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傳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二章 遲到的原因
    「噢,原來是這樣,也很正常,壓力就是動力,人才難得,雜誌社給你這樣的任務也是想讓你早早成長,成為雜誌社裡的頂樑柱。呵呵,你可要好好幹,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你也會有出國採訪的機會。」李飛揚笑著鼓勵道。

    「呵呵,謝謝李老師的鼓勵,我現在每天有空就補學韓語,希望能早點過語言關,那樣以後就可以跟著郝老師去韓國了。」程曉鵬笑道。

    「嗯,說的不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做好一名記者,首先就得懂的交流,而語言是交流的基礎,多懂一國語言就等於多掌握了一項交流技能,年輕人就應該這樣上進。」李飛揚笑道。

    「是呀。其實我在上大學的時候就想學日語和韓語,可惜學校沒設這一門課程,一切都只能靠自已去摸,難度太大了。」程曉鵬苦笑答道。

    「呵,好學之不如樂學之,你現在是學以致用,邊學邊用,吸收的效率要比平常高出許多,再說了,你學外語的目的是為了工作,又不是要移民,沒必要象專家那樣搞的那麼深。對了,這些日子光忙段位賽的事兒,也沒怎麼看新聞,天元戰的情況怎麼樣了?」李飛揚問道。

    「噢,這次中韓天元對抗賽是前天在漢城舉行,由我國的新任天元曹燦對陣韓國天元河銀樹,比賽進行的很激烈,前天的比賽中河銀樹執黑以兩目半地優勢獲勝,曹燦隨後還以顏色。在今天的比賽中中盤屠龍,吃掉對方一條二十多子地大龍。雙方前兩局一比一打平,決勝局將在明天進行。」記者的消息總要比一般人靈通一些地。更何況程曉鵬是專職圍棋記者,雖然現在還只是在實習中。

    「呵,不錯呀。能和河銀樹打成平手,曹燦現在的狀態很好呀。」李飛揚聞聽讚道。

    河銀樹現在是韓國第二號棋手,十年前就已經在世界棋壇展露頭腳。曾經得過富士通杯,東洋證券杯,LG世界棋王杯,春蘭杯等五六個世界大賽的冠軍,是一位實力與名氣兼具的世界級超一流棋手,曹燦這幾年雖然在國內棋壇表現非常活躍。各種比賽都能看到他身影,而且在今年的天元賽中挑戰成功,以三比一地比分從董銳手中奪下天元。但和河銀樹相比,他的資歷和戰績顯然就差的太多。曹燦能在前兩局中以一比一打平的確是一件很不簡單的事情。

    「是啊。他今年不僅奪得了天元,而且在名人戰循環賽中以六勝一負的積十二分地成績名列第一。最後一輪比賽再贏的話挑戰權就拿到手了。」程曉鵬答道。

    「真是可喜可賀,天元賽是國內最早的頭銜戰。名人戰是國內現今最大地比賽,他如果兩項比賽都能拿到挑戰權,進而再奪得冠軍,那今年的最優棋士非他莫屬了。」李飛揚笑道。

    「呵,有時候破繭成蝶就是一瞬間地事兒,其實以曹燦的實力早就該冒出頭了,只不過他以前地冠軍運似乎不是很好,自出道到現在的六七年間曾經八次獲得挑戰權,結果卻總是差一步邁不過去,八次番棋輸了七次,還落了個萬年第二地綽號。這一次奪得天元,也許就是他由量變到質變的飛躍,從此以後一改以往的霉氣,成為中國圍棋新的旗手。」程曉鵬笑道。

    「呵呵。但願如此。當年日本地超一流棋手。天煞星加籐正夫九段剛剛出頭地時候也有一段時間是連續挑戰。連續失敗。被稱為萬年第二地經歷。甚至連他自已都有點懷疑自已地棋是不是缺了點什麼。但好在他沒有放棄自已地風格。而是將攻殺凌厲地棋風發揮地更加充分。結果在熬過那段艱苦地時期後他終於奪得了第一個冠軍。隨後加籐火山爆發。一舉拿下七大冠中地五個。成為名噪一時地五冠王。以至於當時地日本棋院外事部幹事說在日本只有兩個人他沒辦法安排會見。一位是日本天皇。一位就是加籐正夫。如果曹燦也能來個火山爆發。讓中國棋院地外事人員也可以說出這樣地話。那倒也不失為一段棋壇佳話。」李飛揚笑道。

    「您說地太對了。董銳九段雖然狀態一直不錯。但他終究已經四十多歲。在現今對抗越來越激烈地比賽中精力和體力越來越吃力。中國圍棋不能再吃老本。必須要有新鮮地血液補充這樣才能保證持繼發展。中間不會有斷層。好在現在曹燦開始成熟。陳海鵬。宋玉柱兩人又冒了出來。如果這三個人最後都能成功。成為中國版地三羽鳥。那麼中國圍棋必定能再次站到世界圍棋地巔峰。」程曉鵬感慨地說道。

    「呵呵。不愧是玩筆桿子地。真是出口成章。對了。你既然是來採訪比賽。為什麼這幾天都沒見著你人影?」笑了一笑。李飛揚有些奇怪地問道:他是參賽選手帶隊教練。因此可以在幾個比賽賽場自由行動。如果程曉鵬一直成都棋院。沒理由他會碰不見一次。

    「呵。我也是今天下午剛到成都。之前一直還留在北京。您當然不可能看見我啦。」程曉鵬笑道。

    「噢。那倒是。不過我有點奇怪。既然你們雜誌社決定要所報導這次比賽。為什麼不提早一步讓你到成都?郝志強那傢伙比鬼都精明。他該不會沒想到這一層吧?」李飛揚問道。

    「呵。郝老師走之前是說讓我盡量幾天到成都做好採訪工作。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中間有事兒給耽誤了。」程曉鵬答道。

    「呃?什麼事?公事還是私事?方便說嗎?」李飛揚好奇的問道。

    「是公事,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三天前。全國晚報杯組委會和中國棋院地相關領導會談,討論今年參賽選手的資格問題。因為變動較大,所以主編讓我先把那邊地事忙完再來成都。好在成都的比賽時間是兩個星期,只要嘴勤手勤,不會落下太多東西地。」程曉鵬笑著答道。

    「參賽選手資格?呵,晚報杯搞了幾十屆了,怎麼現在突然想起改資格了?」全國晚報杯是中國業餘圍棋的最大比賽。範圍廣,獎金高,參賽棋手多,李飛揚對此頗感興趣。

    「呵,其實這主要是中國棋院方面的意思,現在社會上的比賽很多。可要麼是職業大賽,要麼是業餘比賽,前者參賽選手整體實力很強。後者不允許職業棋手參加,在這種情況下。低段年輕棋手的位置就顯得有些尷尬了,參加職業大賽。因實力和經驗地問題,往往一兩輪過後便被涮了下來。而業餘比賽呢又不能參加,這就造成了許多年輕棋手一年下來下不了幾盤棋的現象,對年輕棋手的成長髮展極為不利。中國棋院的領導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也想了一些辦法,比如擴大職業比賽的規模,讓年輕棋手盡可能參加,又比如舉辦新人王那樣專為年輕棋手打造地比賽,但即便如此,年輕棋手一年能下的棋還是太少了,所以棋院的領導就想利用民間地力量來解決這個問題。」程曉鵬解答道。

    「哦,那怎麼解決呢?」李飛揚問道。依程曉鵬剛才所說,這次改革如能通過,將對晚報杯比賽產生很大影響,他是圈內人,當然是非常關心。

    「具體來說呢,就是允許職業低段棋手參加晚報杯比賽,男子限為初段,年齡不超過十七週歲,女子限為二段,年齡不超過二十週歲。」程曉鵬答道。

    「嗯,這個想法的影響可是很大呀。職業低段棋手地實力正常而言和業餘六段強手大體相當,這項政策一出,相當於突然憑空冒出來幾十位強業六,比賽的激烈程度可就增加了不止一倍。」李飛揚沉吟著說道。

    智力正常地人通過長期的刻苦學習一般都可以達到業餘五段實力,而若想成為業餘六段,那就不僅僅是努力地問題,同時還需要一定的天分,有句老話,豆芽長一房高也是菜貨,沒有那樣的天賦,再怎麼努力也是沒用。

    所以,業餘六段並不像一般人想像中那麼多,事實上,即使象北京這樣業餘高手雲集的地方,擁有業餘六段證書的棋手也不過是十來位,至於別的地方,完全可以說業餘六段就是一方霸主,一省棋王。

    「是啊。比賽的激烈程度肯定是增加不止一倍,不過話說回來,這樣也等於變相刺激業餘棋手要提高自身的實力,對業餘棋手整體實力的提高也有一定的好處。如果每年比賽下來老是那幾張老面孔,想必對比賽的長遠發展也不是什麼好事兒。」程曉鵬答道。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流水不腐,戶樞不蠹,沒有壓力也就沒有動力,從這個角度講讓職業低段棋手參加水平較高的業餘比賽也算得上一步好棋。那晚報杯組委會中什麼反應呢?」李飛揚想了想問道。

    「呵,當然是在認真研究了,不過最後還是同意了棋院的建議。其實這個結果我早就猜到了。當初晚報杯剛開始的時候,中國棋院就有心收回主辦權由自已來辦這種最高等級的業餘比賽,但當時中國棋院剛剛成立,又恰逢韓流東起,中國棋院需要解決的問題太多,所以事情就拖了下來,結果最後也就不了了之,沒有誰再提收回主辦權的問題。可是中國棋院不提這個問題並不等於這個問題就不存在,假如晚報杯組委會堅持不接受中國棋院的條件,誰能保證中國棋院不會再次把收回主辦權的事納入日程?真到了那個時候還不成了雞飛蛋打,連遊戲的資格都沒了嗎?」程曉鵬笑道。

    一名優秀的新聞工作者不僅需要一雙銳利的眼睛,一對聰慧的耳朵和一張喜歡提問的嘴,同時還需要有一顆擅於思考的大腦。

    顯然,程曉鵬已經具備了這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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