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羅兵之後,祈子登了屁股坐在椅子上有點發呆了,這個蠢貨又給院長惹了大麻煩吧?就在前一刻羅兵進來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講了一遍,還說要把藺柔柔從112房給調出來,還說要收拾凌寒?
你是誰啊?你收拾人家?你自已糊了一屁股屎都沒擦乾淨,你還收拾人?好像他還說來了個女人?難道是……想到這祈子登坐不住了,忙出了辦公室往特護區走,但願不是陳副部長吧,不然……
祈主任突然出現在特護二區的樓道,護士哧溜哧溜全鑽了,樓道裡一下顯得好清靜,老遠他就看見從112房出來的藺柔柔,還有個女人送她到門口,祈子登腳下一窒,完蛋了,還真是陳副部長。
雖僅看著一眼,但他絕不會看錯,忙招手把藺柔柔叫過來,看看樓道沒什麼人,「那女人問什麼了?」
藺柔柔以為祈主任是來找自已麻煩的,她知道羅兵那傢伙認識醫院裡上上下下的官,此時見祈子登一臉緊張的表情,倒不明白他這是為了什麼,當下就道:「就是問了問羅兵的事,別的沒說什麼。」
羅兵的事?難道要拿這個小子開刀?祈子登心裡咯登一下,「你、你把羅兵的那些傳聞全說了?」
「什麼傳聞啊?本來就都是真的嘛……祈主任,你和羅兵說說,叫他別糾纏我了行不行?」
祈子登一拍腦門,苦笑道:「你呀你……你這回可戳大蔞子了,唉……:說完他就扭身走了,留下藺柔柔一個人在發呆,我戳大蔞子了?我大不了被炒魷魚,還能把我怎麼樣,她不由歎了口氣。
羅世隆院長看了看表,快十二點了,中午要請市人事局副局長盧陵吃飯,商討那幾個事業編輯的情況。他站起來收拾了一下辦公桌子,這時有人敲門,「進來……」,然後看見一臉慌色的祈子登。
「子登啊……什麼事?瞧你這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有事慢慢說嘛,呵……」
「出大事了,院長…」祈子登顧不上坐。走過來就把事情說了一遍,羅世隆手裡的東西掉桌子上了,有點虛脫般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如果真是撞在省組陳琰手裡,自已這個衛生局副局長也完了。
羅世隆一瞬間就把請人吃飯地事給忘了。他心煩意亂地不知如何是好了。突然似想通了什麼猛又抬起頭望向祈子登。「調藺柔柔去112房護理完全是你自已地意見?還是別人給過你什麼建議?」
祈子登一怔。也忽然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哎。院長怪我糊塗啊。怪我啊……那天散會劉副院長和我建議了一下。說藺柔柔形象好……我想想也是。那凌副處又年輕。我就覺得……唉。院長……」
劉政先劉副院長?果然你夠陰地……羅世隆嚥了口沫。感覺嘴裡那叫一個苦。這就是鬥爭啊!
「院長。風聞陳副部長這個人還是不錯地。對那個凌副處長我是不太瞭解。我地意思是您領著羅兵去道個歉……也許還有轉機地。這些大人物也未必和咱們計較。羅兵又是個孩子。不是白素娟推波助瀾。也不至於這個樣子。這個女人太自作聰明了。回頭我收拾收拾她。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道歉?你說這個歉怎麼道?咱們明知道人家地身份還搞成這樣?這不是自已打自已臉啊?」
「院長。咱們現在只能假裝不知道他們地身份。不然就尷尬。咱們只能如此這般…這般……」
中午吃飯凌寒就在病房裡,陳琰也沒回去,就陪著他在這裡吃,加上藺柔柔一共三個人,自聽祈子登說自已戳了大蔞子,她就心神不屬,吃飯也不香,總是拿著筷子發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陳琰和凌寒自然看得出來。「怎麼?小藺,是不是挨領導的訓了?呵……工作嘛。難免有暇……」
藺柔柔朝陳琰笑了笑,「陳大姐,也沒什麼地,反正一天給那個羅兵糾纏的也好不了,我也想換換地方…得罪了院長的公子,我還好得了呀,不說這些了…」她說的苦澀,可誰都看出她有不捨之意。
「別有負擔嘛,大姐就看挺好的啊,人又長的漂亮,又真性真情,好人是會有好報的,別太悲觀。」
「呵……大姐你就別安慰了我,我們護理部祈主任都說了,說我戳了大蔞子,我還好得了呀?」
「事物每一刻都在發生著變化,堅持自已的原則才是最重要的,你想讓這個社會承認你,你就得自已先承認自已,做過地事別去後悔瞞怨,要往前看,步子要往前邁,終有一天你能走出自已的風采。」
藺柔柔點了點頭,這位陳大姐說話好像有點深奧,鼓勵之意很明顯,勉強笑了下又低頭去吃飯。
凌寒這時候笑道:「陳大姐你看小藺笑的多苦,怎麼給我一種小藺要走出血染地風采那種感覺?」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藺柔柔嬌嗔著探過手在凌寒小腿上輕輕捶了一下,「我有那麼悲壯嗎?討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藺柔柔起身去開門,「啊……院長,祈主任,你們怎麼來了啊?」
門啟處羅世隆、祈子登、羅兵、白素娟四個人魚貫而入,羅世隆黑張一臉,只是點了點頭,他隨後朝凌寒陳琰勉強笑了一下,回過頭就朝兒子羅兵厲聲道:「道歉,一天不務正業,還來醫院惹事?」
「我、我憑什麼道歉啊……是他……」羅兵伸手又指凌寒,羅世隆揚手就給他一個大嘴巴。
「羅兵,老子今天告訴你,你也二十好幾的人了,將來的路你是要自已走的,你老子不可能扶你一輩子,你要向這個社會學習的東西太多了,最起碼的一條就是要讓人敬已,已必先敬人,再讓我知道你來醫院一回。老子打斷你的狗腿……馬上向患者道歉,自已做的事自已承擔,別丟你老子的臉!」
這一個大耳光把羅兵抽傻了,從小到大還被父親抽過呢,這一刻他真是感覺父威是何等凌厲了,手捂著半個臉。心裡也真地害怕了,最終喏喏不甘地朝凌寒道了歉,「對不起,是我不對,請你諒解!」
這戲也演的還是比較真實的,因為羅祈二人就沒向羅兵和白娟交代什麼,就是拉他們來道歉的。
羅兵扭身要走,卻給羅世隆又喝住,「幹什麼去?也向藺柔柔道歉。以後你再來糾纏人家,老子讓你死的難看……快點,磨磨蹭蹭的幹什麼?找抽是不是?」他說著話又以往前湊。祈子登忙攔著他。
羅兵嚇地又朝藺柔柔道歉,說什麼我以後再也不來找你了,還加了句我是牛屎你別往我身上插……
結果弄的一房人都笑了……羅世隆也氣地笑了,「這個蠢貨……丟人現眼的,還不滾嗎?」這時該祈子登表演了,他居然背操著手,一付領導的架式,朝白素娟道:「白護士長,我說你什麼好呢?啊?對於一個醫護人員來說。患者就是我們要呵護的孩子,我們要象父母愛護孩子那樣去愛護他們,體諒他們,有些患者因為被疾病困擾,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情緒,這時候就要考驗我的耐心,你這護士長是怎麼當的?嗯?任何人可以說患者沒素質,但是這句話絕不應該從我們醫生嘴裡吐出來…」
白素娟一臉愴慌之色,她越發迷糊了。院長和主任這是演地那一出?她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小藺啊……今天這個事你做的對,院裡是要表揚你地,基本情況我們都落實情楚了,你沒錯!」
藺柔柔忍不住有些激動,眼眶紅紅地,看著威嚴滿臉的羅院長,她嘴唇嚅動著,也說不話了。
凌寒和陳琰彼此對望了一眼,無聲地笑了。都看出對方眼裡的一絲讚賞神色。這個羅院長和祈主任還是有一套的,且不論這一出是他們編導自演的還是無心真作的。總之是相當成功的,很有心機啊。
祈子登又對白素娟道:「白護士長,是不是當了護士長有些驕傲了?有些得意忘形了?有些忘了你這個護士長的規範原則吧?我下午會向分管副院長匯報關於你工作調整地問題,你還需要磨練呀……我們柏明市第一人民醫院是年年拿省衛生廳頭等獎的三甲模範醫院,我們為這項榮譽付出了很多,全院上千名醫護人員的汗水和辛勞都在這裡面,你就忍心糟蹋它嗎?你的組織觀念呢?你的覺悟呢?」
羅世隆這時候也歎了一口氣,「小白啊,步子要走正了,羅兵是我兒子不假,可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值得你去巴結他啊?你以為他在我面前說話能起一星半點作用嗎?可笑,你這樣呵護他是害了他啊…」
「院長,我知道錯了……這位凌先生,先前是我的態度不好,真是對不起你,我正式向你道歉。」白素娟這一刻知道自已成那個替罪羊,這回馬屁沒拍好,拍在馬蹄子上了,給人家反踹了一記,真慘!
等白素娟闇然離開後,祈主任又向凌患者表示了歉意,他們臨走時,羅世隆還安頓藺柔柔一定要堅持你該堅持的原則,然後兩個領導就背操著手,一前一後的出去了,藺柔柔一直送到門口。
「是不是演戲咱們不管它,我給這一出地評價也比較高的,羅世隆這個院長不錯,那個祈主任也很有頭腦呀,可憐那個白護士長成了籌碼,呵……這就是一種鬥爭,也是一種態姿,要說他們一點不知道你和我的身份咱們也不信,大家心照不寒嘛,我看這回藺柔柔的事業編製也會給解決的,你說呢?」
陳琰那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很讓凌寒佩服,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這麼說藺柔柔是這次的收穫者?」
「呵……每個事件的變化中都有受益者和失落者,只是各人運道茫不可測吧,福禍誰能知?」
「陳姐,我感覺你特深邃……有種難以捕捉地氣質和神韻,令人有時候不得不仰望。包括我在內。」
「那我深感榮幸了,大少爺,我沌了烏雞湯,晚上給你送過來喝,你好好養著吧,呵……」
凌寒笑了笑。「我有好幾個姐姐,可我現在覺得陳姐最像我姐姐,特有姐姐地姐姐味,我等著喝。」
陳琰臉一紅,白了他一眼,「那就真當我是你姐姐吧,別欺負我,有時候欺負人是會被蛇吻的。」她這話隱含深意,凌寒弄了個大紅臉。尷尬地一笑,想想也真怪了,當初為沈姐姐屁股給人插了一酒瓶子。現在為項姐姐屁股給蛇咬了一口,現在這個陳姐姐…汗,有點心虛不敢想了,運道茫不可測啊。
陳琰從醫院出來,臉上隱隱掛著笑,凌寒去韓國這幾天,二哥就打來了電話,遼東軍區一把手蕭正績親自請自已去他家吃飯,這看似普通的舉動。實則意義非凡,從那天後,軍區的司令、副司令、副政委這些自已的同僚都和自已熱絡起來,一掃往日的那種生份,下面的部處頭頭們也恭敬多了……
不需要在實職上動什麼腦筋、有什麼變化,只是這種姿態就很令人吃驚了,蕭正績要表達地東西已經很清晰了,因為那天晚上在他家作客的還有遼東省委書記蕭正功,陳焱都想到一切來的這麼快。
所以陳琰今天給弟弟沌雞湯是陳家老爺子的指示。最終在自已過世之前,陳家終於明確了未來的走向,女兒琰琰厲害啊,不愧是家中的女諸葛,這麼大方向都是她捋出的頭緒,真是陳家好丫頭。
下午凌寒一瘸一拐的在藺柔柔的攙扶下出來放風,醫院大樓後地療養園中鳥語花香,樹木成蔭,環境幽雅而安靜。滿目都是白衣天使們和身著患者服的病號們。或在樹下椅子上剩涼,或在花圃裡溜腿兒……但是羅世隆院長卻頭疼了。中午為了演戲,整個兒把請市人事局副局長吃飯的事給忘光了。
等他從112號房出來地時候,鬆了口氣就想起了這個大事,一拍大腿叫了聲糟,再看表都下午1點多了,給人事局那位副局長拔手機時,人家都不尿他,連電話也不接,唉……得得失失難如意啊!
今年一共給第一醫院拔了6個編製,最終還沒定音,本來中午請人家吃飯就是定這個事的,哪知……完蛋了,只怕6個指標是沒指望了,下午點鐘又打電話去那副局長的辦公室,先是一頓道歉,說中午出了點事……人家可不關你出什麼事,你這個態度太惡劣了,吃飯都放人家鴿子,堂堂的人事局常務副局長的面子就是隨便給你捋的?你也太過份了吧?結果得到一句回答今天年指標緊,一醫院最多3個吧,就這麼一弄三個指標就沒了,羅世隆翻了個白眼,心裡就把寶貝兒子一頓痛罵。
這還不算完,才放下電話,衛生局局長魏正民的電話就追過來,「老羅啊老羅,你搞什麼嘛?你不去赴宴也給人家趙局長去個電話解釋一下啊?這下人事局都傳遍了,趙局長那還有面子啊?唉……」
也不等羅世隆解釋什麼,他就怦的一聲掛了電話,羅世隆望著手裡的電話,無聲地苦笑了……
耿道忠提著一個水果籃急匆匆往醫院裡趕,老婆大人有命令,你岳父大人住院好幾天了,你上面也不露?你這女婿當的成問題啊?被老婆數落一頓,耿副部長臉上放不下,下午就跑醫院來了。
凌寒在藺柔柔挽扶下在一顆巨樹下面的長條椅子上坐下來,不過他只能坐左個屁股,右半個屁股凌空著,那上面有兩個牙洞呢,都輸液三天了,兩個牙洞居然還浮腫著,一碰就疼,那條死蛇也也夠毒的,每次坐的時候,凌寒就想起了它,一付咬牙切齒的樣兒,藺柔柔捂著嘴偷笑,氣得凌寒瞪他。
長條椅子夠坐五個人的,此時另一端坐著一個熟美的三十**歲的女人和一位七十來歲地老頭。那老頭一個勁兒的磨著女兒要煙抽,「鳳兒啊,給爸抽根煙吧,爸都這歲數了,還能抽幾天啊……」
感情是一老煙鬼,凌寒忍不住笑了。那熟婦道:「爸,不是我不給您抽,我忘了拿嘛,你忍忍吧。」
「我出來溜躂就是想抽煙的嘛,你這丫頭存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忘了拿你回去拿嘛,我等你。」
那熟婦百般無奈,轉過頭正好看見站在椅旁地藺柔柔,「護士小姐,幫我照看一下老人。我去一下。」
藺柔柔點頭笑了笑,「大姐去吧,沒事的。我替你看著……」說著她就走了過來,熟婦道聲謝謝就走了……凌寒從兜裡掏出煙,自已叼了一支,朝老頭道:「老人家,要不要抽我一支啊,癮頭上來了吧。」
「呵……那感情好,小伙子,謝謝你啊,來一支。來一支……呵……」倆煙鬼就這樣湊一塊了。
藺柔柔翻了個白眼,瞪著凌寒,小聲嗔怪道:「你這個人怎麼搞的?你知道老人家的病能抽煙嗎?」
那老頭深深吸了一口煙,讚了聲好煙,才朝藺柔柔道:「護士丫頭,沒事,醫生說了,再有兩天我就出院了,一天抽三五支煙是可以的嘛……這才是今天第二顆。你別說人家小伙子,多好的小伙兒!」
「給你煙抽你就說他好啊?呵……」藺柔柔忍不住笑了,她笑地時候尤其漂亮,那張宜喜宜嗔地嬌容予人驚心奪目的誘惑力,凌寒心說,怎麼美女都讓我碰上了?她地秀麗之姿可不比許婧差多少的。
一老一少倆煙鬼一邊抽煙還一邊聊,老頭也像個退休的老幹部,頗有幾分威嚴,「小伙在哪工作?」
「我啊……呵。在政府部門做點力所能及的小工作。您有領導氣勢啊,退下來之前肯定是領導吧。」
老頭笑了笑。「老頭子我都是棺材壤子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嘛,倒是你年輕人,要好好幹啊,如今這機會多,我看你氣質不錯嘛,沒有一般年輕人的驕浮傲燥,將來是有可能走上領導崗位的……」
凌寒謙虛了一句,藺柔柔有些不服地嘁了一聲,道:「您老就別抬舉他了,本來不驕傲這下也給您誇的翹尾巴了,就他那樣的,還走上領導崗位啊?那下面地人還有活頭嗎?」感情她還記著凌寒呢。
「哈……聽你這口中氣小伙子欺負你了吧?小伙子,我得說你兩句啊,這麼漂亮的姑娘你可不許欺負呀,談戀愛搞對象是要擺正態度的嘛,可不敢搞什麼歪門斜道,現在的年輕人啊,唉,不提也罷!」
他這句感慨弄的凌寒和藺柔柔有些尷尬了,這時他怕熟婦女兒走了過來,「喲,爸,你這都抽上了?」
「呵……丫頭,小伙子可憐我老人家,借了一支煙給我嘛,你要替我還人家一支啊……」
那熟婦也是個開明人士,手裡捏著硬盒的中華煙就拔了一支給遞給凌寒,「大兄弟,謝謝你啊!」
凌寒也不推讓,看樣子老人家和他這閨女也是有點來頭的家世,02年抽中華煙的都有身份!
藺柔柔這時又想起了凌寒那200多元一盒的精裝黃鶴樓,那老頭顯然不認識這煙地牌子,七十幾歲了,早退出社會了,沒接觸這個層面也是正常的吧……這個凌寒到底是什麼身份呢?再想想今天院長和祈主任對自已的態度,更是搞得滿天霧水了,戳了大蔞子還被這樣這樣嘉獎?真也奇怪了。
「大姐,別客氣,我和老人家也算是煙友了嘛,一支煙的帳就不要算了,呵……誰抽誰的也一樣。」
「呵……小伙這話我愛聽……不過我說你這是什麼煙?這麼綿滑柔和,沒點嗆人的味,真是好煙。」他大該老眼有點暈花,看不清煙咀上的字,把煙湊近他閨女,「丫頭你給爸看看,這是什麼牌子的?」
那熟婦看著特製異樣的煙咀沒感覺沒見過,湊近一看,眼眸就一縮,「黃鶴樓,這牌子我聽說過……」這時她看凌寒地目光有點變了,本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年輕人,沒想到人家是抽黃鶴樓的主兒,前些時聽丈夫說過一回,說是抽了精裝黃鶴樓,那煙才叫個好,說是省組幹部4處凌副處長給的……
「哦……黃鶴樓啊?就是道忠說的那好品種吧,聽說精裝極品要200多塊一盒的吧,小伙行啊!」
「呵……您老過獎了,我這就是別人給了半盒,我哪抽得起呀,我那點工資剛夠一個人吃飯的。」
熟婦留了個心眼,上下打量凌寒,就發覺他氣質嫻定,神華內斂,眼神尤其深邃,主要還生的一表人才,這年輕人是有背景的主兒吧?正思忖著,遠處就走過來一個人,赫然是自已地丈夫耿道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