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層大廳的時候,這裡的比賽早就已經結束,參賽棋手們大多跑到樓外庭院裡聊天兒談事,大廳內,李飛揚指揮著幾名道場工作人員把棋桌撤去,再換上普通座椅為馬上就要舉行的頒獎儀式做準備工作。
「李老師,比賽統計結果出來了嗎?咱們道場戰果如何?」彭定遠大聲問道。
「呵,出來了,咱們道場戰績不錯,二十九勝十六負,應該算是大勝吧。」李飛揚停下手中的活計笑著答道。
「哈,李老師,您也太謙虛了。多贏這盤,這絕對可以說是壓倒性的大勝了。」聽到最新的消息,彭定遠興奮地叫著,雖然因水平問題不能親自出馬上陣,但他卻比賽結果的熱情卻不遜色於任何人。
「呵,低調,低調。要注意影響。」李飛揚笑著壓低聲音提醒道:道場成績佔優他當然很高興,不過身主辦方的工作人員,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忘憂清樂道場的形象,現在是公眾場合,還有爛柯棋社的棋迷沒離開大廳,他總要注意一點別人的心情。
「呵呵,失言,失言。對了,獲獎棋手名單也出來了嗎?」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意識到自已這個時候表現得太過興奮容易引別人的反感,彭定遠連忙改變了話題。
「已經遞上去了,估計高社長他們正在研究拍板,總之,耽誤不了呆會兒的頒獎會。」李飛揚答道。
「是呀?能不能事先透露點小道消息?」好像是兒貓見到了魚,彭定遠的眼眼立馬兒亮了起來。
「想聽什麼小道消息?」李飛揚問道。
「嘿嘿,還能有什麼小道消息,不就是這一次都誰有獎嗎。」知道對方是明知故問,彭定遠訕笑著。
「真想知道?」李飛揚也是笑著問道。
「還用說,那當然是真的了。」一聽有門,彭定遠笑得更起勁了。
「那太簡單了,先出去到外邊透透氣兒,再和人聊聊天兒,十五分鐘以後再回到這裡,到那時高社長會親口告訴你的。」李飛揚一本正經地答道。
「什麼?咳!李老師,咱可不興這樣,等到那個時候誰都知道了,那還叫什麼小道消息?」沒想到盼了半天盼來的是這個答題,彭定遠那叫一個洩氣。
「想走後門兒?呵呵,不行。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確實不知道。我們只是把兩輪比賽表現最出色的棋手名字報上去,每一組報兩個人,而最後獲獎的每組只有一人,至於最後是誰,那是高社長和梁社長才能決定的,所以在那之前我和你也一樣,都是一頭霧水。」李飛揚笑著答道。
「呵呵,李老師,這可就是您在推卸責任了。高社長也好,梁社長也好,比賽的時候都在三樓,中間就算到大廳看看也只能是走馬觀花,逛一下而已,哪兒可能知道誰表現的最好?比賽中時一樓又沒有專人記錄棋譜,而且只用二十分鐘,就算兩位社長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八盤棋全擺一遍吧?這還沒包話用來討論分析的時間,所以,說到底還是您和那位爛柯棋社孫老師的意見起決定作用,而在那份名單人名後面標注的評語您會不知道?」彭定遠發揮出自已死纏濫打的特長和李飛揚泡上了蘑菇。
「呵,你到真明白。好啦,別磨了,你再怎麼問我也不會說的。萬一說的人沒有中獎,而你又把情報忽悠出去,沒中獎的人會怎麼想?你這不是成心給我找麻煩嗎?」李飛揚笑道: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但原則問題他還是很注意的。
「李老師,您放心,我向毛主席保證絕不會亂說的,你就透露點兒內幕吧!」要是那麼容易就被打發走,彭定遠也就不是彭定遠了。
「呵呵,如果是小鄧這麼說我還能信,你嘛?至少要打個八折。」李飛揚笑道:在一起相處了大概有近兩個月,他對自已班上學員的性格品質就算不能摸個門清,七八成也總有了。
「呵,定遠,你也就別纏著李老師了,人家現在還有工作在做,哪兒有功夫陪你閒磕牙。」旁邊的鄧澤宗聽罷笑著插嘴道。
看看周圍,幾名工作人員已經把棋桌全都搬走,此時已經開始佈置會場,知道再磨下去會影響到李飛揚的工作,彭定遠也只好放棄了最初的目標。
「李老師,誰能得獎您不說就不說了,我就問您,飛飛是不是在推薦名單裡?」退而求其次,彭定遠最後努力著。
「呵,那是當然,飛飛兩輪全勝,而且還贏了曹月軒,這樣的成績當然有資格上推薦名單了。」問題落實到具體的人,而且這又是事實,李飛揚也就答了。
「嘿,飛飛,聽到沒有,你已經上了推薦名單,接下了得獎還不是手拿把抓的事兒。」彭定遠立刻拍著小飛飛的肩膀叫了起來。
小飛飛被彭定遠拍得身子直晃,臉上露出憨憨的笑容:小孩子對於獎不獎的並無興趣,不過看到彭定遠高興,他也一樣覺得開心。
「看看,我沒說錯吧?剛說這麼一點兒你就嚷嚷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這要是把獲獎人說出來,你還不得找個大喇叭喊去?小聲點兒,免得讓人誤會,要是讓別人說得獎名單是早就內訂好的就麻煩了。」連忙制止住興奮得手舞足蹈的彭定遠,李飛揚警覺地四下看了一眼,好在大廳內現在只有幾位道場的雜工在安擺椅子,沒有爛柯棋社棋迷的身影存在,心裡這才踏實下來。
「呵呵,對不起,對不起,看我這張破嘴。李老師,您繼續忙,我們去喝汽水去。對了,李老師,您想喝點什麼?」照著自已的臉頰輕輕來個嘴巴,彭定遠訕笑著問道。
「謝謝了。我比較喜歡喝茶水,汽水那玩意兒我喝不慣。」笑著謝絕了彭定遠的好意,李飛揚轉身繼續去忙佈置會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