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屋內傳出動畫片《哆啦A夢》那熟悉的片頭音樂,和音樂同時傳來的還有小孩子隨著音樂的哼唱聲,雖然缺五音少六律的歌聲跟優美悅耳完全沒有關係,但哼唱者心情的不錯卻是顯然易見。
把外套隨手掛在門邊的衣架上,陳爭輝來到客廳門口向裡望去,只見陳道的正靠在沙發上懷裡抱著一桶薯片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一邊看,耷拉在地上的右腳還隨著音樂的節奏一蕩一蕩。
「嗨,又在吃飯前吃零食。」輕手輕腳地走到沙發,陳爭輝猛地一把把那桶薯片搶到手中叫道。
「給我!」小胖子先是被嚇了一跳,轉過頭來一看才知道是老爸回來了,於是馬上從沙發上爬起來想把薯片奪回,而陳爭輝則把著片舉得高高的,讓陳道的白蹦了半天也沒能夠著。
聽到客廳裡又叫鬧,陳道的的媽媽趕緊從廚房跑過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一見是兒子和老子正在打鬧心裡又好氣又好笑。
「老陳,幹嘛呢你!嘴饞自已拿去,多大人了,還跟孩子爭!」
「呵,誰想吃這種小孩子才喜歡玩意兒。兒子,還給你。」老婆發了話,陳爭輝笑著把薯片放到兒子手裡。
搶回零嘴兒,陳道的重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去看電視,看來,他長得這麼胖不是沒有理由的。
問題解決,陳道的的媽媽返回廚房繼續做飯,陳爭輝則在兒子身邊坐了下來。
「老爸,我把下棋的事兒和王一飛說了,他已經答應了。你什麼時候把人帶來呀?」陳道的問道。
「呵,別著急,這件事兒可能還有點小麻煩。」陳爭輝笑笑答道。
「啊!那個人變卦了嗎?」一聽事情有麻煩,陳道的以為是要請的那個槍手改了主意,於是連薯片也顧不上吃急得坐起身來大聲叫道。
「沒有,當然沒變卦了,有老爸管著他哪兒敢變卦。」陳爭輝連忙解釋道。
「沒變卦還有什麼可麻煩的,只要說好了時間你叫人把那個人接到學校,我再叫王一飛放學後多留一會兒不就成了?!」小孩子想得非常簡單:只不過是下一盤棋而已,有棋盤,有棋子,再把兩個人約在一起條件便夠了,難道除此以外還有什麼問題嗎?
「呵,你說的那種辦法當然行的通,不過現在又有了一個更好的辦法。」陳爭輝得意地笑道。
「什麼辦法?」陳道的好奇地問道。
「呵呵,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你代俞志遠向王一飛挑戰的事兒已經搞大了,兩家學校的校長也都被驚動。今天下午,俞志遠的爸爸打電話告訴我紅廟小學的馮校長向他瞭解情況時提到麗澤小學的校長有意把他們兩個人的比賽搞成兩家學校之間的交流賽,雖然現在還沒有最後拍板兒,但聽馮校長的口氣似乎對這個建議非常感興趣,估計最後通過的可能性非常大。
老爸為你找俞志遠對付是為了替你出氣,如果按你說的那樣辦法,俞志遠和王一飛這盤棋只是小孩子之間的自發行為,氣雖然出了,但最多也就是讓別人說王一飛的棋其實不怎麼樣,僅此而已,過一段時間自然就沒人記得了。但改兩家小學校之間的正式比賽呢?這盤棋也就被賦予了捍衛學校榮譽的使命,性質也就被改變了。這種情況下王一飛若是輸了,不僅你的氣出了,而且他還會擔上一個丟學校臉的名聲。你說,這樣報仇的效果是不是比私底下偷偷下幾盤棋更好?」陳爭輝笑著問道。
要說陳爭輝的心機也是夠深的,要不然也不會坐在中天電器高層管理核心的位置上,只不過把腦筋花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上實在是顯得有點無聊,或許長年的商場生涯使得他養成了那種碰到和自已做對人時就一定要把對方打到無法翻身的思考方法,以至於在處理僅是小學生兒子的同學關係時也不自覺地當成了商場戰爭。
「對,就應該這麼辦。把動靜搞得越大越好,誰讓咱們家道的受氣,咱們就叫他甭想好過!」端菜進屋的陳道的媽媽也聽到了陳爭輝所說的事情,想也不想馬上就發表了自已的意見。
據傳慈嬉太后曾經有一句名言:誰讓我一時不開心,我就讓他一輩子不開心。
不清楚陳道的的媽媽是不是也聽說過這句話,但她顯然對這句話的含義領悟很透徹。
「那要是學校不搞比賽怎麼辦呢?」陳道的有些擔心地問道。
「呵,這就是我剛剛說的小麻煩,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雖說兩家小學的校長都有興趣促成比賽,可萬一沒有通過學校的討論,咱們就白開心一場了。不過你也不會擔心,老爸已經想好了對策啦。等明天上班後我就和公司公關部的小沈談談,讓他以公司的名義贊助這次比賽,我就不信,拿出幾台最新款的投影儀砸過去以後學校裡還有誰會反對。」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在商場摸爬滾打十數年,陳爭輝對於金錢的威力是再清楚不過了。
「沒錯,反正你們公司每年光公關費,廣告費就好幾千萬,隨便哪兒省點兒這筆錢就省出來了。而且也正好讓麗澤小學的那些老師知道咱家道的不是一般人!「陳道的的媽媽也是連聲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