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各個勢力的人員撤走,若大的森林廢墟中就只剩下辰星四人,場面顯得有些荒涼。四人就地調息恢復起來,而辰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醒來之後狀態就全滿,並沒有耗盡真氣的症狀,所以辰星很主動的擔起了守衛工作。這森林裡的人或許不會對他們出手,但魔獸依然很多,辰星沒敢走開,只在附近撿了點樹枝架起火堆,便自行從戒指中取出食物食用。
等到三人都從入定中醒來已經是中午時分,眾人草草吃了一頓,便沖衝往愛爾森大森林內部趕去,大森林裡危機重重,為了以防萬一,四人決定還是早點完成任務離開這裡比較妥當。按照城主艾爾文提供的地圖,眾人終於在落日時分找到了地圖上標記的山丘群,眾人毫無懸念的搞定了五頭成年灰熊,取了任務物品和魔核,由於天色已晚的關係,便隨便找了個山洞寄居,打算天亮再動身回去。
山洞裡燃起了篝火,火紅的閃光映照著辰星略顯剛毅的臉,安靜的燃燒著。夜涼如水,辰星再一次充當了守夜人。他靜靜的想著心事,也不知道晚晴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她?還有爺爺,不知道去了哪裡,是否會在哪個角落擔心著自己嗎?辰星的性子向來孤僻,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爺爺陪著他,長大後不過多了一個晚晴,他可以說一個朋友都沒有,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一個人生活。
一陣細響把辰星從思緒中拉回,只見法蘭特朝自己示意,要出去方便一下,不想吵到夥伴們,向自己比手勢。見法蘭特出去,辰星又自陷入了回憶中,半年多來,辰星幾次疑在夢中,只是數次險死還生,讓辰星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殘酷,這裡已經不是21世紀的法制社會,這裡的人和獸隨時都會有可能向你揮動屠刀。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證自己的安全,這就是適者生存的道理。
「奇怪,法蘭特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辰星有些著急的想著:「會不會出事了?」辰星雖然有些著急,只是法蘭特四級的魔法劍士修為讓辰星選擇了相信他,依舊耐心的等待。
「不會是走太遠迷路了吧?」這夜裡的森林漆黑如墨,伸手都不見無指,迷路也是有可能的……
「見鬼,不會真出事了吧。」
已經整整半小時了,辰星已經有些按奈不住,剛想到洞口看看,只聽得一陣尖銳的破空聲傳來。辰星幾乎是條件性的衝出去,同時不忘了把科爾特和傑森拍醒。
一出洞外,就聽得一陣細密的劍刃交際擊聲,辰星一展海燕之身,猶如一隻大鳥掠去。只見得法蘭特正被四個黑衣人圍攻,這四人的出招路數皆出一路,都是屬於輕靈刁鑽的類型,和辰星第一次無意救下法蘭特時的黑依人同出一則,在他的印象中,這些人倒有些像日本的忍者。法蘭特身上已經負傷多處,他邊戰邊退,正朝著山洞的方向而來。一路上寒氣生冷,也不知凍壞了多少植物,法蘭特就是靠著超低的溫度減低對方的速度才一直拖到了現在。否則早就死於刺殺之下。
「法蘭特到底有什麼秘密呢?」辰星並沒有直接去營救法蘭特,連續兩次,法蘭特遭到同一夥人,或者是同一個組織的追殺,這絕對不是一個平民百姓能夠惹下的,難道他知道了什麼秘密嗎?
兩道人影同時出擊,一道綠色的火焰詭異的劃破長空,直接打在一個黑衣人身上,伴隨著綠色火焰而來的,是一道凌厲至極的劍氣,那黑衣人剛一察覺,整條右手臂已經離體而去。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被地獄火焰給吞噬了。地獄火焰之威,竟然一至於斯!連科爾特都有點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手中的大劍。
「水卷」一陣淡藍色的波動在空中蕩漾開來,傑森淡淡的聲音在一名黑衣人背後響起。滿天的水光頓時形成一道龍捲風,確切的說是一個漩渦,直接把那名黑衣人吞噬了,水漩渦巨大的拉扯力直接把他撤成好幾塊,血水撒落,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辰星靜靜的閉上眼睛,不用想,那些黑衣人定然活不成了,他多少有些明白了,像他們這樣的殺手,刺殺不成,縱然活著回去了,九成也是死亡的命運。辰星沒有為他們感到悲哀,路都是自己選的,成為殺手,他們就要有被殺的覺悟!
法蘭特反手一劍刺入了背後的黑衣人胸膛,長劍鋒鳴一聲,在空中瞬間劃過180度,頓時架在最後一名黑衣人身上。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一路追著我不放?」
法蘭特的聲音透著冰冷,那黑衣人並不說話,頭一歪,竟是自己撞上法蘭特的劍,死了。刺殺不成便自行了結,絕不透露半點消息,這個刺客倒還有幾分職業精神。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你們殺了我的家人,為什麼一路追殺我,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麼?為什麼……」
法蘭特仰天怒吼,顯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早人追殺,甚至於連他的家人都受到了無妄之災,死於非命,相處這幾天,辰星對這個冷漠的青年已經有了幾分認識,沒想到他冷漠的外表下竟然是一顆被傷的血淋淋的心,他甚至不敢跟人提起家裡的事,在今夜,他終於忍不住爆發。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低沉的天空響雷陣陣,暴雨在頃刻間降臨。
辰星走到死於法蘭特劍下的黑衣人前面,拉下面罩,那竟然是一名女刺客,清秀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冷漠,嘴角還掛著血絲,辰星一探,居然還活著,辰星一個聖神聖治療過去,胸口那恐怖的傷口瞬間癒合,一探脈搏,雖然微弱,卻穩定了下來。事到如今,辰星已經被勾起了胃口,到底這些黑衣人為什麼要追殺法蘭特呢?這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這絕對是一件大事,辰星從這些刺殺者的衣服上可以看出,這些人雖然都是穿著黑衣,但其布料卻都是一等一的材料,一般的富貴人家都不一定能夠用得起。
在雨水的沖刷下,那女刺客漸漸轉醒,看見辰星正在不停的打量自己,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抓,忙反手一劍就要結束自己的生命。辰星眼明手快,一指點在她的肩頭,那女刺客頓時手臂一軟,細劍噹的一聲掉在地上。
「別動,你已經被逮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成為呈堂證供。」辰星非常典型的套用了香港皇家警察的獨白,在女刺客還沒反應過來的同時,一把把她抱起,道:「螻蟻尚且偷生,小姐年紀輕輕為何要尋短見呢?」
女刺客無力的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辰星低頭一看,竟是暈過去了。
「科大哥,傑森,你們看著點法蘭特,我先帶她進去療傷。」辰星抱著女刺客進了山洞,只留下三人在暴雨中。
進到山洞,辰星立刻從戒指裡拿出一件外套給她批上,又拿了些補氣養血的草藥架起銀製的鍋熬起來,雖然方才用神聖治療給她止了血,但她受創太重,失血過多,又淋了雨,辰星怕她有恙,只好一邊烤火一邊給她熬藥。不多時,科爾特和傑森帶著昏迷的法蘭特回來了。辰星無奈的又當起了保姆的職責。
一夜無語。
經過一晚上的傾盆大雨洗禮,森林裡的空氣也難得的清新起來。絲絲冷氣從洞口吹進來,眾人陸續的醒來。冷靜了一晚上,法蘭特已經變回那個冷漠的青年。雖然他看向女刺客的眼神之中仍舊充滿了敵意,但已經不再拔劍相向。
「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辰星解開了綁在女刺客身上的繩索,示意她趕快走。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整和辰星細心的調理,她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雖然還有些虛弱,但已經不礙事了。當她聽到辰星竟然要放她走,不敢置信寫滿一臉。事實上連其他三人都覺得辰星是在開玩笑。
「還不走?難道等著我抱你?」辰星把臉湊過去,道:「像昨天晚上那樣?」說著就要彎下腰去抱她,女刺客忙一閃身,出了山洞,甚至話都沒留下一句就走了。
「真沒意思,話都不說一句就走了,枉我那麼辛苦救你性命。」辰星抱怨的走到法蘭特面前,道:「法蘭特,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把她放走?」法蘭特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卻告訴辰星他說對了。辰星又道:「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他們只是聽從命令行事,頂多算是一個傀儡,殺了她也沒有用的。」
「你說的沒錯,可是……可是他們殺了我全家,我爸媽死了,死的那麼慘……」法蘭特激動的說道。辰星大手拍在他肩膀上,道:「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了,你還有我這個夥伴,不是嗎?」
法蘭特看著一臉真誠的辰星,兩行清淚滑落,他緊緊的抓住辰星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還有我……」
「也還有我……」科爾特和傑森也表明了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