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比賽的籌備工作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當中。
李翠雲在訓斥黃春生時所說的話雖然主要是為了給自已找面子,但話裡邊的內容卻並非沒有道理。
市一級比賽並不是幼兒園玩的過家家,哪位阿姨,阿舅興致來了把幾位小朋友拉到一起就能玩得開開心心。
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糾紛。
不論道學家怎麼樣的痛聲疾呼、人心不古,但現實世界卻不會因此而改變。
北京很大,十八個市轄區,兩個縣中數得著的知名大型棋社至少有三十餘家,至於那些規模不是很大,但在本地區卻影響力不小的中型小型棋社就更是多如牛毛,數不勝數了。
新的比賽是一塊很大的蛋糕,不說別的,單是年度總冠軍二十萬的獎金數額就足以讓任何一家棋社眼熱,而且,隨著這個總冠軍而來的將是京城第一棋社的稱號!
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各家棋社爭來斗去,為的還不就是想證明自已的棋社才是最好的嗎?
規模有大小,條件有好壞,人數有多寡,成立先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同的人對最好的含義就會有不同的解讀,也因此,很多棋社都可以稱自已為京城第一家,至於能不能被他人所認可,那就得看他人所處的立場了。
但是,這次比賽給了人們一個機會:既然是棋社,那麼圍棋實力的雄厚以否當然才是決定第一家的首要條件,試想一下,一家是歷史悠久,規模龐大,會員眾多,一家是各方面條件都比不上前者,卻偏偏能夠在比賽中屢屢把前者擊敗,當人們面對這樣的兩家棋社時,有誰還會把前者的第一當成一種榮耀?
以前私底下的較量也是有的,不過那大多數屬於自發行為,因為規模不大,影響自然也很有限,難以為大家所接受。
至於用各家棋社參加各種比賽所獲得的成績進行綜合比較,雖然相對客觀一些,但終究不是直接的對抗,結論難以服眾。
而這次比賽是北京地區各家棋社之間的正面較量,狹路相逢勇者勝,強就是強,弱就是弱,事實面前沒有可以狡辯的地方。
哪家棋社不想做大?哪家棋社不想出名?只要在這次比賽中能夠成為第一名,還會擔心沒有人不知道自已的名字?
只需要四到五名選手就可以組隊參賽,這個標準並不算高,所以,想要參加這次比賽的棋社太多了。
所以,問題產生了——蛋糕再大也是有限的。
贊助商投入的資金是一個定額,雖然上下還有些許浮動空間卻也絕不會是沒有原則的無限擴大。
參有加比賽的隊伍數量多是好事,但凡事都有個量與度的問題,所謂過猶不及指的就是這個:十二支參賽隊每週一賽可以保證在一年內將全部比賽完成,但擴大到二十支呢?一周兩賽的現象恐怕就難以避免了(終究並不是每一個星期天都能當作比賽日)。
既然贊助商的投入不可能因為參賽隊伍的增多而大幅度的增加,而且參賽隊伍的增多也會使比賽的操作變得複雜,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贊助商先前提出的預算框架內進行調解。
所以,京城棋社聯盟本年度最後一次大會的最重要的議題就是關於這次比賽的討論。
十二月下旬普通的一個週日下午,本就人氣旺盛的忘憂清樂道場更加熱鬧起來,小小的道場後院被各種各樣的汽車塞得滿滿,那些來晚的客人只好把車停在對面一百米外馬蓮道茶葉城的停車場,然後再步行回來來到道場的三層大教室。
大教室內的擺設也進行了相應的調整,擺得密密麻麻的折疊椅全部換成了更加柔軟舒適的皮椅,椅子和椅子之間的距離也變得寬鬆許多,講台上,高近一人的大型掛盤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塊白色的幕布。
一點半到了,陸陸續續的人群從門外進入室內,有的人寒暄聊天,有的人低頭不語,有的人容光煥發,有的人心事重重。
短暫的嘈雜過後人們漸漸地安靜下來,一起把目光投向講台上那排桌子背後的五個人。
左邊的第一位,忘憂清樂道場的會長高興宇,做為本次會議的東道主和聯盟的常任理事之一他理所當然地在主席台上佔據一個位子並擔任會議的主持人。
第二位,京城棋社聯賽的贊助商代表華遠建設集團公司的北方區總經理魏明倫。
第三位,也就是正中間的一位,京城圍棋聯盟的秘書長張洪凱,和聯合國的規定類似,京城圍棋聯盟的秘書長的任期也是四年,今年是他就任之後的第三年,假如這次聯賽舉辦能夠獲得成功,憑借此次功勞,明年連任下去的可能性將會倍增。
第四位,京城圍棋聯盟的組織部長陳博彥,專職負責聯照內的協調管理工作。
第五位,京城圍棋聯盟的策劃部長楚江南,專職負責聯盟活動的策劃工作。
一位是北京地區知名度最高的棋社社長,一位是金主,三位是京城圍棋聯盟的主要決策管理者,坐在主席台上的這五個人將成為本次會議的焦點。
「彭,彭彭。」用手指輕輕彈了彈面前的麥克風,高興宇將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已身上。
「現在進行本次會議的第四項議題,關於舉辦京城棋社聯賽的討論。現在請贊助商代表,華遠建軍設集團公司的北方區總經理魏明倫先生講話,大家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