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泰領著人趕過來的時已經快夜裡10點了,20多輛軍用大卡車出現在中條區,讓黑夜還遊蕩在大街上人都心驚不已,他們看出了中條區的嚴打不是口頭上擺的一句話,也不是以前那種嚴打所以比擬的了,連部隊都調來了,可見區委區政府的決心,更多的人心中竊喜,中條的天要清明了。
折騰到十二點時,中條東西兩個出境口和車站全換上了武裝特警,總算是把勞累了數日的區幹警們替下來了,幾位區領導們也跟著一頓忙活,過了十二點之後大家才回去休息,凌寒則與蕭泰在區公安局坐鎮,除了上崗的近百人,其餘的武裝特警隊員都抓緊時間休息,隨時等候新的情況。
夜色朦朦朧朧的,凌寒就和蕭泰兩個人坐在樓門廳的台階上閒聊,他們誰也睡不著,們倆的女人現在都混在一起,在執法廳,靚靚就要回來了,莊靜宜是暫時回不來的,這個女人比較執著。
「凌寒,中條的事又折騰的不小啊,我就發現呀,你到了哪哪不得安寧,呵……」
「中條隱有一套規則,不破開這條規則,誰也走不進來,中條區也會繼續混亂下去,我無非就是那個挑戰規則的人吧,把姓聯的收拾掉,中條的天就漸漸轉晴了,街上遊蕩的小混混們根本不值一哂。」
王定山入溝之後一直沒來過電話,凌寒囑咐過他,能解決的自已解決,不要輕易打電話回來,一但打電話回來,這邊就會認為他處理不了。而派出更強大的力量,這一點凌寒向王定山有過交代的。
所以他在等王定山的電話,這個電話再打來那就是最後的行動要揭幕了,一切予示著要收尾。
「凌寒,年底我可能要和靜宜結婚了,你和靚靚什麼時候辦呀?你這傢伙……我看不好說呀。」
「嘿……我啊……近兩三年不會結婚地吧,除非政治需要,這個案子一結,中條區要搞大建設的。我會很忙的,總是要做出些成績的啊。這麼年輕的官,不是很有做為的話,想再升就難了呀……」
「你現在就副處了,我看這個事結束還有掛常委的可能啊。鄒阿姨又是准丈母娘,能不提拔你?」
「那倒是,不提拔別人也會提拔我的吧,哈……我吧也不是非要多大的官,只要給我一定地權限能辦事就行,這方面來說,沒權力就有制肘了,別人可能會嫉妒你,然後制約你。很複雜的。」
蕭泰笑了笑,「你天生就是吃這行飯地。我不行啊……呵,對了,這案子好像進入最後時刻了吧,要不要我把支隊的兩架武裝直升機調過來?那玩意還是很有威懾力的,更適用於山區偵察行動。」
「哦?你們新市支隊很牛的啊,都配備空中力量了嗎?以前好像沒聽說呀。」
「是地,也是今天4月份給配備的,主要新江支隊是支特殊支隊,你以為我窩在這裡做什麼?新支年底就要調走了,兩年的特訓結束了。這支隊伍是要入京的。以後咱哥倆見面的時候不多了。」
凌寒也為他高興,「入京好啊。有更廣闊的發展機遇嘛,難怪你想要結婚呢,原來是這樣啊。」
直升飛機調過來的時候已經兩點半了,零辰三點時,凌寒才和蕭泰在一間房中休息下來。
王定山帶著三十多名幹警入到狼牙溝最裡面的時候都零辰多了,一路上果然發現了面子團的人,小有接觸之後,活抓了幾個,其它地都跑了,這些傢伙們手裡全有火槍,不敢小他們的。
等王定山他們趕到後,金濤率領地工作組已經筋疲力盡了,從中午到晚上他們都沒有吃飯,餓的都有點腿軟了,想走呢走不了,山溝裡也沒人招待,這群人就堆在車邊,電話都打不出去,想打手機得往高處站,起碼也要爬上某個小山頭,信號屏蔽的相當厲害,金濤的銳氣挫盡,垂頭坐在車裡。
聯靖的身材很瘦小,體重不會超過110斤,身高也就165公分左右,今天他累的很慘,帶著幾個心腹翻山越嶺走了20多公里的路,他知道,再不離開狼牙山的老窩,自已就要被活擒了。
那邊交給羅公子這個笨蛋處理吧,他和重傷的牛太子都沒有利用價值了,讓他們最後在狼牙溝發揮餘熱好了,前半夜接到消息,說姜淑秋被請去了市局喝茶,聯靖就知道自已已經被盯上了。
而且警方能挖出姜淑秋來,這說明他們已經徹查了自已的一切,現在只是在等自已落網,明天一早狼牙溝地兩位快瘋地公子會導演一齣好戲,然後吸引開警方的注意,那時就是逃越警戒線地一刻。
紫杏溝是另一條溝,溝裡早有車等著聯靖了,而且還是一輛舊型號的2020吉普警車,兩個三十多歲穿著警服的男子詭詭崇崇的站在車邊不時的看表,衣服穿在他們身上不是襟長就是袖短,明顯是搞來的別人的衣服,坐進車裡的時候,聯靖才算鬆了一口氣,他急匆匆剝掉衣服換上了一襲警服……
「老闆……我們的人收到最新消息,有二十多輛軍車開進中條區了,應該是武警部隊也給調來了。」
聯靖鼻子抽了抽,眼眸一縮,看來武警明天要封山了,不知道有沒有讓自已逃脫的機會?
另一個人也道:「老闆,西邊的路卡也換上了武警的人,怕是我們要這樣子過去也會受到檢查的。」
「媽的,老子管不了這麼多了,明天狼牙溝一鬧騰起來,我們就瞅機會走,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老闆,陳哥的意思是先去他家躲著。明天讓他老婆出來打探消息,其實我覺得您要再躲幾天的話,風聲一鬆您就有機會跑了,我們幾個可以到外圍接應……他們不可能一直戒嚴下去地……」
聯靖壓下浮燥的情緒,半晌才點了點頭,「嗯,我們去老陳家,他那裡還是比較安全的……」
老陳是紫杏溝派出所的副所長,這幾年不知沾了聯靖多少光。雖然住在溝裡,但沒人不知道老陳家是有錢人。都說派出所的人日子好活,這話也不假,老陳就是個典型的代表,這些天嚴打他也心驚不已。萬一聯靖落網,自已就完蛋了,想辦法把他送出去無疑能繼續享受這種奢侈生活。
最早聯靖在紫杏溝開礦的時候,他老婆就以會計的身份進礦工作了,他甚至懷疑老婆被姓聯的搞過,婆娘雖說三十幾歲了,可也是溝裡地一朵花,後來吃了聯靖不少好處,對這些他也不怎麼在乎了。有了錢在外面花天酒地夜不歸宿那是常事,家裡的黃臉婆再有姿色也不及外面那些年輕漂亮地呀。
聯靖到了陳家時已經零辰2點半了。他打發老陳去派出所探聽最新的情況去,然後就把老陳的媳婦摁在炕上……越是到了最絕望的關頭,人地某些情緒也會變得瘋狂不可理喻,萎了近一年多的東西今夜居然挺拔如戟,這讓聯靖把深心中的那種末日恐懼感覺都投入進了這次瘋狂中,陳的老婆撅著屁股被干了4多分鐘,呻吟的嗓子都啞了,可聯靖弊的就是噴不出來,累的要死的聯靖最後揪著女人的頭髮讓她拿嘴裹……幾個跟著聯老闆地傢伙從門縫偷看,那雪白肥膩的**在幽夜中閃著白光……
很難說這不是最後地瘋狂了。聯靖雙目無神的盯著看不見什麼東西的屋頂。心頭淒然一片……
天色朦朦亮起,風秀雅就起床了。每天早晨她都有冷水晨浴習慣,冰冷的水從頭上淋下來,她雙手急搓著被水淋濕的飽滿身子,這也是一種保持形體和皮膚的健美方法,好多年她都一直堅持著。
捏著**的時候會忍不住有閉眼張嘴呻吟的表情,這個時候本應該想到的是丈夫,可凌寒的臉孔卻跳了出來,這讓風秀雅很是羞澀,難道說自已會對這個小男人有些什麼感覺嗎?太邪惡了!
和凌寒認識也有大半時間了,接觸多了總會受到他一些影響地,甚至把他地一些靚點保存在記憶中,拋開他所擁有的內涵不提,光是俊秀光鮮地外表和氣質也絕佳情人的選擇,不過自已好像沒想過要找個情人吧?雖然和丈夫分開大半年了,生理上很需要慰藉,但是出軌這個念頭還是很罪惡。
外間的手機震響時,風秀雅顧不上擦身子就跑出去接電話了,這麼早,不會是凌寒吧?
「喂,大記者,今天有行動,你不要第一手資料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啊,呵……」
「要啊……」風秀雅一邊嚷著,一邊下意識的用手把**護住,腿都挾緊了,好像怕給看到似的。
「那就收拾一下來區局吧,別說我不照顧你,其它媒體的記者可不了你的待遇,就這樣……」
八點的時候風秀雅和小張兩個人打出租車趕到了區局,區報社、電台和市裡其它報社的記者們已經來了不少,近日他們天天都在關注區局的行動,武警被調來還來了直升飛機,這讓他們感覺到大行動在即,一個個興奮的堵在了區局大院裡的樓門廳外,只等著那個重要人物出來圍攻他呢。
李志剛這時候跑進來向凌寒正在匯報情況,他的誘審終於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昨天後半夜一個傢伙毒癮犯了,居然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供了出來,最後大發羊癲瘋都口吐白沫了……
據這個傢伙交待,聯靖的老巢就在狼牙溝裡,面子團的基地也在那裡,黑武裝相當龐大,光是手裡有火槍和獵槍的面子面員就達200多人……這是一股不容忽視的黑力量,凌寒當下就和蕭泰商議,決定不再等候王定山的電話,八點三十分準時出發進山。李志剛先行開進,從礦務局工程處借高來幾輛裝載機去清通路障,把被有心人破壞的入溝土路修復剷平鋪墊出來,以供武警車隊開進。
8點30分,凌寒與蕭泰登上了直升飛機,同時登上的還有風秀雅和小張,二人也興奮地不得了。
當武警車隊開出區公安局時,一路上的人們歡呼鵲躍,這次真實的嚴打行動他們期待多年了。
牛太子雖被救了出來。但被炸的傷勢不輕,身上多處受傷。經過簡單的傷口處理之後他還能堅持著,本來那張挺牛氣年輕的臉也坑坑窪窪的儘是小傷疤了,還好山溝裡有部分面子粉供他用,麻木神經還飄飄欲仙。那一刻他的靈魂就會飄在九天之外,如果永遠也不會醒來那就太美妙了……
「……集合人,咱們把外面溝裡那幫審查組地都拿下當人質好了,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指望有條活路嗎?不能窩死在溝裡了,我們必需跑出去,不然就死定了,姓聯的已經跑了……」羅公子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了,聯靖留下自已主持大局。其實是讓自已當替死鬼呀,可是自已老子也給扔了進去了。不拼怎麼辦?光是人命就背了好幾條,還指望著有活路嗎?那根本就是在做夢。
一個面目猙獰地胖大禿頭這時候道:「羅公子,煤溝外面那群人已經被警察保護起來了,他們昨天半夜就來了,有三十多號人的,我、我們總不能拿著槍和警察對著干吧?那和找死差不多呀……」
「你現在怕了?早是個弄球的?啊?吸料面地時候,搞女人的時候你怎麼不怕呀?」羅公子狠狠瞪了那個人一眼,他身邊一個乾瘦的傢伙手裡居然拿著六四,此時瞪著那胖禿子。
「我說死肥豬,你別沒了良心。自從了跟了公子。哪天斷過你的貨?哪天沒三幾個女人侍候你?這二年你還不夠好活的?真要斷你幾天貨,你比老子還要干的嚇人呢。這陣警察來了你怕了?去年是誰把狼牙溝那個女條子活活幹死的?啊?弄死了還要奸屍,你還當自已是好人啊?操!」
胖禿頭也惡狠狠地瞪著瘦干頭,他手裡也是六四,他知道這回跑不了就得把命交代了,但是他還真的沒膽子和警察部隊對抗,甚至想到了自已有可以被亂槍打死地結局,大該這是最後的歸宿吧。
還有幾個艷女郎在屋子裡,一個個抹的好像鬼一樣,眼神之中也都充滿了驚懼和恐慌……
「讓兄弟們準備好,警察敢衝上來,我們就和他們拼了,肥豬,你帶一部分人下去拿人質……」
王定山負責著保護工作組的重任,不時的有幹警把情況傳遞過來,牙溝窯裡出現了不少拿著獵槍和土火槍的傢伙,好像要有什麼行動似的,而且裡面冒出來的人越來越多了,超過一百多號人……
王定山有點凝重了,這些麵粉成員無疑全是亡命之徒,他們手上沾的血腥不知多少,這幾年中條區就在這夥人的折騰下變得烏七摸黑地,在他們地影響下,一批又一批的社會小青年們被帶著走上了失足地道路,致使中條區形成了社會局面動盪不安的黑暗形勢,警方打擊力度弱是一方面,再就是來自內部的保護傘,那些犯了事的傢伙,沒幾天又能在大街上逛,這種風氣漸行,一發不可收場。
用凌寒的話說,治大亂得施重典,但是如此強勢的黑暗勢力集團,王定山所率領的警力顯的太薄弱了一些,事實上大部分幹警也沒有面對這種大場面的經驗,自然他們也就免不了要緊張了。
連工作組的人加在一直,五十多號人就堆在狹窄的溝路邊,六七輛桑塔納排成了一列,出是出不來,想進也進不去,金濤也沒怎麼睡好,窩在車裡那就一個弊氣,天一亮他就出來了。
「王副局長,牙窯裡不少暴徒啊……怎麼手裡還都有傢伙?你是不是派人保護大家先撤離呀?」金濤無法想像在和平年代會有這種真刀真槍的對抗,他真是心虛了,「我們這些人也派不上用場嘛。」這個時候他說這種話也是一種本能,他完全忽略了左右不少人看他的目光。那些目光中充滿了失望。
「金副區長,事實上我們一路進來遭遇了好幾拔面子團的成員,有過短促的交接場面,雖然他們一觸即潰,但不保證這些人散落在四周的小溝裡,如果我們現在分散力量地話,被他們鑽了空子就更不好應付了,金副區長必竟還是我們的領導,您應該對我們有信心。這裡還有三十多名幹警的。」
金濤還是年輕了點,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件。這時被王定山一說臉就是一紅,可眼眸瞅到一批面子團成員正湧出牙窯礦溝時,他又氣餒了,「必竟這是你們公安的事嘛。我一個文職小官對這種事也不懂,但是工作組的大伙是我帶出來的,我總得帶大家安全回去吧?大家說是不是啊?」他一邊說著一這還朝四周的工作組成員們打官腔兒,可是目光接觸到的大家地神情讓他心裡一縮……
這個時候他發現這些人對他都不再那麼恭敬了,眼神裡甚至含著很明顯的那種失望,更有甚者竟流露出鄙夷地神情,幾乎那個表情就代表著一句話你還是黨員嗎你還是幹部嗎?
這讓金濤很是受傷害,臉色微微一變,根本就沒人附合他的說話。尷尬的氣氛在漫延……
「王局……王局,他們衝過來了。不知道要幹什麼,您是不是去看?這些人要瘋了吧?」一個幹警跑了過來,手指著從牙窯礦衝下來的一百多名暴徒,居然各個手裡都有傢伙,這群人無法無天了。
「告訴幹警們,找掩體,隨時準備和這些暴徒開火,喊話警告他們,不許接近,不然就開槍……」王定山必定是部隊出來地。這個時候他越發鎮定了。反是金濤為首的一眾人員都面色蒼白了。
「大家趕緊上車躲好,我們不能給公安同志們再製造麻煩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分他們的心,上車……」金濤就這麼喊了一聲,就帶著路到了排在最前頭的那輛車前,反一個正要鑽上車的年輕人一把住,「喂……你去後面那輛車……」言罷就鑽進了車裡去,縮著腦袋從後擋風往外望,那形象把一堆人噁心的差點吐出來,被他揪開的年輕人就差一口痰噴他臉上了,這是個什麼東西呀?
王定山不由搖頭,唉……幹部們全像金副區長這樣,老百姓們還有什麼指望啊?和凌副區長相比,他差的不是一丁半點啊,「同志們,都上車躲著,只要我們幹警們還有一個活著,絕不讓大家受到暴徒的侵害,你們放心吧……」他交代了這句話就大步朝車隊後面行去,幾個幹警跟著他也有了勇氣。
形勢突危急,掏出手機想給凌寒打電話時才發現沒信號了,溝底位置被屏蔽了,想打電話估計得爬到小山頭上去,王定山濃眉一皺,再掃了一眼衝出來地烏合之眾,不由豪氣陡生,讓這幫人嚇倒了自已還算個公安戰士嗎?他從槍套裡拔出,「同志們,準備,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槍。」
胖禿頭是豁出去了,今天死也得死地像個人樣兒,,反正殺人越貨無惡不作了,不指望政府再給自已寬大處理的機會了,縮頭是一刀,伸頭還是一刀,起碼得給道上的兄弟們留個英偉形象。
「下面的警察,我們手裡有人質,你們別亂來,趕快撤走,留下審查組的人,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你們公然和政府執法機關對抗,你們這種行為已經嚴重的觸犯了刑律,現在你們放下手中的武器,不要進行無謂的抵抗了,你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降,就是爭取政府地寬大處理,別一意孤行……」
「放你媽個驢屁……」肥豬一抬手就射了一槍過來,砰地一聲打在桑塔納的車身上,眾幹警都是一驚,那肥豬在一突出地巨石掩體旁停下來,「我告訴你,少騙三歲小孩,老子販毒殺人,還有活頭嗎?反正濫命一條了,你們不想當烈士的話就趕快滾……兄弟們給老子操傢伙,死路一條了,咱們拼了,興許就能殺出活路,他們人不多,別怕他們,上啊……」他探出頭又開了一槍……
王定山也知道,這夥人已經不可救藥了,和他們講政策那是浪費口舌,「大家準備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