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禍得福?否極泰來?咳!俺老康管不了那麼多,總的來說,這一趟是賺到了!!」
康摩言身在戍土金鐘之內,早已感應到外界的變化,初時還不知自家金鐘為何憑空飛出一道金光。b111.net待得金光收回,忽然覺出戍土金鐘內部的符篆起了變化,只是這道變化太過迅速,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然隨著這口金鐘,噹啷一聲,出了水晶宮,破開海面,朝了一個方向快速遁去。
戍土金鐘與康摩言五行屬相不合,他本不能完全操縱,故而也不知這口金鐘真實威力如何,在水晶宮時,迫不得已之下使出,擋住了摩昂太子全力一擊,雖然內中陣法被破去許多,康摩言亦是受了重傷,但這等防禦已讓他微微咋舌,對這口法寶多了幾分期待。
只是康摩言沒有想到,出了龍宮,當他恢復了幾口元氣,嘗試控制戍土金鐘之時,卻發現其中除了蓬勃的土系元氣,亦是多了一道道柔和的水系法力。
「這玩意兒也太過古怪,被掄了一棒子,居然升級成了水土雙系的法寶!說不得日後我還得找那頭龍子討教一番,說不得被掄出個五德俱全的超級寶貝!!」
戍土金鐘之內,多出了水系的元氣,與康摩言之間便親近了許多,但他此時元氣尚未完全恢復,也便無心去查看這口金鐘到底起了何種變化。而且他擔心龍宮有人追來,便操縱的金鐘飛快地朝一個方向遁去,自家卻躲在裡面,吞吐著真氣,慢慢療傷。
康摩言卻不知,他此時的速度有多快,這口鍾融合了水土兩系的元氣,正閃電一般的飛遁,龍宮雖然有心去追,但只見到這口鍾直上海面,待得他們到了海上,卻早已不見了金鐘的下落,亦是不知康摩言朝了那個方向逃去,只得撒網一般,派出許多水族慢慢打探。
此時康摩言還不知道的是,有一道青光,遠遠的吊在了他的身後,速度也是極快,但與他的金鐘尚有差距,正慢慢被拉開距離。
兩三天後,已然看不到前方的金鐘,那道青光忽然一凝,停了追趕,把御劍之人顯露出來,正是敖青公主。
敖青雙頰微紅的立在劍端,喘了口氣,罵道:「那小白臉蛇妖使得什麼法寶?連我的斬妖劍也追趕不上!倘若丟了他蹤跡,如何找回當年的場子!?」
這般罵著,她便收了劍光,換了一座白色雲頭,速度雖然慢了許多,卻仍是朝著康摩言消失的方向追去,又伸手解開了腰間一藍色的布袋,朝雲上一抖落,掉出一隻碩大的蛤蟆。
「呱!你這丫頭好不講信用,說好問完話放我,怎的竟把我藏在這口布袋之中,憋煞我也!」
那蛤蟆就地一滾,變化作一滿臉疙瘩的中年道人,張口便是一通埋怨,不是三足金蟾還能有誰?
敖青輕笑一聲,纖手一點,淡淡道:「你這廝大膽,偷入龍宮寶庫,我沒把你獻給龍王抽筋剝皮,已經是十分仁慈,怎的還敢有這般多的要求?不消說,你那同黨如今逃了也,我只好拿你回去覆命!!」
三足金蟾本還要聒噪,一聽敖青如此說,登時沒了脾氣,蹲在雲頭上,軟噠噠的嘀咕道:「他走了,只怪你本領不濟,怎能怪到我頭上來?我法力低微,根本不是他對手,除了描繪他長相,訴說他來歷與你知曉,還能起個什麼作用?」
敖青笑道:「如今有一天大的好處給你,不知你願意不願意,若是願意就點點頭,若是不願意,咱們即刻返回,去見東海龍王!」
那蛤蟆叫道:「除了願意,還能怎的!你這丫頭好不講道理,先把好處說來聽聽!」
敖青道:「你若是幫我想法子追到那頭蛇妖,我便供你許多金銀,助你練成七十二根金線,日後也好報你這斷腿之仇,如何?」
那蛤蟆聽了這般條件,頓時說不出的心動,他同康摩言講起深入龍宮的目的,其實也不算坑騙,正是為了金銀而去,只因他早年被一喚作劉海的道人打斷一足,故而想要吞食足夠的金銀,練出一件法寶,好找此人尋仇。他在龍宮寶庫之中,被星河大陣困住,恰好被敖青撞見,為求自保,便把當年的可憐事說了出來,所以敖青也知他想要什麼。
三足金蟾正待答應,忽然抬頭,瞧見敖青理了理散下的劉海,此時距出東海龍宮已有三日,正是清晨時分,陽光普照,映著她兩頰緋紅,再加上她這般女兒家的姿態,頓時有種說不出的嬌俏。那蛤蟆只瞧了一眼,便不自覺的流出一條哈達子,無意識的忖道:「這麼一個嬌俏的女兒,口口聲聲說著去追那小白臉的話,傳出去,好似索親求嫁一般,羞也不羞……」
在後世,七大洲四大洋的時代,康摩言隱約有印象,東海的面積有七八十萬平方公里,如今身在四大部洲,西遊世界,此東海非彼東海,面積相比,猶大了千百倍不止!康摩言連飛幾日,著眼處仍是茫茫一片。
康摩言初時沒有概念,不知借助法寶飛行,極其損耗真氣,待得連行三日之後,他便覺出,自家吞吐了一路真氣,本身傷勢好了幾分,可一身法力卻耗去了更多。想了一番,便明白其中的緣故,見身後未有遁光追來,便換了一座雲頭,慢悠悠的朝前飛行,一邊恢復法力。
如此又過了兩日,他一身法力便恢復的七七八八,看看身後仍無追趕之人,一顆心便算徹底放下,只當龍宮家大業大,不甚追究此事。他卻不知,此時天底下無數龍王已然到了東海龍宮,未曾瞧見敖廣如何嚴刑對待偷寶之人,卻只瞧見了東海水晶宮前的大洞,和東海龍王的狼狽。這婁子捅的大了,等同於當了無數龍族的面,捅了敖廣老龍的**,讓他顏面無存,結下了生死梁子,此是後話。
康摩言微微辨識,認出自家正在朝著西方飛行,與花果山的方向相悖。他合計一番,認為花果山離龍宮太近,反倒不甚安全,不如將錯就錯,向西而去,且看看有何遭遇,或者尋個水底洞府,好好研究一下手裡的金鐘也好。
他這般想著,倒也不甚著急,雲頭慢悠悠的前進,連行三日,眼前仍是茫茫一片,不見一座島嶼,感慨一番東海之大,他心思也慢慢平靜,正打了坐,要做一番功課,忽然見前方有一白色雲頭十分古怪,隱隱透出法力的波動,卻不是自然之物。
康摩言正在逃亡之際,當即提高了警惕,將身上法力運轉開,含一口真氣,遠遠喝道:「前方何人阻路?可是為我而來?!」
喝聲傳遞過去,引得那雲頭一陣鼓動,待得慢慢展開,卻露出一女子半坐半躺在雲端,一身青衣遮體,巧笑倩兮,顰然如畫,眉宇間似有無盡的風情,張口答話,聲如絃樂,脆生生,嬌滴滴道:「東海茫茫,這位小哥,不若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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