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楊笑可以肯定以前從沒見過這個小姑娘。
這個結果倒也在大家意料之中,想想也是,那麼多人都不清楚這個突然之間冒出的小姑娘底細,楊笑又不比別人多長一隻眼,雖然略感失望,但不認識並不奇怪。
伸手去接手機,禿子忽然發覺楊笑的表情有點異樣,似乎在照片裡看出了什麼。
「彌陀,怎麼了?」在手在楊笑和手機之間晃了晃,禿子奇怪地問道。
「這個小孩兒看著有點眼熟。」指了指屏幕左下角露出的一個小男孩兒背影,楊笑在腦海裡搜尋著類似的記憶。
「哪個小孩兒?噢,對,就是這個小孩兒,小姑娘下棋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拿著個本兒做記錄,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動也不動一下,也真難為他了。」猴子湊過頭來看了一眼後叫道。
「好好想想,還記得是在哪兒見過嗎?」老宋聞言關切的問道,也許這就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唉,可惜只是個背影,要是能看到臉或許能想起來。」楊笑想了半天,最後還是不能確定。
「呵,早說呀,你按向右鍵,照片一共三張,其中一張有那個小男孩子的側影。」禿子笑著提醒。
按照禿子的提示,楊笑按動兩下鍵盤,第三張照片果然是一張小男孩兒和其他人一起望過來的鏡頭,看情景大概是□者不小心弄出了什麼響動,所以才引起屋裡幾人的注意。
「啊,怎麼會是他?!」楊笑心中一震。
王一飛!是他,錯不了,肯定是他!
楊笑怎麼可能認不出這張臉。
「彌陀,認出來了?他是誰?」楊笑臉上的表情誰都能看出來,幾個人不約而同地齊聲開口問道。
楊笑閉口不語,腦子裡在飛速轉動。
王一飛為什麼和這個俠女青雲在一起?俠女青雲和他又是什麼關係?王一飛不是忘憂清樂道場的未來希望,被道場的那些人像對待眼珠子一樣精心照顧嗎?他怎麼可能如此名目張膽的參與賭彩而且還擔當起記錄的工作?還有,在自已的記憶中,實力超強,十三四歲就具備和業餘高手抗衡實力的少年棋手並不罕見,但好像還沒聽說過有哪位女棋手在這個年齡段有這種水平,難道說?
一個奇怪的念頭突然蹦了出來。
想到這裡,楊笑連忙重新調出前兩張照片仔細觀察,這一認真果然還就發現了一點眉目:王一飛坐在那個小姑娘身邊也就一尺多點兒,記錄棋譜的本子就鋪在棋桌上,以這樣的距離,除非那個小姑娘是高度近視,否則沒有可能看不清記錄本上的標記!
「原來如此!高明,真是高明!」想通了這一點,楊笑是恍然大悟。
在大多數人心裡總是認為在青少年時期年齡和人的智力關係很大,年紀大一些的總要比年紀小的學的東西更多,掌握的東西也更多,所以,當一個十三四歲的姐姐帶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弟弟下棋時,對手和旁觀者的注意力全都會集中在這個姐姐身上,至於弟弟趴在桌子上記錄棋譜,不知情的人只會以為他是真的在記錄棋譜,誰會想到姐姐僅僅是個幌子,真正的對手其實是這位滿臉稚氣的孩子!
「可惡!方品璋,你這個仆街仔!我不過是到南方旅遊,又不是不回來,這麼幾天你就等不急了!少掙兩天錢會死嗎?」明白過來,楊笑在心中大罵不停:方品璋,只有這個和王一飛關係極好,而且狡猾到連自已都能算計的圈中後起之秀才有可能策劃出這樣一場大戲,三天時間,八千多塊,方品璋這該死的傢伙不知道從裡邊又撈了多少!哼,小子,你不仁,別怪我我不義,翅膀硬了,想甩掉我單干,姥姥,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喂,彌陀,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看到楊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變個不停,旁邊幾個人還以為他突然犯了急病。
「噢,我想起來了,你們知道這個小男孩兒是誰嗎?」妒火攻心的楊笑把心一橫決定把事情揭開,等到高興宇知道自已的寶貝弟子被方品璋帶壞的時候,哼哼,我看你小子還怎麼混!
「是誰?」一聽事情有了眉目,幾個人的精神馬上振奮起來。
「王一飛,忘憂清樂道場唯一一個以小學生身份被允許進入沖段班和沖段少年一起學習的住宿生之一!」楊笑一字一頓,用鄭重其事的語調強調著自已所說答案的可信度。
「王一飛?就是他?前年在《圍棋天地》曾經上過專題的天才兒童?」作為現今國內唯一一家以圍棋為內容的專業性期刊,《圍棋天地》在圍棋愛好者中的影響力是其他媒體所不能比擬,所以,認識王一飛的人不多,聽過王一飛名字的卻不少。
「對,就是他。」楊笑點頭肯定道:作為爆料,他把話點到這裡就夠了,至於後面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去刨根問底,剝絲抽繭,用不了多長時間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
「忘憂清樂道場,這就對了,怪不得那個小姑娘只在北城東城這邊出沒,原來是高興宇在背後做文章!」
「沒錯,忘憂清樂道場一直想做京城棋社的老大,搞這樣的花活兒一點也不稀奇!」
「好嘛,京城棋社聯賽還沒正式開始就鬥上了,這要等比賽開始了,那還不得比二次世界大戰還刺激?!」
人的想像力是無窮的,就像有人看見螞蟻打架能聯繫到世界大戰,聽見天上打雷能聯繫到世界末日,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起地球,有這樣一個充分的理由,還有什麼故事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