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學棋?暑期班不是後天就要結束了嗎?」老王頭奇怪地問道。
對於小孫子的學習老王頭可是非常上心的,每上一天的課,他都會用筆把那一天的日子從掛歷上勾去,因此對於暑期班的進度可謂瞭如指掌。
「沒錯,暑期班是後天正式結束,但忘憂清樂道場又不是只有這一個班,什麼幼兒普及班,學前培訓班,初級學習班,中級學習班,高級學習班,老年興趣班,等等等等,雜七雜八的加起來少說也有十好幾個呢。」彭定遠笑道:那麼大一間道場如果僅靠會員收費是根本不可能維持下去,所以開辦培訓班便是道場創收的另外一條重要渠道,所謂多開多收,少開少收,不開無收,沒有哪家棋社會放過這條生財之道。
「哦,是這樣呀。那李老師想讓飛飛上哪個班呢?學前培訓班?飛飛應該沒這個必要了吧?」老王頭想了想回過了味,原來李飛揚是在為道場招生。
「呵呵,當然啦,小飛飛水平已經這麼高,學前培訓班怎麼可能滿足的了他?李老師的意思是讓他直接上中級學習班,在這個學習班上的學員大多具備業餘二三段的實力,正好可以配合小飛飛的學業。」彭定遠笑著答道。
「中級班?好呀,哈哈,李老師真是這麼說的嗎?」老王頭聞言驚喜地叫道。
「沒錯,李老師就是這樣講的,而且聽他說,這也是高社長的意思。」彭定遠點頭肯定道。
「什麼,飛飛的事兒連高社長都被驚動了?」老王頭更是驚訝。
「呵,那有什麼可奇怪的,像飛飛這樣的神童哪家棋社會輕易放過,更何況是向來以愛才著稱的高興宇?」彭定遠笑道。
「呵呵,那到是。」說到孫子的棋才,老王頭是有著足夠的信心。
「這麼說您是同意讓飛飛繼續學棋了?」彭定遠問道。
「中級班的學費是不是很高?」現實問題要現實考慮,終究是普通工薪家庭,這些問題不能不想。
「呵,是很高,一個學期一千二,不過對于飛飛來說並不是問題。李老師說了,如果飛飛繼續學習的話,道場將給予特別優惠,除了學雜費以外不再另行收費,怎麼樣?很誘人吧?唉,我就想,這種好事兒怎麼就輪不到我的頭上呢。」彭定遠一臉鬱悶的答道:他和鄧澤宗也一樣準備參加中級班,雖然一千二的學費於他二人並非是問題,但特別優惠資格的獲得可不僅僅是學費的問題。
「真的這樣?哈哈,那還有什麼問題,我舉雙手贊成。」一聽只是收取學雜費,老王頭心裡可是樂開了花:所謂的雜費無非是水費,電費,教材費,管理費之類的東西,再怎麼多也多不到哪兒去,了不起一百來塊到了頭。這一點點小錢,用廣東話來說,那就是『毛毛雨啦』。
「哈哈,王大爺,您可是真夠現實的。」見到老王頭的反應,彭定遠笑的是前仰後合。
「呵,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這個小子懂什麼。」老王頭照著彭定遠的腦袋鑿了個板栗笑罵道。
「咳,人家孩子才多大,又是個男孩子,哪兒知道這些小事兒。你也別老鴰落在豬身上,光看見別人黑就不知道自已黑,光知道說人家孩子不懂事兒,你也不想你怎麼樣。我問你,你知道今天黃瓜多少錢一斤嗎?」屋裡爺兒倆正聊著的時候,王大媽端著一盤拍好的涼拌黃瓜走進裡屋,恰好把個尾音聽個一清二楚,馬上打抱不平,為彭定遠撐起了腰。
「嘿,我在和定遠聊天兒,你插個什麼嘴呀!」老王頭聞言為之語塞,沒辦法,只好擺出一家之主的做派訓斥道:他老人家一天到晚都泡在活動站裡和老朋友們下棋聊天兒,哪有工夫去逛菜場,就算偶爾奉命買菜,也是看哪攤順眼就買哪攤,哪兒管什麼價高價低的。
「聊聊,你還能聊什麼正經事兒。」王大媽對老王頭的反應早就習以為常,給了老伴一個白眼不以為然地說道。
「誰說沒有正經事兒?這不,我們正商量讓飛飛繼續學棋的事兒呢。」老王頭得意地反駁道。
「什麼?不是後天暑期班就要結束了嗎?」王大媽不解地問道。
「暑期班結束了還有別的班,教飛飛的李老師說了,如果飛飛繼續上中級班可以全免學費,只收一點雜費。哈,這樣的好事兒,打著燈籠也難找啊!」老王頭獻寶似地笑道。
「美的你?上課不收錢,人家憑什麼掙錢吃飯,作夢去吧你。」王大媽可比老伴現實多了。
「王大媽,是真的,這是李老師親口跟我說的,肯定錯不了的。」彭定遠連忙證實。
「真的?」王大媽半信半疑地說道。
「哈,當然是真的啦。怎麼樣,是不是一件好事兒?」老王頭得意地問道。
「嗯,好是好,可以後誰送飛飛去上課呢?定遠也開學了,總不能讓你這個老傢伙天天跑那麼老遠吧?」雖然不會下棋,但孫子繼續學棋也不是壞事兒,王大媽所關心的是飛飛的安全問題。
「呵,王大媽,您放心啦,中級班和暑期提高班不同,學期是六個月,每週只有六、日兩天有課,我和澤宗也報了班,到時候還一樣可以接送他去上課。」彭定遠笑著解釋道:除了準備以圍棋為職業的人,有幾個人平時會有連續很多少天的時間來學習?要不然藉著學生放暑假所辦的暑期班會有那麼多人來招生。
「噢,這樣呀,呵,那當然好了。只是這樣又要麻煩你了。」王大媽一聽只有週六日才需要上課,心裡面也就放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