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五陣成搬場
康摩言呵呵笑道:“只怕蕩魔祖師沒有時間醞釀了,貧道這便要動手,把你這道分身煉化”
九天蕩魔祖師沉沉一笑,道:“你若是真有這個本事,早已經動手,怎會等到今日?我勸你不要多費功夫,趁早尋找退路才是正經,否則待我闖了出去,非要把你拘回武當山,揉碎了法身不可”
“有沒有本事,試試便知,難道蕩魔祖師未有聽說過,時機不到,不好動手的說法麼?”
康摩言手臂一揮,便有九道光氣從袖中飛出,散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隨即整座大陣便自猛然一震,發出隆隆的聲響。九天蕩魔祖師原本正沉心修煉,察覺到陣中變化,赫然掙開雙眼,全身上下的陰魂同時發出慘笑,大聲喝道:“小賊你弄巧成拙,自家陣法除了問題,本尊去也”
喝聲不落,便已經卷起濃濃黑氣,宛如龍卷風,直沖九霄,滿天羅剎無可阻擋,風刀黃沙,更是視同無物
“蕩魔祖師以為貧道來此何干?”
康摩言早料到有如許變化,見狀面色平靜,伸手往前一推,便有潑天大水隆隆飛出,只一晃便從眼前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九天蕩魔祖師的前方,攔住了去路。此番康摩言不敢托大,幾乎使出所有法力,同時把自家操縱的水氣,同九曲黃河陣中的水勢結合一處,源源不絕,生生不息,挾萬鈞之力,兜頭壓迫下來
九天蕩魔祖師早已料到,見狀冷笑一聲,渾身真氣鼓蕩,一道滾滾黑煙猛然間從掌心飛射而出,投入到上方的大水之中,微微絞動。康摩言猛的心中一震,感受到有股鋒利無匹的氣息,直接破開自家法術,連七轉玄水訣生出的大力,都無法攔住,只阻了一阻,下一刻,滿空水勢便自砰然潰散,化成千萬點雨水崩落,被黑煙沖開一道巨大的豁口
噴出黑煙之後,九天蕩魔祖師似乎也有些法力不繼,他雖然並不十分清楚九曲黃河陣的變化,但也知眼下千鈞一發,稍有耽擱,便難以脫身,故而施展開來未有留手,把全部法力聚在那團煙氣之中。此時瞧見全力一擊有了成效,當下精神一震,便要順著豁口直飛出去。
康摩言心中大駭,他早知在替換陣中之人時,以九天蕩魔祖師的見識,必然會尋到破綻,趁了空當遁走,故而早一步前來攔截。卻不料對方居然輕易破開自家法術,當下不敢怠慢,把身形一晃,借助陣法變化,出現在高空之上,雙掌往下虛按,頓時有數千道劍光飛落,鋪天蓋地壓了下來,同時手中已經扣住了戍土金鍾。
九天蕩魔祖師瞥一眼滿空劍光,哈哈大笑道:“微末伎倆,休要亮出來獻丑,這些劍光如此孱弱,怎能攔我去路?”
話音未落,雙掌猛然朝天一舉,頓時有黑氣從掌心汩汩冒出,繚繞開來,所過之處,劍光撲撲而滅,竟無法阻擋半分。施展了這招法術之後,九天蕩魔祖師身形微微一頓,速度卻絲毫不減,直沖康摩言而來
九天蕩魔祖師的分身法力深厚,雖然比起康摩言要差一籌,但其對天地規則的理解,卻遠遠勝出。況且這尊分身法術十分玄妙,連七轉玄水訣也無法勝出,康摩言能夠將其拘住一次,已經是十分幸運,如今若是被他走脫,便再無第二次可能,必然成為自己一大阻力。
連續兩道法術落下,卻只讓對手頓了一頓,康摩言眼眸之中寒意驟起,正要把戍土金鍾扣下,忽然心中一動,瞥見遠處,正有九道遁光,被無數風沙護持,朝自家飛來。
康摩言見到這九道遁光,不由得大喜,當下不肯再接九天蕩魔祖師的法術,而是身形一閃從半空消失,下一刻已經現身在千丈開外,袖口一揚,把九道遁光收了起來,大聲喝道:“既然已經站定方位,還不運轉法力,更待何時?”
聲如響雷,滾滾傳開,九曲黃河陣中猛然發生變化,原本高高在上,觀瞧不到的天空,不知不覺低沉下來,無數道黑色煙雲,從天空中垂下,伸張舒卷,整個空間烏壓壓漆黑一片,一股無形的壓力,充斥在九曲黃河陣中。
陣勢發生了變化,九天蕩魔祖師第一時間便有了察覺,但他被困數月,只在此刻尋到一絲間隙,自然不肯輕易放過,當下斷喝一聲,渾身法衣鼓蕩,不知從哪裡竄出九道身形極大的陰魂,互相纏絞,嘶吼著沖上天空。
康摩言遠遠瞧看,只見黑壓壓的天空中,無數雲團突然猛烈攪動,形成一座巨大無比的漩渦,當中有一個粗逾百丈的黑洞,仿佛要吞噬一切。九天蕩魔祖師放出的陰魂,正朝著黑洞飛去,猛然間一只黑沉沉,虛虛實實的大手,從黑洞之中按落下來,五指之間黑雲繚繞,煞氣翻滾,往下一壓,便把九道陰魂打落下去
康摩言瞧見這道變化,就徹底放下心來,先前用結丹道行的九名妖怪站住陣腳,便可困住九天蕩魔祖師的分身,使其無法走脫,如今換了元神修為,自然更加牢固。當下康摩言也不去管正怒吼連連的蕩魔祖師,如何應付從天而降的大手,只晃了一晃,便已經出了九曲黃河陣。
鶴老正在山火島一塊光禿禿的山頭上站立,見康摩言從虛空中飛出,只是神色微動,卻什麼話也未說。康摩言主動飛身上前,開口道:“鶴老在海外修煉多年,是否知曉天蛇妖王的洞府在何處?”
鶴老淡淡道:“我自然知曉位置,不過天蛇妖王已經戰敗,想必不會再回自家洞府尋死,此時要麼已經遠走高飛,永不回來,要麼便是去尋幫手。你去他洞府尋找,不如就在此地等候,他或者會送上門來”
康摩言搖頭道:“我如今用陣法煉化一名大敵,要耽誤些時日才能成功,須得尋一處靜謐之地等候,天蛇妖王的洞府再合適不過。反而此處有許多不便,說不定便要被龍王派人前來搜查”
鶴老聽罷微微沉吟,歎息一聲手機手打,道:“道長請隨我來”便拔身而起,架住一團白雲,朝著東北方向飛去。
康摩言緊隨其後,二人都是法身道行,不需小半日功夫,便到得一處極為開闊的海島,整座島嶼都被一座陡峭高山占據,山頂被人用法力削平,弄出數百裡的空間,一座巨大無比的宮殿巍然聳立,隔了很遠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湊到近處,更見這座宮殿富麗堂皇,層層疊疊,不知有多少門戶。康摩言同鶴老都是法身道行,眼力不凡,瞧出裡面有許多侍奉的人,大多道行不濟,連元神修為的也沒有,最高幾人只是結丹道行。
康摩言見鶴老拿目光詢問自己,便呵呵一笑,化成一團濃濃黑煙,滾落下去,直接到了宮殿的最核心之處。這一手卻有幾分模仿天蛇妖王的手段,果然,宮殿中人見了,紛紛跪倒,高呼幾聲“大王萬歲”,靜候片刻,沒有命令傳出,便又各司其職起來。
鶴老見狀便把身形掩住,悄無聲息的落了進去,到了康摩言的身邊,開口道:“天蛇妖王本身法力,在十八妖王之中屬於上游,再加上掌中宮這件法寶,除了三大龍王,倒是沒有幾人是他對手。不過天蛇妖王生性乖戾,目光又十分短淺,反而未有聚起多少勢力,在十八妖王之中算是末流。”
康摩言看了鶴老一眼,淡淡道:“如此最好,你我在此地盤踞,外然無從知曉,其余妖王不敢來惹,而天蛇妖王短時間內,只怕也尋不到好幫手,此地倒是個韜光養晦的好地方。”
康摩言連續得了兩肩法寶,又開始運轉九曲黃河陣,煉化九天蕩魔祖師的分身,有許多事情要做,他同這頭鶴精談了一些十八妖王的勢力,便吩咐其自去,自家呆在宮殿之中沉思起來。
雖然換成九命元神道人操演,九曲黃河陣威力大增,但一時之間也無法將九團蕩魔祖師的分身煉化,康摩言算計時日,猜測要幾月的功夫,才能瞧出端倪,便把這件事情暫且放下,轉而琢磨起祭練法寶的事情。
“南明離火劍乃是火系的法寶,雖然我不見得不能祭練,但運使起來,必然要限制威力,說不定還不如一口神兵好用。這件法寶放到媚娘的手中倒是合適,只是她如今法力不濟,不知能否將其震住”
康摩言想了一回,便把掌中宮喚了出來,這件法寶如今還未有祭煉過,天蛇妖王的法力也不曾抹去,需要借助法術將其禁住。此時召喚出來,掌中宮立時躍躍欲動,想要掙脫外面流轉的幾道水流。康摩言回想一遍祭練口訣,忽然張口噴出一團濃濃的玄蛇煞氣,把掌中宮牢牢裹住,醞釀良久,玄蛇煞氣開始緩緩湧動,將法寶之中一團黑氣漸漸逼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