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傳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七章 連夜協商
    第七百二十七章連夜協商

    凱悅飯店的一個房間裡笑聲不斷。

    雖然只是五比三的小勝,但和昨天相比,這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了。

    成績好,心情就好,一掃昨晚的沮喪,年輕人們以飲料代酒,喝的是不亦樂乎。

    葉榮添和呂傳科當然也很開心,不過終究是幾十歲的中年人,沒辦法象十幾歲的少年人那樣瘋,況且有他們在,隊員們多少總會有些拘謹,玩也玩的放不開,倆人倒也知趣,除了開始幾分鐘說了幾句勉勵鼓舞的話,然後便找個借口回到自已的房間了。

    時間還早的很,閒著也是閒著,兩個人擺開棋盤殺了起來。這二位都是職業棋手出身,雖然早已離開一線棋戰,棋藝比從前大有不如,但破船也有三斤釘,基本功都還在,更何況沒有了對勝負的執著,玩的是快樂圍棋,所以一人一杯清茶邊評邊下,卻也另有一番趣味。

    棋盤上的戰鬥正在緊張時,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以為是飯店服務生要進行客房服務,葉榮添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將房門打開。

    「咦?梁先生,怎麼是您?」門外站.著的不是穿著桔黃色制服的飯店服務生,而是滿臉笑容的梁浩模,葉榮添大感意外。

    「冒昧造訪,希望沒有影響到您的.休息。「梁浩模躬身致歉。

    崔勳成當好人,應下金炳輝提.出的特別請求,但跑腿賣勁兒,負責具體協調的還不是他?心裡雖有不滿,但上級命令壓下來了,他敢不照著去做嗎?所以雖然早已下班,他卻不能回家,只有跑到凱悅飯店找中方代表團的領導協商談判。

    「呵呵,哪裡。請進。」葉榮添笑著把梁浩模讓進屋裡,呂.專科見是他,連忙也起身相迎,三個人寒暄過後重新坐下。

    「兩位正在對弈,呵,真是不好意思。」看到桌上擺著的.棋具棋子,梁浩模更感抱歉。

    「呵,沒關係,我們只是玩玩罷了。對了,梁先生現在.找我們應該是有什麼事兒吧?」葉榮添問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梁浩模又不是住在凱悅飯店附近,不可能是晚上吃完了飯閒的沒事兒跑來串門聊天。

    「呵,葉先生真是.智慧過人,一眼就看出我來的目的了。是這樣,比賽進行了兩輪,有一些對手之間已經分出了勝負,對這些棋手而言,明天的比賽意義已經不大。所以我們有一個新的提議,希望能得到你們的支持。」不管談的成談不成,明天的比賽都還要照常進行,沒有那麼多時間做鋪墊,梁浩模直接說明了來意。

    什麼提議呢?我們洗耳恭聽。」和呂傳科交換了一下眼色,葉榮添問道。

    「呵,在前兩輪比賽中,共有三位棋手取得了兩連勝,他們分別是我方的金炳輝,崔世海,還有你方的王一飛。三番棋戰,二比零後的第三局對勝負沒有意義,想必對陣雙方棋手也是興致缺缺。所以,我們提議明天的比賽這三位連勝者互換對手,具體來說,就是由金炳輝——王一飛,崔世海——中晨星,鄭在書——李柯。」梁浩模說道。

    比賽是八對八,其中一位棋手的變動必然會對其他幾人造成影響。為了使這次的臨時提議更合情合理,就必須要做到一視同仁,不要讓中方代表團感覺已方是因人定規。

    這個提議倒是有些意思,不知道你們怎麼會想出來的?」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但這只是表面,突然改變賽前定好的規則,其背後的真正意圖真是如梁浩模所說的那樣簡單嗎?葉榮添和呂傳科都需要時間去分析判斷。

    常和中國人打交道,對於中國官員這種謹慎作風非常熟悉,梁浩模並不著急。

    「呵,其實這個提議也不是我們一拍腦袋自已蹦出來的,而是參加比賽的棋手們自已提出來的。」

    「哦,原來是棋手的意見?他們是怎麼說的呢?」呂傳科對這個說法很感興趣。

    「呵,是這樣,參加三番棋比賽的這些年輕棋手對這次交流機會都很重視,他們都希望能盡量和更多的中國棋手交手比賽,但由於比賽的日程安排,他們中的很多人都無法參加明天以後的比賽,所以就有人提出已經分出勝負的對手就不要再下第三盤了,大家交換一下對手,既能多一次和其他中國棋手的交手經驗,同時還能保持比賽勝負的不確定性,使棋手的鬥志不會因勝負已定而失去。」梁浩模笑著解釋道。

    記得法國皇帝曾有一句名言:「我負責贏得戰爭,你們負責替我找到戰爭的理由。」

    崔勳成定下了方向,接下來該怎麼把目標實現,那就得靠梁浩模自已發揮了。

    原來是自下而上的要求!

    雖然梁浩模並沒有說出具體的事實,但這樣的表述已經讓葉榮添和呂傳科瞭解的大概原因。

    昨天以七比一大勝,今天卻又是三比五小敗,韓國的年輕棋手們心裡大概很不服氣吧?

    先生,我覺得這個提議很有意思,不過終究和原先定下的規則有衝突,我們需要時間考慮,而且我方棋手們的想法也需要瞭解一下兒如這樣吧,您先在這裡等等,我和呂教練和隊員們開個碰頭會兒,不管同不同意,半個小時一定給您個答覆,您看好不好?」葉榮添想了想後說道。

    「好,當然好,那我就在這裡靜候佳音了。」梁浩模連忙點頭稱是——不管是真的商量也好,還是緩兵之計也好,總之,自已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所謂盡人事,聽天命,本來臨時改變既定規則就不在理上,所以即使事情沒能辦成,崔勳成也沒理由怪在自已頭上。

    把梁浩模留在房間裡,葉榮添和呂傳科一前一後走出了客房。

    「老呂,怎麼想的?」在和隊員們碰頭前,兩位帶隊領導得先自已碰下頭。

    「呵,還用問,這是衝著王一飛去的。」呂傳科笑道。

    都是老中醫,甭想使偏方。

    梁浩模嘴上說得不論怎樣的冠冕堂皇,天花亂墜,但只要聽到他提出更改後的對陣名單,便不猜看出韓方的目的。

    獲得連勝的兩位韓國棋手中,無論名氣還是實力,金炳輝都比崔世海高出一籌,而王一飛則是這次三番對抗中表現最出色的中方棋手,特別是在今天的比賽中,以短短六十二手棋戰勝鄭在書,使對方的心理受到沉重打擊,以至於中途離場,直到下午比賽結束時都沒回來。看情況,鄭在書的信心因這次序盤速敗而被徹底擊垮,短時間內不可能恢復正常,所以明天的比賽下也是輸,不下也是輸。而若真是這樣,也就等於王一飛將以三連勝完成這次交流賽的前半程。從賽前對韓國出場棋手的瞭解中,不難得知鄭在書是韓國這一年齡段年輕棋手中的佼佼者,他擋不住王一飛的連勝,那麼接下來後兩輪上場的其他棋手也未必能把王一飛怎麼樣(要知道第一階段的三番棋對抗是這次比賽的重中之重,韓方是精英盡遣,連韓尚秀,崔明哲,金炳輝這樣的王牌選手都派了出來,韓國其他優秀的青少年棋手雖多,實力也不可能強過這幾位)。這也就是說王一飛以五連勝的戰績回國的可能性相當大。韓國棋院向來對自已年輕棋手的培養體系而自豪,而且成材的比例也的確比中、日兩國都高,如果在精英盡遣的情況下被一位十三歲中國少年全身而退,那麼即使最後的總比分以韓方獲勝而告終,韓國人大概也很難感到滿意吧?

    分析到這裡便也不難想到韓國人打的算盤:用實力已經進入韓國一流棋手中的金炳輝將王一飛打敗,這樣一來,中主在這次的交流賽中便沒有一位全勝的棋手,而韓方卻可能出現兩位。

    「嗯,你想的和我一樣。韓國人的好勝心可真夠強的,連這種棋都要去爭。」葉榮添笑道。

    年紀,金炳輝十六,王一飛十三,雙方差了三歲;論名氣,一位已經進入韓國歷史悠久,影響力很大的名人戰循環圈內,成為實際上的一流棋手,另一位則剛剛出頭,在國內甚至連一次正式的職業比賽都沒參加過,等級分排在一百多名以後,連二流棋手都談不上,這兩個人的對陣,簡直就是日本相樸中的橫綱對大關,根本就不在一個級數上。王一飛輸了是理所當然,金炳輝贏了,臉上也沒什麼可光彩。

    早先聽說金炳輝這個人不是很傲氣的嗎?賽前他不是明確表示,只跟中方代表團裡國青隊的隊員下棋,若是安排和國少隊隊員對戰,他就拒絕比賽嗎?王一飛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國少隊成員,為什麼金炳輝又突然改了主意?

    「呵,老葉,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韓國人的性格。二零零二韓日世界盃,為了取得好成績他們連裁判的工作都能做,又何況這只是一次小小的青少年級別交流賽?對他們來說,結果永遠是第一位的,至於過程?嘿嘿,贏棋才是硬道理。」呂傳科笑道。

    「喂,這裡是韓國,別把話扯遠了,影響不好。話說回來,對韓國人的建議你是什麼態度?」怕周圍有人聽的懂中國話引起麻煩,葉榮添連忙把話題拉了回來。

    「呵,簡單,就照著他們說的去做!哼,別看金炳輝名氣大,真下起來,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冷哼一聲,呂傳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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