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全體大會結束了,接下來的就是各家棋社自已的事情了。
馬蓮道屬宣武區,在這個城區除忘憂清樂道場以外還有五家較大的棋社,翔宇,天馬,騰飛,南風,白紙坊。
應當說在這六家棋社中忘憂清樂道場的整體實力是屬於巨無霸的那種,無論從道場規模,會員人數還有高手數量上都是如此,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在選取參賽者名單時才更加頭痛,試想,如果你的棋社只有三位稱得起高手的人選,在允許四人參戰的比賽中你還會為派誰上不派誰而煩惱嗎?當然,頭痛當然還是會有的,只不過那是另外一種問題了。
這種情況就像世界足壇的王者巴西,以這個國家足球運動水平之高完全可以在任何時候都輕輕鬆鬆的組建兩隻國家隊,但世界盃只允許一個國派出一隊國家隊的規定讓它的這個優勢無法發揮。
高興宇當然不想去和其他三個城區的棋社去爭那兩個機動名額,以忘憂清樂道場在業內的地位,如果不能在最初的預賽中以第一名的成績出線那就是失敗。
所以,在確定本城區參加比賽棋社的名單出來之後的第二天上午,一次緊急招開的會議在高興宇的辦公室裡召開了。
首先把大會上的決議和精神傳達一遍,之後就是這個關鍵性問題。
「呵,社長,這種事兒還用煩心嗎,就那五家棋社也值當您操心。依我看以這幾家棋社的底子能不能湊出一支六人參賽隊還是問題呢。」陸如秋笑道。年輕氣盛的他正愁沒有表現自已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他的心氣兒也是最高。
「呵呵,話不能這麼說。雖然規定是要求有六名參賽棋手,但真正參加對局的只是四人,圍棋又不是拳擊、柔道,動不動便會出現傷病減員,所以那些棋社實際上只需要湊夠四個人就行了,至於另外兩名替補,反正上場的機會很少,弱一點也沒太大關係。我想那幾家棋社雖然整體實力不濟,湊出四名高手的能力應該還是可以的。」高興宇說道。
「哈,那也沒什麼好怕的。團體比賽最重要的就是四名參賽者實力平均,每個人都有拿分的能力。那幾家棋社是能湊出四個人,但真正能稱為高手的有幾個?翟笑天,孔龍雲,霍啟光,郭向海,馬天爵,這五個人的棋是有兩下子,在北京業餘棋界排進前三十名問題不大,可是除了他們以外其他還有誰?就算他們厲害到象趙雲那樣能在長阪坡殺個七進七出,該贏的贏了,不該贏的也贏了又怎麼樣?這是四個人的比賽,單獨一個人表現再出色對大局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更何況這五個人的實力還沒強到那種程度。」陸如秋笑道。
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一場比賽共有四分,贏了也只是一分,如果其他三個人都輸了,那這一分還能有什麼用?
「社長,我覺得小陸這些話雖然有點狂,不過也不是沒有道理,終究這只是預賽,咱們沒必要把全部的實力都亮出來。因為以咱們棋社實力參加這種比賽肯定是衝著冠軍去的,其他棋社肯定也會把咱們視為奪冠的最強競爭對手而防範,所以咱們要是太早把真正實力亮出來不等於送給那些強隊一個研究分析的機會嗎?雖說既然打算奪冠就不該怕被別人研究,但多留一手總是沒壞處的。依我之見,預賽階段沒什麼太強的對手,咱們不如把這當成一個練兵的機會,不必非要排出最強的陣容,反正比賽規則上又沒有規定預賽階段的參賽隊員名單必須和決賽階段一樣,咱們大可以讓有實力的人輪流上陣,讓別的棋社摸不清咱們的脈門。」沈懷運插言說道。
在老練的律師面前連法律都有漏洞可鑽,何況這種模式的比賽還是京城棋社聯盟第一次舉辦,很多方面的事情都需要摸著石頭過河,要真一點問題沒有那才成了咄咄怪事。
「哦,這麼說你們兩個人的意見偏向於讓年輕人上?」右手托著下巴,高興宇在腦中琢磨著這個建議的安全係數。
「呵,是呀。咱們道場沖段班的那些少年棋手不是老在抱怨沒棋可下嗎?現在放著這個現成的機會不用還等什麼時候?」陸如秋笑道。
「對,比賽規則中沒有限制參賽棋手的身份,只要求具備所代表棋社的會員資格和沒有職業背景,這兩條沖段班的少年棋手都符合。當然,少年棋手狀態起伏較大,實力發揮容易受情緒影響。所以我的想法是一老帶五小,也就是每輪比賽由一名比賽經驗豐富的教練帶領五名沖段班的少年棋手,這樣既可以保證每輪比賽不出現意外,又可以鍛煉少年棋手,為下一階段的決賽做人才儲備。
「比賽、練兵兩不誤,你們的算盤打的還真是周道,嗯,也好,那就這樣試兩輪吧,如果效果不錯就繼續下去,要是不好就馬上叫停換成最強陣容。小陸,預賽階段帶隊的任務就交給你吧,你年紀輕,有衝勁兒,那些人對你的棋也不是很熟悉,你帶隊出戰正好能起到奇兵的做用,沒問題吧?」想了一想,高興宇拍板決定。
「哈,社長,您就放心吧。有我在一台坐陣,包管叫那些人有來無回,輸的連褲子都當嘍!」終於有了為道場增光添彩的機會,陸如秋是磨拳擦掌恨不得戰鬥馬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