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在遼陽呆了一天,凌寒就先一步取道錦陽了,顧興紀委的同志進一步討論研究那些厚厚的材料,紀委還沒有正式的請涉案的主要人員來『喝茶』,因為涉案一方面是地方高官,一方面種種材料還缺乏有力的證據,包括人證物證,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願意正面站出來作證的。
光憑一堆材料和檢舉告狀信也不能輕易的去查一名地方高官,紀委手裡還要掌握確切的證據,另外,倒是一幾名小官員已經給請進了省委紀,但他守口如瓶,根本就沒人交待什麼有用的實質情況。
這次凌寒輕車簡從下錦陽,他要親自深入底層調查一些實際情況,他特別從眾多告狀信中抽選了一封含著血淚的控訴,他就不信查不出問題來……下錦陽時他拒絕坐省委派的公車,而是領著戎戒和幾個監督3的工作人員上了火車,真正的當一回老百姓,不坐臥鋪擠普座,混進平民老百姓中去。
靚靚知道老公要去搞基層摸底,她也不會糾纏不放,就和譚寧留在省城逛街什麼的,暫時不下去。
從遼陽去錦陽的火車要走四個小時的路程,只是普快車,大約有18公里的樣子吧,錦陽比遼陽更靠北,聽說那邊的平均氣溫比遼陽還要低三至四度,此趟一起下來的工作人員都準備了厚厚御寒服。
倒是凌寒體質異,只是多加了一件靚靚昨天在遼陽買的保暖褲和羽絨服,看上去凌寒的樣子也像個比較普通的社會工作,除了人長相出眾一些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戒不芶言笑的緊隨大少身側,他體質更強,很隨便的套了一件皮夾克,絲毫不顯的形型臃腫,一臉酷冷的表情,比天氣還嚴肅。
本次列車是遼陽始、錦終點,所以大多數人都是回錦陽的『本地人』總之車上這些人說話的口音一聽就是北地方言的味道,認識不認識一聽口音大家就親了,全是老鄉嘛不親土還親呢!
凌寒混在堆裡,只是抽著煙,聽周圍人們的說話,來來回回聽到最多議論的就是『錦陽虎』的傳奇故事,這頭錦陽虎是何許人也?一個多小時之後凌寒就聽出味了,所謂的錦陽虎正是錦陽市權傾一時的市委常委、宣傳部長蕭正明,就這一會聽來的關於他的各種傳聞估計能寫成一本厚厚的書了。
「……喂們聽說了嗎?今年咱們錦陽電台個走紅的演員要上春晚了,報紙都登出來了,人家沾上了錦陽虎,這身肉值錢了,以前就是個市歌舞團的臨時演員,一朝侍虎,鹹魚翻身啊……」
「你眼紅啥?你讓你老婆去侍候那頭,人家還瞧不上你婆娘吶你和人家當紅的演員怎麼比?人家胸是胸、**是**的,瞅著也讓人眼熱啊,你不會認為人家蕭老虎瞅著老母豬也會性致勃勃吧?」
「我靠乾媽地。你去死……」幾個人鬧哄哄地在凌寒那邊嘈鬧。這邊還有三四個人也聲音不高地談論錦陽虎地事寒也沒準備向誰提問。只是側著耳朵聽戎戒更是瞇著眼一付快睡著地樣子。
「……一個演員算什麼?說那頭虎幾年前當電視台台長地時候。把整個歌舞團稍有姿色地女演員全睡了有男人沒男人地『一視同仁』。近二年從歌舞團出來不少有姿色女人到各部門當小官聽市裡人說嗎?『想陞官財。進舞團電台』。有權有勢地人。哪個不喜歡搞女人?只是搞地沒蕭老虎這麼明目漲膽吧?我倒佩服這個蕭老虎地膽量。如今蕭家強勢地很。聽說他和中央地蕭正勳沾著親吶。」
「你就別瞎扯了。蕭正勳要是沾上了蕭老虎這種親戚也夠沒德性地。遲一天讓他搞地臭名遠揚。」
「就是嘛。姓蕭地多了。每一個都和蕭正勳有關係啊?我也姓蕭。怎麼我還在做苦力啊?」
「你他媽地命苦唄。此蕭非彼蕭。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五百年後地今天可就難說了。不過老李說地倒也是正地。我在遼陽干了好幾年。就聽說咱們錦陽地蕭老虎和省委地蕭正德好像是堂兄弟。如果屬實地話。那就不得了啊。你們知不知道?蕭副省長地親姐姐可是蕭正功地老婆啊。這關係厲害不?」
「扯,你就扯吧……蕭家真要是和蕭老虎有關係,那不是縱容包庇這個惡霸嗎?官場上的事說法多了,咱們就是小老百姓,沒事瞎扯蛋,誰和誰有關係又怎麼?關咱們鳥事啊?鹹吃蘿蔔淡操心……」
另一個人卻道:「那是蕭老虎沒幹了你家婆娘,所以你還能站著說風涼話,我今天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就我們那塊住的一個女人,也是市歌舞團的名伶角色,花信少婦,自有風韻一股,她家的遭遇真是讓人同情,聽她給人家打成殘廢的男人說,他老婆就是讓某某給睡了,他想替老婆討個公道,結果腳筋給人家挑了,怎麼樣?混不?看手法是黑道人幹的事吧?可你知道這夥人是誰給他們撐腰嗎?」
「嘁……不是什麼新聞了,這種事太平常了,去年我們塊拆遷,某某公司和不搬遷的釘子戶鬧騰,沒把一對年過七旬的老夫妻當場給活埋了吧?明知道人在房裡沒出來,他們硬開著推土機把房子鏟倒,你們說說這是人幹的事嗎?事後人家卻說『明明都撤離了嘛,房裡沒有』,連公安局最後調查也是這說房裡沒人,那家老兩口的兒子告到市裡也沒人管,沒幾天他老婆在小巷裡給七八個流氓又了,怎麼樣?還告不?那人又跑省裡去告狀了,聽說還是人過問,結果怎麼著?沒出半個月,腿給人家打斷一條不知是什麼人幹的,其實還是那夥人,沒半年的功夫家毀人亡啊,據說這人去京城告狀了。」
「唉,如今這告狀要是找不到門路,我看不好告啊,尤其中告那種有背景的人可能搭上命啊!」
「誰說不是?蕭老虎的兒子聽說了嗎?那小子今年才十歲,在錦陽就號稱小老虎,干的最出色的一件事就是把他學校一名漂亮老師給睡了事可是去年咱們錦陽的頭號新聞,你們沒聽說?」
「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狗熊兒軟蛋,我家老子要是也當官,我***明天也能囂張起來,信不?」
媽的,幸好你老子是掃廁所的然憑你那流氓本性蕭老虎為害還要深啊……」
「哈……那倒不至於,我算個鳥毛啊?跟人家蕭老虎比?人家拔根鳥毛下來也比咱腰粗啊……」
……
這一路上凌寒聽到的比材料上看到的更多,老百姓的說法雖有不實之處,但有的地方卻比材料上的更真實,這一點他深信不,這次下來他挑中的那封血淚控訴,就是那段折遷活埋了老夫妻的事。
下遼東時凌寒就提前知會了17處處長永成永成現在是刑偵局副局長,仍兼著17處處長,他第一時間通知了東北分區負責人寧劍峰徹查『蕭老虎』事件,動用一切力量盡速上手……凌寒不想在這邊耽誤什麼時間,同時他還通知了遼東軍區馬他也派軍區情報處的協助17處的搞調查。
明面裡省紀委和中紀委的調查人員也深入了錦陽,現在凌寒帶隊的中組部監督局的調查組也下來了管齊下,這個蕭老虎要是知道他勞動這些人為他的事出面以引此為平生之殊榮了……
一出火車站,:成就領著寧劍峰迎了上來「凌局長,車子準備好了,我們先去賓館還是……」
凌寒微微點了下頭,「先去館吧,我聽聽你們的匯報,還有局裡的工作我還要安排一下的……」
幾輛非錦官方的深藍色商務車停靠在路邊,和凌寒一起下來的監督局3的這些人並不認識永成和寧劍峰他們是幹什麼的,17處這些人一向神秘的很,對外沒人知道他的身份,除非你和他們打過交道,事實上與17處打過交道的人都給弄去勞動改造再教育了,有些受益的老百姓卻敬他們若神明。
在錦陽一家星級賓館臨時安頓下來,寒就聽取了永成的匯報,他比凌寒早下來兩天半,但憑借手中的優勢力量和特權,查到的問題自然進展相當的深,「……那對給活埋掉的老夫妻的殘廢兒子我們已經查明了他的下落,如今他心灰意冷回了鄉下,初步接觸之下,他好像對告狀死心了,他老婆更是噤若寒蟬,一提這事嚇的臉都變色,可見受害之深,錦陽警方參與辦理那起案子的幾個嫌人員我們也已經拘押,其中身份最高的是治安管理處和處長,據他交待某某地產開公司的負責人是蕭老虎的小舅子,此人叫陳某某,他也是錦陽黑道上的『一哥』,據最新線索現,此人還與東三省最大的販毒組織有密切關係,並包銷進入錦陽地區的所有毒品,這件事他姐夫蕭老虎可能也被瞞著的……」
凌寒目光銳利起來,臉色也變的很沉,永成繼續道:「……我們也向他比較得力的幾個助手下了手,其中三個已經秘密拘押在了鐵陽軍區軍情處,地方勢力是介入不了,陳某某似乎察覺了不對勁。」
小時控他,一有出境可能立即拘拿……」凌寒冷冷的咐吩,「還真把錦陽當成了他們的展基地?無法無天了……其它較嚴重的證據全面查實,下面該拿的人也都拿吧,我倒要看看這兩個虎沒了爪牙還如何凶的起來?你安排一下,明天上午我去那個殘廢了的人家探視,我請他出廳當證人。」
中午休息之後,下凌寒給監督3處的處長、副處長和幾個工作人員開了個簡會,「……你們的工作任務是進入錦陽市委,和市委組織部的同志先接觸,按照相關舉報事實找當事人談談話,包括那個市委常委宣傳部長蕭正明在內,正規程序還是要走的,必竟他也是黨的幹部,我們給他一次機會……」
凌寒嘴上是這麼說的,其實也就是說一說,就他所導演的那一幕幕『大戲』和他所扮演的角色來看,夠把他拉出去槍崩十回有餘了,堂伯,小寒要大義滅親了,您老有個心理準備,蕭家人敢作敢當,沒有充狗熊的角色,欠人家的債始終是要償還的,從他們做那些事的一刻起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時間進入年末,全國各地普遍降雪,連南方一些從不降雪城市都降了雪,在北方,有的城市降了暴雪,光是雪的厚度就達幾十厘米,不少簡易房不堪負荷紛紛倒塌,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一些落後的農村也有房屋倒塌現象,甚至出現壓死人活埋人的情況,2010年的年初,華夏大地以雪災揭開了序幕。
錦陽也是受暴雪侵襲的城市之一,第二天清晨起來,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那些堆在房屋頂上的雪足足有七八十厘米厚度,市委市政府緊急召開了『清雪會議』,接二連三的損失匯報雪片般飛進了市委。
上午,全民清雪運動展開,凌寒則讓監督3處的人去市委報道,他則在永成等人陪同下出城了。
在距離錦陽有五十里左右的一個小村子裡,村民們正在清理厚厚的積雪,大隊幹部分工合作,領著村民們分區分塊的清雪,到十點左右總算把村莊通往大路的雪清理的差不多,由於今天的天氣不太冷,雪沒有凍硬,據天氣預報講,明後兩天將降溫68度,雪再不清理的話,凍成冰就難清理了。
村子裡也有一些舊老房子不堪雪壓崩塌了,住在村尾的趙強勝家就塌了一半,只是開始沒人注意這種情況,直到十點以後才有人跑到村委會向幹部們匯報,說是趙殘廢家塌了半拉,估計夫妻倆也受傷了,連門也出不了,趕快去救人吧,村委會領導們也慌了神,這要是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
就在他們趕往村尾趙殘廢家時,兩輛小車也駛進了村裡,朝村尾半塌的趙殘廢家開了過去……
村民們都往那邊湧,可憐的趙殘廢連老天都和他過不去,村民們歎息之餘也紛紛垂下了同情的淚。
當所有的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有兩個陌生的男人清理出了一些塌房的殘壁,成功的從屋裡把趙殘廢和他老婆救了出來,他們是17處的人,是永成派在這裡『保護』證人的兩名身份隱秘的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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