    有時,朱建軍甚至深深懷念起當初飛遠初建的日子來,那些日子雖然緊張困苦,整天忙忙碌碌,但卻很是充實。看著企業展日漸壯大,看著一個一個方案在自己的手中成為現實,朱建軍都很是興奮和激動。那種成就感,絕非再多的錢可以替代的。

    朱建軍一直眼巴巴地期待著冷冰寒能有新的「動作」,不過每次談及此事時,冷冰寒卻總是告訴他,時機未到。直到年前他終於拿到了冷冰寒拿出的狙擊泰銖的方案時,那份狂喜的心情,自然是溢於言表。

    不過當他仔細看完這份極為機密的方案時,卻不由愣住了。

    這倒不是說整個方案不好,相反的是,這份方案可以說極為完美,不僅對於國際形勢都進行了大膽而又合理的預測,而且,在許多操作環節上,都進都非常細化,甚至越了之前的方案。而冷冰寒所需要調集的資金,更是破天荒地過了五千億美元,這種規模,是從來也未曾有過的,擺明了這絕對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戰役」,這讓朱建軍更是興奮不已。

    別說這份方案是自己所敬若神人的睿智的冷冰寒所精心定制,即便是其他人做出來的,以朱建軍這麼多年在金融市場上的打拼的經驗和眼光來看,可行性也極高。

    在2o世紀9o年代的繁榮時期,亞洲被世界上公認為新千年的一個巨大的新興市場。這些國家或地區在2o世紀196o年代到198o年代經濟飛成長,但在這之前他們只是以農業和輕工業為主的展中國家或地區。它們利用西方達國家向展中國家轉移勞動密集型產業的機會,吸引外地資本和技術,利用本地的勞動力優勢適時調整經濟展戰略,迅走上達國家或地區道路,成為東北亞和東南亞地區的經濟火車頭之一。

    然而,這種展模式留下許多弊端,過於依賴國際資本成為經濟面的隱憂。當時的泰國,和許多亞洲國家一樣,開始從海外銀行和金融機構中借入大量的中短期外資貸款,外債曾高達79o億美元。在一片表面繁榮之下,泰國修建起許多空無一人而珵光亮的辦公大樓。而亞洲四小龍之一的韓國建立起了年產5百萬輛小汽車的生產能力,這是當時韓國國內汽車市場容量的1o倍。

    這種隱患早在前幾年就曾被有識之士指出,但絕大多數人已然被這種表面的繁榮所迷醉,認為那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十餘年來的迅猛展,也讓更多的人忘乎所以。而在這種背景下,冷冰寒居然能夠一針見血地拿出如此大氣魄的方案,讓朱建軍不得不歎服不已。

    如果方案上所預計地情況成為現實,那不完全統計,這次投資的獲利將遠遠過前兩次狙擊英鎊和墨西哥收益的總和。當然,對整個東南亞甚至是全亞洲,造成的破壞,也是全所未有的。僅僅只是看著這份方案,朱建軍就甚至可以想像而出,風暴之後,那遍地哀鴻,令人慘不忍睹的場景。

    而包括泰國在內的國家,受到的損失,遠非是上百億美元的損失,更幾乎整個金融市場和秩序的崩潰。十數年來的展和奮鬥,一夜之間付之東流,全都為他人作了嫁衣。

    不過對此朱建軍卻絲毫也不覺得難受和內疚,因為他對泰國、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和新加坡這幾個**政府的國家實在沒有什麼好印象。平日裡仗著經濟展迅,國民生活富裕,就神馳目暈,趾高氣揚,很有幾分了不起的樣子,一到關鍵時候就在美國的授意下跳出來向中國政府叫囂添堵,最不是東西了。這時趁機教訓他們一下十分必要,讓他們累積了十幾年的財富一夜之間付諸東流,那是何等地大快人心?

    但令朱建軍無法理解的是,冷冰寒的這份方案裡,不僅是要對付泰國、馬來西亞、印尼、新加坡這些令人討厭的國家,居然連即將回歸的香港也沒有放過,更是指示「量子基金」在擊垮泰國、印尼等東南亞國家之後,就將挾大勝之勢,矛頭直指香港聯繫匯率制,利用匯率、股市和期市之間的互動規律大肆投機。

    朱建軍當然知道,別說那些隱匿在暗中的投資公司強的經濟實力,就算僅僅只是「量子基金」和大量的國際游資,香港的外匯儲備,根本是不堪一擊。再要加上數千億美元的巨大資金湧入,香港只有任其宰割,幾乎是絲毫沒有自保的能力,就如同是一個一絲不掛的**美女,張開了雙腿,等待它的只有一個沒有絲毫疑問的結局。

    在如此巨大的資金的猛烈衝擊下,香港恆生指數必定大跌,數萬億市值將蒸或流失。同時,港元兌美元匯率迅下跌,各大銀行將被市民擠兌。金融危機不僅會導致股市暴跌,香港樓市也會遭受重創一路下跌,樓價大跌,會令不少業主變成了「負翁」。受到「負財富效應」等的影響,投資和消費急萎縮,經濟會出現通貨緊縮。不少公司或倒閉,或裁員,令香港失業率急劇上升,整個香港經濟都會籠罩在一片愁雲之下。

    當然,朱建軍也可以預見,大6政府一定不會對此坐視不理,最終的對撞,必定是在大6政府和「量子基金」還有大量的國際游資之間展開。那一向沉穩細緻,籌謀篤定的冷冰寒為什麼還會這麼做,他此舉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朱建軍算不上是一個非常愛國之人,但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又在香港生活了那麼多年,要他坐視這個美麗的東方明珠淪落到如此慘象,實在有些不忍和不甘。

    但冷冰寒既然決定這樣做,朱建軍也沒有辦法令自己違背他的意圖,只得毫不遲疑地接受,並按照此嚴格執行下去。

    飛遠公司規模再大,資金再多,在國際上的影響力再無以倫比,自己這個總裁再怎麼風光,為萬人敬仰,但骨子裡頭,朱建軍始終將自己定位為是冷冰寒的下人,只是為冷冰寒打理資產和企業的「忠僕」而已。沒有冷冰寒,就沒有自己的這一切,在他心裡,對冷冰寒只有感恩戴德,不敢,也從來沒有過任何其他念頭。

    佈局是布下了,但朱建軍心裡卻一直也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漸漸看到完全按照冷冰寒的計劃,泰銖被「量子基金」和大量國際游資,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投資公司大量沽售,泰國政府不得不動用一切力量,甚至在外匯儲備已經用盡的前提下,向外借債保衛泰銖,一步一步陷入冷冰寒事先設下的陷阱,一場席捲全亞洲的金融風暴即將形成,朱建軍內心深處的愧疚和自責就愈深重,這種矛盾的心裡和思想交鋒,讓他是坐直不安,寢食難安。

    就在此時,大6政府通過官方渠道,盛情向他出了邀請,邀請朱建軍和其他香港名流一同訪問大6。

    如果是換著以前,毫無疑問,朱建軍定然是按照冷冰寒的吩咐婉言拒絕。不過此時,他卻猶豫了。

    「這會不會是一個好的機會?」朱建軍自己對自己問道。

    既然不能對冷冰寒的計劃提出異議,更不可能破壞這個計劃,但自己是否能夠以此次受邀作出一種姿態,向世人宣告,自己和飛遠對於香港回歸的信心不動搖?

    朱建軍心中似乎也有一種期冀,萬一冷冰寒知道自己的心意後,說不定最終會改變自己的決定,或者迫於自己和飛遠的震懾力,國際游資不敢肆無忌憚地跟風襲擊香港金融市場,從而不動干戈就解決掉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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