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還珠歷經千年,肉身終於失而復得,其中不足為外人道的艱辛和辛酸,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是難以想像和體會的。因此,司徒還珠能夠得償所願,冷冰寒自然也很是為她感到高興。
可接下來,冷冰寒卻是碰到了讓他大為頭痛的事情。
司徒還珠重塑肉身,渾身卻是生出一股子飄然若仙的出塵之態,卻頑皮地好似一個小孩子一般,不僅像一隻花蝴蝶在冷冰寒身旁穿來穿去,還嘰嘰喳喳地說過不停,彷彿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和冷冰寒一起分享她心頭那滿滿的興奮和快樂。
這些都還算不得什麼,而是自己以後究竟該如何安置這樣的一個美艷絕倫的女孩兒?
以前司徒還珠還只是一個靈體,隨時都可以隱於虛空之中,也可以寄存於凝元寒光玉之中,還不用吃喝,不論到了什麼地方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和關注。可現在司徒還珠已經凝靈成實,肉體重塑,還要繼續留在自己身邊,就沒這麼方便了。
「還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冷冰寒眉頭微微一皺,輕聲問道。
「打算?什麼打算?」司徒還珠停下了猶如蝴蝶穿花般的身形,緊緊地倚著冷冰寒的胳膊,一雙深黝且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浮顯出驚畏的神情,可憐兮兮地看著冷冰寒,一臉緊張地低聲說道:「當然是繼續跟著寒少你啦,難道……你要趕我走嗎?」那嬌媚柔弱,楚楚可憐的臉滿是無助和惶惑的表情,就好似一隻受傷了小鳥一般,令得冷冰寒心裡不由地緊縮了一下。
冷冰寒只感覺一陣頭大,也覺得事情很是棘手。
別看司徒還珠已經存活了千年,但對於現實社會卻並不甚瞭解,加她原本就是千年修行的鬼仙,凝靈成實、重塑肉身之後,實力更是大幅提升,畢竟肉身才是修真者的根基。可以試想一下,她這麼一個擁有過人力量,卻又不諳世事的女孩兒,就這麼讓她流落世,會掀起何等的風波和危害?
可要是讓她跟著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她的來歷?孤男寡女的,總呆在一起可也不好。瑩瑩姐她們又會怎麼想?
冷冰寒是越想頭越大,正想要揉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司徒還珠柔若無骨的玉手已然在他頭恰到好處的拿捏著,那纖纖玉手傳來的美妙絕倫地觸感,讓冷冰寒十萬八千個毛孔,無一處不暢快淋漓,差點舒服的呻吟出聲。
冷冰寒渾身一僵,不過隨即又放鬆了身子,並沒有拒絕,反而是閉目享受了起來。
司徒還珠眸子中閃過一抹蘊含著喜色的訝異神情。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司徒還珠知道冷冰寒不是輕薄之輩。以他的條件和地位,什麼樣子的美女得不到?可他卻謹慎而守禮,就宛如謙謙君子一般,即便是對自己這個說難聽的無異於鬼僕之類,任由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也沒有半點非分的念想和接觸。就好似刻意保持著一種距離一般,讓她心安之餘,也不由得覺得太過生分。
可眼下見冷冰寒並沒有拒絕自己的好意,司徒還珠驚喜之餘,芳心也是砰砰亂跳,更是將冷冰寒的頭枕在自己胸前,非常輕柔細緻地為他按揉了起來。
這些男女間的親暱動作,司徒還珠做來嫻熟而毫無半點地難為情。在內心深處,她早就把冷冰寒當成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不輕不重的在他頭揉捏著,美眸柔柔的落在冷冰寒的臉色,目光依戀而充溢著無限的滿足。
「還珠,你就沒有什麼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冷冰寒試探地問道。
司徒還珠搖了搖頭,神情很是茫然和無助。
說句實話,她還從來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當真有能夠重新做回人的機會,甚至是一分一毫也沒敢奢望過,即便她心裡很是渴求。
可真的盼到了今天,她又茫然無措了,渾然不知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而同時更是升騰起一股濃烈的俱意。人不人鬼不鬼千年,她已經不敢去獨自面對這個世界。
且不論冷冰寒是不是可以帶自己白日飛昇的大羅金仙轉世,對司徒還珠來說,絲毫也不啻於救苦救難的救世主。自己之所以能夠脫離苦海,完成夙願,這一切全都拜冷冰寒所賜。因此,不論是報恩也好,還是順著自己的心意,自己都沒有絲毫想要離開冷冰寒身邊的意思。
冷冰寒實在不忍心司徒還珠重塑肉身的這個時候惹得她傷心難過,只是想到其中的顧慮,也頗有些為難。
「還珠,你還是繼續回去潛心修煉,說不定真有能夠得悟大道的一天。凡塵俗世並不適合你!」
冷冰寒輕歎了一聲,開口說道。
冷冰寒這樣說,純粹為了司徒還珠的前途著想,要不然,任誰也不會輕易將這麼厲害的一個幫手放走。可要是為了一己之私就將司徒還珠束縛在自己身邊,利用她的超凡能耐幫助自己,對她實在太不公平了。
司徒還珠聞言宛如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似的,神情黯淡下來,柔美的身形瑟縮起來,柔情四溢的眸子驀的閃過一抹驚駭之色,死死的望著冷冰寒,口中嗚嗚悲鳴,那哀戚之態,就宛如剛出生就遭到父母遺棄、在街流浪數天滴水未進的小貓咪一般的悲慘。美麗的大眼睛霧氣瀰漫,瓊鼻輕輕抽泣著,可憐兮兮的低聲道:「寒少,你就……不能讓我繼續跟著你嗎?我……可以洗衣服,還能……還能做飯……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司徒還珠語調悲慼,透過朦朧淚眼望著冷冰寒,搞不好下一刻就暴發。
望著司徒還珠悲痛欲絕的神情,冷冰寒一陣緊張和難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左思右想了許久,這才點了點頭,沉聲道:「好,不過……」
冷冰寒的話還沒說完,司徒還珠頓時是破涕為笑,歡欣鼓舞起來,眸子中突然泛起濃濃的喜悅。
「不過你必須要聽我的安排,不可淘氣任性。」冷冰寒一本正經的叮囑道。
司徒還珠乖巧的連連點頭,一雙美眸落在冷冰寒面,其中充溢著濃濃的依賴與歡欣,又輕輕牽起他的手,將一張細潤如脂的玉面貼在面,輕輕摩挲著,面露出一副喜悅而愜意的神情。
冷冰寒只覺得一股子異樣的情懷湧心頭,司徒還珠毫無掩飾的依戀,更有著無盡的魅惑之力,饒是以冷冰寒的定力,也是不自禁的砰然心動。
而近距離看美人,冷冰寒這才發覺,此時的司徒還珠有著更勝往昔的無邊風致,絲毫不遜色於自己見過的任何一位美女,不論是現實生活中的還是影視裡面的大明星。那張古典韻味十足的玉面,馨雅高貴,而與此同時,那股子自然流露的野性,卻也讓人心中琦念升騰,征服慾望狂漲而起。
「就說你是這裡附近的人,碰巧救了我們,以後就暫時跟著我好了。」冷冰寒細細琢磨了一番,對司徒還珠說道。
他想了許久,最後也只能從若干個念頭中挑選出這麼一個看起來並不算高明的主意來,但至少可以暫時解釋這荒郊野外的山谷裡,怎麼就憑空出現了司徒還珠這樣的一個大美女。
至於以後,冷冰寒還要先給她解決戶籍問題,最好再搞一個軍籍,這樣的話她就能名正言順地進入軍校。不過想到這裡,冷冰寒又搖了搖頭,軍校裡紀律過於嚴明,想必司徒還珠一定不能適應。
「對了!」冷冰寒正深感困擾之際,猛地一拍大腿,自己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不是還有國安七局嗎?以司徒還珠的能耐,正是國安七局所渴求的人才。而國安七局的特殊性,也正適合司徒還珠以一種超乎常人的存在,有任何異狀,也能夠很好解釋。
不過國安七局的工作實在很是危險,自己就這麼把司徒還珠推向這個危險的境地,是不是又有些過於自私和殘忍?
一時間,冷冰寒又有些矛盾和糾結了。
司徒還珠並不知道冷冰寒心中的糾結,只是抱著冷冰寒的胳膊,注視著他的眼睛,看得很是認真,似乎想要透過這雙眼睛,看到冷冰寒的心底去。良久,司徒還珠潔白的俏臉逐漸泛起一抹淡淡的桃紅,猶如兩片可愛的胭脂,水汪汪的眼睛裡,也有光芒在閃動。
一時想不清楚,冷冰寒也就不去想了,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當務之急是先把刁文清喚醒,然後趕緊到山崖去,結束這一切。
要知道,山崖之還有超過千人正在為了自己和刁文清而擔心和忙碌不已。
當刁文清漸漸恢復了神志,恍恍惚惚坐了起來,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愣了好一會兒,模模糊糊間,酒宴、陳秋怡、賽車、跌落山崖、獲救、異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便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幕幕在海中浮現出來。一回想起那條猙獰恐怖、迅如疾電的那條怪蛇,一陣心悸和後怕陡然湧心頭,刁文清不由得發出一陣淒厲的哀呼,之後才看到一旁笑容可掬的冷冰寒。
「啊?冷冰寒,那……那條蛇……蛇呢?」刁文清四處環顧了一圈,並沒有找到那條蛇的影蹤,這才有些期期艾艾地看著冷冰寒問道。
「蛇?什麼蛇?」冷冰寒一臉的茫然。
「啊?」刁文清一下子愣神了,跳起身來對冷冰寒說道:「就是……就是那條渾身黑漆漆的那條啊,你不是還和它斗了許久嗎?」
「你在說什麼啊?」冷冰寒很有幾分憐憫地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做夢?」刁文清一陣恍惚,不敢相信地摸了摸後腦勺,喃喃道:「難道真是我做夢了?這怎麼可能?」
突然間他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拉著冷冰寒的手,說道:「你的手不是……」
話還沒說完,聲音又戛然而止。刁文清瞪大了雙眼看著冷冰寒那光潔如玉的手,一時間更是恍惚了。
他原本是想用冷冰寒受傷的手來證實自己沒有做夢,而是親眼見到了一切,可當他陡然間發現,冷冰寒的手居然沒有絲毫傷痕,甚至連一個小小的破口也沒有的時候,信念突然間動搖了,不由得自己都懷疑起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是驚嚇過度而連現實和夢境都分不清了嗎?
此時,刁文清全然沒有留意到,冷冰寒的胸前,突然探出了一個瑩白如玉的蛇頭,很快又收縮了回去。
「別在這裡了,還不趕緊過來見見救命恩人?」冷冰寒淡淡地說了一聲,轉過身去臉卻露出了一絲促狹地笑意。
這一關總算糊弄過去了。不過希望刁文清千萬別因此而生出什麼神經分裂之類的後遺症來。
「什麼?救命恩人?」刁文清聽冷冰寒這麼一說,才突然發現,原來現場除了自己和冷冰寒之外,居然還有一位極為美麗漂亮的女孩兒。剛才或許是還有些神魂未定,此時才發現,這位女孩兒身著一襲白紗,越發顯得肌膚白皙如玉,曼妙的嬌軀玲瓏浮凸,足以顛倒眾生。那古韻十足地花容月貌,有著一股子引人膜拜地雍容高雅,眼波微一流轉,雖是恬靜若水,卻是讓人心神搖曳情難自已。
一望之下,刁文清頓時呆住了。眼裡似乎整個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和這位美女,即便是自己苦苦追求的陳秋怡,彷彿也頓時黯然失色。妖艷的美女見多了,可是如此端莊嫻雅的女子,竟然更是能讓人心蕩神馳,無愧是天生尤物,要是將她擁在懷中,盡情享受……
美色當前,刁文清只覺得小腹衝動,五臟焦灼欲焚。而勉強靜下心來,雙眸中已經有了一絲貪婪的味道。眼中的女孩兒,輕輕把玩著衣角,纖手十指修長、瑩白嫩滑,肌理細柔、溫潤如玉。手指不經意的在輕紗摩挲而過,刁文清只覺得呼吸都為之急促起來。若是被這雙柔荑輕輕撫弄,那將是如何一種地感覺?而一雙手都美到這種令人目眩的程度,身的其他部位,豈不更是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