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結束了。
不管結果如何,對學生而言一個學期內最難的一關已經過去了,考得好的自然是興高采烈,考得不好的也可以放鬆一下心情,反正補考也是以後事兒,先好好玩過一個寒假再說。
下課鈴響,王一飛悶著頭把發下的寒假作業塞進書包。
「飛飛,你不高興呀?」旁邊的朱慧妍看出王一飛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便好奇地問道。
「我沒有不高興。」王一飛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不樂呢?你看沉到底,他平均分八十三就樂得合不上嘴,你考了雙百怎麼一點兒笑模樣都沒有?」小姑娘不信。
「考的東西又不是多難,有什麼可得意的。」王一飛不以為然的答道,對他而言,小學一年級的課程實在是太簡單了。
聽到這邊的對話,陳道的也湊了過來,所謂不打不相識,經過上一次的挑戰事件,他和王一飛也成了好朋友。
「你不用問他,我知道他是因為什麼不開心。」小胖子插嘴說道。
「是嗎?那是因為什麼?」朱慧妍轉過頭來問道。
「嘿嘿,還不是因為他被道場的老師批評啦。」陳道的笑道。
為了平息和曉瀾棋社之間的糾紛,忘憂清樂道場一方面公開聲明這只是幾個小孩子的自發行為,並非是受到道場的指示,另一方面在內部也對參與此事的黃春生和王一飛進行了點名批評和處罰,黃春生對道場這種煞費苦心的處理方案非常感激,但小孩子想得哪有那麼多,只覺得自已明明作了好事還要被老師批評心裡很不服氣,情緒又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啊?飛飛,真的嗎?道場的老師為什麼要批評你?」朱慧妍不解地問道,在她看來,王一飛人又聰明,學習又好,下棋又好,非常討老師喜歡,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被老師批呢?
王一飛不想回答,只是低著頭繼續整理書包。
「到沉,你知道為什麼嗎?」王一飛不回答,朱慧妍只有再問陳道的。
「當然知道啦,飛飛和兩個人到一家叫什麼瀾的棋社下棋,結果把他們那兒的社長給贏了,那個社長不服氣就把事情告到了棋社聯盟,說忘憂清樂道場搞不正當競爭,所以飛飛就挨道場老師的批評啦。」雖然不是很詳細,但陳道的的回答基本和事實一樣。
「咦?你怎麼知道這些的?」王一飛並沒有說過這件事,朱慧妍很是奇怪陳道的消息怎麼會那麼靈通。
「嘿,上網呀,我爸爸每天晚上都會到京城棋社聯盟的網站上看看,這幾天網上討論這件事的貼子多著呢!」難得有自已被這樣重視的時候,陳道的炫耀般地笑道。
「哈,飛飛,你可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好玩兒的事怎麼也不告訴我?!」朱慧妍聞言驚喜中略帶不滿地叫了起來:小孩子的想法和成年人是不同的,只要覺得好玩有趣,他們才不管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哼,你就別添亂了。為這事兒李老師都批評我了,還叫我不要跟別人說這件事,和你說?我還想挨批呀!」王一飛哼道:忘憂清樂道場對外一致口徑都是說同張曉瀾對局的是李翠雲,反正單憑那幾張照片也不能說誰在作弊,只要當事人不表態,別人說的再多也只能是猜測。
「嘻嘻,怕什麼,你跟我們說道場的老師又怎麼知道,我們倆又不會跑到道場去告密。」朱慧妍的好奇心很強,沒讓她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是呀,我爸說網上很多人都發貼說那盤棋實際是你下的,那個大姐姐就是個晃子,飛飛,是不是真的?」陳道的那邊也有好多問題要問。
小孩子的意志哪兒會像成年人那樣堅定,經不住兩個好朋友的輪翻轟炸,王一飛最後還是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哈,你真的連人家開棋社的都給贏,飛飛,你可太厲害了!」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朱慧妍和陳道的全都豎起了大拇指,為自已有這麼有本事的朋友而感到自豪。
「厲害什麼,還不是要挨老師批。」王一飛哼道。
「挨批有什麼好怕的,你看我,哪個星期不是被老師批好幾次,這不活的也好好的嗎?」陳道的獻身說法,用自已的經驗開解對方。
「切,你當飛飛像你一樣厚臉皮嗎?要我說呀,這件事全怪那個什麼曉瀾棋社的社長,下不過人家就下不過人家,幹嘛還要給人家告狀,簡直太可惡了。」朱慧妍打抱不平地說道。
「對,我爸也說了,那個社長太沒品,沒本事還死要面子,這種人就應該好好修理修理。」陳道的對朱慧妍的譏諷早就習已為慣,見朱慧妍看不慣那個棋社社長連忙隨聲附和,表現得正氣凜然。
「沒錯,要不是他告黑狀,飛飛也不可能挨老師批,咱們應該想個辦法好好治治他!」有人呼應,朱慧妍更是來勁兒。
「怎麼治他?他是大人,咱們只是小孩子,怎麼治他?」王一飛心裡又何曾服氣過,但限於能力,他也只能把氣悶在心裡。
「嘿,那還不簡單,我爸說了,對付這種不要臉的賴皮就應該打倒在地上再踩上一腳!飛飛,乾脆咱們今天下午就到曉瀾棋社堵著門口挑戰,他不是覺得上次輸的不服氣嗎?這次就堂堂正正的把他打趴下,看他還能到哪兒去告狀!」陳道的叫道。
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你讓我不能開心,我就叫你甭想舒服,小孩子的思維就是這樣簡單而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