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面色一僵,嘴角微微抽搐著,又訕訕一笑,道:「據他,這個冷冰寒藏身在軍區的某一個招待所……」
「招待所?」雍先生不敢置信的嘀咕道:「怎麼可能?招待所人來人往,他怎麼可能藏身在那種地方?」
「是呀,剛開始我也不相信!」三爺道:「不過他告訴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連我們都想不到,那別人就更想不到了。何況聽他,招待所是外鬆內緊,裡面的所有住戶也全都是國安七局的高手假扮的,保護之嚴密,簡直可以是滴水不漏。」
「哈哈!」雍先生神情振奮一片,面不復適才的儀態從容,顫聲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現在動用一切力量,給我把冷冰寒具體藏身的招待所給找出來。花再多的錢和再大的代價也無所謂,一定要找到他。還有,就是一定要弄清楚裡面守衛的情況。」
「這個……」三爺面頗有些為難之色,猶豫片刻之後,道:「雍先生,你也知道,我們對於軍隊的滲透原本就頗有不足,更何況目前組織在西南地區的力量遭受到極大地破壞和削弱,殘餘的人也被這神秘的殺手殺害了不少,恐怕很有些難度……」
「你的那個軍區高層呢?難道不能再利用他去探查嗎?」
「這件事情面很是嚴密,他也是偶然聽到的,不過具體的就無從而知了。」三爺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再了,目前我們的主要精力在找出那個內奸來……」
「暫時不要管那個神秘的殺手了。」雍先生面露出一絲興奮之意,打斷三爺的話後,哈哈大笑著道,「眼下把這個冷冰寒找出來幹掉才是第一要緊的。那個殺手雖然可惡,不過卻只是癬疥之疾,等以後有機會再收拾他也行。而這個冷冰寒,可是組織的心腹大患。這段時間你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全力以赴把這件事情辦好,我會跟頭言明一切。」
「我盡力!」三爺聞言,心下略寬,輕舒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道:「雍先生,這個冷冰寒究竟是何許人?居然能讓組織和您這麼關注?」
「你問這個幹什麼?」雍先生面色微微一變,一向平穩的聲調有了一絲淡淡的緊張之意。
三爺見他神色失常,心中一緊,忙道:「雍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最近老是聽這個名字,許多任務也也和他有關,這可是組織這些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因此覺得有些好奇罷了。如果事關組織機密,那就當我沒問過好了!」
不由他不緊張,探聽組織機密的罪責,他可承擔不起。
「你也別緊張!」雍先生輕輕拍了一下三爺的肩膀,道:「要你去探聽他的消息,自然也要多知道一些他的情況,不過千萬別傳出去就行了。」
「雍先生請放心,再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胡言亂語!」三爺連忙道,心中卻是不由一喜,自己能夠參與這些機密事宜,是不是明,雍先生很是信賴自己呢?雍先生沒有什麼,不過他身後的人,卻是在組織裡位高權重,能夠搭這根線,不定以後真能前途無量。
「前段時間32號基地覆沒之事你應該知道?」
三爺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雖然都同屬於一個組織,:不過他們只是情報人員,和基地幾乎是兩套獨立的系統,相互之間的聯繫不是太多。不過這麼大一件事情,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要不是基地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們又怎麼可能受到連累,害得在政府的嚴厲打擊之下,損失慘重。
為此,三爺不止一次心存怨念,不過迫於組織的壓力,也沒有一點辦法。
「這個冷冰寒就是32號基地覆沒的罪魁禍首……」
「什麼?」三爺面色死灰一片,瑟瑟發抖,嘶啞的語調惶急而悲慼。
成為組織在成都的情報頭子,三爺自然知道近在咫尺的32號基地,是何等的戒備森嚴,實力強大。再加組織為了這次任務,特地派來了幾名深不可測的高手,當初都還覺得組織這次有些誇張了。可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基地居然出事了。
聽基地出事的時候,就震驚不已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冷冰寒,居然就是基地覆沒的罪魁禍首。
「他……他有這……這麼厲害嗎?」
「何止厲害!」雍先生面露出一絲慘笑,語調悲愴地道:「組織的十三騎士這次派開的五個就只有一個帶傷九死一生逃了回來,你他是不是很厲害?要不然,基地豈會全軍覆沒?因此,組織將他列為了急於剷除掉的第一目標!只要能夠將他除掉,我們可就立了大功。」
「雍先生……」三爺越聽越心寒,不由失聲道:「既然這個冷冰寒那麼厲害,那會不會這一連串暗殺我們人員的也是他?」
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又豈是他們這些人員能夠對付的?
「這不可能!」雍先生搖搖頭,沉聲道:「聽這個冷冰寒也在基地的大爆炸中身負重傷,到現在都還沒有甦醒過來,生死未卜。要不然以他的能力,再多兩個我也不是對手。再了,如果是國安七局,早就把他們一一抓起來,決計不會採取這樣的暗殺方式。」
「那會是誰和我們過意不去呢?」三爺面色凝重地道。
任誰有這樣一個潛伏在暗處,隨時隨地都可能跳出來咬一口的敵人,心裡都不會感覺舒暢。何況整個組織在國內的的勢力現在正遭到了政府的嚴厲打擊,損失慘重。他們這些倖存下來的,無不是由於各種機緣巧合未曾暴露的,並在各處都取得了一定的地位和成就,對組織而言,顯得尤為重要,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實在令人扼腕歎息。
「先別管那個兇手了。我們必須要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盡早把這個冷冰寒給除掉,免除後患。其他的你不用多管,把他給我找出來就行了,剩下的我會來做。記住,千萬別節外生枝,一切以找他出來為緊,別的先放一邊。」雍先生叮囑道。
聽似和煦的聲調中,卻有著一絲若有若無地強迫壓力。三爺聽來只覺得有些生厭,不過即便自己也是久居人,可跟這個雍先生相比,還是不堪一提,也自然只得忍受他那頤指氣使的臭毛病。
「既然他生死未卜,不定根本就無須我們出手就會一命嗚呼了。那麼我們何必還要去冒這個險?」三爺頗為不解道。
「你懂什麼?」雍先生不滿道:「冷冰寒此人絕不可小視。我們更是不能有半點疏忽大意。萬一他又醒過來恢復了,對我們組織可遲早是禍患。我們做事情,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瑕疵。」
「是,雍先生教訓地是,是我太大意了。」被雍先生訓斥了,三爺卻並不以為然,迭聲應道,「請雍先生放心,我我會傾盡全力,找出這個冷冰寒,幫助雍先生將他除掉。」
「哈哈,放心,一旦我們成功後,我一定會為你向面請功的。」雍先生笑聲囂張狂妄,自然流露出那無比澎湃的信心與難以遏制的強大野心。彷彿冷冰寒已經在他的手中,只要輕輕一捏,就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將他捏死。
在三爺狂喜的眼神中,雍先生起身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戶。
屋外風起,寒風嗚咽著呼嘯而起,帶起四處飄飛的雪花,空氣中瀰漫著陣陣的寒意,冷的連人的心跳似乎都能冰封住。
……
朦朧夜色,月光清冷;鵝毛飛舞,雪意微寒。
一輛動力澎湃的摩托車呼嘯著破開夜空,在市區的大街小巷毫無目的的轉了幾個圈,直到確定後面沒有人跟蹤之後,這才冒著微微風雪朝著市郊飛馳而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摩托車行經坑坑窪窪的小巷和泥濘的土路,左轉右拐,一路顛簸後,終於在一處低矮的小院前停了下來。
小院黑漆漆的一片,倒像是個無底的深淵,更像是一張巨大的巨獸之口,要吞噬黑夜,要吞噬一切的生命,讓人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之感。
車手摘下頭盔後,朦朧的月光透過漫天飛舞的雪花映在臉,仔細一看,卻正是剛才不久從三爺這裡離開的那個目空一切的沈瑜玉。
沈瑜玉面絲毫沒有剛才在三爺那裡的急促和玩世不恭的神情,冷靜從容的鎖好摩托車後,又抖落身沾著的雪花,這才走過院子,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打開燈,屋子頓時亮堂起來,雖然不大,不過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桌椅傢俱、床鋪被褥全都齊備,明顯是有人居住的,儉樸卻又顯得很是溫馨。
進屋後,沈瑜玉將手中的頭盔放在桌子,將所有的房門俱都打開,認真檢查一遍後,直到確認自己次離開時佈置下的蛛絲馬跡都沒有被人動過的跡象,這才長舒一口氣,緩步來到臥室,搬開牆角處的一個木箱子,露出一個暗門。
沈瑜玉先把手掌放在面輕輕一按,只聽「卡噠」輕輕一聲,暗門彈出一個巴掌大的鍵盤,他又了二十四位數字的密碼,暗門這才打開,露出一個秘櫃,裡面有很多雜亂的東西,包括多個國家的現金,一疊一疊的,看起來不下數十萬元。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卻並非是錢,而是兩把泛著黝黑光澤的手槍跟十幾塊手機。
沈瑜玉挑選出一步墨綠色的手機,並沒有撥動任何號碼,只是按動了通話鍵,裡面就傳來了等待接通的聲音。好半晌後,電話才被接通。
話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翔哥,現在方便嗎?」沈瑜玉並沒有用他那帶有磁性的嗓音,而是憋粗了嗓子,聲調嘶啞沉悶地道。
「嗯,這麼晚了,你還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翔哥淡淡問道。
「今天陳三那老東西把我們都找去了,似乎有些懷疑我了。」沈瑜玉猶豫了一下,緩緩道。
「喔?你沒事?」翔哥頗有些關心地問道。
「多謝翔哥關心。」沈瑜玉嘴道著感激,卻是滿不在乎地搖搖頭,神態篤定地道,「陳三這老東西,我太瞭解他了,雖然有了懷疑,不過沒有真憑實據,絕對不敢有什麼動作的,他不敢承擔由此帶來的壓力,我們不用管他。」
「不管怎麼,你也多加小心,這個老狐狸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翔哥喟然一歎,唏噓不已,突然語調變得緊張一片,急聲道,「他最後是怎麼決定的?」
沈瑜玉聞言神情間振奮不已,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還能怎麼樣?不過把我們找來恐嚇一番,就讓我們各自離開,想讓我們自己在慌亂之下暴露出來,這些都只是小兒科,我才不會這麼笨呢,會他的當,呵呵。」
「好!那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嗯嘿嘿。」翔哥似乎很是高興,低聲笑道。
沈瑜玉聞言一愣,轉而憤憤的砸了一下桌子,在震天價的巨響聲中,怒意盎然的沉聲道:「陳三這個老傢伙,我怎麼看他都不順眼。翔哥,安全起見,你看要不要我派人……」
沈瑜玉目中閃過一抹凶厲之色,陰冷的聲音戛然而止,其意卻是不言而喻。
電話那頭的翔哥卻是搖頭低笑道:「你別自作主張,咱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再了留著他還有用。咱們也省省力氣。」
沈瑜玉也附和著笑著,旋即低聲問道:「翔哥,我有些不明白,斗膽問一句,我們策謀這麼久,為什麼要現在出來攪局?就讓國安七局和他們兩敗俱傷,豈不更好?」
翔哥似乎胸有成竹,輕輕一笑,道:「呵呵,我們就是要將水攪渾,讓他們搞不清楚究竟是誰在對付他們,不時時再火澆點油,讓他們和國安七局鬥得不亦樂乎,而我們,自然才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就讓這個陳三再囂張一段時間。」
「再有……」翔哥的聲音陡然變得極其的凝重,以一種告誡的語氣沉聲道:「還有,你要密切關注一個叫冷冰寒的傢伙的各種信息……」
「冷冰寒?」沈瑜玉聞言卻是一愣,只覺得在一瞬間,腦海中似乎有電流竄過,渾身輕輕顫抖,不由自主的喃喃念叨著:「冷冰寒,冷冰寒…」
「我估計弒神現在應該也在全力查找他的下落,你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告訴我。但你千萬別去招惹這個人。這一點。是面吩咐過的。咱們照辦就好了。」翔哥繼續叮囑道。
沈瑜玉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不過聽翔哥得肯定而決絕,也不敢違拗,默默地點點頭,末了卻又輕聲道:「翔哥,最近政府方面的動作很大,你也得小心點,別被人瞧出馬腳來。」
翔哥嘿嘿冷笑著,感激中夾雜著深深地不屑一顧:「放心,只要你不出事,我就不會有事。國安七局的那些笨蛋,哪裡會懷疑到我?」
陰冷的語調中,充斥著不盡地得意之情,末了翔哥又頓了一頓,低聲吩咐著道:「日後這一段時間,估計是山雨欲來啊,頭吩咐了。要咱們所有的人都少接觸,免得惹人懷疑,功虧一簣。」
「那我們的刺殺行動是否繼續?」沈瑜玉道:「我得到情報,弒神十三騎士中的老三雍彥凡已經起身來成都了,估計就是為了人員被刺殺一事而來的。」
「雍彥凡?」翔哥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譏笑,冷冷道:「這是個草包,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賴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雍彥嘉,否則,呵呵,算了,不用在他身耗費太大的精力。」
「雍彥嘉?就是弒神十三騎士的老大?」沈瑜玉面色微微一變,一向平穩的聲調有了一絲淡淡的緊張之意。
「是的,就是他。如果是他來了,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他可不是一個善茬,絕非他那個草包弟弟可以相提並論的。你可千萬別太大意了,一定要與他保持足夠的距離,萬一被他給盯那可就麻煩了。」
「好的,謝謝翔哥的提點。」沈瑜玉神情緩和下來,不過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打鼓,因為在組織裡,關於這個雍彥嘉的傳聞實在太多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弒神十三騎士中,他是當之無愧的領袖人物,其他十二騎士全部加起來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弒神十三騎士,幾乎全憑他而成名。其充滿傳奇的一生,即便是寫幾本都寫不完。
以前多是聽,沈瑜玉多少還有些不予置信,不過現在見連翔哥都如此慎重其事,就不由得他不銘刻於心了。
不過沈瑜玉心中也不由暗自下定決心,遲早有一天,自己要凌駕於他們這些頂級強者之,成為名副其實的第一人!想到這裡,沈瑜玉眼角跳動個不停,眼神狂傲中帶著一抹猙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