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玄蛇 正文 三三二 南海落伽山 無賴小白臉
    熊羆怪剛把話說出,便感覺有股無形的壓力,突然落在身上,逼迫的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連站也站不住,若非自身法力渾厚,肉身又十分強硬,便要直接跪倒在地。

    敖青忽然上前一步,冷冷問道:「我師姐在哪裡?」

    「沒想到大羅金仙同法身之間,竟有這般差距,她只不過向前邁了一步,我便要承受不住,若是動起手來,只怕一招半式,便能要了我的性命」

    熊羆怪心中微微震撼,旋即一愣,疑惑道:「原來你是要找師姐,這卻跟我說的不是同一個人」

    康摩言喝道:「少廢話,然則你說的又是何人?」

    熊羆怪滿頭見汗,陪著小心道:「我說的這人乃是菩薩座下童子,俗家又稱紅孩兒,原本是積雷山牛魔王同芭蕉洞鐵扇公主的公子,後來被觀音菩薩度化,來到落伽山做了善財童子。」看了康摩言一眼,又道:「只不過他此番亦是去了靈山,也不在此間。」

    康摩言不料熊羆怪口中之人,居然是紅孩兒,心中便有許多思量,當初在枯松澗,康摩言可是費了許多手腳,直接動手將紅孩兒拿住,雖然目的非是單純的避免紅孩兒皈依佛門,卻也把這一目的達到。康摩言總以為這件事情已了,牛魔王一家已經團圓,只是沒想到自家出海一遭,這件事情似乎又回到了西遊原本的軌跡上。

    康摩言心中不由的起了疑惑,暗暗忖道:「紅孩兒如何落得這般下場,只怕脫不開佛門的算計,過程倒是不必追究,但佛門此舉意欲為何?收下熊羆怪都有些多此一舉,紅孩兒明明已經擺脫,卻又被攝來,只怕其中大有深意。」

    他這般想著,敖青已經沉不住氣,開口問道:「那我師姐白素貞如今可在落伽山?」

    熊羆怪一臉茫然道:「白素貞?這我可沒有聽說過,落伽山絕無此人」

    敖青聞言臉色大變,當初在青城山,她與白素貞同被佛門降龍、伏虎羅漢拿住,因白素貞頗有佛緣,後來被觀音菩薩收下,自己卻被解往青城山,以尋找康摩言。故而她心中認定,白素貞自然是在觀音菩薩的身邊,只要來到落伽山,便能見到自家師姐,此刻驟然聽到熊羆怪這般說法,不由得心中又急又怒。

    康摩言按住敖青的肩膀以示安慰,口中卻道:「此番我二人前來,為的便是尋找白素貞,既然你提到了紅孩兒,他與我頗有淵源,我亦不會氣質不過。不過你不知白素貞所在,看來便只有去問菩薩了」

    熊羆乃是法身大妖,原本頗有身份,這般同人低聲下氣,也覺有失顏面,只是面前站定兩名大羅金仙,無窮壓力都落在身上,也容不得他反抗。這熊怪心中巴不得二人趕緊離開,不管去哪裡都好。此時聽到康摩言所說,連忙道了一聲正是。

    說道:「菩薩此刻正在靈山,若是以兩位道友的法力,騰雲駕霧過去,只怕也用不了一個時辰,到時候有什麼話,只管向菩薩問個明白,我知道的總還是少的。」

    康摩言嘿了一聲,道:「我聽說佛門中人,素有算計神通,懂得趨避風險,觀音菩薩尤其善於此道,想必是有心避開我二人。若是換了以前,或者我還有許多顧忌,只是如今大不相同,我不僅成就了大羅金仙,手裡還有幾分不弱的手段,她一個菩提道行,想讓我親自去見,還沒有這麼大的面子」

    熊羆怪聽罷知道康摩言不肯去靈山,便不好說什麼,一面是菩提道行,一面是兩位大羅金仙,孰輕孰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都惹不起,這個時候只有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康摩言微微沉吟,便沖熊羆怪擺手道:「今**同我說了兩件事情,都有大用處,我念你這個好處,往日之事便不加追究,今日也不為難於你,你斷然攔不住我,也不要有什麼想法,且離了此島,尋一處安生之地避上個三五日再回來吧」

    熊羆怪大吃一驚,問道:「道友要做什麼?」

    康摩言雙眼一瞇,冷笑道:「菩薩能掐會算,算到我老康會來尋她麻煩,不知道能不能算到如何尋她麻煩?當年我道行不濟,被佛門中人欺負的狠了,如今正是揚眉吐氣的時候,怎會因她不在,便改了主意?不消說,這座島上的東西,從現在開始改性康了,她想要討回去,便要拿出誠意來,否則只能都上一場,讓她知道我老康的厲害」

    此次在極北之地,康摩言從元始天尊的口中,知道了佛道之間氣運轉換的事情,這才對中土佛門弟子何以那般囂張,有了瞭解。加之成就大羅金仙,心境不同,對於佛門的怨恨便少了幾分,期間跋陀羅羅漢同舉缽羅漢先後成就菩提果位,康摩言思忖其中道理,便有許多感悟。

    佛門雖然獨佔了氣運,卻也只是為每個佛門弟子增加了成就果位的機會,並不會保證他們每個人定能成功。譬如幾名羅漢之所以囂張無比,只怕是把氣運的好處看的太過,反而許多年無法突破最後一步。倒是跋陀羅羅漢被自己饋壓數十年,驟然想通,便成就了菩提真身,而舉缽羅漢亦是孤身海外,放下各種囂張跋扈,也將氣運一事徹底放下,亦是證得果位。

    康摩言成就大羅金仙,受了其中啟發,對於佛門道理便有許多領悟,加之與舉缽羅漢相處甚好,對於佛門弟子,也再沒有先前那般仇恨。此番來到落伽山,他並未有打算真個鬧大,只是想著自家同敖青兩名大羅金仙前來要人,臉面之大,觀音菩薩無論如何也要做出讓步。

    只是沒想到對方居然來了個避而不見,這小白臉原本熄滅的火氣,頓時又燃了起來。

    熊羆怪聽罷卻是臉色大變,駭然道:「道友莫要不管不顧,菩薩在落伽山參悟佛法已有千百萬年,此處已經成為佛門聖地,若是輕易毀去,便等同於弱個佛門的面皮。況且我奉了菩薩的法旨,看守門戶,卻不好看著此事發生,還請道友三思」

    康摩言心中有了計議,哪管熊羆怪聒噪,喝了一聲,見這熊怪不肯讓步,便將戍土金鐘一抖,垂下數十道彩光,熊羆怪想要抵擋卻哪裡能夠,只眨巴眼的功夫,便被一道黑氣往腳下一繞,頓時仰面摔在地上,真氣稍稍一洩的功夫,立刻便有數十道符篆,宛如觸手一般牢牢裹住,不由分說攝入戍土金鐘內,鎮壓起來。

    敖青雖然心繫白素貞,但對於康摩言的做法也不無擔憂,趕忙攔住正要動手的小白臉,勸道:「觀音大士乃是佛門四大菩薩之一,佛法精深不說,影響也十分廣大,你我本就不見得能夠勝她,若是壞了她的法場,日後只怕不好交代,說不定真要惹翻整個佛門」

    康摩言握住敖青的手,笑道:「觀音菩薩又能怎樣?對我來說,不叫你受了委屈才是最大,便是同整個佛門為敵,我亦能一手應付,大不了跑去崑崙山,讓天尊老人家為咱們做主況且,佛門講求無慾無求,比道家清心寡慾還要更加苛刻,只是這觀音菩薩,卻在落伽山上培養許多寶貝,不是參禪修佛的門道,我將她寶貝收走,也是成全與她,她日後便是大發雷霆,也只能怪修行不夠,貪心不爛,不是我去惹她」

    稍稍一頓,康摩言這才嚴肅道:「你我都有大羅金仙道行,此番前來,已經給足她臉面,她卻避而不見,這是表明了態度。看來只憑你我的面皮,無法讓白師姊從佛門脫身,不如將落伽山收拾一番,手裡也好有個籌碼,叫觀自在知道你我的決心」

    敖青這才笑道:「原來你是這般打算,前面說那些不正經的話有什麼用?」

    康摩言嘿嘿一笑,也不解釋,只將敖青的纖手輕輕一握,一指蓮花池道:「這池中幾朵青蓮,都是孕育數萬年的至寶,當初我在通天河中遇到一名敵手,本是這蓮花池中一尾金魚,本領倒是平常,只是手裡拗了一朵九瓣銅蓮,便能與我鬥個相當,這些青蓮不能放過」

    康摩言這般說著,便要將整座蓮花池搬走,正待施法,忽然天空中有一道溫和的聲音遠遠傳來,清晰入耳,道:「道友遠道而來,貧僧失了迎迓,還望不要見怪這蓮花池中的青蓮雖然不是凡品,只怕還入不了道友的法眼,卻不必壞了他們的道行」

    康摩言眼角一動,便見天邊一朵祥雲緩緩而至,觀音菩薩站在雲頭,手中托著玉淨瓶,一臉慈祥,正笑瞇瞇的看了過來。

    「我要尋白素貞,她不肯露面,要拗幾朵蓮花,便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這菩薩心眼夠小的,誰信她不是故意躲我?」

    康摩言腹誹幾句,口中卻道:「原來是菩薩回來了,倒是湊巧。說實話,這幾朵青蓮著實不堪,不過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我老康倒是不會嫌棄,更何況落伽山還有整片的紫竹林,菩薩若是晚來一步,我老康就把這裡收拾的乾乾淨淨」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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