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廳下來的調查組由刑偵處的處長巴越山,他年右,戴付眼鏡,白白淨淨的,頗有幾分儒雅之氣,一襲警裝襯托下更顯的英氣勃勃,巴處長一向注重儀表,自從當上處長之後,他那頂帽子就很少戴了,頭髮梳的一絲不芶,戴帽子的話會影響他的髮式,處長了嘛,不戴帽子也沒人說。
在望海市檢察院見到蘇靚靚時他不由雙眸發亮了,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檢察長啊,這等容貌,這等儀容,端得是當世罕見,她就是那個年輕書記的嬌妻?當真是『郎才女貌』的絕配,讓人嫉妒的很。
唐季高一案既已移交到了檢察院,那麼還有什麼沒調查清楚的地方也是檢察院的事了,省廳派人下來協助調查,說明對這件案子的重視,因為唐季高的『身份』現在存在著爭議,必須要調查清楚。
靚靚已經和唐季高接觸過了,但是他什麼都不說,顯然他對誰也不信任,他知道什麼也不能亂說,因為那個和自已接頭的人已經死了,南海沒有人能證實自已的身份了,除非到多年前的特警學校去查……但是有些人分明在陷害自已,和他們說些話更是暴露的徹底了,只怕連最後一線希望也給掐滅。
陪巴越山處長一起下來的是刑偵處的副處長祝成慶和六七個精英幹警,祝成慶屬於冷硬的角色,身材很高大,板著一張比較黑的臉孔,眼光很銳利,少言寡語的,至少表面上他給人這樣的印象。
蘇靚靚和副檢察長陳富康、李英漢代表市檢察院歡迎省廳的同志,雙方在檢察院進行了初步接觸,就唐季高的案子交換了雙方的意見,巴越山說,「……根據唐季高提供的線索我們做了一系列地調查,他說他是執行秘密任務的緝毒警察,可是這一點無法得到證實,因為唐季高所說的那位同志在唐季高被捕沒幾天之後就在一次與毒販交火中不幸犧牲了,而關於唐季高所說的那些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檔案之類的東西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現在我們可以斷定狡猾的唐季高在利用這個虛點和我們繞彎子……」
坐在蘇靚靚左邊的陳富康副檢察長笑著道:「巴處長地分析很有道理啊,這個唐季高不是一般的死硬,很不好對付,從被捕自今已經幾個月了,除了說過某某是他的秘密聯絡人之外再沒有交代過其它的情況線索,我們不能因為他什麼也不交代就這麼拖下去,必要的時候可能讓上級申請對他進行特殊處理,根據他所犯地罪行進行定罪……」他身邊的另一副檢察長李英漢也點頭附合,「我同意……」
他們兩個一表態巴越山就笑著點頭了,眼光又轉向神情淡若的蘇靚靚,道:「蘇檢,你地意見呢?」
蘇靚靚看了一眼剛剛發過言的陳富康和李英漢,這兩個人也都望著她,眼神多少有一點虛,坐在他們面前的必竟是望海市委書記的夫人,凌寒現在比較出名,在會上剝陶副書記臉地事早就私下傳開了,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想得罪這位市委書記,何況凌寒是替蔡明輝出的頭,檢察院這個口子就捏在人大主任手裡的,搞不好凌蔡二人就翻過來把你先收拾了,這倆人聯手的話市長魯為民根本沒辦法的。
「……我們辦案還是要講求真實證據的,有疑點地問題還要多調查,雖然唐季高說的那個與他接頭地人不幸犧牲了,但我想還是有其它線索存在的,現在重要地是讓唐季高這個人開口,至於陳副檢所說的特殊處理有違法律規定,上面領導不會同意我們這麼做地,證據搞不清,那就一直放著查……」
巴越山皺了一下眉頭。他身邊地副處長祝成慶這開口了。「檢察院地同志對調查方面還不是很專業地。難道一年查不清就查一年?十年查不清就查十年?事實很清楚嗎。毒品也是從唐季高身上搜出來地。人證物證俱在。就這一點足以定他地罪。又豈容他狡辯?巴處長。我看有必有向廳裡匯報。由我們省廳刑偵處為這個案子定性……」他一點沒把蘇靚靚這個常務副檢放在眼裡。尤其說話沖地很。
蘇靚靚淡淡地道:「你地定性很簡單。但是按照檢察公訴程序來看。證據仍不足。疑點仍存在。那麼我們檢察院就沒有辦法提出對唐季高地公訴。好了。不打擾省廳地同志查案了。就這樣吧……」
「等一下……蘇檢。我們要提走唐季高。在案子定性之後。唐季高會給送回來地。請配合工作。」
蘇靚靚卻對陳富康道:「陳副檢。請配合省廳同志地工作。但是嫌疑犯不能被帶離檢察院拘留室。」
突然祝成慶站了起來。朝蘇靚靚道:「蘇靚靚同志。請注意你地態度。你是這樣配合上級機關地嗎?」
「哦……你要審人我讓他們帶人給你審。怎麼了?有問題嗎?帶唐季高離開檢察院不是你說了算地。有市委領導地批示嗎?有省廳領導地批示嗎?出了問題你負責嗎?嗯?我還要糾正一點。省公安廳不是望海市檢察院地上級機關。望海市人民檢察院只對望海市人大常委會負責。而不是省公安廳。」
「你……」祝成慶眼瞪的老大,巴越山一看談崩了,忙打圓場,「老李,你坐下嘛,你這個人就是一付急脾氣……呵……蘇檢,不好意思,我代老李向你道歉,他就是這種火暴脾氣,你多多包涵,這次省廳的人下來參與這件案子的調察也是對這個案子的關注,我們互相配合,盡快破案才是正事嘛!」
蘇靚靚仍是風輕雲淡的模樣,「這一點我清楚,我也心裡急得很,不過有些事是急不來的,拿不出證據來就不能輕率定案,我要對我辦的案子徹底負責,這位老李同志脾氣火暴,那對辦案沒什麼幫助,頭腦不冷靜的人辦不了案子,還有一點巴處長也應該是清楚,現在是省廳在協助我們檢察院辦案,那就是以我們為主的,是吧?如果是檢察院協助省廳那是另一回事,你們想審想問隨時可以提人的……」
蘇靚靚不再他們說什麼,起身就走了,祝成慶氣呼呼的一捶桌子,「市委書記的老婆很牛氣啊?」
陳富康和李英漢不由苦笑一下,「請兩位多耽擔一些,地確,我們這位蘇檢比較牛氣,李處提人嗎?」
「還提什
巴處,我看咱們回省裡去得了,要不高廳裡反映反映檢對省廳很有意見。」
巴越山笑了笑,「呵……不忙,我們去市局那邊看看,陳副檢,李副檢,不打擾二位了,告辭!」
……
李三黃被副局長郭躍林罵的狗血噴頭的,一連多天布控,警力出動了一大堆,卻無絲毫的收穫。
「你說說你還能幹點什麼?啊?連兩個女人你都抓不住?我說你十多年警察是不是白當了?」
「郭局……前些天的確有人在海城看見過虞香雨,後、後來就蒸發了,真是奇怪了,我再找找。」
「找?你還找個屁啊?人家已經知道我們要採取行動了,再找哪有那麼容易?那個、那個海城大酒店的老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查查她,她肯定知道虞香雨在哪,找個借口,把她弄局子來去,我不信整不了一個女人?」郭躍山氣得一蹦三丈高,他天天給廖華天罵,所以這個時候也拿李三黃出氣。
李三黃卻苦著臉道:「那個海城老闆好像有點來頭的,人家又是大投資商,我剛聽說要和市裡簽什麼城西區拆遷項目,我們要是這麼整的話,怕是會引起上面領導地不滿吧?郭局,你是不是再考慮下?」
「我考慮什麼?我都快讓局長罵死了你知道不?趕快去做事,今晚開不回這個粟雨秋你就滾蛋。」
李三黃苦笑著離開郭躍林的辦公室,他才走不久,巴越山和祝成慶就來了,這兩個人和郭躍林很熟,來了也不去別人辦公室,直接就進了郭躍林這裡,郭躍林正氣的叉著腰罵娘瞪眼,見他們進來不由大喜,「哎喲……你們兩尊大神可算來了,快快快坐,我聽說二位先去市檢了?談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祝成慶沒好氣的卸掉帽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那個蘇檢簡直目中無人……」
郭躍林一愕,隨即笑道:「呵,那也難道嘛,人家是大書記的夫人啊,有點架子也是應該地,呵!」
巴越山朝祝成慶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別扯閒話,就對郭躍林道:「唐季高的妻子和岳母還沒找到?」
「呵……正在找,正在找……說來也怪,這兩個女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突然就消失了,奇怪。」
巴越山蹙著眉道:「看來有人為她們打掩護啊,查,查查是誰在後面搞小動作,不管他是誰,有嫌疑的一律調查,唐季高地案子必須盡快結束,上面有交代的,郭老弟,你可得上心點啊,這事要辦好。」
「巴處長放心,我已經追蹤到線索了,就是……就是這個人我們市局未必動得了,人家正在和市裡談什麼城西區投資項目,這個時候公安局的去攪局,沒法子向領導們交待啊,要不巴處你們配合下?」
巴越山眼微微一瞇,「你和老李商量吧,我去和劉政委坐坐……」他拍了拍郭躍林肩頭就走了。
這天下午,海城大酒店出事了,一對男女在客房大搞,結果給便衣警察堵了個正好,刑警隊一中隊的中隊長李三黃很快就出現了,「把你們經理叫來,讓她解釋解釋這個情況,居然窩藏賣淫女?」
很快來了一個男經理,是客房地部,姓張,他進有點傻眼,忙給李三黃說好話。
「張經理是吧?你主事不主事?不主事的話叫你們海城的大老闆來,我看海城需要停業整頓了。」
「哎喲,李隊長,您這話可嚴重了,我們海城一向乾淨的很,這種情況絕少出現的,您看是不是……」
「張經理,別說沒用的……我地話很明確,馬上叫你們老闆來,別等封來門那就什麼也遲了。」
「李隊長,您不知道……我們大老闆陪著市領導去城西區搞視察了,聽說要投資拆遷大項目……」
「別和我說這些,沒用,你馬上給你們老闆打手機,向他匯報這裡的情況,我給你半個小時……」
那個張經理此時也看出來了,對方這是來找茬兒地,在這之前市局的人可沒來過海城找麻煩啊,「李隊,請稍候,我這就去打電話……」他隨後就離開了,李三黃示意手下人把門關上,才朝床上還窩在被窩裡地一對男女笑了笑,「這戲演的不錯,呵……」那個半裸地女人還朝他擠眼,「三哥過獎了。」
這時傳來敲門時,李三黃一楞,這麼快就打完電話了,他揚了下下巴,讓兩個便衣之一去開門。
門啟處,進來幾個冷肅男子,一個個都流露很彪的氣勢,便衣瞪眼道:「喂……你們幹什麼的?嗯?我是市局刑警隊的……」話才落就給人家其中一個摁在牆上,比他更沖的道:「來,掏出你的工作證。」
「什麼?要我地工作證?你是幹什麼的?你哪個部門的?是省廳的嗎?自已人,自已人,別誤會。」
魚貫而入的有七八人之多,而李三黃就和兩個便衣,他們就三個人,再加上床上兩個演戲地,才五個人,此時見這七八個人來的不善,李三黃也站了起來,怕有什麼誤會,他忙掏出工作證來,「我是刑警隊一中隊李三黃,諸位眼生的很,你們是…」他也看出來了,這哪是什麼省廳地,分明是北方人。
最後那個進來的三十四五的男人很有威勢,一雙目光尤為凌厲,他伸手接過李三黃的證件看了看,「你就是李三黃?那我就找對人了……小章,把這兩個人弄衛生間審一審,看看是搞什麼……」男人把工作證遞給了李三黃,讓他地人帶床上一隊男女去衛生間,這兩個貨還真是假戲真做了,居然赤條條一絲不掛,慌亂中一人套了一件衣服,乖乖跟著進衛生間了,李三黃很疑惑的道,「你們是……」
那男人掏出他的工作證,遞給了李三黃,打開一看,李三黃心裡不由狂跳,公安部刑偵局17處的處長永成,他慌裡慌張的將工作證還給人家,嚥了口沫,永成卻道:「要不要看看他們的證件?」
「不不不……我、我知道處長地身份是千真萬確的,都是自已地同志啊,請、請處長指示……」
永成不慌不忙打開他隨身的皮夾包,拿出兩份材料,「我們已來望海多天了,這兩份調查材料是你和市局郭躍林副局長地,
翻一翻,看看有沒有出入,沒有的話你可以簽字,我廢話。」
李三黃猛地一哆嗦,抖著手接過那兩份材料翻開就看,永成最後的眼神把他嚇壞了,匆匆翻了兩頁,他沒有通氣再翻下去,一張臉赫的慘白,「、處長,我願意全部坦白,我請求寬大處理……」
……
下午四點鐘,永成又帶著人出現在了檢察院,在蘇靚靚的陪同下提審了唐季高,唐季高三十一歲,身材高大,一臉剛毅,頭給推的精光,倒是鬍子連茬的更顯落魄相,他望向蘇靚靚和永成的目光相當的冷淡,而且僅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開了,蘇靚靚苦笑道:「處長,你們談吧,我去外面。」
永成笑著點了下頭,待蘇靚靚出去,他才站起來掏出煙,點著之後走到唐季高身著,將煙給他遞到嘴邊,輕聲道:「抽吧……」唐季高望著這個標準的北方男人,心裡有點疑惑,但還是張嘴接了煙。
「你說你是執行秘密任務的警察?是吧,那好,我有幾個問題問你,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在北方,有一所專門訓練特種警察的秘密學院,這是公安部的秘密,你可能來自那裡,那你告訴我,那所學校的大門是什麼顏色的。」永成說話時的語調很輕,很低沉,但充滿著不庸置疑的果決味道。
唐季高大為驚異,他上下打量眼前這個便服男子,他比自已大不了幾歲,但他身上有一股很強很悍的氣勢,難道這個人也是從哪裡出來的,驚疑中,他還是開口回答了這個問題,「那門是黑色的。」
「門上有什麼特殊標誌嗎?」永成又問,唐季高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有,是巨大地國徽。」
永成點了點頭,「我看過你交代的一些簡單資料,從你的年齡上推斷,你是98屆那批畢業生,那麼請你告訴我,98屆的槍擊教練是誰?」唐季高又沒有猶豫的回答,「是95年公安比武槍擊冠軍。」
「為什麼不說他的名字?」「對不起,學校曾有規定,不許任何人透露學院的人文秘密。」
永成笑了,「我相信你是執行秘密任務的特警……」隨後他掏出工作證展開在唐季高地面前讓他看,「這是我的工作證,你能辯出它的真偽嗎?呵……」唐季高看罷之後,眼眶突然濕潤了,「處長。」
永成拍拍他的肩,「唐季高同志,讓你受委屈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屬於你的秘密警察編號了吧?」
唐季高點點頭,隨後說出一串號碼,永成就當著他地面掏出手機,拔了個號碼,「給我接張局長……張局,我是永成啊,唐季高的秘察編號為……對,張局,微機調出關於他的檔案,還有一些相關資料,嗯,好,望海地情況比較複雜,我這邊還要配合凌書記的行動,給您去電話時您再把唐季高的資料發往南海省公安廳吧,現在不行,呵……這張網比較大,我看還得過一陣這樣……」
收線之後,永成從兜裡掏出煙盒給唐季高塞在他的上衣兜裡,「季高同志,還要委屈你一段時間,望海這潭水很深,相信你是深有感觸地,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太久天就要晴朗了,你可以在這裡放心的抽煙了,也用為你的妻兒家小擔心,她們現在受軍方保護,待遇可比你強的多哦,呵,丫丫很可愛。」
唐季高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處長……我知道我們黨會為我伸冤的,謝謝黨對我的關心……」
「季高同志,你忍辱負重很不容易啊,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我瞭解你們,以你地身手,這小小有拘留室再堅實數倍也困不住你,但你並沒有做出讓我們失望的行為,你是我們公安地驕傲,好樣的。」
下午快下班地時候,凌寒接到了廖華天的匯報,「凌書記……市局地郭躍林副局長讓紀委帶走了。」
「哦……什麼時候的事?因為什麼?」凌寒其實心知肚明,但是他懷疑廖華天打電話有試探之意。
「啊……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是調查檢舉信的紀委同志們,我認為問題沒那麼嚴重嘛,就算是懷疑躍林同志和檢舉信有關,也沒必要大張旗鼓的帶人走吧?這事影響很不好,凌書記你看……」
「華天書記,我看紀委帶人走應該有他們的切實證據吧?這樣吧,我和紀委陸書記瞭解下情況。」
「好好好……凌書記,打擾你了……」廖華天的態度很謙虛,甚至能聽出他說話的聲音有點發顫。
才扣下廖華天的電話,靚靚的打電打進來,「老公,蔡有志一案也調查的差不多了,他交代出不少人,但這些人一個也找不見,我估計在對他下手之前,這些人就全躲了,現在這個案子不太好辦。」
「一個字,拖;前門撬不開,咱們就釜底抽薪嘛,市局幾個**份子一但鬆動,一切就好辦了。」
正和靚靚聊著,紀委陸勝平書記來了,凌寒就掛了電話,陸勝平道:「凌書記,有重大情況……」
「來來來……坐下來說……」凌寒請陸勝平坐下,還給他端了杯水,陸勝平受寵若驚了,隨後他就匯報了郭躍林的交代,他對他自已犯的那些錯誤供認不諱,但卻說都是受了廖華天的指示,並有確切證據,在他辦公室裡的保險櫃裡獲得的小本子裡,詳紅記載著一大堆數據,七點,廖華天被帶走。
省委接到望海市匯報有些震驚,韋治國書委親自指示,明天就派省委工作組下望海主持大局。
這天夜裡凌寒接到了省長萬雲忠的電話,「凌書記,打擊**份子、建設廉政班子是中紀委年初佈置的重要工作之一,我們一定有加大打擊力度,及早的清除這批害群之馬,要最大限量的挽回損失。」
第二天一早傳出驚人消息,廖華天死於市紀委監察室內…望海市委震驚,事態巨變,風湧雲亦舞!
同日,興安省紀委書記顧興國調中紀委,出任中紀委常委、監察部副部長、國務院糾風辦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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