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傳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 說服
    不公平。$*-*$這不公平!」陳志朋叫道。

    棋院有棋院的理,他也有他的理,他不覺得因為棋院有理就可以無視他的理。

    「哪裡不公平了?」林枝福問道。他知道事情不會那麼容易就解決。

    「棋院想要更進一步,棋隊想要得到更好的成績,這是正事兒,我沒什麼好說的,但問題在於現在棋隊所取得的成績是我們這些隊員辛辛苦苦打回來的,我們這些隊員在棋隊中的位置也是靠著我們的實力一步步打上來的。東財,熙東,伯雄,還有皓月,誰不是從板凳替補一天天地熬過來的?不錯,王一飛是有些名氣,稱他是神童,天才的人很多。我們又不是不讀書,不看報,不知道有這回事,可無論別人怎麼說,他終究沒有打過職業比賽,都說文無第一,武無敵二,下棋靠的是腦子又不是名氣,名氣大就能贏嗎?如果說等他再過三五年,我們的棋都比不過他,他上來就打第一台沒人有意見,但現在,他有那個水平嗎?至少我不服。另外我還要問,東財打第一台用了三年時間,之前的第一台孟慶斌用了兩年,他們都是在為棋隊作出貢獻,並用實戰成績證明了自已的實力後才坐在第一台的位置,王一飛呢?他為棋隊做出過什麼貢獻?讓他打第一台,憑什麼?」陳志朋叫道。

    麻煩啊。

    林枝福心裡直苦。

    在同意簽約王一飛時他預計到棋隊的老隊員情緒上會有問題,但他沒想到的時反應會這麼激烈,他知道陳志朋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因為王一飛以這樣一種空降的姿態直接坐上棋隊內的第一把交椅論在心情上,還是在感情上這些隊員無法接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站在他們的立場強烈反對可以理解,不過協議已簽一飛下個賽季前五輪打一台已經是不能更改的事實返這個條款,棋院不僅要受到經濟上的損失,而更重要的則是留下一個沒有信用的惡名。經濟上的損失還可以忍受,但海澱棋院聲譽呢?古人說,人無信不立單獨的個人都不能違信棄義,何況是堂堂一家棋院呢?

    怎麼辦?怎麼能安撫住這幾位正是氣頭上的年輕棋手?

    林枝福感到自已的頭疼。

    「喲麼這麼熱鬧啊?開會呀?」就在屋裡的情況陷於僵局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順著聲音望去,卻原來是海澱棋院院長——劉湧。

    劉湧本來正在自已地辦公內處理棋院事務。忽然聽到樓道裡傳來一陣雜亂地腳步聲。他先以為這是來棋院下棋地普通愛好找廁所以也就沒太在意。可過了沒多一會兒位棋院地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跑過來。向他報告說棋隊地幾位隊員正在林枝福那裡理論且聽動靜還非常激烈。簡直就和吵架沒什麼兩樣兒。

    聽這個消息也顧不上別地了。馬上起身離開辦公室跑來處理這個突事件。

    見是劉湧。幾位年輕隊員一時都不說話。

    和林枝福不同。劉湧身為一院之長。平日裡要處理地工作很多。不可能總是盯著棋隊。距離產生美。距離同樣也可以產生威嚴。正因為這種距離。使得他在這些隊員們地心理中自然而然多了一些畏懼感。反之。林枝福是棋隊地主教練。幾乎天天都和這些隊員呆在一起。過於接近。使相互之間地感覺變得像是老朋友似地。朋友嘛。吵吵吵鬧鬧。偶爾拌拌嘴也是常事。也因此。陳志朋敢向林枝福大小聲說話。卻不敢以同樣地態度面對劉湧。

    「劉院長。你可來了!」看到劉湧到了。林枝福就好像看到了救星。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從眾人中間讓出來地通道走過。劉湧來到林枝福旁邊小聲詢問情況。林枝福則一五一十把事情地經過講述了一遍。

    「呃?他們怎麼知道的?」劉湧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不清楚,他們不肯說。」林枝福小聲答道。

    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

    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林枝福轉過身來,臉上又掛上了招牌似的笑容。

    「呵呵,我當是什麼事兒呢,原來為的就是這個呀?其實你們的反應大可不必這樣激烈,簽約王一飛是一個特例,之所以規定那樣的條款是因為朝陽棋院在跟咱們競爭。當時的情況就好像下棋時的兩塊棋對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那種

    ,相信你們也會有什麼招就用什麼招。讓沒有一點的王一飛剛一入隊就打第一台的確是有些出人意料,你們心理上一時無法理解是正常的,事實上,要是你們一點兒反應沒有才是我最擔心的,因為那表示你們已經失去了上進心,只想吃飽了混日子!現在,你們找林教練來理論,說明你們還有榮譽感,還有上進心,海澱棋院的展就需要你們這樣的精神!」

    說服教育開始之前先要做一些鋪墊工作,先要讓被說服的對方感覺到自已和他們是站在一個立場。

    「王一飛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少年棋手,他的棋才得到許多名家的認可,雖然實戰經驗不足,在剛開始打比賽的時候可能不太理想,但我們要看的是長遠,看的是未來,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如果我們的眼睛只是盯著自已跟前這一畝三分地,那永遠也別想當成大地主。我們的目標是為了衝入圍甲,而為了實現這個目的,引入新的力量是必由之路。下棋不是講寧為後中先,不做先中後嗎?引入王一飛,這就是一招後中先。表面看來,王一飛短時間內很難為棋隊馬上創造成績,但從長遠來看,他的到來必將使我們的棋隊的整體實力上升一個台階,正是基於這個判斷,棋院才不惜採取非常規作法也要把王一飛簽下來,做為棋隊的一員,你們應該棋院的決定,作為棋隊的老隊員,你們更應該盡全力幫助新隊員成長起來,就像你們的前輩那樣。」劉湧~動到,他要用高帽子來對付幾個年輕人。

    但現在的年輕人不是那麼好忽悠的,棋手的思想雖說大多單純,但那只是大多,並非全部。

    「劉院長,剛才您說的這些林教練也跟我們說過了。我們也知道這樣的作法是為了棋院的整體利益,對這些,我們可以理解,也能。但是,我們現在要爭的不是該不該和王一飛簽約的問題,而是王一飛憑什麼打第一台的問題。王一飛的實力很強,我們都聽過,但誰也沒有見過,聯賽第一台很多時候直接決定一場比賽的勝負,我們為什麼要把這麼關鍵的位置交給一個完全不瞭解,不信任的人?」陳志朋反問道。

    「呵,瞭解和信任是需要時間的。你們剛進隊裡的時候,不也是用了很長時間才適應了新的生活嗎?王一飛六月份畢業後就會來隊報到,離下個賽季的開始大約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如果大家一起努力,至少相互瞭解不成問題。」劉湧笑道。

    「不是,劉院長,您誤會了,我說的不是他能不能適應新環境的問題,而是我們不認為他有打第一台的能力而且也沒有打第一台的資格。

    我們要求下個賽季還是讓東財打第一台,他的話我們百分百。」陳志朋提出自已的要求。

    「哦?東財,志朋既然點將到你了,你也該表個態吧?」劉湧向吳東財問道。

    「我,如果是棋院的決定,我服從這個決定,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是希望打一台的。倒不是我貪戀這個位置不肯放手,而是這個位置太重要,我不想隨隨便便就交給一個不明底細的人。棋隊是棋院的棋隊,也是我們棋手的棋隊,棋隊的成績好,我們的臉上也覺得增光,棋隊的成績不好,我們的心裡就更加的難過。所以,無論我是不是繼續打第一台,下個賽季我都會盡全力去拚搏,爭取早日沖甲成功。」作為棋隊隊長,助理教練,他不能像一般隊員那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陳志朋現在是在為自已的權益而出頭,於情於理,自已至少也不能給人家洩氣。況且棋手都有好勝之心,王一飛是扁是圓都不知道,就這樣簡簡單單把第一台的位置交出去,他心裡也一樣不服氣。

    「嗯不錯,這樣的態度才是正確的態度,你說的好,棋隊不是某個人的棋隊,而是大家的棋隊,一榮俱榮,一辱皆辱。有了這個共同的前提,那麼不管有多大的分歧我們也都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現在的具體情況是:和約中規定,下一賽季的前五輪必須由王一飛打一台,五輪之後,視情況再決定是否繼續還打一台。我認為這個條款已經非常合理地解決了你們的擔心,不是這樣嗎?」劉湧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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