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籐原他們還沒有回來?」月舞俱樂部三十五樓上,田中一夫得到手下的匯報後,神色大變,聲調也不禁提高了八度。「莫非任務失敗呢?」他喃喃自語道,可心裡又覺得應該不可能呀。
冷冰寒是以飛遠國際銀行全球高級執行副總裁的公開身份來日本的,在日本也沒有掩飾,自然很容易就被田中一夫派出的人所探知了。飛遠國際銀行在全球的金融地位以及雄厚的實力,那是全球都公認了的。冷冰寒小小年紀就能夠身居高位,毋庸置疑,定當是飛遠公司裡得寵的公子哥。
剛開始知道冷冰寒身份時,田中一夫不由是大驚,第一反應就是慶幸自己當初沒有什麼輕舉妄動,雖然被他贏走了一百多億日元很是心疼,但至少沒有結下什麼梁子,要不然即便自己所在的櫻花會和政府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也難免在飛遠公司的強大政治經濟壓力下不被當做是棄子。要知道,飛遠公司在日本的影響力可以說是空前的,即便是政府在做決策時,很多時候都不得不考慮飛遠公司的反應,這讓許多人深惡痛絕之餘,也深感無可奈何,吃了虧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裡咽,對外還要宣佈是政府的英明決策。
田中一夫雖然還不時是櫻花會的話事人,但在幾位競爭對手中是呼聲最高的,他執掌的這個月舞俱樂部,不僅每年可以為櫻花會掙到大量的金錢,也讓他在會裡的地位和聲望越來越高。不過這月舞俱樂部畢竟是屬於櫻花會的,即便他再從中動手腳中飽私囊,但所得也有限,他知道,要想真正坐上話事人的位置,眾人的是一方面,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本身的實力,掃平一切障礙的實力。
不過擴充實力需要有大量的資金作為後盾,他一直苦無資金的。尤其這次輸掉的一百多億日元,自己為了現在異常激烈的競爭形勢,還不敢告訴會裡,以免對對手拿來當做打擊自己的利器,也就是說必須要自己貼腰包,這麼大一筆錢說沒就沒了,他心裡的怨念就不用提了。
想到這裡,他對於冷冰寒的怨恨可就深了去了,詛咒謾罵之餘,一個瘋狂的念頭不由地在他心底升起:那就是將冷冰寒給綁架了,然後向飛遠公司勒索贖金五百億美元。
剛開始他也被這樣瘋狂的念頭給嚇壞了,可這個念頭卻好似在他心底紮下了根,,並蔓延滋生開來。彷彿心裡有一個頭上長著尖角的惡魔在不斷地蠱惑他,讓他去下定這個決心一搏。
經過了再三思襯之後,他終於抵擋不住巨額財富的誘惑,決定幹上這一票。雖然飛遠並不好惹,不過只要操作妥當,保管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得到數百億美元的自資金,關鍵的是這些錢可以不用上繳會裡,完全可以讓自己的實力增長數倍,到時候別說櫻花會,一統日本地下勢力都是指日可待。
為此,他不惜派出了自己麾下最為強大的力量,甚至連隱藏的忍者和陰陽師都出動了,在他看來,這樣的力量,別說在日本綁架一個飛遠國際銀行的高層,就算是到美國在日本戒備森嚴的軍事基地裡面去逛一圈都是綽綽有餘了。
雖說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不過畢竟事關重大,自從派出人手後,他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消息。可這眼看都快過去一整夜了居然還沒有任何動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一時間,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心亂如麻。手機看訪問WP
失敗,這可能嗎?先別說那些忍者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通各種搏殺技能,個個都能以一敵十,就更別說那安倍家族裡這一代中最為傑出的陰陽師安倍籐野了,他們擁有的可不是這個時代裡普通人可以想像的力量,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紕漏。
那如果不是失敗,他們又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回來呢?難不成安倍籐野也起了貪念,想將冷冰寒佔為己有,獨吞這筆巨大的的資金嗎?但為了以防萬一,他特地派出了互相不順眼的忍者和陰陽師,讓他們相互監督,制衡,他們應該是不可能同流合污的。
田中一夫蹙著眉頭沉寂了半晌,才揮手道:「立即派人去探查情況,然後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那名手下低著頭,冷汗涔涔,離開後他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緊緊的貼在自己的皮膚上,慶幸自己劫後餘生的同時,心有餘悸地趕快去佈置人手了,要是再讓田中一夫不高興,自己也就性命難保了。
看著手下匆匆退出了房間,田中一夫冷哼一聲,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惡狠狠道:「光吃不會做事的傢伙,都是些廢物!」
「飛遠公司可不好對付!」一個詭異聲音突然在他身後的虛空中響起,不帶絲毫的感情波動,但任何人似乎都能夠從其中感覺到一絲令人心寒的銳氣。
「我知道,但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必須要去搏一搏!」田中一夫頭也不回,似乎對此絲毫不感到意外。
從牆角的陰暗處浮出一個人影,用一種非常機械的聲音說道:「你的想法不錯,不過很不幸的告訴你,你派去的人已經全軍覆沒了……」
「什麼?怎麼可能?」田中一夫神色大變,不容置信地問道。
雖然他心裡知道,這個人是不會說假話的,但還是不敢相信,因為這實在太難以讓他相信了。從接到手下的報告以來,他腦海裡轉過任何念頭,可就是沒有一個是會全軍覆沒的,因為他實在不敢相信,究竟要怎樣的力量才能將一個陰陽師和四個忍者全部消滅掉,一個不剩。即便有這樣的力量,那力量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怎麼不可能?你的那些人都是一些窩囊廢,我動動小指頭也能將他們全滅掉,也就只有你當他們是寶貝!」那人很不引以為然道。
「不要拿你和他們相比!」田中一夫面部肌肉繃緊,眼神綻放出史無前例的濃烈殺氣,道:「我的人我的事毋需你操心,我自然會做好。」
站在陰影裡面的那個人影沒有動,只是用他那雙不時閃動著奇異光芒的眼睛,緊緊的望著他,似乎想要把他整個人看穿一般。過了半晌,才仄仄道:「希望真能如你所說,到時候千萬別哭著鬧著來找我們幫忙!」
「你什麼意思?」田中一夫聞言,猛然轉身,運足眼力怒視那人影,似乎想要看清這一張他從來沒有看清楚過的臉。可惜不論他如何努力,眼前同樣只有飄忽模糊的影子,怎樣也看不清楚。
「呵呵,你自己心裡明白!」那人嘖嘖笑道,冰冷沙啞的聲音在這昏暗的屋裡迴響跌宕,異常難聽,聽得人毛骨聳然,心驚膽顫。笑聲未落,身影已漸漸消融在黑暗中。
田中一夫目視著影子消失的地方好半晌,血紅的眼睛綻放出來異樣凌厲的光芒,突一陣冷笑:「哼哼,讓你們得意,總有一天,哈哈……」
笑過之後,田中一夫獨自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咬著茶杯中茶葉,一種苦澀而清涼的感覺散遍全身,但心頭的煩亂卻依然揮抹不去。
這次的行動慘遭失敗,不僅讓自己多年來積累的力量大大減弱,更讓他擔心的是,安倍籐原的死亡是否會造成好不容易才拉攏的安倍家族和自己分崩離析?雖然安倍家現在已經大不如前,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田中一夫相信,安倍家族一定還有隱藏的力量,自己可不能小覷,一定要繼續和他們修好關係。
而行動失敗後,飛遠公司會不會知道是自己主使的?雖然田中一夫相信,這種幾率很小,但他不得不早做準備,未雨綢繆。如果飛遠真的要進行報復,會採用怎樣的雷霆手段,自己是否又能把櫻花會拉進來和自己一起面對?
……
總之,所有煩亂的思緒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那種隱隱不安的感覺讓他坐立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似地。
「不好了,不好了……」月舞俱樂部的經理井上一郎滿頭冷汗,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還拖著長長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他的思緒。田中一夫從沉思中抬起頭來,兩道憤怒的目光直直逼在的井上一郎面門之上。
「八嘎,你不知道我思考問題的時候不允許有人打擾嗎?」井上一郎還未說話,田中一夫衝上去便是「啪啪」兩巴掌,打得井上一郎慘叫著捂著嘴巴,痛苦地看著他。
狠狠抽了井上一郎幾個嘴巴,打得他兩邊嘴腮像麵團一樣高高腫起,田中一夫這才好似舒緩了一口氣,狠狠道:「說吧,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大驚小怪的?」
「報告……是那天那個……在我們這裡……贏了大錢的人又來了……」井上一郎忍著劇痛,畏畏怯怯道:「已經贏了我們很多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