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市局政治部主任黑著臉從常務副局長李天民的辦公室出來,他隨後打電話到四處(刑警隊)把那個劉建的中隊長訓了一頓,當天下午劉建就離開刑警隊進了交警隊,並被優待上崗值勤。
剛上任城區的區長周嫵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辦公室主任,昨天偶遇讓她生出了想法,顧氏姐弟居然能請動凌寒吃飯,這真是個不可思異的大發現,找來顧海棠的檔案簡歷一看,周嫵就笑了,就是她了。
沒兩天時間,區委辦副主任顧海棠調區政府辦當了主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周區長看上她了。
女區長挑個女辦公室主任是很合情合理的選擇,私下裡不少人說顧家姐弟走了狗屎運,槍擊案中顧海軍不但無損分毫還調進市局刑警隊提了三中隊的副隊長,現在又是他姐姐顧海棠提成了正職主任。
那天晚上宴凌寒沒說成顧海棠的事,郭子義還自鬱悶中,哪知兩三天之後老婆就成
凌寒心裡有數,那天周嫵看見他時,他也看見了周嫵,顧海棠的事八成就是周嫵搞的,不管它了,自已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好了,他這兩天還是比較清閒的,企改組的工作還有另一個副組長錢海正副市長在抓,又有副秘書長曹子秋協助,凌寒也不怎麼過問,就是移民問題又落在了他的肩頭上,這是他當初在潤誇下的海口,本想給趙成舟一個機會建功立業,哪知他高昇了。
如今的潤水縣班子基本上不存在了,但是那些職能部門還繼續運轉著,相關潤水的一切工作只需直接向市政府匯報即可。潤水那裡臨時成立了一個思想教育工作組。這個工作組對市政府負責,實際上就是潤水縣目前的首腦機關,但他們主要工作方向是改造十餘萬人地封閉思想,其它一切還向往常般運轉,教育工作組地擔子不輕,要在一年時間裡徹底轉變這批老民的思想是有困難的,為此他們加大了力度,用一切宣傳方式對他們的視野進行拓寬,把一切新時代的東西向他們灌輸,據悉。光是給十餘萬縣民們配製彩電就達3萬多台,電視台的人還在渺天峰修造了信號接收塔,在教育這些人們的同時,還要繼續保護這片古縣城的舊貌原形,金壁輝煌的縣委大樓和縣委賓館成了唯一兩座要被拆廢的建築,它們矗在古城中實在是太礙眼了,所有這一系列工作凌寒都要去規劃,去管理……
7月9日,惠平市委正式要和秀水河投資商們進行第一次親蜜接觸,雙方都是談判意項上做足了充分地準備。而凌寒偏偏選擇這天去潤水縣視察工作,一方面是不想在招商會方面是想去潤水看看前省委副書記劉定一,他如今就呆在潤水縣李記飯館,因為成了秀娘的干爺爺,又曾是大幹部,秀娘一家人巴不得有這樣一門親戚呢。劉定一和老伴兒就住了下來,無非是交點生活費嘛。
企改組工作他讓錢海正去管。一大早他就帶著秘書和副秘書長曹子秋下潤水去了,上午九點鐘市委領導們召開臨時會議時。市府秘書長韓剛才提及凌市長下潤水視察的事,鄭宜芝似也理解凌寒的心態。還褻揚了兩句凌寒的工作精神,也就不提他了,幾個常委心知肚明,凌寒不想滲和鄭宜芝的招商。
其實這些人也不是完全的同情凌寒,他們認為凌寒在這件事上有點小心眼兒了,難道說除了柏明銀行,再沒有一家投資商願意來惠平搞秀水河開發項目嗎?至少他們現在也對鄭宜芝生出幾許期待。
近期來到惠平的投資商不少,從東南和西南地區來的大商家也有數家之多,其中最惹眼的還是從意大利地大投資旗艦墨裡索集團,人家財大氣粗嘛,在他們眼裡,國內這些投資商全都是農民。
當天。媒體報社地記者雲集。社會各界人士對這次秀水河開發項目給予了高度關注。熱情極其高漲。中午大餐會之後。下午正式談判。惠平市政南岸土地之後。在原來地地價上翻了十二倍。即便如此和市裡地價也差一截。必竟那裡是一片荒野。不開發地話一點價值也沒有。
就因為墨裡索集團地介入。鄭宜芝信心十足地提升了十多倍地土地價格。其實眾多投資商都是應邀來看熱鬧地。這種長期巨額投資是他們根本不考慮地項目。他們地資金鏈根本支撐不起這種投資。有地投資商做過精密計算。不說五年吧。按三年計算地話。這樣地長期低效投資足以令他們破產N回。
眼下無非是礙於鄭氏家族地面子過來捧捧場而已。像西南過來地那些商家更是來看熱鬧地。
凌寒早就預料到了結果一般。所以對這樣地鬧劇式招商大會他毫無興趣。最後所得利益連舉辦招商會費用地款子都賺不回來。瞎折騰嘛。此時地凌寒。正在和劉定一、秀娘三個人逛古縣城。
再一次來到潤水。凌寒發現了一些變化。縣城地人們不再懼怕外來地人了。他們地臉上也流露出了新地期待和希望。那些大彩電和所播放地節目徹底衝擊了他們地視野。現在人人都興起了要走出去見識見識世界地想法。秀娘這次再見到凌寒也矜持了少許。這段子日裡劉定一為這個孫女講解了不少東西。秀娘地思想發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那種驚奇越而回時地詫異……
站在縣城地古城樓上俯視蒼茫茫大地。還是能找到那種天地自寬、雄心萬丈地豪氣感覺。劉定一微歎了一聲。「凌寒啊。我這一生就算到頭了。風風雨雨走過這麼些年。末了卻回到了**。命焉。運焉!人這一生苦苦追求地東西究竟是什麼呢?攀過一座峰還有一座更高地峰。未來是窮一生精力都無法征服地。我們真正想得到地東西可能一生都得不到。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不斷地挑戰自我。挑戰現實。也難免被一些假象所惑。要走冤枉地彎路。你看看我老頭子。一生地付出換回一個好大地罵名。天意。」
「得得失失,不能太計較,您的心態該放的更開才是,今天這個結果可能使您心安,所以您能回到潤水和鄉親們融於一處,在這裡能感受最真實的生活和平淡人生,心靈上沒有負擔,才是人的所得。」
「哈……也許你說得對,當我決定要扛下這一切的時候,我的心莫妙其妙地一陣鬆快。但是我知道,十個一百個劉定一下台也無法彌補潤水的損失。我只能為這個錯誤承擔我應承擔的那份責任而
「爺爺,你和凌哥說什麼?我有點聽不懂。」秀娘睜著好亮的美眸望望他又看看凌寒,模樣嬌憨。,慈祥的笑了笑,「丫頭。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一年。兩年,也許是三年。」
「啊?爺爺。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不是還要等三年吧?」秀娘臉上一陣闇然,看得人心疼。
「你現在出去不合適。等你學曉了爺爺教你的東西你再出去吧,以你的聰明,最多明年就可以了。」
「還要明年啊?」秀娘翻了個白眼,朝凌寒投過求助式的眸光,顯然是想讓他來美言幾句。
凌寒聳了聳肩,笑道:「秀兒,你就聽你爺爺地,哥將來會給你安排一份適合你的事業,人生地路總要自已去面對,酸甜苦辣都要品驗一番,暮年才會有美好而令你心動的回憶,你還年輕,路很長!」
「嘁……爺爺,凌寒老氣橫秋的,好像比你還成老的樣子,他是不是歷練的太多「你凌哥是個人才,某些方面爺爺也自愧不如,他是市長嘛,當然要老氣橫秋顯威信了,不然怎麼壓得住人嘛?你太純潔,太善良,太憨直,這個社會沒你想地那麼單純,好多東西你需要學習,咱們每天看電視每天上課吧,將來你能把自已照顧好,爺爺和你凌哥就放心了,十餘萬樸實勤勞的潤水人能達到你這個水平,我劉定一也算對黨對人民有了個是黨地好幹部,可他太信任下面的人了,以致被他們瞅了空子,有些人是沒人沒肺,自私自利,這就是人地劣根性,每個人的世界觀都不盡相同,用同一種方式對待他們顯然是不全面地,這是個值得參照的經驗教訓,以後不論用誰,都要對他進行考驗,以免誤人誤剛打來的電話,這位新任市府秘書長和凌寒靠的很近,他把今天招商會的大體情況向凌寒做了個簡單的匯報,不出凌寒所料,墨裡索提出的條件是惠平市府無法接受的,比起之前柏明銀行的那些條件,墨裡索真是獅子大開口,它真把自已當成惠平的救世主了,漫天索價。
十號,十一號,連續兩天的談判,使秀水河招商陷進了僵局,十二號,凌寒從潤水返回惠平。
新世紀商務中心在槍擊案發生之後,進入了為期七天的停業整頓,隨即又開門營業,就因為這麼一整頓,新世紀的前任總經理讓董事會給捋了,新上來的總經理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叫粟雨秋。
墨裡索集團的代表們從惠平賓館轉到了新世紀,對商務活動中提供的高規格服務,這裡要比惠平賓館完善的多,性質就不一樣,這裡是私營商務娛樂集於一體的休閒中心,而平賓館是政府的招待門面,相對來說,新世紀提供的高享受服務更吸引意大利人,洋鬼子代表團色鬼不少,自然喜歡這裡。
鄭宜芝對招商工作的進展極不滿意,如果墨裡索集團堅持他們的條件,她真的無法向常委會交代,而她所提倡的競爭局面並沒有出現。無論是從東南地區來的投資商還是從西南方面來地投資商都沒有參與和墨裡索集團地競標。這也是墨裡索集團價碼持高的原因,不存在競爭嘛,幹嘛要降低價碼?
海天集團、寶華集團、長江集團、東海集團都是東南那邊的投資巨人,可是他們都是客卿身份,來捧場的,沒一家準備出資的,實在是因為這項投資不符合他們集團本身的利益標準,他們支撐不了。
今天鄭宜芝不得不出面請這四家集團的老總出來談一談,哪怕是演戲也要演給墨裡索看看嘛。
最終也不知他們搭成了什麼協議,就在7月13日。惠平日報刊登了《四大集團聯手,進軍惠平投資》的文章……這天是星日,凌寒又享受了一個懶覺,上午九點多靚靚多外面回來,買了些早點,他卻趴在床上抽煙,靚靚知道他有看報紙的習慣,所以出去也買了份報紙,這時候正好給凌寒看。
「呵……四大集團聯手,的?當墨裡索集團全是傻蛋嗎?唉……」
靚靚換過居家服,把活動小餐桌拉至床邊。把早點弄好,「起來吃點吧,你這堂堂地大市長,總不能大白天也光著腚賴在床上不起來吧?」說著她的手伸進毛毯裡去捏凌寒的臀肉,趴在那裡的凌寒屁股圓圓的翹著。很性感的說,他卻沒有絲毫要起來的意思。嘴裡叼著,一邊翻開報紙一邊道:「大市長也是人嘛。昨夜運動過度,今天上午還準備補一覺的。我說老婆,你那個肚子很不爭氣嘛,還沒鼓
「鼓個屁,你不好好工作,老曠工,鼓得了嗎?前幾天婆婆還打來打話問呢,她想抱孫子了。」
「什麼?我老曠工?沒天理了,咱們基本上是夜夜**了,沒有比咱們更性福的一對夫妻了吧?」
蘇靚靚扁扁嘴,「不瞞你,人家都到醫院檢查過了,一切很正常,是不是你也去做個全面檢查?」
「我沒臉去,不曉得是不是和修那個瑜珈秘術有關係?你抽時間問一問孫二娘,她應該知道的。」
「哦,好地,真是很奇怪,如果一切正常的話,人家早該懷上了嘛,老公,我現在有點擔心。」
「別瞎操心,還有比我更健康地寶寶嗎?你沒見過吧?呵……有時間咱們再研究研究蘇靚靚翻了個白眼,笑罵道:「色老公,還是研究你的秀水河開發計劃吧,鄭宜芝這回要出醜嗎?」
「我看是要出大醜啊,說實話,市委不少人對他也寄於著期望的,就因為我辦了一些事,讓他們感覺以前一些事不是辦不到的,只是他們沒去努力而已所以這次他們有期待鄭宜芝也能出出風頭,可能是我在常委會說的那些絕對地話讓一些人反感了,最近這種姿態又顯得挺小心眼兒,多少有損形象。」
「你老謀深算,早就看出有今天這個局面了吧?人家折騰的熱火朝天,你也不捧場,人們當然對你有一定地看法了,所以你啊,還得繼續低調著,等現實把好多人的信心摧垮他們就不覺得你小心眼兒了,老公,你是這麼想地吧?啊?呵……我不愧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吧?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曉得?」
「呵……所以你能當我老婆,我也是難得輕閒嘛,有時間多陪陪你很不容易啊,省你說我曠工。」
「我說了嗎?我怎麼不記得了?」蘇靚靚哧哧嬌笑著,只有在老公面前她才能耍耍賴、放放嬌。
「你就賴吧你,對了,蔣芸沒說什麼時候來嗎?如果是近期地話不太合適,你告訴她,遲幾天。」
「這也是配合你的政治策略吧?不曉得蔣芸會不會把這上?人家很冤枉的啊?」
「為了老公的事業,你受點小委屈也沒什麼大不了嘛,把這個事辦妥,老公好好的疼你,呵……」
「很稀罕你啊?討厭…」蘇靚靚嘴上不承認,心裡面卻是甜絲絲的,把炸油條撕下一塊塞他嘴去。
其實凌寒也知道。廬南的局面不是一天兩天能打開的。工作之餘能抽出時間和嬌妻尋歡逗樂也是件美事,對於自已不能使靚靚懷孕的問題他心裡也很是納悶,找個專家組會診一下嗎?哈…太丟人重陽在新地一周地市長工作會上又總了一些新的指示,由於秀水河開發項目陷入一個尷尬境地,他必情倒是爽美了不少,鄭宜芝失丟的威信有可能會被他撿起來,至少他沒行合作付出的多的多,鄭宜芝的面子肯定要受損。東南四大集團聯手搞花樣,不過是鄭氏的一個手段。
但是這一招卻很振奮人心,不少人以為期待中的競爭局面終於出現了,知熟內情的人卻哧之以鼻。
凌寒也在工作會上發了言,就頻臨倒閉的那些企業地轉型和重組又給出了一些新的思路,遣散安置不是最佳方式,今年市政府已經承擔了近七個億的貸款,這個數字不能再擴大了,要想其它方法。
散會後回到辦公室的凌寒股還沒坐穩,秘書進來匯報。說市衛生局局長張盛有情況要匯報。
張盛又給凌寒帶來一個麻煩,惠平第二製藥廠被告上了法院。因為長期污染比較嚴重,製藥廠周圍的不少老百姓深受其害,前些時暴發了一些奇怪病歷,經檢查之後確認患者是長期吸入帶異味有害空氣所致,而製藥廠一帶的空氣中每時每刻都飄散著那股怪異難聞的氣味。這種污染居然一直沒被當地政府重視起來?實際上地方媒體也曝光多次,製藥廠也遷址不止一次。但未能一次到位,也就是一因為遷址。造成了製藥廠的連續虧損,到了今年。製藥廠已經被列入了危困企業之一,別說遷址了,連最起碼的工人薪水都發不出來了,如今更給告上了法庭,可謂是雪上加霜,廠長跑衛生局辭職去了。
聽著張盛局長的敘述,凌寒也蹙了眉頭,分管衛生地副市長是李貴成,張盛怎麼來找自已了?
「張局長,這個事你有沒有向李市長匯報?」凌寒這麼問也不為過,必竟他不分管這一塊,但是做為常務副市長,他也在總攬全局,李市長解決不了的問題,他是要過問地,他解決不了可找王重陽。
「凌市長,我和李市長匯報過了,他昨天就去了北京,說是陪老婆去看病了,讓我向你匯報……」凌寒心說,李貴成你行啊,解決不了可以商量嘛,你居然跑跑到北京躲著去了?這是什麼工作態嘛?「這樣吧,張局長,你把相關資料給我留下來,我回頭落實落實情況,案件是哪個法院受理的?」
「製藥廠還在城區範圍內,今天一早一堆老百姓就哄到城區法院了,凌市長,你看這個事……」
「你們衛生局這塊先拿出個解決問題的辦法,有病的先治病,不要拖延了,出了問題我找你。」
「哦……我,唉,不瞞凌市長,衛生局帳上沒多少錢了,您看是不是和財政局打個招呼……」
「你先回去吧,我把這個事向王市長匯報一下再定,群眾安撫工作你們一定要搞好,別出亂子。」
「是是是……」張盛鬆了一口氣,擦著汗匆匆出去了,心裡蠻高興的,還得說凌青天啊,有態度。
十分鐘後,凌寒大致看了製藥廠地相關材料才去王重陽那裡匯報這個事,碰巧市財政局局長王明華在他辦公室,看到凌寒進來,王明華稍有一些不自然,按照正常的副市長分管工作,財政局這一塊也在凌寒管轄範圍之內,但是自王明華當上這個局長,他沒去凌寒那個匯報過一次工作,不知為何。
是這個沒什麼政治眼光還是有意在和自已劃清界限?凌題,今天見他出現在市長辦公室裡,心下也微微一愕,從匯報工作方面來說,他有越級嫌疑,如果是私事那就另論,可偏偏給凌寒撞了個正好,也算王明華命苦,其實就是不與凌寒照面,這些事也會傳開的,時間問題。
「王市長、凌市長,你們先談工作,我……」王明華本想先離開了,其實他要說地事也說完了。
「等等……王局長,有個事還要和你說……王市長,這是剛才衛生局王局長送來的關於製藥廠地一些材料,今天上午一堆老百姓已經把製藥廠告上了法院……」隨後凌寒把大體情況向王重陽說了下。
王重陽臉色上沉,拿起那些材料看了看,濃眉的漸擰起來,過了一會才把材料扔在桌子上,略有不快的道:「這個李貴成,我說他怎麼要請假去北京陪他老婆看病,原來是躲事,這是什麼態度嘛。」
這又是一個叫人頭疼的事件,王重陽長吸了一口氣,望著凌寒道:「凌市長,你談談你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