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吹捧的話對於兩位久居管理之位的領導是駕輕就熟,一陣熱絡的客套話過後,話題轉到了主題。
「董校長,對於幼兒入學的問題我不是很明白,想向您請教一個問題。」高興宇客氣地道。
「呵,不必客氣,有什麼問題請儘管問,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董海天笑而答道。
「是這樣,我知道兒童入學的年齡是定在七週歲,這是不是說入學兒童的生日必須在八月份以前?」高興宇問道。
「嗯,原則上是這樣的。設置這條規定的的主要原因是考慮兒童的特點。和成年人不同,兒童的智力發展水平是成曲線的,相差一歲,智力高低就有很大不同。如果把六歲和七歲的小孩兒放在同一個班級上學,很容易造成有的孩子學得很輕鬆,有的就很吃力的現象,這對兒童的身心德智體美全面綜合發展可能會產生不利影響。為了防止這種現象的發生,所以原則上規定以九月一日做為錄取兒童入學的基本線。」董海天詳細答道。
「噢,原來是這樣,受教了。那如果這個孩子生日偏小,晚了一點兒呢?」高興宇接著問道。
「那得看是晚多少了,如果僅僅是差了幾天,通常不會拒絕,但時間若是相差太大就不行了。當然,這個時間的鬆緊原則上是由各家學校自已掌握,有的鬆些,有的緊些,不一而論。」董海天如實答道。
「那咱們麗澤小學的標準是差多少呢?」高興宇是打蛇隨竿爬,一點一點地接近問題關鍵。
「呃,高社長,是不是您有小孩兒碰到這種問題了?」董海天敏感地問道,同時,也隱約意識到高興宇今天登門拜訪的真正目地所在。
「呵,您說的對。我們道場有一位小學員,今年也到了該上學的年紀了。我們希望他能在麗澤小學上學,可是他的生日是在九月底,我們拿不準主意,所以才特意想向您請教。」既然對方把問題挑明,高興宇也就實話實說,把具體情況講了出來。
「噢,原來是這樣。那這個小孩兒的家在哪裡?」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董海天不想在問題沒完全搞清楚之前就下結論。
「長辛店,朱家墳。」高興宇答道。
「長辛店?就是二七廠的所在地吧?」朱家墳不清楚,但曾經在歷史書中有過記載的二七大罷工發生地董海天還是有印象的。
「對,沒錯。就是那兒。」高興宇點頭答道。
「喲,那離得可夠遠的了,這就有點麻煩了。」問清這個問題,董海天有些惋惜地說道。
「呃,距離遠近難道還有問題?」高興宇不解地問道。
「是的。對於孩子的上學按規定是本著就近入學的原則。這個小孩子生日在九月底,年紀本就偏小,再加上離家距離那麼遠,上下學都很不方便,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很麻煩。對不起,這件事恐怕我幫不了您。」董海天歉意地說道。
「董校長,關於離家遠的問題我們也想過了。如果他可以在貴校就讀,我們可以讓他住在道場,這樣就不用擔心上下學的事了。」高興宇既然來就不會沒有準備,見招拆招,見式破式,馬上接架相還。
「呵,高社長,我想您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們在考慮學生家庭遠近的問題時是以學生戶籍所在地為標準,至於他現在住在哪裡並不是很重要。和全國招生的大學不同,中小學的招生是有地域限制的,超出地域以外的學生雖然也可以招收,但卻需要額外交納一筆贊助費。假如孩子的家長肯掏這筆錢,當然什麼問題就都不存在,我同不同意並不重要。」董海天微笑答道。
在商品社會,商品經濟的概念深入到社會的每一個角落,即便是三尺學堂,也一樣難以避免,相對於以前的全民教育,也不知這是進步還是退步。
「那贊助費是多少呢?」高興宇問道。
「每年五千,六年就是三萬。」董海天答道。
「三萬?能不能少些?」這個數字讓高興宇一愣,轉而試著探問道。
「這是學校的規定,一視同人。」董海天答道。學校終究不是菜市場,不是什麼價格都能討價還價的。
「呵,這我明白。只是這孩子的父母都是普通職工,收入有限,一年五千的贊助費對他們來說有些吃力,學校能不能考慮一下這個孩子的特殊情況給一些特殊照顧?」高興宇哪是那麼容易就被打發的人,雖然董海天已經說得很明確,他還是努力爭取著。
「呵,高社長,我們學校每年招生的人數都很多,其中類似您所說的這種情況也經常碰到。假如我開了這個頭,以後的工作就不好做了。希望您能理解我的難處。」董海天笑著施展起乾坤挪移大法。
「嗯這樣呀。那不知道貴校對於特長生是不是有特殊的政策?」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高興宇也不好步步緊逼,好像自已不是來求人,而是來要債的,既然康莊大道不通,那就試試羊腸小道,說不定就能成了呢。
「特長生?什麼特長?!」彷彿是餓了三天的人看到了一塊香噴噴的紅燒肉,董海天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