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並沒有閒著。
他曾經是一位非常成功的生意人,也是一位非常精明的管理,他很清楚自已面對的局面是什麼:在簽約王一飛的問題上,自已只是比其他對手起跑時搶先了一步,當那些豪門大戶明白過來後開始行動,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終究自已手中的牌就那麼幾張,和豪門鬥法只能以快打慢,萬一要是拖進了拉鋸戰,自已的機會只會變得越來越小,所以,現在還遠不是坐在家裡等著天上掉餡餅的時候。
作通王一飛父母的工作當然非常重要,但這只是第一步,王一飛身邊的人很多,像李飛揚,過百年,陳興華,這些人對王一飛的影響力都非常大,正因為自身的實力難以和那些豪門大戶對抗,所以正確的策略和戰術才是取得成功的保證。
早早的來到中國棋院,跟幾位熟識的老朋友打過招呼,劉湧簡單瞭解了一下近期棋院方方面面的狀況然後上到二樓,來到一間辦公室的門前,伸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請進。」屋裡傳來聲音。
劉湧推門而進,屋裡有三張辦公桌,一張空著,另外兩張後坐著兩個人,外邊這位三十出頭,身形微胖,顯得非常親切;另外一位則在四十左右,頭修翦的非常整齊,兩道濃眉下的雙眼炯炯有神,此時正望向自已。
「請問哪位是葉主任?」劉湧問道。
「噢,我是。
請問您是?」那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從椅子後邊站起來問道。
「呵,您好您好,劉,劉湧,在海澱棋院當院長。早就聽說您從成都調來北京工作,一直想來拜訪,可總沒機會,今天恰好有事要辦,所以順便跟您見個面,聊幾句。」劉湧笑著伸出手來熱情地說道。
「噢。原來是劉院長呀。呵呵。聽說過。聽說過。鼎鼎大名。如雷灌耳。請坐。快請坐!」原來是地方棋院地幹部來串門兒。葉榮添連忙招呼對方坐下。
段位賽結束後。葉榮添把成都棋院地事兒和童副院長做了下交接便來到北京上任就職。職務是圍棋部副主任。主要負責國家女隊和國少隊地工作。本來以他地級別是可以單獨使用一間辦公室。但為了盡快熟悉新地工作環境。掌握第一手地資料。他主動放棄這項待遇而和國少隊地教練們在一起辦公。
新地環境。新地同事。新地任務。這些對葉榮添來說都是一種新地考驗。原先在成都棋院地時候他就是一把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看誰地臉色。但在這裡。他只是一名中層幹部。在他之上還有領導。領導之外。還有很多資深老人。表面雖然大家客客氣氣。一團和氣。但私下裡卻都在看著他到底有什麼本事坐在這把椅子上。
葉榮添在領導崗位上多年。經驗非常豐富。來京之前便已充分估計到工作地困難。所以對此早有準備。新官上任。他沒有急著提建議。搞改革。早早出成績。而是靜下心來調查研究。尋找問題。保持低調。多問少說。因為他知道。做為從地方棋院破格提拔上來地官。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地一舉一動。所以。他現在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得成功。
劉湧是海澱棋院院長。同樣屬於地方棋院。性質和他原先所在地成都棋院類似。此時主動前來拜訪。葉榮添先就有了幾分親切感。
請劉湧坐下。葉榮添倒了一杯開心放在桌上後也坐了下來。
「葉主任,到北京工作,生活上還習慣嗎?」在說出真正目的前先要把關係拉近,沒有什麼比這個話題更容易見效了。
「馬馬虎虎,還好吧。除了感覺有點冷外,其他方面都還好。」葉榮添答道。
「呵,是呀。你是四川人,就算冬天,氣溫低於十度的時候也不多,可在北京,零下七八度的時候可以說是家常便飯。像你這樣剛來北方的人一定要注意保暖,不然很容易感冒地。」劉湧關心地提醒道。
「呵,謝謝,這個我早有提防,看,板蘭根,每天出門前不管有事兒沒事都喝一包。」葉榮添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盒中藥笑著晃了晃。
「防患於未燃,還是你有招。」挑起大拇指,劉湧稱讚道。
「呵,這算什麼招,還不是被逼出來的。剛到總部工作,很多方面都需要熟悉,病不起啊。呵,劉院長,這次晚報杯你們辦地很成功,反應相當不錯啊。
添笑笑問道。
「呵,是呀。
海澱棋院成立時間雖然不長,不過承蒙各方關照,這些年來也舉辦過不少比賽,對大型賽事的組織活動還是有那麼一點兒心得的。」劉湧笑道。
「看的出來,劉院長是一個非常爽快的人。對了,今天來總部辦什麼事?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葉榮添笑著問道。他也是老江湖,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知道劉湧今天不會僅僅是順便來認識一下他這個新官。
「能什麼事兒,還不是我們棋院地那點兒事,呵,別說,還真和您有點關係呢。」來的目地就是這個,葉榮添主動把話題引出來,劉湧自然沒有隱瞞的道理。
「呃?和我有關?說來聽聽?」果然不出所料,葉榮添饒有興趣地問道。
「呵,是這樣的。您大概也知道,海澱棋院下屬有一支圍乙棋隊,由於成立時間較短,隊員實力相對較弱,所以在聯賽中經常處於保級邊緣,這兩年雖然成績稍有起色,但也是麻繩拴豆腐提不起來。」劉湧說道。
「嗯,這個情況我知道。你們棋隊地幾位主力棋手的平均年齡只有十六歲,在所有參加聯賽的二十四支棋隊中是最小的,棋手比賽經驗不足,狀態不穩定,出現這樣的情況也算正常,相信再過幾年,經過比賽的磨練,他們的成績慢慢會好起來的。」葉榮添答道:成都也有一支圍乙棋隊,雖不似相距不遠的重慶力帆那樣聲名赫赫,不過在圍乙各隊中也屬排名靠前。葉榮添在來京之前一直是成都棋院的院長,故此對圍乙各隊的情況也非常瞭解。
「呵,是呀,您說的對。不過老主席他老人家有一句話說的好『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您現在不在地方工作,不用為這種事兒煩心,可是我不一樣啊,董事會把棋院的經營權交給我,為的就是要出成績,見效果。這幾年下來,海澱棋院經營方面還算不錯,基本上可以做到自負贏虧,略有節餘,這方面董事會很滿意,但在棋隊建設上卻一直是沒有太大的起色,每次招開會議的時候,那些董事總是問我什麼時候棋隊可以沖甲成功?有的董事甚至開玩笑,說是不是要等到他過世的那一天才行?葉主任,不瞞您說,聽到這話的時候我都有心抽自已兩個耳光,覺得自已太對不起那些老人家了。棋院不同於其他單位,光會掙錢不行,還得要能帶隊,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如果棋院光是經濟上去了,成績卻總是在原地打轉,那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成功。」劉湧頗為動情地說道。
人同此心,情同此理,葉榮添也是在地方棋院工作多年,劉湧所說的這些情況他也一樣曾經碰到,雖然不似對方所說的那樣誇張,但實質卻是差不太多。和足球,籃球,乒乓球那種全民運動不同,圍棋的受眾只能說是少數,紋對坐,從容談兵,雅是很雅,可其形式決定了這種運動注定不可能創造太大的收益,因此,贊助商之所以把錢投入棋隊,為的還不就是個名?如果棋隊的成績總是上不去,那些贊助商們心裡會痛快嗎?
誰不想取得好成績?誰不想日子過的舒服些?可攤上一手爛牌你能怎麼辦?還不是打碎牙齒肚裡咽,繼續苦撐下去。
「嗯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家家都有一本兒難念的經。誰過的都不容易啊。」葉榮添歎道。
「所以,現在擺在我面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盡快把棋隊的成績搞上去,為了這,我可是攪盡腦汁,想盡了辦法,但底子太薄,到底也想不出好的辦法。葉主任,依您看,怎麼著才能讓棋隊在最短的時間裡有質的提高呢?」劉湧認真問道。
「最短的時間?那大概只有引援了。」葉榮添想了想答道。
曾經有一個非常有名的觀點:造不如買,買不如租。講的是從經濟角度,與其花費人力,物力,財力和時間去造,還不如花錢去租用別人已經有的產品。
棋手的培養成長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培養出一位優秀的棋手,往往需要付出幾年,甚至十幾年的辛苦,而投入這麼多,最後能不能真的成才還是個未知數。從這個角度,從別的棋隊直接引進優秀棋手為自已所用不失為一種最容易見到成效的辦法。(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