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十五,幾乎到了年根,再有三四天就是除夕了,安排安裡的事,蔣芸她們幾個都提前回去準備過年了,今年孩子們回來的比較早,自鐵兵給調出來之後,孩子們就給安排回京了。
剌蘇事件看似已經結束了,其實不是那麼回事,對方明顯的對『蕭』有某種意圖,凌寒一直會盯這個事,直到有一個令他滿意的結束,也在這天,永成傳來了一個消息給他,又一個新的目標進入了17處的視野,這個人是靚靚比較熟悉的人,永成說他叫周海民,正是靚靚的那個同學……
「……這段時間中,L先生陸勇接觸過最詭秘的一個人就是這個周海民……周海民,男,現年36歲,在濱城城區宣傳部工作,擔任某科室副主任副處級,98年畢業京城政法大學……」一連串關於周海民的簡況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了,「……這個人平時生活圈子較小,也比較單調,幾乎是兩點一線,上班、回家、回家又上班;可以說極少和外界有什麼聯繫,我們一直盯著陸勇,直到昨天陸勇才『第一次』和這個周海民接觸,他們談話的內容很平常,但也很隱晦,讓誰聽也聽不出問題來,也正因為這樣我們覺他們之間的接觸不正常,可以說陸勇和周海明完全是兩類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共同語言,一些跡象表明,這兩個人的關係很不普通,也說明這個周海民也不像他表面那麼簡單!」
凌寒沒有插言,只是繼續聽永成的匯報,「……大少,我想把這個也列為重要監控目標……」
因為這個人是靚靚的『同學』,所以永成在提出這個請求是要徵得大少的意見,凌寒點了點頭,「嗯,我同意你的看法不可貌相啊,有些人也藏得深,馬上要過年了,這段時間是最容易鬆懈下來的,而對一些接觸也不會太敏感,過年有個拜年什麼的禮節,大家都有親戚要走嘛,也許你們會在這方面有收穫也不一定的,總之對重要的目標要實施全方位全天候的監控,在排除該人的嫌之前不要放過任何的細節往在一此細節上暴露出隱藏的問題,這個年你們可能過不好了,你回京城嗎?」
永成搖了搖,笑了笑道:「沒有回京打算,這個事一天不解決我們的心都懸著,回了京也過不好年,大少就別管我們了,我們倒是希望春節之後有好消息向你匯報呢,你就留點機會給我們吧……」
凌寒也沒有擺什麼姿態「,客氣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們要辛苦一些了,辦完這個事放你們假。」
下午省委討論關於春節期間慰問老幹部的安排,還是就是值班的問題,在值班安排上,優待家在外地的幹部,像凌寒、廖雲峰他們都不是濱城人,他們不會給安排值班的,可以回家過個安穩年。
另外件事就是關於麗都集團的問題雖然魏宏昆一直在壓這個問題,但是反貪局現的問題越來越大了合其它方面暴露的一些情況來綜合分析,麗都的問題就更變的加嚴重了,魏宏昆面沉似水,會上也不一言,只是抽煙、喝茶時候會把目光轉到秘書長海東的身上去停留片刻。
嚴賓就有些活躍了,「……麗都是我省內屈一指的大民營集團這樣的集團展我們是給予了特殊扶植政策的,在過去幾年麗都的確為我省做出了較為突出的貢獻當然,企業運營中也存在著這樣那樣的問題到了問題就要解決嘛,越是規模大的企業,越容易滋生大的問題,它的涵蓋面較廣,那麼暴了問題的幅射面也就廣泛了,對這類暴露出問題的重點企業,我們還是要關注的……」
王仲陵隨即跳出來細數麗都這兩年地種種弊端。涉及了行賄、受賄、偷、漏稅。違規經營、不法經營等等問題。從林業到農業。從農業到工業。從工業到商業、金融、礦產、畜牧等等領域。再就是社會上地黑暗面。還扯出麗都多次窩藏黑社會販毒成員事件。隱射其集團內部有人參與……
牆倒眾人來推。繼王仲陵後。趙副書記也深表擔憂。臉上更現出痛心婉惜之狀。「……麗都地墮落和產集團內部地管理混亂有一定地關係。當然。受外界影響地因素也不能排除。這是我們地損失啊。」
王仲陵還道:「國祥書記說地對啊。受外界影響是有地。我看主要問題在於麗都背後有保護傘啊!」
他比趙國祥直接多了。趙國祥今天地言就有點不對味了。可他必竟和魏書記站在一條船上。王仲陵就沒什麼顧忌了。他話中地保護傘其實就是魏書記。在坐地誰不知道魏繼民是魏書記地親戚關係?
凌寒一直不參與魏、嚴之爭。他地經作還沒完全展開。眼下更在為剌蘇事件善後。所以懶得攪和他們地爭鬥。完全是一付坐山觀虎鬥、漁翁要得利地架勢。如今在省委會議上他也不再是孤掌難鳴了。剌蘇事件之後廖雲峰地到來進一步攪開了興安地舊格局。他特殊地任命賦與了他這種特殊地資格。
不過他和凌寒一樣,一付除本職工作之外不插手閒事的姿態,魏、嚴對這種現象也甚感安慰,但他們清楚的知道,『蕭』在等機會,這一次似乎要破興安的舊有格局,眼下魏宏昆這個一把手最是坐臥難寧,『家事』擾心『政事』亂神,有點焦頭爛額的感覺了,實際情況比表面上還糟好多,不愁才怪。
今天面對王仲陵的『挑釁』他卻不得不忍著,魏繼民就是自已的缺陷,雖然自已沒收過他一分錢的賄賂,但是兒子做的那些無法讓老魏把腰桿子挺起來,對王仲陵如此尖銳大膽的言他心中甚怒。
紀委書委仕科這時候道:「仲陵同志,就事論事,不要隱射什麼好不好?說話要有證據,推測之語不為為憑,反而會破壞和諧的政治氣氛繼民這個人的情況我也是清楚一些的,外面盛傳他是咱們魏書記的遠親戚,不管有沒有這層關係,用『保護傘』這個詞來說事有點過份,你有證據嗎?」
老這個人就這樣,比較注重事實,從不無中生有,他一但擺出來要說的事,手裡肯定掌握著大量的證據,工作方面他是無比認真的一點一眾幹部都是有認識的,也是打心
佩服他的。
沈慫峰咳了一聲,也道:「仕科書記的話我贊同,我們有些幹部的素質比較低,老是喜歡捕風捉影,其實自身的缺點也多的要命,就拿近期的『公子案』來說吧,有個姓王的公子不就讓檢察院正式逮捕了嗎?聽說這個王公子和我們省委大員是什麼直系親屬關係,我們能說王公子的保護傘是某人嗎?當然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事實上王公子才二十幾歲,他不是靠關係,又憑什麼攪風攪雨的?嗯,」
沈慫峰更狠,更接揭王仲陵的傷疤,而王仲陵也正是因為魏宏昆對兒子那個案子處理的太『嚴肅』,他今天才有意揭揭老魏的底子,哪知自已底子也讓人家給掀了,而且是形成了事實的底子捕風捉影,誰叫你的王公子讓人家執法機關給逮捕了呢?這就是鐵一般不容爭辯的事實別的還有意義嗎?
王仲陵面若豬肝,眼瞪的牛大,卻是無言以駁,嚴如賓適時開口,「……都不要扯太遠嘛在是談對麗都的處理辦法,不是討論什麼保護傘不保護傘的時候日後真相大白,不用討論也清楚了科同志說凡事要講證據,我深以為然定要拿出證據來說話嘛,現在麗都集團面臨著很嚴峻的考驗,銀行追貸也上門上,企業裡好多工人也開始鬧事,我看這個事處理不好,今年這個春節也過不好啊。」
與會常委們都紛紛的點頭,嚴如賓又道:「成國主席,你比較瞭解魏繼民這個政協委員,你談談?」
楊成國是上任長,他也是嚴系的,「魏繼民這個人還是很有魄力的,近幾年是我省經濟展中的領頭羊,不過對這個人個性我也不是很瞭解啊,麗都的問題對我省展中的經濟工作又是一個打擊,我個人認為在處理上要慎重,但是大集團的大錯誤還是要拿出來做典型的,這也算是經驗教訓嘛!」
魏宏昆的臉更陰了,就感今天這個會是衝著自已開的,其實麗都的風光也給魏宏昆添了不少彩,現在人家出醜了,你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啊,這叫『榮辱與共』,想區別對待是不行,你樂意別人不樂意。
「……凌寒同志,省經濟工作你也在抓,關於麗都如何處理,你也表表態……」嚴如賓還是頭一次正面詢問凌寒的意見,他也是迫不得已,到了這種時候,不拉凌寒來攪一攪這坑水,他也不甘心。
凌寒在擰熄煙蒂,他道:「有問題就要查嘛,大集團的大問題是要及早解決的,我們不能等問題嚴重到讓企業徹底倒閉的時候再伸手,那就太負責任了,據我瞭解,麗都從成立以來到現在,一共解決了12萬人的就業吃飯問題,這個包袱不小啊,相信在坐的每一位都不希望這12萬人下崗吧?按平均每個工人負擔一個3口家庭的生活,那他們一但失業,可能直接導致30幾萬人沒有飯吃,這個問題就更重大了,我的意見是快刀斬亂麻,麗都有問題就清查徹查,相關責任人法辦,該承擔什麼責任的就讓他們去承擔,企業負債有多少,盈利有多少,帳面上很快會查清,重組也好,改組也罷,根據實際情況拿出一個可行性的方案來,把這12萬就業人口的吃飯問題保住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
這到了點子上,這才是真正讓大家擔憂的『後果』,這刻全有的常委都深深看了一眼凌副省長,這是工作的態度,無私的態度,年輕的副省長一向不怎麼言,但一言就很讓人心服口服,比之前互相攻『保護傘』之類的沒營養話題不知高明了多少,連魏宏昆也暗自點頭,年輕人不簡單啊!
「說的好……說的很好啊,」嚴如賓也感慨的頭,「我看這樣吧,這個事就由凌副省長牽頭,盡快的搞出一個方案來,麗都問題也從速上手清查,工商稅務審計等部門組成聯合調查組一齊上,魏書記,你看這樣妥不妥?」嚴如賓拋出了解決辦法,他是拿自已的『主張』第一次來壓魏宏昆……
事已至此,魏宏昆也沒什說的了,大家都順著嚴省長的調子去了,對他來說今天這個會開的那叫一個『一塌糊塗』,被人家隱指為保護傘不說,還把自已暗壓了幾天的麗都集團最終送上『絞架』。
麗都時代要結束了,曾經的輝煌已變成了昨日黃花,隨風蕩去,也許連點殘渣也不會留下來。
「……我看大家舉手表決吧,就剛才如賓省長的建議,同意的就舉手,」魏宏昆在今天會議上講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個會議的結束語,從沒有像今天這個會開的讓他鬧心了,從政以來這是頭一遭吧!
散會後魏宏昆意外的把凌寒留下來,然後領他回到了辦公室去,凌寒也頗感意外,老魏要講什麼?
魏宏昆今天受的打擊是比較大的,王仲陵這個沒素質的官僚居然當著眾常委的面剝他的臉,省委書記被指為『保護傘』,顏面何存?可以說威儀喪盡,最後嚴省長的建議是全票通過的,這很說明問題。
「凌寒同志,那個事我知道了,我也不知該怎麼安慰蘇檢,你就代為稍一句話吧,就說魏宏昆對生這樣的事深表遺憾,居然生在興安,生在魏某人的任屆,這是指責我無能的具體事實,什麼時候興安這塊地方變成這付模樣了,我卻懵懵不知,愧對黨和人民啊,」魏宏昆連番受打擊,也泛起了心灰意冷的感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凌寒道:「我魏宏昆還是黨培養了多年的幹部,這最後一班崗我還是要站好的,不經歷一些事記遠不明白一些道理,但是等到有所領悟時,一切都過去了……」
這刻,凌寒從老魏眼裡看到了一些東西,這個有著執著個性的老黨員,此時好像大徹大悟了什麼。
「魏書記,我還年輕,經歷的不多,見識的也少,但是我有一個信念,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不會變。」
魏宏昆現出感動,拍了拍凌寒的頭,「對你我有了新的認識,這條路很遠很漫長,年輕人要堅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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