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已叫自已俠女青雲,江湖味兒十足,平時估計沒少看港台的三流武俠劇。」猴子答道。
「什麼來路?」
名字只是個符號,本身並沒有太大意義,何況還是這種帶有明顯模仿痕跡的綽號,對楊笑來說,搞清楚這個小姑娘的出身、來路、目的等等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這個小姑娘五天前出現,三天內連挑八家棋社後就消聲匿跡,一點動靜也沒了。很多人都猜是南城的哪家棋社搞的鬼,也有人猜是有誰想開新棋社打知名度,甚至還有人猜是國少隊的成員閒的沒事兒在找樂玩兒,總之,各種各樣的傳聞都有,誰知道哪個靠譜。」老宋答道。
「肯定是北京人,滿口的京片子,損起人來是一套接著一套的,連嗑吧也不打一個,不是從小長在北京根本不可能說的那麼溜。」猴子補充道。
「就這麼點兒線索?」楊笑奇怪地問道:北京大的很,單憑這麼點信息是不可能猜出這個俠女青雲是何方神聖。
「噢,說到線索還有一條,就是她不管去哪家棋社都帶著兩個人,一個十四五歲,說是她的朋友,一個七八歲,是她弟弟。」禿子想了想後說道。
「不對勁兒。到棋社玩彩棋,帶著朋友還可以說為了壯膽兒,帶著弟弟又是為什麼?」也許是先入為主,也許是的確比別的同行更滑頭,楊笑聽完禿子的描述直覺就感到似乎什麼地方有問題。
「哎,還別說,您這一提醒我也覺出問題來了:計劃生育在北京執行這麼多年,家家都是獨生子女,除非有殘疾等特殊情況才允許生二胎。這個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她又怎麼會有一個七八歲大的弟弟呢?!」老宋聞言也恍然大悟。很多時候都是這樣,如果不覺的有問題,什麼事都顯得很正常,如果認為有問題,則看什麼都不對勁,所謂智子疑鄰說得也正是這個道理。
「啊!對呀!,嘿,早先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倒霉,真是倒霉,這四百塊錢丟的真冤!」
後知後覺,猴子一拍大腿為自已的粗心大意後悔地叫了起來。
「行啦,你雖然輸了四百,可終究也和高手學了一盤,想想閻王趙,胡鐵頭,一個九百,一個九百五,和他們比起來你就算夠運氣的啦。」禿子笑著安慰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連閻王趙他們都上了當,你小小一個猴子還有什麼可抱怨的。」楊笑也笑著安慰。
「呵,倒也是,這麼一說我心裡平衡多了。」據說安慰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比他更慘的例子,看來這個辦法的確有效,想到閻王趙,胡鐵頭那樣在***裡混了十多年的老泥鰍都栽了跟頭,自已這樣的小蝦米又有什麼可丟臉的。
玩笑開罷,該問的情況還沒有問清,楊笑整理了一下思路:「為什麼會有人說她是南城那邊棋社搞的鬼?」
「海澱,朝陽,東城,棋社或大或小,都是長安街以北的地區,沒有一家過了長安街,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老宋答道。
「哦,要這麼分析到還真不是沒道理,那小姑娘去過的幾家棋社有什麼反應沒有?要真是牽扯到棋社之間的競爭,他們不可能不管吧?」點了點頭,楊笑若有所思地問道。
「怎麼沒管,曉瀾棋社的張曉瀾社長出面不許小姑娘在自已的地盤上玩彩棋,除非先把身份說明,結果人家小姑娘倒也乾脆:不讓下可以,道上的規矩,有了問題棋盤上解決,贏的了我我馬上調頭就走,一個字也不多說。」禿子答道。
「呃?這不是擺明了不給財路就踢館,小姑娘真有這麼生猛?」楊笑真的是大吃一驚。
「呵,你還別不信,她還就是這麼生猛。」禿子歎道:他們這些玩彩棋的人平時總要看棋社管理者的臉色辦事,雖然心裡也很想像小姑娘這樣硬氣一把,但一來要為日後的生計考慮,二來也沒那個本事,所以最後也只能在肚子罵罵娘而已,聽說小姑娘這麼明目張膽的和開棋社的人做對,嘴上不說,心裡也痛快的很。
「最後怎麼著了?張曉瀾能忍這口氣?」楊笑好奇地問道。
「還能怎麼著,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想退也沒地方退了,要是傳出去有人踢館他身為社長卻不敢應戰,以後他還怎麼有臉在***裡混?」禿子眉飛色舞的答道:人在江湖飄,哪兒能不挨刀,想要拔橫立萬兒就得有膽子去拼,否則什麼全是假的。
「這麼說還真下了?誰贏了?」玩彩棋的敢跟棋社較勁的人還真不多,這種事情的性質可比閻王趙他們被宰大的多。
「不知道。他們是在裡屋下的,勝負除了他們自已誰也不清楚,不過小姑娘出來的時候可是揚著頭,挺著胸,而張曉讕一下午都沒在棋社裡露面,結果如何也就不必猜了。」禿子笑道。
「什麼?張曉瀾居然也輸了?」楊笑難以置信:曉瀾棋社的社長張曉瀾在北京業餘棋界雖算不上一流高手,但終究也是有業五證書的人,連他都不是小姑娘的對手,也難怪人家小姑娘敢橫著走道了。
「呵,輸沒輸人家自已沒說咱們也不好亂講,反正大家自已心裡有數就行了。對了,我這裡還有兔子發來的照片,那天他正好在那兒,只不過照片是從窗戶外邊拍的,看得不是很清楚。」禿子笑著從懷裡掏出一部手機按了幾下遞給楊笑。
接過手機,楊笑低下頭仔細查看:果然是用手機攝像頭□的畫面,無論是焦距還是角度都糟得一沓糊塗,好在重要人物沒有漏掉,雖然拍到的只是年輕小姑娘的一張側臉。
「認識她嗎?」禿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