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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河的岸邊蘆葦叢中,一個少年站在那裡,眼神中閃爍著些許的擔憂。「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天逸如此安慰自己道。
「算了,還是先打水回去吧。」天逸拎著木桶來到河邊打水。
清水河是護城河的一條支流,相對於護城河的滔天駭浪,這裡的水流平緩多了,碧綠的河水緩緩地流淌著。
天逸每天的生活用水都是從這裡汲取的,這裡的河水甘甜清涼,口感極佳,比一般的井水要好得多。
望著嘩啦啦的水流,天逸心中安穩了不少。走到一處突起的岩石之處。這岩石一般在岸上,另一半則沒在水中,天逸將一隻木桶放在岩石之上,另一隻木桶拎了起來,準備提水回去。
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物事從上游飄蕩過來,在水中載沉載浮。
「嗯?」天逸微微一愣,不由自主的放下木桶。此時那白色物事已經漂到了眼前,出於好奇,不由自主的伸手一拉,借助流淌的水勢,頓時一下子將白色物體拉到岸上。
「啊!」天逸驚叫一聲,腿一軟,絆在一叢水草之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
拉上來的竟然是一具屍體!屍體的身上還插著一支箭羽,整個胸膛凹陷下去,死相淒慘,但是經過河水的浸泡竟然沒有腐爛,看來這人遇害時間不長。
天逸第一個念頭便是離開這裡,躲得遠遠地,他沒有想到報官,這種案件很難緝拿到真正的兇手,若是摻和進去反受牽連,成為替罪羔羊。
當天逸匆匆忙忙的收拾扁擔木桶準備離開的時候,心中卻突然猶豫起來。他想到了慘死的父親,心中對這陌生的死者產生了一股莫名的同情。
雖然生在亂世,人命似乎變得格外的不值錢,但是天逸依然對這客死荒野,死後都得不到安息的陌生男子產生了一絲憐憫。
「罷了罷了,就將他安葬了唄。權當行善積德了,若是父親九泉有知,肯定也會高興的。」天逸想了想還是作出了決定。
用力的一扭,卡嚓一聲,扁擔竟然一分為二,裡面露出的竟然是一尺多長明晃晃的刀刃。
父親死後,天逸這些日子來幾乎都是在提心吊膽的恐懼中度日,為了給自己增加一點安全感,便將自己的扁擔改成了一件可以防身的武器。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河邊的沙灘土質很柔軟,雖然扁擔上的刀刃不是很給力,遠不能與鐵掀之類的挖坑工具相比較,揮汗如雨十幾分鐘後,還是挖出了一個半米深的淺坑。
「嗯,差不多了,就這樣吧。」天逸挖好坑之後,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與噁心,將那白袍屍體拖了過來,。
就在這時,吧嗒一聲輕響,一個半尺長的木盒從白袍人的懷中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天逸微微一愣?撿起來一看,心中狠狠地一抽,這木盒竟然是那種最昂貴的沉香木製成的。
天逸以前經常跟隨父親上山伐木砍柴,對於木材很是瞭解。對於沉香木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卻聽父親講過。這種木材極為稀少昂貴,可以做成各種木藝裝飾用來彰顯風雅品味,百年的沉香木更是價比黃金,而且有價無市,深受達官貴人的喜愛。
看這棕色木盒閃著圓潤的光澤,甚至還有淡淡的香氣溢出,顯然品質很不錯,是什麼東西值得用如此貴重的盒子來保存?
天逸心中有些激動起來,不由自主的將盒子撿了起來。轉念一想,這是意外之財,似乎取之不益。心中有些猶豫起來。
躊躇了一小會兒,猛的一跺腳,「現在連生活都幾乎沒法維持,還談什麼取之不益,自己一小人物似乎不必拘泥於這些世俗之見,就算是盒子裡面什麼沒有,這盒子本身的價值便足以讓自己舒舒服服的生活一兩年了。」
「再者,人死不能復生,這寶貝在他的身上也是浪費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救濟我了,況且我將他入土為安,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想到此處,心中豁然開朗。小心的將盒子納入懷中。
接著動手將白袍屍體輕輕地方進剛剛挖好的墓坑當中,拜了幾拜,之後將新翻的泥土重新填到坑中,將坑填平。
河岸的沙土土質疏鬆且潮濕,填平踏實之後,幾乎與四周的泥土沒有什麼差別,倒也不怕被野獸發現咬食。
經過此事之後,天逸再也沒有心情從河裡打水了,收拾起扁擔木桶,沿著小道往北走去,那裡有一口水井。
「駕,駕,駕。」一陣凌亂的馬蹄聲響起。百米遠的地方數騎健馬疾奔而來。天逸眉頭一皺,怎麼搞的,馬賊即便來了也是洗劫村莊,來這河邊作甚,自己難道真的這麼倒霉嗎。天逸知道此時是絕對不能逃跑的,自己腿再長也跑不過奔馬,雖然心中緊張,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走著,對方似乎是有什麼事情,但願他們不注意自己這個不起眼的小蝦米吧。天逸心中祈禱著。
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是壞事上門的多。一聲馬嘶,三匹健馬在天逸身前三米遠的地方生生止住,馬上三人輕輕一拍馬鞍,便從馬上輕鬆躍下。展現出非凡的武藝。讓天逸微微驚訝的是其中一人竟然是個年輕而艷麗的女子。
「小子,你從清水河南邊過來的吧。」其中一大漢粗聲粗氣的問道。
天逸心中猛的一抽,事情似乎有些不對,莫非現在絕對不能露出一絲異樣的表情,一個不好恐怕立馬性命堪憂。當下強自鎮定道,「這位大王,小的家在清水河畔,先前確實從南邊而來。」
「哦?老子一路走來,怎麼不見這河邊有人家,小子不老實是吧,那你去死好了。」那大漢哼了一聲,厚重的斬馬刀一刀朝天逸斬來。那女子眉頭微微一皺,卻並沒有阻止。
天逸沒有想到對方說啥就殺,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被一刀斬在身上,幾欲魂飛魄散,好在這些天的習練終究不是白費,在千鈞一髮之下,小腿肌肉猛的收縮,同時整個上身急速後仰。
撲哧一聲,天逸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扁擔木桶也是摔出老遠,驚險的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刀。旁邊的冷艷女子眼睛閃過一絲異彩。
那大漢見一個瘦弱的農家少年竟然能夠躲過自己的一刀,頓覺臉上無光,大怒,猛的上前一步,斬馬刀再次狠狠地斬向倒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的少年。
天逸心中一涼,死亡的陰影籠罩上心頭,眼見那斬馬刀劃過一條淒厲的軌跡無情的抹向自己的咽喉
就在這時,突然鐺的一聲金鐵交鳴,那持刀大漢手腕猛的一震,沉重的斬馬刀竟然脫手而出。
「頭兒,你」黑衣大漢愕然的回過頭看著那冷艷女子。
「不要說了,我看這小子身手還是蠻靈敏的,帶回山區當一個餵馬打雜的小廝也不錯。」冷艷女子淡淡的說道,眼睛朝天逸一瞥,「你可願意?」
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天逸的後背都被冷汗濕透了,臉色煞白,聽了能夠活命哪裡還敢反對,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見這少年竟然如此識時務,那冷艷女子滿意的一笑,「如此甚好,阿四與他共乘一騎吧。」說著朝剛才攻擊天逸的大漢吩咐道。
「屬下遵命。」那大漢一改先前那凶狠霸道的神態,恭敬地說道。
「小子,過來吧,算你命好。」那大漢對著天逸粗聲粗氣的說道。
看著這黑衣大漢眼中隱藏的那一絲冷光,天逸心中一寒,念頭一轉,戰戰兢兢的說道,「小的,小的,小的不會騎馬。」
那冷艷女子一愣,隨即釋然,這沒見過世面的小子不會騎馬似乎也是正常,也就沒有多想。朝天逸揮了揮手,「我帶你吧。」
旁邊兩黑衣武士有些愕然,自己的頭兒今天似乎是有些反常啊,不過他們並沒有膽量去質疑。
天逸不敢再遲疑,眼下只有假意答應,日後有機會再設法逃走了。
走到馬前,那女子伸出如蔥般修長的手指,拉住天逸輕輕一提,天逸頓時覺得身子一輕。如同騰雲駕霧一般,下一刻已經坐到了馬背之上。
「這女子好大的力量!不知比清風武館的田振師父哪個更厲害。」天逸心中暗暗忖道。
「既如此,你們兩人繼續搜索吧,如有消息,立馬飛鴿傳書,出來有些日子了,我尚有些事情要回去向二小姐稟告。」冷艷女子對著兩名黑衣武士吩咐道。
「是。」兩人應了一聲,順著清水河繼續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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