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陳,狡猾狡猾的喲,當了主教練後,也開始.題來啦。」韓湘萍跟著打起了趣。
當助理教練時只需要按照主教練制定的訓練計劃和方案去執行,只要盡職盡責地完成了自已的任務,即使隊伍成績不好,別人也怪不到自已頭上。
但當上主教練,職位高了,權力大了,身上的責任卻也變重了。到了此時,這支國少隊的成功與否於他而言就責無旁貸了。人都是有私心的,陳興華再怎麼輕薄功利,卻也不可能完全免俗,更何況他現在是新官上任,不想在接手國少隊後的第一次對外比賽中把手中法寶全押上去,為自已留一條後路也在常理之中。
所以,面對這樣的調侃,陳興華只能以苦笑相對。
「呵,小陳,你要真是這樣想那我就得批評你了。交流比賽的重要性雖然比不上那些對抗賽,頭銜戰,界大賽,不過同樣也是非常重要的。韓國人想通過交流賽摸我們的底,我們不也同樣可以通過交流賽來摸他們的底嗎?現前的成績當然很重要,但我們不能為了眼前的面子而把未來當作代價。〕
俗話說的好,『好鋼要經百回煉』,你擔心王一飛年紀小,實戰經驗少,怕比賽中發揮不好,這些都可以理解,你有沒有反過來想一下,果他不參加比賽,實戰經驗又從哪裡來呢?溫室裡養不出參天大樹,的棋手都是通過比賽打出來的,而不是在訓練室裡練出來的。這次交流比賽只中韓兩國圍棋互相摸底而已,只要下出了真正水平,讓我們瞭解到兩國青少年棋手的真實差距就算是完成了任務,至於輸贏結果,我這個圍棋部主任都還沒說話呢,你一個剛剛上任沒兩個月的教練就站出來想擔責任?你是不是想坐我的位置呀?」
黃家貞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般地向陳興華問道。
「啊.,不敢,不敢,黃主任,您這玩笑可開大了,我哪兒敢有那個意思啊!」陳興華一聽可嚇壞了,自已剛剛正式成為國少隊主教練不過兩個月,這其間還沒有出過什麼成績,要是再落個高騖遠的帽子,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
「呵,華,別緊張,黃主任是在和你開玩笑。〕」怎麼說也都是國少隊的主要領導,葉榮添不能坐在旁邊光看笑話,笑著插言進來,替陳興華解圍。
「是,這我知道,不過還是很唬人。」陳興華苦笑。
角色的轉換是需要時間的,以前做的都是具體工作,很少參加這種性質的會議,這種情況隨著當主教練的時間增長大概也會隨之習慣吧。
「呵,了,小陳只想的太多,你們就別難為他了。我其實覺得這次王一飛參加中韓青少年棋手交流賽是一個不錯的機會。這個孩子我太瞭解了。對他而言,經驗不是問,壓力不是問,重要的是要給他得到經驗的機會,接受壓力的機會。做豆芽的都知道,要想讓豆芽長的結實,壯,就要在豆芽上壓一塊石頭,發個豆芽都要這樣,那培養一個人呢?說到這兒,小陳,我就不能不也批評你一下了。:〕海澱棋院的劉湧,論到對圍棋的認識,十個他加起來都比不上你,在用人的膽魄上,你可就遠遠比不上他了。他能在王一飛小學還沒畢業,完全沒有職業比賽經驗的情況下頂著壓力,力排眾議讓王一飛打聯賽的第一台,那是什麼樣的膽識?要知道如果到時候王一飛成績不佳,他這位協議的簽屬者可是要負主要責任的,人家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寧肯冒著和原有的老隊員鬧翻的危險也要讓王一飛繼續打第台,結果怎麼樣,六番棋爭,王一飛把老隊員的代表贏了,反對的意見全沒了。
這次比賽交流,摸底為主,勝負放在第二位的,連黃主任都沒要求你們只能贏,不能輸,你又何必自已給自已思想上壓擔子呢?」
過百年發言,到底是老前輩,說出的話再情再理,既批評了陳興華過於謹慎的作法,又暗中把這次交流賽結果萬一不佳的責任推到黃家貞頭上,一招兩式,連削再打,端的是漂亮非常。〕
黃家貞是做了|多年中層領導的幹,對過百年這番話的目的也是心知肚明,不過過百年前輩老人,資格老,輩份高,德高望眾,他既然開口說了,自已也是不好挑毛病,也只有笑著點頭,表示贊同。
「是,是,過老,您指點的是。既然大家的意見都是要國少隊派出最強的陣容,那就讓王一飛上吧。」
聽人勸,吃飽飯,參加會議的六個人中有五個都有意讓王一飛去韓國參加比賽,陳興華自然不會硬挺下去了,儘管以他國少隊主教練的身份若是堅持,別人也沒有辦法。
「呵呵,這就對了。我們國青隊派出的是最強組合,你們國少隊當然也要派出最強組合了。哎,我突然冒出來個想法,這次代表隊,國青隊四人,國少隊也是四人,不如咱們之間比個高低,到時候誰的比賽成績差,就請對方吃一頓韓國燒烤,怎麼樣?」呂傳科眼珠一轉,突然提議道。〕
「什麼,請吃燒烤?,不行,不行。」,聽到這個主意,陳興華先是一愣,然後連連搖頭。
「呃?為什麼?難道你怕你的隊員表現不佳,輸給我們?」呂傳科笑著逼問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韓國烤肉消費太高。你們國青隊的隊員大多已經在聯賽打比賽,收入不低,而我們國少隊的隊員現在大多還打不上主力,收入沒辦法和你們比,不起,這是其一。其二,國青隊的隊員都是大小伙子,個頂個,一個比一個能吃,我們國少隊的隊員最大的才十六歲,基本上還是孩子,兩個加起來也未必有你們的一個人能吃,同樣是請客,國少隊這邊花的錢肯定比們多,這太不公平了。」陳興華答道。
韓國棋院邀請中國棋手赴韓參加交流比賽,按慣例只負來往路費,住宿費和一日三餐的正常開銷,而請客這種事肯定是不管報銷的,陳華可沒那麼容易上當。〕
「哦.,呵呵那倒是。不過話說回來,果國少隊的成績超過國青隊,那請客花錢的也是我們對不對?難道你對自已的隊員沒信心?」呂傳科也沒那麼容易放棄,步步緊逼,非要把陳興華逼到死胡同裡。或許,這就叫同行是冤家吧。
「這」,陳興華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可不嗎?只要國少隊的成績比國青隊好,請客花錢多少還用考慮嗎?
輸棋不輸陣,見陳華一時語塞,同在一個戰壕的葉榮添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呵,老呂,你的主意不錯,成績不好,請客吃飯倒也不失為一種提高棋手積極性,鼓勵他們戰勝對手的有效手段。不過話說回來,以現在國少隊隊員們的經濟情況肯定應付不下來的。而且棋手們辛辛苦苦比賽,發揮不佳心情本就不好,結果還得花錢請客,高的起來才怪呢。所以依我看,這個賭咱們還是可以找的,不過不是隊員們打,而是咱們棋隊的負青人打。你和湘萍一頭,我和興華一頭,黃主任當裁判,過老做見證,國少隊成績,你們倆請,國青隊成績,我們倆請。地點就別韓國了,改在棋院東的三千里,時間就定在代表團回來的第二天,怎麼樣?」
生薑還是老的辣,說到當領導,還是葉榮添更有心得,此招一出,不僅化解了呂傳科的咄咄攻勢,將之變為國少,國青兩隊的聯誼活動,而且順帶拉近了幾位主要負人之間的距離,使他們有機會在一起吃飯喝酒,聯絡感情,一舉數得,還不著痕跡。
「呵,還有我們的事兒?傳科,湘萍,敢不敢應戰?」不需要動用公款,又可以借這個名義為國青國少兩隊的隊員接風洗塵,黃家貞當然是舉雙手贊成。
「葉領隊敢,我們有什麼不敢,湘萍,怎麼樣?」
剛才提出賭約的是自已,若是對方把付賬單的人從棋手改為棋隊的負責人自已就縮了回去,那豈不是告訴別人自已是在慷他人之慨嗎?所以呂傳科必須把招接下來。
「呵,來真的呀?,老呂,真的沒問嗎?」韓湘萍雖然也是職業棋手出身,終究是女子棋手,水平和男子棋手相比有很大的距離,加上這些年來一直從事行政工作,業務荒疏的差不離了,所以的信心沒有呂傳科那麼強。
「洩氣,洩氣,太洩氣了!我的領隊大姐,咱可不帶這樣玩的,嘛,我在前面吹的嗚丟嗚丟的,你在後邊給我摔的叭叉叭叉的,我這臉往哪兒放呀?」被韓湘萍這樣一問,懸沒把呂傳科鬱悶的從椅子上掉下去。
「呵呵,好,我不就是問問,又不是不幫著你。好啦,黃主任,葉領隊,陳教練,過老,我和傳科同進退,他同意也就是我同意了。」被呂傳科這一鬧,韓湘萍是哭笑不得,連忙向眾人表態,省得散會以後落埋怨。
「哈,這就對了嘛。好啦,華,葉領隊,咱們是擊掌為誓,出口無悔!」呂傳科鬱悶的表情立馬一掃而空,從座位上站起,伸手右手叫道。
葉榮添和陳興華交換了下眼色,「呵,來就來,WHOO怕WHO」。
雙方的手掌在空中重重地擊在一起。(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