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言循聲望尖,只白煮匹練聳開水流。從瀑布徹刀刪洞府之中悠然飛出,渾身白光熠熠晃人眼眸,連康摩言這般道行也有些瞧不清楚對方的本相,但這小白臉把目光向下去看,藉著潭水反射的影像,便瞧出是一條素白大蛇。渾身好似銀雕玉琢一般晶瑩閃亮。
「這般道行只怕在我之上,卻又不似練成了法身!」
康摩言自家丹成之後本體有丈餘多長。凝練元神之後身軀又增強百倍,如今也有十幾丈的長度,水桶粗細,但跟眼前的大蛇相比,卻要小上一號,顯然在本身的品相上要差上一籌。他這般閃了個念頭,那條匹練一般的大白蛇便自落在潭中,二三十丈的身軀一晃,一片白光閃過,便化身成一名白色長裙的女子,亭亭玉立,淡潔素雅,不似康摩言雲頭上這幾條小水蛇一般穿著暴露,反倒更像是凡人中的美麗女子,衣著得體,目光溫柔,給人無限的親切感。
康摩言心中本對白素貞有無數猜測,不知相貌如何,性情怎樣,是否跟心中的美好形象有差距,但此時見了眼前的女子,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心中讚道:「就是她!」
跟相貌無關,而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氣質,讓康摩言這般肯定。
「姐姐!」雲頭上幾個少女同時高呼起來,教青亦是滿臉喜色,嬌喝一聲。
「存下康摩言,不知仙子如何稱呼?」
康摩言把雲頭降下,衝著這白衣女子呵呵笑問,在這之前他心裡閃過許多個念頭,一旦見到這名女子會如何如何,甚至想到萬一心中仰慕之人,只是一頭普通的妖怪的模樣,而頗有幾分忐忑。但此刻見到這女子既不張揚,亦不遜色半分,雖然與心中所想大有不同,卻也未有讓自己失望,康摩言忽然之間好似想通一件事情,心思沒來由的便平靜下來
白衣女子見康摩言問起,做了個起手的動作。水袖飄飄,溫聲言道:「女子白素貞,正在此間修煉,這些姐妹與我情深,還望道長高抬貴手,莫要為難他們。」
話語溫和,柔聲百轉,其中親切讓人不能拒絕。
但康摩言的心思方纔已然調整過來,擺正態度,便只覺得自家先前的諸般念頭頗為好笑,此時聽了白素貞自報姓名,反倒是十分平靜,手掌一按金眼雕的光頭,依舊笑道:「我門下童子胡亂說話,讓白姑娘見笑了。」
教青跟幾咋。少女早湊上前與同白素貞親熱說話,她聽到康摩言仍自平靜說話,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暗暗驚訝。
自家這位師姐可是名聲在外,雖然妖精出身,在俗世凡人之中卻十分有名,跟天庭許飛瓊相提並論。常被凡俗之中浮浪之人念叨。先前跟康摩言談起白素貞時,這小白臉總是一副恨不能親眼見到的神色,教青心中頗有些不喜,亦想過這種場面,康摩言會跟一些風流公子一般做出花癡的表現,卻未想到這小白臉竟然表現的十分平靜。
心中念頭一轉,教青嘴角沁出一道笑容,貼在白素貞耳邊細細說話。
康摩言憑先前氣勢,知道白素貞是元神道行,法力比自己只高不低,故而教青偷偷說話,他也不會分出念頭去探聽,只見白素貞聽了教青所說,先是皺了皺眉,隨後抿嘴一笑,衝著康摩言說道:「我家師妹有傷在身,正待施法治療,卻要怠慢道長,請道長見諒。」
言罷微微施禮,康摩言道一聲:「請便。」就見白素貞牽了教青的手臂,朝著瀑布飛去,臨近水布時,白袖翻捲皓腕露出,手指點去分開水流便沒入後方的洞中。
這種瀑布後面藏住洞府情形,跟花果山水簾洞有幾分相像,讓康摩言微有感慨。他千里迢迢來到青城山,本是要見一見傳說中的千年蛇妖白素貞,只是見面時心中忽然有分感悟。便把這些莫名情愫瞧得淡了一些,此時未能說幾句話,倒也不覺得白素貞輕慢,對方柔聲輕語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自然,讓人舒爽。
白素貞走時帶走了王道靈的口袋,卻把另外三名少女留在外面,康摩言卻不想跟三個小雞婆似的女子打交道,這小白臉衝著白素貞消失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此處靈氣充沛,老康借這一處潭水修煉一番,還望白姑娘答應!」
言罷也不待有回音,揪住金眼雕的衣領便自遁入水下,掀起的水花,將三個未有反應過來的少女撲了一身。隨後便響起頓
這座水潭是上方瀑布積年累月衝擊而成,不過二三十丈寬,四五丈深,一晃便到了水底,康摩言薦戍土金鐘陣法施展,隨手擺了九道變化的陣勢,便再聽不到水上生了什麼事情。
敖青所經歷的事情複雜無比,非是三言兩語能說清,這兩個師姐妹見面亦是有許多旁話要說,康摩言不想金眼雕在外面跟幾個小妖鬧騰,便將他帶入陣中,吩咐這鳥兒安心修煉,他自家打算趁了這個空當,將手中的物什整理一番。
王道靈出現在這裡出乎康摩言的意料,這小白臉未將其直接交給白素貞處置,便是不打算為難他,畢竟劉海是二人共同的敵人,而且康摩言跟王道靈有些情面,便是他如何作惡,只要不惹到自己,康摩言倒不會下辣手。但這小白臉也不打算把他現在放出來聒噪,且關上一陣再做處置。
康摩言打算處理的,是手中的一張正一篆。他斬殺三名結丹道人,獲取的符篆共有六張,敖青原本便有一張從袁客師手中得來的正一篆,康摩言有了三道掌教符篆,便將另外一道上清篆和靈寶篆讓給教青,雖然非是掌教級別,但三山符篆合在一處,另有妙用,教青本就有想法,便沒有客氣。
康摩言有戍土金鐘在手,便是多了三道符篆,也只是增加一份手段,實力不會有多大變化,倒也送的大放。給過教青之後,手中便剩下三道掌教符篆和一張普通的正一篆。他趕來青城山時,坐在雲頭上嘗試祭煉過三道掌教符篆,卻沒有成功。康摩言能夠察覺出,三道符篆上面原本的祭煉法力是元神層次,以他目前的道行非是不能煉化,但這三張掌教符篆卻不知用了什麼特殊手法,每當康摩言嘗試將上面的祭煉法力抹去時,便有一道金光閃過,將他打入的法力彈開,屢試不成,便是只剩下四道元神的上清篆也奈何不得,讓康摩言頗有些鬱悶。
而且這三張掌教符篆一旦從戍土金鐘內的陣法中取出,便自跳躍不斷,欲要掙脫飛回三山,連康摩言如今的道行,也無法直接壓制,他在來路上嘗試了幾次,也只能暫時作罷。
「教青公主尋到了大師姐,也算有所依靠,我該去尋那個不聽話的徒弟。倘若我那個便宜師父沒有直接插手,我這徒弟應該是跑去火焰山修煉了。不過此事倒是不急,三五年內火焰山該是風平浪靜,大火熊熊,我若是要走也該跟教青道個別,且等上幾日無妨!」
康摩言眼下倒是無事,他也不知教青要多長時間療傷,估摸三五日不成,但過太久想來也不會,康摩言便將一張普通的正一篆取出,打算祭煉一番。
這道符篆雖然比不得掌教級別的威力,但康摩言另有想法,他先前在教青的劍陣中見到過袁客師施展,後來又見過七道彩光纏鬥豬八戒,故而也知道正一篆的妙處。這件符寶存儲五行陰陽七種法力,施展開來有金木水火土風雷七道彩光飛出,能克任何系別的法術,作用也是不凡。康摩言將這道符篆取出,輕鬆抹去了上面的祭煉法力,卻未直接祭煉,而是將自家的噬陰骨杖也取了出來。
雖然這小白臉未有十分重視對龍虎宗這個道家門派,但畢竟對方人多,又有許多牽扯,這種繳獲的戰利品,能不拿出來顯擺便不拿出來,康摩言從龍宮得來的幾件物什,除了一件衣服常穿,其餘神兵也極少拿出,只因怕無端惹出禍來,自家收拾不住。
噬陰骨杖也是一件符寶,原本藏納了風系的法力,後來被加入了冰寒的水系法力亦能施展,故而康摩言認定這件符寶也能藏納多種法力,便打算將正一篆之中的法力提出,打入這跟大腿骨中。
雖然用一根大腿骨做符寶,在賣相上比起符紙要醜陋一些,但這般施展也不會有惹麻煩的可能,而且這小白臉認為自己並不是個很膚淺,注重外在的人。況且這件符寶如今威力卻是顯弱,康摩言久已不用,加入新的法力之後,倒是可以值得一用。
這般操作卻是他初次嘗試,康摩言先打出一道不弱的法力,撐出一個不大的空間,防止正一篆上的法力散走,隨後將手中正一篆向上一拋,懸在頭頂,口中噴出一口寒冷的真氣,將其裹在了其中,一陣猛烈地擠壓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