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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之北當時就呆住了,凌寒卻繼續道:「我告訴你,張東健除非死了,他不死你凌之北第一倒霉,市裡要對那筆巨款一查到底,你以為張東健能扛多久?你倒有心思穩排大坐在這裡吃飯?你也能吃得下?你想什麼呢你?你屁股都沒擦乾淨,你就敢往這裡坐?不知死活!」
凌之北身子抖了抖,一屁股坐在炕上,頭上汗珠子就有黃豆大小,剛才還囂張的洪玉貞也花容慘變,連嘴唇都哆嗦的變黑了,她對丈夫那些事是一清二楚的,這刻看凌寒象看見鬼一樣,其他的人搞不清怎麼回事,可看到凌之北那付慘狀就知道他捲進了新津事件,而且不淺。】
堂屋地上的凌海還在哭嗥,「媽,我的牙掉了好幾顆,媽呀……。」
聽到他的哭聲,凌之北夫妻倆都沒什麼反應,這一刻,兒子挨打的事簡直不值一提了。
倒是幾個表姐妹紛紛下地,把堂屋的凌海攙起來,再看這小子半個臉腫的好像豬頭,嘴裡面上下共飛了五個牙,這時凌寒言罷,掙開母親的摟抱彎下腰從地上撿了根燒火棍起來。
一眾人都嚇的呆呆的,凌瑤上前就將他手臂抱住,哭道:「表哥,表哥,求求你別……。」
凌香蘭顧不上許多,揚手就抽了凌寒一個大嘴巴,厲聲道:「你要幹什麼?你先打你老娘吧。」
凌寒卻掙開她們,伸棍子將灶台上的鍋直接挑翻,結果是鍋扣籠翻菜灑肉飛,讓你們吃屁吧,他然後扔掉手裡的棍子,對凌香蘭道:「媽,你跟我走不?不走我今天把凌家抄了。」
「你個死東西,你想氣死我是不是?」凌香蘭眼淚紛紛,撲上來又給他一巴掌,不偏不倚,一個臉蛋上一個手印,凌寒卻不在乎,抓住老媽的手道:「怎麼打由你,我一定要帶你走,媽,你受了二十年苦了,我不允許你在受任何的委屈,誰欺負你,兒子滅他全家!」
凌香蘭掙不開凌寒的手,想打他幾下出出氣也不能,「你聽聽你說的什麼狗屁話?放開我。」
「不放,你打我怎麼辦?」凌寒不鬆開手,轉頭朝凌瑤道:「丫頭你給你小姑收拾東西,」這時從西廂竄過來一個老婦,干皺棕黑的臉顯示著她的高齡,白髮蒼蒼,赫然是老母的老母。
「咦,這是怎麼了?我聽見這邊吵吵鬧鬧的,你們幹什麼呀?啊呀,誰把我孫子打成這樣了?之北,你也太手黑了,他就算做錯了啥你也不能這麼打吧?看看,牙都掉了好幾顆。」
老婦一個人嘮叨,都沒人敢接舌,她當是凌之北打的,這時凌之北緩過神來,憤憤的道:「活該,小畜生自已找的,媽,你兒子也快完蛋了,哪顧得上他?愛怎麼地怎麼地吧?」
洪玉貞心慌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凌寒卻瞪了這個女人一眼,冷哼了一聲。
凌香蘭在下面踢了一腳凌寒,朝老婦道:「媽,這是凌寒,您有些年沒見他了,不認識了吧?」
「啊?這就是我外孫凌寒呀,長的俊死了,和你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喲,他這臉是咋了?」
「哦,沒事,這混小子不聽話,我抽了他兩巴掌,凌寒,還不快叫姥姥?」
凌寒假裝沒聽見,把頭扭一邊了,沒一點親情可言,還叫什麼姥姥呀?不認識。
凌香蘭杏眼圓睜,咬牙切齒的朝他道:「叫啊……」那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凌寒見老媽眼底有企求之色,當時心就軟了,老媽想被這個家承認想了二十年了,唉,成全她吧。
「姥姥,您這身子骨還挺好的吧?嘿,我、我就是凌寒。」
那老婦居然掉淚了,顫顫抖抖的道:「挺好的,孩子,這些年你和你媽受苦了,都是你姥爺脾氣太倔,唉……姥姥想你們娘兒倆呀,小蘭子,這孩子長的真高,不許你以後打孩子啊。」
姥姥一句話說的凌寒不少怨憤都消了,眼眶都有點發紅,凌香蘭早就淚珠滿臉了。
「喲,這是鬧騰什麼呢?怎麼鍋也扣了?蘭子,你爹還等著吃飯呢。」
凌寒一齜牙,心說,吃屁吧,姥姥,凌香蘭趁機抽出手,在他大腿上擰了一記,「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出去給老娘買飯去,你姥爺還等著呢,真讓你氣死我了。」
「買什麼呀?我……哦,我買去,不過……。」凌寒摟住老媽肩頭,附她耳上道:「買回飯你跟我走,不然我還鬧,反正你不走我就鬧的凌家雞犬不寧的,你看著辦好了。」
「我掐死你。」凌香蘭伸手掐過去,凌寒卻伸臂一擋趁機鑽了出去,出堂屋看見幾個靚姐靚妹和沒了牙的凌海都驚懼的目光,冷哧了一聲就出去了,這幾個小輩子表親他更沒放在心上。
見兒子出去,凌香蘭對凌瑤道:「小瑤,你跟著他去,讓他多買點。」
……
從鳳姐飯館打包出來,凌寒問凌瑤,「吃飽了沒有?」
「嗯,吃飽了,表哥,你可別發瘋了啊,剛才都嚇死我了,小姑讓你多買點,你咋買一點?」
凌寒哼了一聲,「我給他們買個屁,餓了不會自已去做?要不要我侍候他們坐月子啊?」
凌瑤臉一紅,凌寒笑了笑上車啟動,他倆是吃飽了,在飯館就呆了近一個小時,再回到門前時,居然發現多了三輛車,說桑塔納多真是不假,門口青一色全是桑塔納。
凌瑤看了看車道:「表哥,是大伯、三伯、大表哥他們的車。」
「我管他是誰呢,和我沒關係,我領著我媽走就是了。」
「走什麼呀,去哪?今天小姑回杜莊兒看了,你們家讓水灌了,房是沒塌,可沒法住了啊。」
「住處多了,賓館旅店哪不能住啊?」
進院之後,凌寒直奔西廂,他看見老媽在西廂,這邊只有幾個大人,小輩的全在東廂。
凌家老大凌之東夫妻、老三凌之西夫妻和凌之東的兒子凌濤五個人此時全在這邊,家裡發生的事他們是接了洪玉貞的電話知道的,妹妹的兒子凌寒來大鬧凌家了,不光打了老四的兒子,還說了一些話把老四嚇的軟在炕上都起不來了,但問清緣由之後,老大和老三都傻眼了。
老四也太混了,居然和張東健攪的那麼深,看來凌寒知道的事不少,凌之北最後說凌寒是新津審查組成員,知道的能少嗎?誰有他知道的多?也不知那來歷不明的巨款查到什麼程度了,不過凌之北感覺自已的好日子不長久了,水落石出的時候,自已怕是要完蛋了吧。
兄弟三個商量了一陣,也沒個頭緒,洪玉貞是一個勁的哭,完全亂了方寸,不過後來還是她出主意,讓老大老三出面問問凌寒,到底是怎麼回事,凌之北罵她話說的難聽,你有臉問?
洪玉貞悔恨不及,抱著頭還是哭,還說什麼『我去給他跪著磕頭行不行』?
老大老三都無語了,本來是一家人,看看現在這個鬧騰?都怪這群小兒女不更事,人家老爺子都認女歸宗了,幹你們屁事啊?各人訓了自已子女一頓,一堆小的紛紛給凌香蘭賠禮道歉,最誇張的是給煽掉五顆牙的凌海,開始口氣硬不認,讓他老娘洪玉貞又抽了倆大嘴巴,拉進房不知說了些啥,那小子就屁滾尿流的跪在凌香蘭面前哭的稀哩嘩啦的請求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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