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運氣來了城牆也擋不住,可是霉運當頭的時候,你同樣躲不了,蘇小意就這麼個主兒。
為了在濟州生活下去,為了答應了姐姐的承諾,為了自已的生活,他不得不選擇一種生存下去的方式,一個月之內尋了幾份工作都幹不了,最終只得去包租人家的出租車,不過在濟州出租車生意還是湊乎的,每月除去吃喝拉撒、修車、運管等各類費用至少也有一萬多元收入,這點錢是賺的辛苦。
可是包租人家的家就不合適了,除去每天上交車主的費用,蘇小亮落在手裡的也就幾十塊錢,有時只有三二十塊,有時運氣好也上百,跑了一個月下來,平均大該每天六七十元的樣子吧,在濟州這座消費不算低的城市來說,一個月賺二千塊錢生活是相當不寬裕的,他還要租房,應費各類的費用,可以用拮据來形容他的生活了,上個月還撞了一回車,修車花了六七千,全是老婆給借的,真慘!結婚也是悄悄結的,就是那個被他糟蹋了的地皇會所,的打工侍女曹娟,沒想到兩個人倒是情投意合了,同甘共苦的一起走過了幾個月的日子,曹娟家裡也窮,老父親下崗了,多病臥床,老母親靠掃大街為持生計,有兩個哥哥卻全不管家,各過各的小日子,本指望把女兒嫁了給得點嫁妝,結果女兒還跟人私奔了,其實曹娟也是沒主意,又給糟蹋了,萬不得已和糟蹋自已的蘇小亮偷偷結婚了。
結婚那天兩個人抱頭痛哭,一個親戚也沒叫,一個家人也沒叫,兩個人只在自已租的嬗多平米的十室一廳房裡做了簡單的婚席,但是那一刻他們有了刻骨銘心的感覺,正因為這,苦日子也過得甜了。
但是噩耗很快)一次傳來,一大早曹娟就跑去了派出所報案,丈夫一夜未歸,她以為出了什麼事,也不是沒有打劫出租車之類的事卓,她的擔心不是多餘的,所以才心急火燎的去報案,其實昨夜蘇小亮又出了車禍,他的出租車完人後從城鄉往市區返回,還沒進市就和一輛奧迪a6親蜜的抱一起了。
他的車撞的比較慘,奧迪的傷不大,但卻翻在道旁的土溝了,立,在那裡,至於車上的人是,是活蘇小亮不清楚,撞車之後他直接就暈迷了,等他再次掙開眼時,現自已趟在醫院中,曹娟在床邊。
「娟……我這是死了吧?」蘇小兗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他現自已一條腿給裹著吊在腳架上。
曹娟含了一眼淚水,抓著丈夫的手拚命搖頭「沒有,沒有……亮,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車呢?娟……」蘇小亮又想起了車,曹娟搖了搖頭「聽、聽交警隊的人說,好像撞殘了……」
「啊?」蘇小亮再次晷著臉道:「看來我的晏運還沒有走完,撞殘了?咱們拿什麼去賠啊?唉。」
「你別擔心,亮,車主有買保險的,你住院的花也是車主給壓的款,老王這人挺好的,你就養病吧」,曹娟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快滴血了,車主是壓了錢,但那是交警隊讓他壓的,誰讓他是車主呢?可是事故的另一方早跑了,只留下個空車,交警隊的一查,這車居然是海州市市長的車,上午才搞清,原來這車昨天半夜丟了,從奧迪車內的情況看,好像沒什麼血跡,應該是沒人受傷,只是車翻了。
那蘇小亮的醫療費都得自已承擔一部分了,另一大部分由保險公險來承擔,可就是這一部分曹娟也拿不出來,家裡已經欠了外債有一萬多了,小兩口結婚時只添置了一點家用品,說難聽點,連電視都沒有,聽醫生說想保住蘇小亮的左腿,最少要進行四次手術,而費用算下來可能高達39幾萬……
保險公險好像是百分之七十理賠,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由傷者自付,出租車是百分之九十理賠,剩十百分之十車主要和蘇小亮要,那麼現在蘇小亮光治病一個人就要負擔近十萬塊,加上賠車又三兩萬,這就是十幾萬了,曹娟不知去哪找這十幾萬,把自乇賣了嗎?可誰要啊?自已值十幾萬?天啊……
第二天,曹娟在醫院裡碰上了一個腎病患者的家屬正在和醫生說什麼找腎源,她一咬牙就去檢查了,下午結果出來,她的腎合適那個病人,當時醫生就打打話叫來了病人家屬,雙方談價2s萬!正好碰上交警來醫院找蘇小亮、曹娟問情況,當時看見曹娟和那個病人家屬討價還價,他們也沒打擾,後來談定他們才和曹娟談話,曹娟苦笑著把自家情況說了一下「……我不賣腎怎麼救他?」
兩個交警當時被感動了,其中一個還是勸曹娟「……腎可不是瞎賣的,你一定考慮好,關於蘇小亮的情況,我們交警隊可以考慮特殊處理一下,但需要向上級匯報,你不行再等等再做決定,反正他們買腎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那醫生也說了,要動手術也得一周之後,你還是和你男人商量一下吧。」
「不不不,絕不能讓他知道,他不會同意的,醫生說了,賣一個腎也不打緊,不會影響正常生活。」
「……情況就是這樣,這個蘇小亮並不是咱們濟州市人,他還是外來戶,身份證顯示,其老家是北省新江市,而且在網上調資料時現,他還有前科,被拘留過十五天,真想不到,他的老婆居然這麼好,我們交警隊也不能見死不救,上報了支隊領導之後,領導們支持隊裡搞一下捐款義助活動,大家也看情況,願意捐多少都行,一毛不捐也沒關心,這純屬是自願,單位絕不強迫,另外奧迪車被盜現已確認,有一個疑點就是報案時間不對,事故生在半夜,可是報案時間卻是第二天上午:i;。r……r。」
事故處的領導們召集幹警開這個會一方面談捐款,一方面研究如何追捕舅崢逃逸的奧迪車主。
「我認為如果定位在盜車的情況下,追捕應該由公安刑警機關也參與才合適,必竟是盜車嘛。」
最終事故處把研究決定上報了支隊,支隊副隊長當時就去了市局向領導匯報,多多少少涉及到了市長車丟這一大問題,他也不敢怠慢,聽取匯報的有譚寧在場,當這位支隊長講到受傷司機的老婆要賣手裡的筆折斷,她聽的很清楚,傷了的司機叫蘇小亮,又是新江人,老婆叫曹娟,還就不用說了,不就是靚靚的堂弟和那個被他糟蹋的女人嗎?沒想民到他們結婚了?自已忙前忙後的連塊喜糖也沒吃上,現在他們又這般的慘,唉。
下午,譚寧就趕去了醫院,在病房外的走廊看到了默默站在窗口怔的曹娟,她清秀的臉上掛著淚痕,譚寧沒有要擾她,而是趴在病房的小玻璃上朝裡面瞅了一眼,病床上的蘇小亮同樣眸光暗淡,呆呆望著房頂,一支腿吊在腳架上,顯然是斷了,整個腿都裹在白繃帶裡,頭也蓑了幾囹,傷的可能不輕吧,譚寧深收了一口氣,轉回身到了曹娟的身後,望著她單薄削瘦的肩頭和凌亂的秀不由心動。
蘇小亮的命不能說壞,至少他『強*奸,得到了一個善良的好女人不曉得這個女人是怎麼起得賣腎的心思,難道說她一點不恨強*奸自已的那個男人嗎?表面上這個女人弱親不堪,實則她堅毅剛強。
賣腎的決定絕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出的決定,就憑這一點,極讓譚寧佩服這個女人,了不起啊!「能告訴我,裡面那個躺著的男人值得你去賣腎為他治傷還債嗎?」譚寧心平氣和的開了口。
曹娟一震,猛的回過頭,看到了一身戎裝的端秀警花,譚寧!當初就是這個女人給自已搓合的這樁婚姻「啊,譚、譚局長……怎麼、怎麼是你來了?」看到譚寧在這出現,曹娟覺得匪夷所思一般。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別人不瞭解你和蘇小亮的情況,我卻是心裡有數的,你為什麼這樣做?」
曹娟張了張嘴。洎水先流下來。哽咽道:「……小亮是個好男人。我原諒了他……他從拘留所出來後找到我,向我求婚,我沒答應,我和他說了,我不需要他負什麼責,也不會把這個事告訴任何人,他主要是怕你們知道,我想也是被你們逼的吧,開始我也有點恨你,真的,譚局長,可是後來小亮又來找了我四五次,最後一次給我跪下了求我嫁給他,我、我覺得他是真心想得到我的寬恕,於是,我們結婚了,我家人不會同意的,老爸病著,老媽掃大街,還指望嫁了我得點嫁妝好給父親看病,可我不孝,卻和小亮私奔了,我們只領了結婚證,簡單在租的房辦了個儀式,只有我們兩個人……從那之後小亮找了幾份工作,都做不好,幹不下去,最後就租人家的出租車跑車了,這是他第二回出事故了,頭一回撞了車,人沒傷著,只是修車花了幾千塊,我向朋友親戚借了點,可是這一次我借不上了。」
隨後就把這次治傷需要多少錢,又要賠人家的,又有上門追債的這些事全說了,說到最後汪不成聲,「……譚局,醫生說了,賣一個腎不影響什麼的,只要小亮能好起來,我想他會好好照顧我的。」
譚寧也強忍著一眼窩子的淚水,深深吸了一口氣,抓著曹娟的手拍了拍「真是苦了你啦……」
「喂,喂……曹女士,你在這啊,我找了你兩回了,怎麼樣了?上次我們談的事你定了吧?我把成都拿來了,今天先付你5萬塊,這算是定金好不好?咱們簽個協議,醫生建議去京城做手術,你……」
突然過來一個三昝男士,就急火急風的對務曹娟放連珠炮,還把袋子裡的五萬現金讓曹娟看。
在曹娟要開口之前,譚寧望了那人一眼,這人也是為家人著急,你也怪不得人家「……你好,我是曹娟的表姐,她賣腎的事家裡不同意,挺不好意思的,你可能向紅十字會申請腎源,真是對不起了。
「啊?曹女士,那天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都同意了的,怎麼今又反悔了」,那男人果然急了。
譚寧笑著道:「別激動,別激動……你也是為了家人的安危,我能體諒你的心情,這樣吧,在京城我有朋友,你按我的聯繫方式去找他,用不了多久肯定會為你找到腎源的,曹娟賣腎是不行了……
「那那那……」男子一看譚寧是警察,也不敢無禮取鬧,但的確也挺氣氛的「哎,運算什麼?」
譚寧掏出筆記本,匆匆寫下一個聯繫方式「這樣……你去京城打這個人的電話,他肯定擘你……
「你……唉……」那男子也無奈了,人家真要不賣,你就是鬧一場也沒用的,伸手接過譚寧撕下的紙片扭頭就是了,雖然生氣,但也沒有扔掉那紙條,想想自已京城哪有關係?死馬全當活馬醫吧。
曹娟見那人走遠,才咬咬下唇,日光中淚水漣漣,譚寧拍了拍她削瘦的肩「別擔心,錢不是問題。」她掏出手機就給粟雨秋拔了個電話「……雨秋,你派人給我送一張!萬的銀行卡來,我地一醫院。
曹娟不由張大了嘴,譚寧露出微笑「小娟,以後變叫我姐,好不好?一切的苦難從今天結束了。」
姐……」曹娟在感覺自已腿都軟了,這些三天她一直強撐著,她不知道自已什麼時候會倒下,但是小亮這段日子真的對自已極好,兩個人關係一日千里,真正是刻骨銘心了,譚寧一把將她擁在懷中「不哭了,啊,是做姐姐們的粗心大意,讓你們受苦了,以後好好過日子,有困難和姐說……」
姐……」曹娟好哭一頓,半天才收了聲「姐……小亮真的學好了,他為了不讓新江的家裡人擔心,每次他爸打來電話,他都說堂姐對他很好,還、還騙他爸在這當了什麼官,每天吃的山珍海味,讓他們不用擔心,其實、其實家裡欠了一屁股債,鍋都快揭不開了,姐……小亮每天跑車到半夜,特艱苦的,刨掉儈車主的,他最多一次賺了一百二十釕,那天他樂壞了,姐,你別再生小亮的氣了。」
譚寧也流淚了,咬緊下唇用力點頭「……不生氣,不生氣了……其實我是小亮堂姐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