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了,吳用頂風作案,繼續跟蹤夢中情人林海,相隔大概四步。b111.net
一人騎車,一人跑步,一前一後在馬路上奔馳,讓看到的同學捂嘴而笑。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雖然以前吳用做得隱秘,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豈能瞞過無數雙雪亮的眼睛?
林海氣得吐血,今天早晨明明他已經答應不跟蹤她了的,怎麼到下午就又變卦了呢?
她在一段同學與行人稀少的路上停下自行車,用修長的右腿點著地面,轉頭慍怒地問道:「吳用同學,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為何就說話不算數呢?」
「海海,我說話怎麼不算數了?早晨答應不跟那麼近,我做到了的,早晨和你相隔三步,但現在有四步之遠了。」吳用一本正經地答道。
「三步和四步有何差別?這可如何是好?」林海哭笑不得了。
平日端莊善良的她哪裡碰到過這樣的無賴?還真是毫無對付的辦法,只能惡狠狠地問道:「那你是打定主意要一直這樣跟蹤下去?要讓同學看我的笑話是不?」
「自然我是打算跟你一輩子的,我們走我們的路,讓別人去噴吧!」吳用強詞奪理地說道。
這句話富含哲理,但被他這樣說出,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是越發囂張了,如果是在以往,因為自卑是不敢和美人搭腔的,但現在底氣足,心態好,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了。
林海又羞又惱,柳眉倒豎,一臉的怒意,暗忖:「這是天下最大的無賴,看來要打擊加羞辱,才能讓他知難而退,否則一定會被他纏個沒完沒了。」忍住心中的羞意和怒火,鄙視著說道:「吳用同學,聽說你成績全年級倒數第一,英語只有可憐的兩分,家庭也窮困無比,你認為和我般配嗎?」
她還不知道吳用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這是今天才發生的事,還沒有傳到她的耳朵中來,否則聰明如她,自然是不會用英語成績來打擊他的。
吳用一點也沒有被打擊到的頹喪感覺,反而一臉笑容,暗忖美人竟然主動說出般不般配的話來,這感情好啊,這樣就將我和她的關係挑明了!既然挑明了關係,以後就更加好追求她!
這樣一想,他激動得渾身顫抖,用流利的英語說道:「海海,你聽我這口英語,會只能取得兩分的英語成績嗎?你說我家庭貧困,確實如此,但我只要幾年的時間便可以成為世界上著名的富豪,如果我想,世界首富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呢,我和你是般配無比的,你是我的夢中情人,你是我的生命,我一定要讓你也愛上我,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
林海是才女,自然可以聽懂大概,羞得臉和脖子都紅了,本來應該惱怒無比,絕塵而去的,但心中那強烈的好奇感卻是讓她沒有這樣做。
確實,她很好奇,一個英語成績只得到兩分的差生,竟然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口語?這還真是天下一大奇跡!
「既然你的英語口語是如此流利,英語成績應該很棒才對,為何考試才兩分呢?」林海忍不住了,想要知道原因。
吳用見美人興趣來了,心中興奮,胡扯道:「那麼簡單的英語題目,我不屑去做,而且我也不打算讀大學,更不想出風頭。」
林海不以為然,暗忖這是一個怪人,性格稀奇古怪又橫蠻堅韌,還有神經病的傾向。
但自己竟然被這樣的怪人纏上了!
倒霉!看來真要被他跟蹤三年的了,幸好他不打算讀大學,否則跟蹤到大學去也極有可能,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過這三年也不好度過啊!天天被他這樣形影不離地跟蹤,叫我怎麼能活?
想到天天被跟蹤的情景,想到同學們的取笑,林海就不寒而慄。
怎麼辦呢?
對了,將媽媽給我買的小車開來上學,看他如何跟蹤,就不信兩條腿的神經病能跑得過四個轱轆的汽車!
林海終於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緊蹙的峨眉舒展開來,頑皮地看著吳用,嬌媚地說道:「哦,明白了,原來你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高人,我佩服得緊。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話,要天天跟蹤我啊。」
她一語雙關地說完,騎上自行車便往前蹬去。
吳用一愣,繼而大喜:「她同意我跟蹤她?難道接受了我?」
他立時精神百倍,腳步輕快地跟在美人的背後,聞著她身上的香味,看著她那姣好的背影,心中比蜜糖還甜。更令他激動的是,林海在分手的路口停下了車,嫵媚地說道:「明天早晨我在這裡等你,不要遲到哦。」
「海海,我等你,明天我天不亮就在這裡等你。」吳用激動得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BYE~」林海狡黠地一笑騎車遠去。
「太好了!太爽了!」吳用傻傻地在心中大喊,踮起腳尖目送美人的背影消失不見,才意猶未盡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他傻笑著來到童寶山的暗河,一眼便看到這裡竟然搭了一個竹棚,竹棚中安放了一張單人床,他的大哥吳權正側身躺在床上,用讓人頭皮發麻的目光死死盯著一米開外的暗河,幻想著那並不存在的甲魚從中爬出。
看到吳用走來,吳權從床上一骨碌爬起,興奮地迎上道:「弟弟,你回來了,坐。」
他不由分說拉吳用在床上坐下,又喜滋滋地說道:「弟弟,今天的甲魚賣了個高價,一百五十元一斤,我那只甲魚足足買了七千多元。嘿嘿,厲害吧,不過你昨天抓的兩隻甲魚也賣得不比我少。」
吳用哭笑不得,暗忖事情大條了,自己不應該開玩笑扔給大哥一隻甲魚的,現在他嘗到了甜頭,一定是打算在這裡安居樂業,苦等甲魚送上門來了。
「所以你就在這裡搭了這個棚子,打算每天抓一隻去賣?」吳用試探著問道。
「當然,這裡是風水寶地,我不將之佔據,就會被其他人佔去的,我估摸著在下雪以前還是會有甲魚爬出來。」吳權一臉認真地說道。
恐怖!他竟然有一直在這裡等到隆冬季節的打算!
吳用的頭開始隱隱作痛,沉吟一陣後神情認真地說道:「大哥,我們是真正的兄弟,我還是勸你拆了這個棚子,回家去吧,你抓不到甲魚的。」
吳權怔怔地看著吳用,疑惑地說道:「弟弟,你不是傻了吧,我昨天不就抓到一隻大甲魚了嗎?難道我以後就再也抓不到?我還真不相信!」
「大哥,其實那只甲魚是我故意砸到你頭上的,我看你睡得正香,便作弄你一下,哪知你竟然當真起來了。」吳用解釋道。
「不會吧?」吳權有點不相信,用食指捅著耳朵,啼笑皆非地說道。
「真的,我可不騙你,騙你好玩嗎?」吳用一本正經地說道。
吳權看著吳用,審視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吳用有說謊心虛的摸樣,終於相信了大半,用大手抓著吳用的手臂,惡狠狠地問道:「那你是從哪裡抓來的那只甲魚?為何不告訴我?害我白白浪費了這麼多精力和時間。」
「這道暗河確實很神奇,聯通著一條滿是甲魚的河流,我懂了一種甲魚的語言,可以將那裡的甲魚召喚出來。也就是說,除了我沒有人可以抓到那裡的甲魚了。」吳用開始胡吹。
「哇哈哈!笑死我了,弟弟你騙人的水平真是太差勁了,我不信,打死我也不相信。」吳權笑得在床上翻滾,將一床的干稻草滾得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