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眼雕在,康摩言不須費心去管束收攝來的干妖精凶4肌私不欲將這些妖怪如何,但既然拿下,也不會再好心再放開,此去黑水河,若是確認正是共工血脈所化,康摩言留下來修煉,這群水族亦可用來驅使。b111.net
康摩言把王道靈安置之後,想到沙和尚剛被收走,再前行不久便有可能撞見那支西游的隊伍,但這小白臉此時並無打算找他們去敘舊,故而便直接把雲頭再度拔高,起有千丈高下,連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雲朵,都只在身邊飄過,確認雲頭藏在其中,渾如滴水入海,再也不須煩惱被人撞見,康摩言這才催雲而行。
這小白臉在雲頭前方起一道禁制,阻隔了高空的罡風,推開層層雲阻。一路向西,到也悠閒。
雲彩是地上水汽升騰所化,康摩言將雲頭拔高,才好起在天地間的雲層之中,感受四周氤氳的水汽,這小小白臉心中一動,便起了修煉的心思。
七轉玄水訣非得練成第二轉之後,才能最大限度的擴充法力。吸收更多共工血脈,康摩言力求最好。心中早已決定,無論黑水河是否是自家所尋,卻總要把第二轉的功法練成,才去嘗試錘煉法身。如今練成第一轉還遙遙無期,這小白臉得了空閒,便不肯有半分浪費。
康摩言將體內法力調動,再把七轉玄水訣運轉開來,開始緩緩擴充自家經脈。
人體內的經脈丹田,相當於盛納法力的器皿,康摩言元神圓滿之後,隨時保持體內法力的滿盈,本以為法身在即,只要有神魔或者真龍的血脈,便能立刻著手吸收,然後錘煉肉身。
但修煉七轉玄水訣之後,康摩言才赫蔡發現,自身淬煉久已的經脈遠遠未有達到頂點,換句話說,便是仍有潛力可以開發。他在青城止。修煉四五日,就使得自身一處經脈擴充了幾分,法力亦是隱隱有升,按此去推,若是把一轉練成,自身法力甚或能更渾厚幾倍,由此祭煉而成的法身,自然也要比原先強橫幾倍。
七轉玄水訣只是一套口訣,其中並無解釋七轉之間的各種變化,康摩言直到修煉起來,才曉得第一轉變化,是將經脈擴充,好盛納更多法力。至於第二轉有何好處,卻是分毫不知。第三轉能把一條大河控制,第七轉能控制天下水脈,這些都是相柳之前說起過,康摩言才能知曉幾分,這小白臉道人後來也曾抹下臉面詢問過相柳,但在這件卓上相柳頗為拿捏,康摩言撞了一鼻子灰,也未有問出什麼,想來想去,也只能悶頭修煉,待得修至第二轉,自然而然知曉個中變化。
有了前次的經驗,康摩言此番修煉順利了許多,這一路也無人攪擾,足足過去二十余日的時間,他才緩緩吐出一口冰寒水氣,停了法訣,轉而開始溫養撐開的一段經脈。
康摩言微微感應,覺出體內法力精進許多,運轉時隱約帶有一道磅礡力量,渾有一股橫沖直撞,好似天地間任由縱橫,神佛不擋的氣勢。只是這股氣勢非常細弱,似有還無,康摩言體察一番也不能十分確認,便自輕輕放過。
再行幾日,康摩言溫養經脈結束,忽然記起戍土金鍾內的一干妖怪,心中想到:“練氣入竅階段的妖精都是小妖,法力不濟,這些日不飲不食,不知是否有餓死的。想到此處,康摩言便要把金眼雕喚出詢問,他剛轉動戍土金鍾,忽然耳廓一動,聽到前方雲層間,隱約有哭聲傳來。聲音極為細弱,好似隔了很遠,偏偏夾雜幾道聲響極為清晰,從聲音當中,能夠辨認出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童,正在委屈啼哭。
康摩言心中一動,忖道:“不知是個什麼妖精作怪,居然用這種手段糊弄人。”
這小白臉道人雖然好棄,卻心系自身修煉,略一合計,便把雲頭再度拔高百丈,仍以趕路為先,欲要繞行過去。
只是再行數裡,哭哭啼啼的聲音還在耳邊縈繞,不遠不近,康摩言這才謹慎起來,沉吟片刻,忽然住了雲頭。朝著哭啼聲傳來的方向朗聲喝道:“是哪裡的道友,還請現身一見”。
聲波過處,真氣滾滾,排擋開層層雲氣,直透十裡之外。只見雲團開處,數裡之外,一小撮仿佛燈焰大小的紅色火苗,伴著哭聲嚶嚶,不住地跳躍攢動,好似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一般,但這小撮火苗在獵獵罡風,茵茵水氣之中,雖然不住的閃動,卻偏個燃燒得有聲有色,久久不熄。
康摩言等了良久,除了那一點火苗中不斷傳出啼哭之聲,私一聽到任何回答,泣小小白臉道人心中不由惱怒道!“我鍍幟凶一。已經有意避過地上的高山深林,怎的還有許多麻煩惹上?這妖怪可是不知元神道行的厲害!?”
康摩言瞧那點火苗也是平常小便將法力催動,身後立刻生出一張寒光聚成的大手,橫空飛出,到了燈焰前方,掌風一捆,火苗立時一陣連閃,堪堪將滅。但那點火焰明顯有法力支撐,便是焰頭被掌風帶成肉眼不見,好似滅掉,過了片刻卻又悄悄復燃,繼續跳躍。
康摩言心念一動,蓋在火焰上方的大手忽然伸出拇指食指,二指一合,便捏了下去。
“也不知這團火苗,是一道什麼法術,竟然能抵住我的寒氣!”
水能克火,而且康摩言體內真氣冰寒無比,便是敗燒通紅的烙鐵,亦能被他的寒氣瞬間凍成冰坨,如今不過是一點火苗,這一指捏下去,絕無不滅的道理。
兩只巨大的手指輕輕捏合,撲哧一聲,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啼哭聲戛然而止,那團火焰也被寒氣重重裹住,忽悠不見。
“這火焰有些古怪!”
那點火焰雖然已經消失,但康摩言隨之感應到,法力凝聚而成的巨手上面,忽然傳來一股灼烈無比的熱力,直透髒腑,侵人骨髓!好似一條水經,透過法力傳遞過來,直向元神侵蝕。
康摩言的神色一凜,雙手一格,便切斷自身法力跟那只手掌的聯系,隨即體內寒氣一震,在身外刮出一陣罡風,把侵蝕而來的熱力,抵在距身體三尺開時的位置,這才又一次冷冷喝道:“康某無意冒犯,是哪位道友在此,還請現身一見!”
那只巨大的手掌失去法力支撐,頓時潰散成無數細小的水滴。隨後每一顆水滴上,都閃出一朵明亮的紅色火花,萬千火花湊在一處,匯成了一張赫赫燃燒的巨型手掌。
康摩言瞧得對面的火焰能燃燒法力,不由得暗暗心驚,忖道:“這般法力分明勝我幾分,若不是我及時收回法術,被這火焰蔓延過來,則要十分棘手!”
巨大的焰頭漸漸收攏,聚成一座紅色的雲頭,這團紅雲處在層層白色之間顯得頗為扎眼。一名七八歲的小童端坐紅雲之上,頭上梳著兩撮羊角小辮,身上穿一件大紅肚兜,赤膊光腳,雙眼清澈明亮,好似不諳世事,但眸子深處卻有兩團細不可察的火焰在輕輕燃燒。
這名小童抬頭看了一眼,康摩言頓時感覺身上一痛,好似被看過的地方,有一點如同針頭大小的火焰在灼灼燃燒。
在修煉之人的眼中,實力是最為重要的衡量標准,而以貌取人最是要不得,女妖精貌美,卻大多心如蛇蠍,或者可能就是蛇蠍變化,而有些人瞧來面善,同樣不代表好惹小譬如那些該死的和尚。眼前的家伙,瞧來不過是一個小小童,只瞧神態面貌,似乎也無多少心機,若說打扮,更是擺到街面上,很容易被拐走的可憐娃娃。
但只是方才一眼,集摩言便清楚的感覺到,這名看似娃娃的家伙,道行在自家之上!
康摩言定住心神,將體內寒氣散出,悄無聲息的逼住對方目光之中透出的熱力,這才朝那童子拱了拱手,沉聲道:“在下康摩言。正在趕路,無意驚動,若是道友不怪罪,在下這便繞路而行。”說話之時,康摩言體內偷偷飛出一道符策,做好了准備,一旦說不通,便祭起戍土金鍾飛遁。
那童子見說,清喝一聲,聲音聽來正是七八歲年紀,只是口氣卻顯得老氣橫秋,叱道:“你是那方的道人。來我枯松澗作甚?我正在此間祭煉法身,你卻跑來掐滅我打出的三昧真火,害我這幾日的功夫白費,要如何來賠,你速速道來!若是說不出,便把肉身留下,做個燒烤來吃,我放你元神去陰曹地府投胎重修。
童子一通話說完,康摩言差點從雲頭上跌下去,不須想也便猜到對方的來歷,又是枯松澗,又是三昧真火,除了紅孩兒還能有誰?想到三昧真火的威力,這小白臉暗道一聲晦氣,趕忙陪了笑臉,呵呵笑道:“尊駕莫非是聖嬰大王?真是久仰久仰,這可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與你父親有舊,都是自家人,聖嬰大王何苦為難於我?”
那童子聞言冷笑道:“我便是紅孩兒又如何?你與那老東西有關系,不說還好,說了,今日便容不得你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