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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地的凶器,看著那只血淋淋的手,張涵雨不難想像剛才冷冰寒的處境是何等的危險,所幸冷冰寒看起來無恙,要不然她真的難以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要是冷冰寒為此受到了一丁點兒傷害,那她這一輩子心裡都會不安。
她柳眉倒豎目中閃爍著怒氣,美目圓睜瞪著肖經理怒嗔道:「肖經理,這些人帶著這些凶器來這裡鬧事,還意圖傷害我們的貴客,你怎麼不趕快報警?」
「嘿嘿,這個妞身材不錯嘛,是誰呀?以前怎麼沒見過?肖經理,似乎比你更罩嘛,嘿嘿!」文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兩隻眼睛骨碌骨碌轉著,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肖經理臉色一白,感覺面子很是掛不住,沉下臉對張涵雨說道:「張經理,你不瞭解情況就不要亂說,事情我會處理,就不勞煩你大駕了!」說罷大手一揮,不耐煩地對手下說道:「你們還呆著幹什麼,要我親自動手嗎?」
「誰敢?」張涵雨怒眉一瞪。她雖然年紀輕,可在酒店裡頗有聲望,說話也很有份量,她這一嗓子下去,所有的保安不禁都止住了步伐。這事先不說雙方是不是自己能惹的,現在明顯還牽涉了兩位經理之間的較量,更不是他們這個級別的人可以管的,只能寄希望於神仙打架,千萬不要讓他們這些凡人遭殃了。
「你……」肖經理臉漲得通紅,他強忍著衝上前狠狠搧這個女人一巴掌的衝動,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說道:「張涵雨,你可不要太過分了!什麼時候輪到你對我們保安部指手畫腳?告訴你,你不過就是一個上了別人床的婊子,少在這裡……」
「啪!」
「啊……你敢打我!」肖經理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張涵雨,怎麼都不敢相信。對方居然就敢這樣動了他,當著自己這麼多手下的面,給了他一個大耳光!
他頓時給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有人喜歡來看熱鬧,有人卻是心中叫苦不迭。這可不是啥好事兒,親眼目睹肖經理挨了巴掌丟了顏面,可不知道他以後對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半晌之後蘊含著極度的羞怒之意與不敢置信肖經理才反應過來,被暴怒激昏了頭腦的他無暇去細想,粗大的拳頭就朝張涵雨打去,他原本就是退伍軍人出身,雖然都十多年了,但五大三粗的他這一拳下去,也不是嬌柔的張涵雨能夠承受得起的。
張涵雨頓時有些花容失色,不過卻聽『蓬』的一聲悶啞的聲響,肖經理被王全中一腳踹出了好幾米遠,重重摔在地上。
「嗷!」肖經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身子弓成一個大蝦米似的倒在地上,抱著小腹瘋狂的嚎叫起來。他早已不是那個當初在部隊上的鐵骨漢子,這些年來的安逸生活,不僅磨平了他的稜角,更是磨滅了他的意志。
「你……」一個保安看到這一幕,大驚道,想要說什麼,不過一看王全中雙拳緊握眉宇生寒,那股子懾人的壓力,撲面而來,讓人呼吸都為之一窒,那些氣勢洶洶地保安身軀登時矮了一半,剩下的話也不禁嚥了回去。
文哥身形微微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剛剛囂張的氣焰頓時煙消雲散,心中驚懼起來,生怕再挨上王全中一巴掌。心裡也不禁暗罵自己,怎麼就長了個豬腦袋呢?這些人都能打到己方這麼多人,又怎麼會害怕這些酒店的保安呢?
一想到這裡,他倒是神思恍惚起來,連身上的痛楚也暫時忘卻了。
小勇也是面上惶惶,不過還是態度異常誠懇道歉,然後說道:「這位先生,我叫劉勇。酒店的一切損失由我們承擔,另外我們再支付三十萬給這位小姐作為賠償,希望你能放我們一馬。如有什麼其他要求,盡可以再來找我們。你看是不是先讓我們送彬哥和其他受傷的人員去醫院呀?」
見到這一幕,冷冰寒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也不願意深究,揮揮手道:「看你的面上,我就不深究了,留下你的電話和支票走吧!」
劉勇心中稍稍一鬆,連忙寫了兩張支票,一張遞給張涵雨,道:「這裡是十萬塊,是我們今天對酒店方造成損壞的賠償」。另一張遞給陳菲,說道:「這裡是三十萬,我們彬哥今天多有得罪,還扯壞了你的衣裳,實在對不起,就算是對你的賠償。」
陳菲有些傻了,不知所措地看著冷冰寒,直到冷冰寒點頭示意她之後,她才有些戰戰兢兢地將支票接了下來。
接下來劉勇和文哥急忙扶起地上的彬哥,匆匆離開了。文哥本來想在離開之前說幾句狠話,不過眼睛一看到冷冰寒和王全中的眼神,心裡不禁就是一顫,只得把話都咽到肚子裡,怏怏離開了。而劉勇則是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緊接著鄭國昌和其他保安也匆匆將肖經理扶起離開了。
張涵雨根本就沒有理睬他們,快步走到冷冰寒面前,輕聲問道:「小寒,你沒事吧?」此時的張涵雨面上迥異於平日的鎮定從容,全然都是急切的神情。
望著小女孩一般毛躁的張涵雨,冷冰寒不由的很是有些奇怪,概因為在他印象中,張涵雨自從新加坡學成歸來後,一直都比較沉著穩重,頗有大將之風,行動間不急不躁,很少有如此失常的表現。
冷冰寒心中訝異,可是與張涵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對,心跳卻驀的加速,此際,這雙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的美眸中,那真誠關切與似水柔情一覽無遺。
「張涵雨的情急,難道是因為太過關心我的緣故?」冷冰寒不由嚇了一跳,這個念頭在心中升騰而起的同時,只覺得近在咫尺的張涵雨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妖艷魅惑:她的濃眉長而上挑,一雙晶瑩如水的美眸若靈動的貓眼,柔柔的盯著自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異樣情懷,配上弧線優美的性感紅唇,是那麼的性感無雙,簡直就是尤物中的天驕,讓人不自禁的隨著她唇邊迷離的光線而一陣琦思不斷。
望著罩寒霜淺嗔薄怒的神情配上她魔鬼般的嬌軀,油然流露出讓人怦然心動的韻味,鼻翼間嗅著來自張涵雨身上那淡淡的體香,冷冰寒心中沒來由得一陣緊張,更是一陣止不住的口乾舌燥。
感受到冷冰寒有些熾熱的目光,張涵雨心中不由的一慌,面上微微一紅迅速扭過頭去,心如小鹿幾撞砰然亂跳,升起一種害怕夾雜著興奮的感覺,便是她自己也不敢置信,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張涵雨的動作驚醒了冷冰寒,他這才醒過神來。望著她面上那飽含著關切與擔心的神情,冷冰寒心底也起了一種異樣的悸動,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不過眼下也不是平生感慨的時候,他衝著緊張兮兮的張涵雨輕輕點點頭,柔聲應道:「小雨,我沒事,不過這個彬哥究竟是什麼人呀,能讓你們的保安部的經理這麼驚駭?」
不同於冷冰寒的漫不經心,張涵雨面上也是頗為動容,忍不住訝然出聲道:「什麼?彬哥?」不過隨即又撇撇嘴道:「這個所謂的彬哥對別人來說或許會大感驚恐,不過對於你來說,就算不得什麼了!」
她可沒有忘記當初因為冷冰寒被派出所帶走後,自己按照他的吩咐打通了那個神奇的電話後,去見到了一些神奇的人。雖然當初她沒有認出這些人來,可後來還是在許多場合不經意間知道了那些老爺子們的身份,心頭的震驚是無以倫比的。她知道冷冰寒大有來頭,但決計沒想到會如此驚人。
這種經歷實在是令她永生難忘的記憶,在她看來,什麼紅色子弟,什麼太子黨,都比不了冷冰寒,彷彿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是麼?」冷冰寒摸了摸鼻子,說道:「我和你一樣,還不就是一個普通人。」
張涵雨輕笑一聲,美目眨也不眨的望著冷冰寒,頗遊戲玩味似的道:「行了行了,你就是一個普通人行了吧?」說罷白了他一眼,才道:「這個彬哥叫劉彬,本身不算什麼,不過就是一個紈褲子弟罷了,不過他爺爺劉飛雲卻是大有來頭。」
「哦,說來聽聽!」冷冰寒饒有興致的問道。
「說起來這個劉飛雲老人家這大半生真是富有傳奇色彩。」見冷冰寒很有興趣的樣子,張涵雨感到很是興奮,似乎再為自己能夠幫得到他而高興不已。柔聲道:「很多事情我也是道聽途說的,畢竟你也知道酒店這行接觸的客人比較多……」
冷冰寒點點頭,確實如此,酒店餐飲行業每天會接觸到大量的客人,總會不經意間聽到許多的小道消息,或許許多都是空穴來風,但也不排除其中確有其事的,因此,自古以來,客棧酒館就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場合。
張涵雨伸出猩紅小舌舔舔嘴唇,斜著眼輕輕白了冷冰寒一眼,接著說道:「聽說劉家本來就是首都的大家族,距今已有數百年歷史,清朝末年就曾經大辦實業救國,還暗中援助辛亥革命,從始至終都是進步人士,在國內有極高的聲望。」
「這位劉飛雲老爺子今年八十多歲了,從小練得一身好武藝,日本侵華時期曾獨自一人手鬼頭大刀殺死了七名全副武裝的鬼子,參加革命後也是屢立戰功,還曾經因為自己的功夫了得成為某位元帥的貼身護衛,槍林彈雨中數次護的首長周全,自己也多次受傷,好幾次還差點犧牲。」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抗戰結束後他就離開國內,到東南亞開辦實業,幾番浮沉最終成為了東南亞的大富豪,馬來西亞、菲律賓、新加坡、澳大利亞、印度尼西亞都有他很多產業。改革開放後劉飛雲又響應祖國號召帶著子嗣回歸故里,在國內作了許多投資,大力各地的經濟建設,並向國內捐贈了大量的財產。他以前的許多戰友領導,甚至是部下現在都身居高位,因此劉家上上下下在首都很得上層的照顧,並多次受到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
「呵呵,有意思!」冷冰寒微微一笑,心裡還真對這位老人家產生了幾分好奇。以他的資歷和能力,如果留在國內,想必現在也應該是中央大員了吧,比起王老爺子他們來說也不會相差太多,當然,前提是不能倒在戰場上和那場舉世聞名的浩劫之中。」
張涵雨顯然很滿意他震驚的神情,抿嘴一笑,道:「劉飛雲老人家雖然一生充滿了傳奇,不過後代卻很單薄,子少女多,而劉彬更是三代單傳也是單傳,所以說那個劉彬也就是他們家裡唯一的繼承人,從小便受萬千寵愛,即便不是紅色子弟,也相差無幾了,畢竟老人那一輩的關係在這裡放著,加上家裡有錢,因此有些紈褲也是正常的事情,許多人都不敢惹他,這就更加縱容他了。」
冷冰寒不由的一樂,有錢有勢的家庭出的人才不少,可不成器的子弟那就更多了,要是家裡不嚴加管教,肯定會養成嬌慣自大的品性,再加之手中有錢有權,放縱起來危害自然也不小。
冷冰寒又問道:「那個什麼文哥和他口中的陳叔又是什麼人?」
「文哥?」張涵雨冷笑一聲,道:「不過就是劉彬身邊的一條狗罷了,老爸不過是首都的一個排名靠後的市長罷了,就以太子黨自居,整天跟著劉彬瞎混。不過那個陳叔陳義可就厲害了,聽說是首都黑道的老大,在道上討生活的,大多都要仰仗他的鼻息,也不知道他和劉飛雲是什麼關係,但有傳言陳義是劉飛雲的外甥,也有說是劉飛雲部下的後代,但無論如何,陳義對劉家的人都很是照顧,尤其是這個劉彬,曾放出話來,只要有人動了劉斌,就是冒犯了他……」
黑道?冷冰寒摸了摸鼻子,以前聽到這個詞語,聯想到的大多是香港的警匪片,還有日本的三合會和意大利黑手黨之類的,就從來沒有想過國內,畢竟國內政權對於這些的監管和打擊是很嚴厲的。但想來只要有光的地方,就總有塵埃的存在,就像有白就有黑一般,只是不像國外那麼顯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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