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九大舅哥是我
康摩言詳細問過媚娘,把北極大帝的打算略略瞭解,發現與自己所想大差不差。
一旦篡了皇位,大唐氣運便盡數加在媚娘身上,報應不提,好處卻是極多。康摩言暗暗合計,媚娘憑借大唐氣運突破元神道行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按照北極大帝的盤算,這些好處卻要旁落,加不到自己徒弟的身上。
媚娘混入皇宮,醞釀整件事情已經有十幾年時間,她本身是結丹道行,加上金眼雕有金身果位,便是皇宮之中能人甚多,還有袁天罡這般元神人物,也奈何他二人不得。媚娘本就聰慧,加之手段高明,如今早已大權在握,只差最後一步。
康摩言微微沉吟,道:「既然我同敖青來到此間,便不必再瞻前顧後,想來我那個師父也忍耐許久,你索性三日後便登了帝位,把大唐氣運掌在手中到時有我護持,便是北極大帝來了,也叫他空手而回」
想了想,又把南明離火劍取出,交在媚娘手中,道:「此劍乃是佛門至寶,內中蘊含佛祖煉化的南明離火,既然你與三昧真火無緣,這南明離火便說什麼也不能錯過,待得奪了氣運,便好生修煉起來,諸事自有我同你師娘來擔當」
媚娘感動不已,連忙叩謝。康摩言轉向敖青,道:「我先前一道法力練成,卻還差了幾分火候,這兩日須得離開幾日。北極大帝雷法通玄,又修成天罡五雷劍氣,只怕不好相與,你留在此間,見機行事,若是他提前到了,試著拖延一番。」
敖青笑吟吟道:「同樣是大羅金仙,你又怎知我不是他的對手?」雖然這般說法,心中卻是清楚差距極大,不敢放鬆警惕。
康摩言嘿嘿一笑,也未多言,捲起一道黑煙,滾滾升空,悠忽之間便飛出萬里有餘,見下方一條大河有八百里寬闊,大水狂瀾,渾波湧蕩,浪濤之中黃沙滾滾,隆隆作響,卻是來到流沙河。
按落雲頭,見一座石碑,寫著「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後面兩句因雜草叢生,被遮掩住,康摩言心中頗為唏噓,想起當初的情形,歷歷在目,仿若就在昨日,只不過如今已經有天大的變化,回想起來,又好像是上一世的事情,說不出的心情。
伸手一拍,石碑砰然碎裂,被風一吹,化成漫天齏粉,洋洋灑灑。
「從今以後,世間便沒有流沙河」
把手一招,眼前大河憑空而起,猶如蛟龍,在天上流轉不息,壯觀無比。也不管河中不多的妖精一流,康摩言手掌一掀,便有一股大力狠狠攫住了流沙河,之一眨眼的功夫,便納入掌心的紋理之間。
收了這條大河,康摩言心中一動,察覺掌心微微下沉,一股澎湃的力量在紋理之間流淌不斷。這小白臉不由得大喜,忖道:「看來我果然沒有想錯,有了流沙河在手,我七轉玄水訣的威力更上層樓,只是不知道黑水河是否有同樣威力」
康摩言想罷,把手一落,便有一道潑天大水,在流沙河的河床之間流淌開來,聲勢自然少了十倍不止,連水量也不足原本的萬一,只是這道水勢清冽柔和,比起流沙河多了幾分生機。
做完這些,康摩言便長身而起,眨眼消失在天際。
他這邊剛走,便有一座雲頭從西方飛來,雲頭之中有名全身金光繚繞的羅漢,胸前綴著一圈碩大的佛珠。這和尚不知碰到什麼好事,正滿臉歡喜,冷不丁朝下方看了一眼,頓時大吃一驚,差點從雲頭上墜了下來。
怒聲吼道:「是哪個不開眼的貨,把貧僧的流沙河變成這副模樣?我金身羅漢同他沒完」
和尚吼叫兩聲,頭頂怒火竄起半尺多高,過了好半晌才漸漸熄滅,換了滿臉愁容,起手道:「這個王八蛋能夠將流沙河攝走,道行遠在我之上,阿彌陀佛,出家人戒嗔戒怒,貧僧慈悲為懷,便不與他計較吧」
康摩言不知身後之事,雲頭展開,片刻功夫便到了黑水河畔。這條大河有黑水河神同木蘭父女在,不好直接動手,康摩言正要按落雲頭,入河神府商議,忽然瞧見天邊一道遁光疾速飛來,剛隱了身形,便見那道遁光一閃,撲通一聲,火急火燎的扎入黑水河中。
康摩言眼尖,瞧見遁光之中的人物十分熟悉,卻是敖青的哥哥小鼉龍,不由的心中起疑,暗忖對方來意,當下也不散去隱身法訣,悄無聲息的潛入黑水河,朝著河神府游去。
隔了老遠,便聽到小鼉龍大著嗓門吼道:「相柳老賊,你家小鼉龍爺爺來也,還不快快出來受死」旋即便有法術撞擊,轟隆之聲響起,方圓數十里範圍內的黑水猛然攪動,一道濃濃青煙破開水面沖天而起。
相柳的聲音隨之傳來,怒道:「我把你個小鼉龍,一日來攪擾數回,你不用癡心妄想了,待我恢復了肉身,便把那小娘皮來做個姬妾,你不過是法身道行,能耐我何?」
康摩言湊到近處,便見黑水河神府上方,怒浪滾滾,小鼉龍揮舞手中竹節鋼鞭,攪動黑水河暗流湧動,正同一團青煙斗得激烈無比。
那道青煙原本只是直上直下,有丈餘粗細,不料鬥了片刻,卻忽然鋪展開來,竟有畝許方圓,翻翻捲卷,絲毫不受四周水勢的影響,兜頭朝著小鼉龍罩去,勢頭十分猛烈。
康摩言見了心中一跳,暗暗忖道:「沒想到幾十年不見,相柳居然恢復了許多法力當初放他離開時,這老鬼雖然九道念頭合一,不弱於法身道行,卻絕不是小鼉龍的對手,可現在看來,小鼉龍卻佔不到半分便宜。」
正在想著,忽然聽到小鼉龍大喝一聲,道:「算你狠,我奈何你不得,便每天都來擾上幾回,看你什麼時候能修成肉身」言罷抽身便走,化成一道白光,趕在青煙卷下之前,衝出水面。康摩言心中一動,尾隨追出,耳中遙遙聽到相柳憤怒的聲音:「待我煉出肉身,便連大羅金仙也不懼怕,早晚將你碎屍萬段……」後面幾句粗口卻已經聽不清楚。
小鼉龍並未有走遠,只往北駕雲,飛了千里左右,便到了一處群山環繞之地,在一座山谷按落遁光,谷中有條不大不小的溪流,正汩汩流淌。小鼉龍收了鋼鞭,快步行至溪邊,憂心忡忡低罵兩聲,正要打坐恢復法力,忽然眼角一動,瞧見一座黑沉沉的雲頭疾速追來,忙又將兵器取了出來,喝道:「是哪位朋友前來,不要藏頭露尾」
康摩言把雲頭一收,嘻嘻笑道:「大舅哥休要慌張,是你家妹夫來也」
小鼉龍大吃一驚,愣了愣神,才有些反應過來,一揚手中鋼鞭,怒道:「好你個小白臉,還敢自稱我小鼉龍的妹夫當年在水神大會上,你說走便走,害我差點落入敖摩昂的手中,這般情意,別再提什麼妹夫,我做主,你跟敖青的事情黃了」
康摩言仍是滿臉笑意,道:「米已成粥,大舅哥這番話說的晚了況且當年之事也怨不得我,為了救治敖青,我才前往水神大會,若是太過囂張,便不會有今日的圓滿了」
小鼉龍聽說敖青獲救,心中頓時大喜,又一琢磨康摩言所說的話,頓時怒不可遏,手中鋼鞭一舉,便朝康摩言落去,口中罵道:「我把你個小白臉,居然這般對待我妹子什麼叫做米已成粥,我小鼉龍的妹妹出嫁,豈能這般草率?」
康摩言探出手掌輕輕一推,一股水勢攜著黃沙翻捲而出,把疾衝過來的小鼉龍轟的仰面栽倒,這才開口道:「小鼉龍你休要動怒,我真心對待敖青,日後自會辦一場像模像樣的婚禮,不必由你提醒我追你到此,便是想問一聲黑水河發生了什麼變故,相柳怎會到了此間?」
小鼉龍雖餘怒未消,卻知自己鬥不過康摩言,瞪了這小白臉半晌,才哼了一聲,收起鋼鞭,氣沖沖道:「你說話要算數,否則我縱使法力不濟,也要日日攪擾與你,大家都是法身道行,你想要奈何我,也得費一番功夫。」
康摩言有心藏了法力,小鼉龍自然看不出來,見這小白臉問起緣由,便開口道:「我前些日經過黑水河,本想拜訪一下木蘭妹子,不想黑水河神府居然已經被相柳佔去。沒人知道那老鬼是個什麼來歷,我打聽許久,才知他是幾年前到了此間,把黑水河神同木蘭一齊捉了。他一身法力見過未見,十分古怪,沒了肉身,只憑元神居然能勝我三分。我本想憑借本事,救出木蘭妹子,卻始終沒有成功。這老鬼要修成肉身之後,便讓木蘭妹子去做姬妾,我無法可想,這才日日前去攪擾,好叫他無法修煉」
說到這裡,小鼉龍看了康摩言一眼,面露幾分喜色,道:「我如今正被龍宮追拿,也尋不到什麼幫手,既然被你撞上再好不過,你自稱妹夫,便該辛苦一些替我把這件事辦成,我x後說不定對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