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年5月12日,西南人民永遠記住的一天,這是災難讓人無法接受的一天……
清晨,凌寒起來就匆匆趕往縣委大樓,在一系列的工作佈置安排中,今天的川縣沒有一個人上班了,但是好多人以為防震才剛剛開始,根本沒有意識到今天會生什麼,在縣委宣傳部同志的陪同下,凌寒去了縣廣播電視大樓,現場呼籲那些還有『醒』過來的人們,鎮重其事的告訴他們從今天開始的三兩日內可能會有地震降臨,尤其是家裡有老人孩子們的家庭,必須把老幼撤離到安全的帳蓬中去。『更新超快』
同一時間,經過一夜的趕路,各路運輸物資的汽車多達數百輛湧進了川縣,老百姓們、群眾們震驚了,政府這是要幹什麼?其實真正離開自已家去避難的人少之又少,那些離開的人多數是暫住人口,他們認為不值得這裡拿命賭,趁這幾天有時間回老家探探親也好,幾乎湧在汽車站火車站的都是這樣的暫住人口……交通部門疏導著入縣的物資車流,臨時建立起來的十八個物資管理處全部設在開闊地區,分佈在縣城四面八方,物資站、臨時醫療部、消防救援隊、部隊官兵、武警官兵、政府工作人員、公安幹警、交警等等,都已經嚴陣已待,可是即便這樣眾多的老百姓還是認為政府瘋了。
1C點左右,凌寒開視視察所有的物資臨時站,並不時的做出指示,什麼醫療人員夠不夠?藥品針劑夠不夠?各種防護措到不到位?消防搶隊員有多少?搶險工具齊全不齊全,諸如此類的問題他都親自過問,連著兩個小時地折騰,電台記和攝影人員一直跟著,並現場轉播凌寒等市委領導們的視察。
12點半,凌寒親自對著直播鏡頭做最後的講話,「……川縣的所有父老鄉親們,我最後在這裡呼籲所有的人,1點整多家都離開自已的家,去外面開闊的地方去,一直到晚上,據我們地震監測工員報告來地最新消息,地核運動已經到了隨時暴的邊緣,因為在這類研究上我們始終不能做出突破,無法更準確的預報地震地確切時間、地點、方位和震級,所以我們只能預防,再一次敬告所有市民,今天下午一點整,全縣將掐斷供電,所有的私營行街店、鋪面也在一點整要全部關門,工商、稅務、城管等部門聯合突檢,不按政府指示辦的強行封店,給大家帶來的不便,我在這裡向你們致歉……」
1點整,全縣供電掐斷了,不過白天也不影響什麼,好多人無所世事,打地方玩得玩、賭的賭,連平時沒時間入歡場的某人今天都往洗浴中心之類的地方鑽,有不少地方也在偷偷地營業……
可時當凌寒上街轉了圈之後,悲哀的現自已這些做法並沒有影響到人們平時的生活習慣,街面還如往常一樣,只是因為今天了假,人似乎多了一些,越是社會底層的人們越不在乎,他們更認為防震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政府這次搞的太有點誇張了吧?實際上滿街執行指示的政府工作人員、公安幹警、武警等人員也不是那麼的在意,可以說沒人相信地震預測地準確性,這麼崩緊神經會很累的。
車子緩緩開進就近的一處臨時物資站,這裡被設為川縣救援臨時指揮總部,市裡的視察組已經遷到了這裡,周圍是開闊的地帶,有一些建築也較低,縣裡地部分領導同志也都集中在這裡布命令。
「……魏書記,有一些個體戶不聽勸阻,我們的執法隊在強制他們過門過程中和私營業主起了衝突,有幾拔執法地隊工作人員也面臨這樣尷尬的情況,您看這怎麼理啊?」一個副縣長匯報情況。
魏繼世苦笑道:「現在都搞這麼大場面了,他們還填亂,唉……要耐心地說服群眾嘛,不要起衝突。」
偏巧凌寒過來。他就冷著臉道:「火燒眉毛了。這些私營戶要錢不要命?讓公安局地人去。誰不聽勸還打執法人員地統統銬起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跟他扯皮?馬上執行……」凌書記怒了……
縣城某商業街擁著一堆人。執法隊地人們一個個衣領歪斜。徹底犯了眾怒。一個眼眶給打黑地工商工作人員委屈不已地道:「這算什麼事嘛。這窩囊工作沒法做了。凌書記真是。沒事盡整事了……」
肚子裡這樣抱怨凌書記地人太多了。可以說街頭巷恬充斥著罵『凌書記』地聲音。不論男女老幼。誰逮著『凌書記』誰罵。『上面怎麼派了這麼一個能折騰地官下來?咱們也夠倒霉地。在這折騰幾還指不定去哪折騰呢?』『誰說不是來著。我看這個凌書記腦袋讓驢給踢了。簡直就是瞎折騰啊』。
有一個削瘦地女人此時也在這片街區出現。不是別人。正是多蓉城趕過來地鄭宜芝。隨處都能聽到罵凌寒地聲音。她心頭不知是什麼滋味。唉……這回真是折騰地比份啊。至於這麼誇張嗎?
她在來地路上看到蓉市幾個工程公司地裝載機、推土機等等排行隊地往川縣趕。天哪。連這玩意也要開去集結嗎?這可真是準備大干四化了。其實不光是蓉市市裡地這一路人馬。在救援一號方案中。9區5縣地所有儲備力量地80%都在向川縣集中。而川縣自已地這些力量也齊齊堆在平時行車地大馬路上待命。司機們則蹲在一起說說笑笑地。一邊開著玩笑一邊討論『凌書記』。這個書記太牛了。
省委、市委、各縣委。都在討論凌書記。凌書記真是深入民心了……鄭宜之對此不知該有什麼樣地感覺了。比起惠平動員了三幾十萬人地場面這次就更誇張了。全省都在為『救援一號令』服務。不說別地地方。光川縣一個縣給凌寒折騰地人就達一百多萬。聽哥哥說今天從各市、區、縣出動地醫療紅十字隊就達多支。只要是醫院就得組成這樣一支隊伍赴川縣做救援工作。一號令簡直太誇張了。
省委,會議室中張真康和鄭介之又召開了會議,他先言,「蓉城市委的一號令有點張了,這份統計名單,觸目驚心啊,好像在支援重大災區似的,大家看一看,80多支醫療紅十字隊,聽說每一支隊伍的人員不准低於20成員,這就是保守的說動用了1600醫護人員進入川縣,這是搞義診嗎?另外據西南軍區傳過來的物資數
,醫療藥品和器械就裝了1多車……」說到這裡張,「……同志們,蓉市委是不是有點胡鬧了?不管怎麼說吧,這個一號令已啟動了,到現在已經十幾個小時過去了,聽說物資已有60%到達川縣,今晚八點前剩餘地%也將全部運抵,和平年代這麼搞,民心慌慌啊,給我一種要打仗的感覺,我個人認為,這個一號令的本意是好地,可它一但啟動,千萬人口的蓉市就全部動員了,就在今天,蓉市放假一天,看情況明天還要放假,這樣防震有點過了吧,啊?千萬人口的大都市,一天不動彈國家要損失多少?政府要損失多少?我們是不是應該拿出個新的方案來,至少不讓蓉市在省委的眼皮之底下別這麼胡折騰了?介之省長,你的看法也談談嘛……」
鄭介之蹙了一下眉,「……唉,都已經這樣了,我們還得相信科學,也三兩天,我看我們能扛過去吧?不出事萬事大吉,真要是出了事,這個一號令是要立大功的,既然從一開始就支持了,我認為有必要支持下去,地震從來就是個防範地災難,它的慘痛教訓早在唐山大地震中給我們留下了深刻印象,為了不重蹈覆轍,我認為有必要堅持兩天,當然,這只是我的看法,大家都言表表態嘛!」
雪梅臉色沉凝,她的思緒陷入了當年青合浦水庫時期,自已和凌寒定緣也是因為青合浦水庫危機真正開始的,從心裡講,她是完全的信任凌寒的,甚至她現在開始為凌寒擔心了,因為凌寒也在川縣。
別人說些什麼她也沒有聽進去……於此同時,蘇靚靚、蔣芸她們接到了凌寒的電話,老公命令她們去廣場溜躂,以防不測,二女也都乖乖地聽話,其實蓉市也在防震,今天這個千萬人口的大市都在防震,就是因為動靜搞的太大,所以使社會秩序大亂,不少人哧之以鼻、不屑一顧,不少人心驚膽顫、求神保佑,世人心態各自不一,眾生百相,難以盡敘,不過大多數的人都還是準備『預防』一天。
川縣,臨時指揮中心,魏繼世又一次接到新的匯報,「……魏書記,魏書記,我們地同志剛剛匯報了一個新情況,咱們縣的兩家重點學校,今天居然違返縣委縣政府地指示照常讓學生們上課,校方的理由是高考馬上就要臨近,學生們學習任務繁重,他們要對孩子們負責,有關方面正在與校方交涉。」
「交涉什麼?交涉什麼……」凌寒不耐煩地提高了聲音,星眸瞪的老大,「馬上給學校學校去電話,讓他安排學生們上操場去站著,看什麼看?還不打電話?那個校長叫什麼?啊?給我撤了他……」
凌書記飆了,一堆市委常委們都為之苦笑,心裡都說,凌書記真是受剌激了,這要搞地社會大亂、人仰馬翻啊,連安秀蓉都為凌寒這次『折騰』擔心,我的大少爺啊,你這是怎麼了?很誇張嘛!
「……走,上車,那兩個學校在哪裡,劍平書記,我們分赴兩個學校,去看看這兩個優秀的校長。」凌寒呆不住了,大踏步就走,眾人也就慌忙跟著,魏繼世一邊跟著走一邊和對著手機向那個某校的校長吼,「……你瞎積極什麼?學生們放假一天就都考不上大學了?你憑什麼拿他們的生命開這種玩笑?馬上給我把學生集中起來,全部拉到開闊的操場上去,不要和我解釋什麼,現在就執行,馬上!」
兩隊小車在警車開道下分赴兩所學校,這時候已經兩點多了,凌寒在車裡越的焦灼不安了。
他掏出手機給張明良拔去了電話,「…明良同志,目前監測到的數據怎麼解釋?你直截了當的說。」
「凌書記,件況很複雜,我們也不能準確的判斷什麼,但是我敢保證,一兩天之內地震肯定要來臨,數據顯示地核運動加劇,以我的估計這次震級也不會低6級的,凌書記,我只能做出這樣的判斷。」
「很好,明良同志,你們也撤離大樓吧,把能用的監測儀器搬出來,萬一地震我們也不能當瞎子。」
「凌書記放心,我們昨天就在縣地局樓後不遠處的野地紮了臨時營,保證監測工作的繼續進行。」
收了這條線凌寒飛快的又拔通了西南軍區馬政委的電話,「……馬政委,我希望西南空勤大隊做好準備,一但感覺到地震的生,你就下命令讓他們出吧,我們上千萬軍民合力應付這次地震,該做的一切工作也基本到位了,盡了人事就聽天命吧,到現在這一刻止,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
馬歎喟一聲,「……凌書記,我想一切會好起轉的,我們做出的努力老天有眼的話也要看見的,」
「天威難測啊,馬政委,自古水火就無情,以了對付自然災害,我們付出什麼樣的辛苦也值得……」
下午2點25,凌寒他們的車隊到了某校門前,大門緊緊鎖著,開闊的操場上一眼望去也沒有半個人,凌寒第一個跳下了車,正坐傳達室看門的老頭走了出來,乍見來了一堆小車他也曉得是縣裡或市裡的幹部們來了,心說肯定是李校長偷偷讓學生們上課的事暴露了,他忙過來開門,凌寒臉變了。
縣委書記魏繼世隨後下來,「快開門,你們校長呢,怎麼還沒有讓學生下課,你,趕快拉下課鈴。」
「我」傳達室老頭苦笑了一下,「那個下課鈴不歸我管,在教學大樓的教務處吶,您是魏書記吧?」
大該教學樓裡的學生們也從窗口看到了校門口的一堆車和人,有的小聲議論起來,老師也就聽到了……凌寒在邁進校門的時候看了一下表,2點28了,他的心臟這時猛的一跳,眼光強光閃現,遠外的空中現出異樣光華,眾人不由驚愕,大地猛的搖顫起來,隨後他們看到教學樓從層樓崩陷,然後他們又看到最高一層的好多個窗口有不少學生飛身而出,但他們像是從一樓下來的,因為頃刻之間下面的幾層樓已經塌成了一堆廢墟,這一幕把所有的人震的呆若木雞,凌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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