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被他那粗大的手掌給抓住,接下來的動作就是用力一擰,別看他現在只有一隻左手,但將人的腦袋擰下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端的是殘忍至極。而這些年來,死在他這招手下的人,沒有幾十個,也有十多個。
冷冰寒嘴角卻是露出一抹冷笑,身形詭異的一矮,駕駛員看似必中的犀利一抓登時落空,連冷冰寒的一片衣襟也沒撈到。
尚不待他反應過來變招,冷冰寒雙臂迅疾伸出,一個反手擒拿,雙手握住他左手粗壯的手腕,猛的一個錯腕。
「卡嚓」聲中,駕駛員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他那鐵鑄般的粗壯左手手臂竟然被冷冰寒看似輕鬆的動作活生生的擰斷。骨頭碎裂的聲音,遠比他慘呼的叫聲要小得多.可是聽起來卻清楚得很,清楚得令人連骨髓中都會生出一股尖針般地寒意。
此刻,駕駛員最具戰鬥力的兩隻手都給冷冰寒廢掉了,此時,冷冰寒才不由舒了一口氣,這些人個個都是亡命之徒,雖然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危險力,不過那死纏爛打,不死不休的勁頭,也不由是讓他頭痛不已。畢竟自己也不是一個嗜殺之人,總不能每見一個都痛下殺手?除非是罪大惡極之人,自己殺了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不知道,這些人是丁家暗中苦心培養出來的精英還是在國際高薪請的僱傭兵?所幸是遇到了自己,要是換著別人,恐怕就沒那麼好命了。
在此之前,冷冰寒也不是沒有想過,丁家為了萬無一失,一定會採用一些不了檯面的陰謀詭計和手段,也不一定非要傷了自己,但阻礙自己不能準時去參加比鬥,讓他們不戰而勝的想法,是肯定的。但卻沒有想到,他們會派出如此犀利和凶悍的人。
冷冰寒正在猶豫是不是要放過這個駕駛員,身軀驀的一顫,望著這個雖然痛得滿頭冷汗,可嘴角仍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的大漢,本醜陋萬分的面部越發猙獰如鬼、可怖萬分,心底深處似有一絲不安的觸動,只是欲待細細去辨別這一絲感覺,瞬間卻又消逝無蹤。
可很快冷冰寒就驀然變色,因為他突然看到,駕駛員那白骨森然的右手拇指,居然掛在了一個小圓環之。圓環不大,而且在腰間若隱若現,倘若不是自己眼神好,又正好是從這個衣服略微撩起的角度看過去,根本就發覺不了。
「嗤嗤」的響聲雖然低不可聞,只是落在冷冰寒的耳朵裡,卻宛如死神拉響的喪鐘一般的恐怖。面對駕駛員同歸於盡的剽悍做法,冷冰寒不由神色一變,再不遲疑,身子坐在座椅,雙腿使渾身力量,猛然踢出,迅疾無比的踢踹在大漢的身。
在他那蘊藏著無比巨大的力道之下,駕駛員便如投石機投出的石子般地迅疾地向車門撞去,不僅撞開了緊閉的車門,整個人還被踢飛出了車子。
他那壯碩的身軀才剛剛飛出車外沒兩米,身突然炸開了,整個身子頓時被炸得是四分五裂,五臟六腑等各種組織器官是散落一地,依稀可以見到幾個血肉模糊的物體,夾雜著「嘶嘶」的破空銳嘯,朝著車窗飛濺而來。
而同時間只聽得「砰砰」的物體撞擊聲傳出,那些個擊砸車體的物體,硬生生的砸在左面車廂處,有的砸在車窗玻璃,卻是那人的一些殘碎的組織器官,血淋淋的,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看了就讓人噁心得想吐,同時又是那種深深的不寒而慄。
饒是以冷冰寒自負沉穩,見慣了大場面,可見到這裡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面浮現出一抹戰慄之色:這些人也太亡命了?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殺他,他卻在重傷幾乎喪失了戰鬥力的情況之下,居然拉開了藏在腰際的手雷,想要和自己同歸於盡,完全沒有把自己的命當回事。而以那手雷的巨大爆炸威力來看,真要在車內發生爆炸,恐怕整個車也會被炸得支離破碎。以自己的能力,雖然不會什麼大礙,但搞得灰頭土臉的肯定是在所難免。
冷冰寒頗有些無奈地看了看這輛韓易恆的豪華紅旗轎車,已然間已經面目全非了。車廂內還無大礙,不過駕駛室的車門剛才被撞飛了一扇,而且還在爆炸中,被那四濺而出的彈片將左邊車體擊打得遍體鱗傷、到處都是傷痕,想必即便是大修也很難恢復原貌,以後還是賠他一輛更好的!
不過這筆賬,冷冰寒可是記在了丁家的頭。他不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但也絕非被別人惹到頭還無動於衷。何況,既然韓易恆派來保護自己的特種兵被狸貓換太子,想必也一定是遭遇了不測。不論如何,自己也有必要為他們討個公道,畢竟他們是為自己而死的。
「好,既然你想鬥,我就奉陪到底!」冷冰寒微微笑道,只是那語調陰冷,彷彿毫不夾雜一絲人類的情感,讓人聽之心中不由得寒意密佈。
原本冷冰寒相信,車廂裡的三個大漢在自己的重擊之下,沒有幾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可經歷了和駕駛室裡的這兩個亡命之徒的激鬥之後,他卻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重新穿過那扇早已破碎的暮色玻璃回到車廂內,在仍然昏迷的三個大漢身每人重重補了一下,又將他們全部扔下了車子,這才坐回了駕駛位,繼續發動車子。
別說,這豪華紅旗車質量就是不一樣,在受到這種爆炸波及的情況之下,仍然沒有任何問題,車子很快就繼續行在路飛馳起來。
二環路附近的一座高樓的樓頂之,一位身形高大,相貌粗獷,體格魁梧而健美的男子站在樓頂邊緣,一直舉著一具紅外線望遠鏡將所有的情況看在眼裡,直到車子又重新啟動飛馳而去之後,才放下望遠鏡,面沉如水,銳利狠毒的雙目死死地盯著那輛汽車,對著嘴邊的通話器沉聲說道:「第一組已經失敗,第二組,執行B計劃!」
冷冰寒開著破損嚴重的紅旗車在路風馳電掣,雖然路車和人都較為稀少,但這奇異另類的車子還是引起了所有路人和過往司機的目光,畢竟這輛車太過於吸引人的眼球了,恍然就像是剛從戰場下來的一樣,車身之還血跡斑駁。
難道這是在演電影?
所有人瞠目結舌、目瞪口呆之餘,總算還有人記得撥打報警電話。
冷冰寒也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是一定瞞不過警察的,別說現在自己開著這輛車子招搖過市了,就剛才的大爆炸,還死了人,肯定會引起騷亂和關注。
而作為一個西南重鎮,居然在城市裡發生了這樣嚴重的惡性事情,不僅動用了手雷,還死了人,冷冰寒相信,警察聞訊後肯定會很快趕來,說不定還會動用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武警部隊。
冷冰寒不怕警察,更不怕什麼武警,不過事關重大,總需要解釋許多問題。而他現在的時間可是耽誤不得,要不可就正中丁家下懷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冷冰寒一邊駕駛著車子,一邊正待掏出手機給早已守候在天人間會所裡的韓易恆去個電話,通報一下情況,再讓他擺平這些事情。想必以他韓大公子的面前,搞定這些小事情是輕而易舉的。
其實冷冰寒直接找王瑩瑩或者是田甜,說不定還更要來得直接一些,不過他實在不願意讓王瑩瑩擔心了。原本自己要和丁家比鬥,她就很是憂心忡忡、焦慮不安了,這要再聽到還有人動用了手雷差點把自己給炸死,那她還不得給急死?不願意讓她們擔心。
而倘若是打給田甜,她這個大嘴巴是一定會告訴王瑩瑩的,結果還是沒有兩樣。
卻不料手機剛摸出來,就見前面警燈閃爍,一輛警車停在那裡,道路擺起了臨時路障,幾名警察嚴陣以待,如臨大敵地看著自己這輛車,甚至還撥出了手槍對著自己。
「不會?這些警察什麼時候那麼快啦?」冷冰寒暗叫倒霉,這下子可又要費不少口舌了。
冷冰寒剛把車靠邊停下,兩名警察手持著槍,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走近了一看到車那斑斑血跡,還有各種殘碎的人身的器官組織,臉色一白,差點沒有吐出來。
「雙手抱頭,下車!」一名警察大聲吼著,似乎在給自己和同事壯膽,不過聲音中那微微的顫音和乾澀之意,卻是顯示出他們此時心底是無比的緊張和恐懼。
冷冰寒剛開始還擔心,這些警察會不會也是丁家派來的人假扮的,不過看這樣子,他反而是放下心來了。
警察畢竟和那些出生入死的精英相比,碰到這樣的狀況不害怕驚恐,那才是不正常。
冷冰寒微微一笑,剛想要走下車來,卻聽那個警察緊張地大喊道:「別動,雙手抱在頭,慢慢下來,然後趴下,別耍花招?」連握槍的手都顫顫微微的,讓冷冰寒看了不由有幾分擔心,他在這樣的情況下,槍會不會因為緊張而走火。
冷冰寒最厭惡別人用槍指著自己,更不想和他們多費唇舌,心中思忖著要不要拿出國安七局的證件來先過來這道關。可卻猛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韓大公子的這輛豪華紅旗,即便是全成都也再找不出第二輛來,這些警察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又怎麼敢如此勞師動眾地來封堵,甚至連槍都用了?
況且,他們身穿的警服雖然看起來很合身,不過卻很新,新地就好似剛剛從商場中買來的一樣,似乎連一點褶皺都沒有。貌似這個季節不應該是警察們發新制服的季節?
冷冰寒這一思忖猶豫,警察卻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相互對視了一眼,彷彿就想要採取行動。
就在此時,冷冰寒一腳猛地將油門踏板踩到底,車子轟然一聲,全速朝前面衝去。
就在那些警察正要開槍射擊之時,車子已經衝了過來,車頭的那個警察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連臉驚慌失措的表情都還沒有浮現出來,就已經被車子重重地撞飛了起來,然後重重砸在那輛警車,砸得警燈四分五裂,電光四射,車頂也被砸得凹陷了下去,破碎的玻璃四處飛濺。
而其他幾個警察回過神來之後,也是紛紛開槍射擊,不過由於事情異常突然,車速又很快,子彈紛紛落空,偶爾有擊中的,大多都是擊在車子的側後方。
不過這輛車子本來就是豪華紅旗車,玻璃和車體甚至是輪胎全都做了嚴密的防彈處理,即便是大威力的全自動步槍也打不穿,更何況警察配置的這種距離遠一些都打不死人的九二式手槍。飛射的子彈最多只能在車身和玻璃打起若干個小白彈孔,響起一連串叮叮噹噹的聲響。
冷冰寒全然置槍林彈雨於不顧,只是死踩油門,車子引擎宛若野獸般低吼咆哮,全速向前方的路障衝去,路障和警車周圍穿著警服的男子們不斷開槍射擊,可眼見車子轟然而來,眼看就要撞在自己身了,也不由得趕緊朝一旁跳開。
疾馳而來的車子很快將路障撞得從中間斷開,緊接著又撞擊在那輛停在道路中央的警車,頓時將那輛警車撞得翻滾著倒向一邊,然後飛馳而去。
而那些身穿警服的男子追在車後,一邊還對準車後不斷開槍,子彈在車體和後車窗玻璃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彈孔,卻無法將車子逼停,只得眼睜睜看著冷冰寒駕駛著車子很快消失在眼前,然後罵罵咧咧而又頗有些垂頭喪氣地通過設備將這裡的情況向面通報。
到了此時,他們也沒有搞清楚,這個冷冰寒究竟是怎樣發現破綻的?害得他們行動失利別說,還損失了一名曾經多次並肩作戰的好兄弟。
而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那些司機和市民們則是嚇得個個臉色煞白,完全驚呆了。以前只在香港的警匪片裡才見過的場面居然出現在眼前,個個是魂飛魄散,受驚過度,大腦中完全是空白一片。
冷冰寒剛剛衝過那假警察的設立的檢查崗,心頭不由有些暗駭。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能夠冒充警察,所幸自己一下子覺察不對,要不真被他們所有機可乘了。
冷冰寒自是不怕將他們全都幹掉,但一來是耽誤時間,二是二環路雖然車少人稀,但畢竟也有無辜的市民,這樣總有些驚世駭俗了。
拐過一道彎,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對面突然射來一道極為刺眼的亮光。冷冰寒的眼睛一花,不由得瞇縫起,這才很快恢復了視線。此時才看清楚,前面逆行過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對著冷冰寒直直撞了過來。
冷冰寒狡黠的笑起來,眼裡閃過一道寒光,氣血沸騰,很久沒有這種刺激感了。是渾然不懼,不僅沒有閃避或是減速,反而是加快了速度,車子仿若一頭發瘋的公牛一般,直直地朝對方撞去。
——別說他不相信對方真敢撞來,即便真撞了,冷冰寒自負憑借自身的能力,也有十足的把握能保得自身安全。
眼看兩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冷冰寒似乎都能看到對面車那個駕駛員煞白的臉色和咧咧的罵聲,似乎在罵自己是個神經病。他此時已經被冷冰寒和這輛飛馳的紅旗車散發出來的壓迫氣勢給嚇住,全身都是冷汗。
冷冰寒瞳孔中銀影閃爍,卻夾雜著一抹嗜血的笑意。
就在兩車即將相撞的那一剎那,而冷冰寒卻沒有任何逃避躲閃的預兆。對面車的駕駛員終於承受不住,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在千鈞一髮之際,兩輛即將重重撞到一起的車子陡然間錯了開了。
冷冰寒駕駛著紅旗車飛掠而過,帶起一陣強勁的氣流,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隱隱還傳來他那嘲諷和不屑的譏笑聲,隨後留下了帶著炫耀閃耀的尾燈,彷彿也在嘲諷他們。
「我操!」車子駕駛員罵了一聲,他以為對方絕對會最後躲開的,可是……在和紅旗車擦身而過的一霎,他難以置信看著冷冰寒從容不迫的駕車姿態和嘴角扯起的笑意……
這傢伙居然,居然沒有一點要避開的意思!!
他瘋了嗎?
都說這個冷冰寒是一個高幹衙內,怎麼比自己這些個好像比身經百戰的亡命徒還要凶狠玩命?這讓他委實有些想不通。
不過此時他也沒有工夫去琢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連忙調轉車子就追了去。
這輛車子一定是經過改裝的,車速相當快,加之駕駛員剛才在和冷冰寒意志的比拚中落了下乘,心頭憋足了火,車子開得瘋狂之極,彷彿開的不是轎車,而是駕駛著F1賽車在賽道馳騁,在不算很寬的二環路劃出了一道驚心動魄的黑線,很快就死死咬住了紅旗車的尾巴。
車窗內,一個大漢探出半邊身子,雙手端起衝鋒鎗瘋狂地向紅旗車掃射。槍管在清冷的月光映射下,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輕微幽光,清脆的槍聲遠遠傳出,其中滿蘊著徹骨的殺機,和著嗚咽的寒風,在這個寂靜的冬夜聽來更是讓人心膽俱裂,似乎連呼吸都變得窒澀起來。
子彈打在紅旗車後,叮叮作響,還有一些子彈沒有擊中目標,擊在地面,濺起一蓬蓬煙霧。還有一些倒霉的車輛,也紛紛中槍,嚇得司機連忙猛踩剎車,或是急轉方向盤。還有一些司機中槍,倒在了方向盤,車子瞬間如喝醉了酒般的搖擺起來,左右亂撞。四周的行人,幾個被擊,血流滿地,生死未卜,但是瘋狂的射擊,卻並沒有停止。
一時間,整個二環路是亂作一團。
冷冰寒向來就不是光挨打不還手的主,這一直被對方追著打,心頭也是憋火不已,現在看見傷及了無辜,更是怒火中燒。一手控制著方向盤,一手掏出手槍,頭也不回,光是憑借後視鏡和自身神識的判斷,手伸出車外對後面連開數槍。
一槍正中那個正瘋狂掃射的大漢腦門,在他驚疑不信、死灰一片的眼神中,「砰」的一聲悶響,腦袋如西瓜一般的爆裂開來,身體也軟軟地耷拉在車門之,腦漿和血水順著車門往外流。
眼見同伴被一槍擊斃,駕駛員還來不及驚恐,只感覺車子突然一震,然後不受控制地向路邊狠狠撞了過去,他知道,車胎一定被對方打爆了。
來不及驚駭對方怎麼就能如此厲害,在一輛飛馳的汽車開槍,要想擊中另一輛飛馳的汽車的輪胎,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更別說,他還是一邊開車,一邊朝後開槍。
眼看車子就要撞了去,大漢連忙推開車門跳了下來,身子重重落在地,巨大的慣性讓他的身體連滾了幾圈,這才停了下來,不過身已經是遍體鱗傷。
頭暈暈乎乎的,還沒有來得及起身,撞向路邊的車子就已經起火燃燒,然後「轟」的一聲炸飛了天。碎片四處飛濺,嚇得周圍的人是驚聲尖叫起來。
大漢爬了起來,看著還在熊熊燃燒的汽車,嘴角微微抽搐著,心中不由升起一種後怕的心悸。眼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死在面前,對手卻絲毫無損。這哪裡還是人?簡直就是地獄來索命的厲鬼。遊歷在生死邊緣的恐怖感覺,便是他再悍勇凶狠在,也不禁有些膽戰心驚。
他已經徹底打消繼續追擊冷冰寒的念頭,眼下的他只想快點擺脫這個夢魘,離開這個似乎怎麼殺也殺不死的中國魔鬼,離開這座見鬼的城市。
不過他的思緒很快就中斷了,因為很快,一顆飛射而至的子彈準確無誤地擊中了他的脖頸。
血光迸濺中,他的目中露出驚恐與不甘的極度駭意,捂著熱血噴湧的喉嚨,「騰騰騰」倒退數步,背倚著路邊的一顆大樹,迷濛的眼裡,正好看到那輛紅旗車在遠處拐過了一個彎道,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他簡直不敢相信,冷冰寒居然能在那麼遠的地方一槍擊中自己,換著是狙擊槍還有可能,可冷冰寒身,又怎麼可能攜帶狙擊槍呢?還是在飛馳的車?
意識漸漸模糊,他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了一般,連支撐身子的力氣也都沒有。身子慢慢順著樹幹滑倒在地,最後還隱隱見到,有不少人圍了來。
他喉嚨裡發出了一陣不甘的聲響,不過卻也最後重重呼出了一口氣,眼神定格在了那裡,緊捂著脖子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血蜂湧而出,然後是圍觀者的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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