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手男覆手女 第九章 第九章 第二十七節 結婚?
    淡淡的青草氣息從後方飄來,貼近的身軀溫暖而熟悉,將她輕柔的擁入懷中。

    「你喜歡他嗎?」冷冽的聲音清晰傳入耳中,賽菲爾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瞬。隨即,她輕輕搖頭,卻沒有開口解釋什麼。

    「他到底喜歡誰,其實他自己心裡很清楚,只是一直不敢面對罷了。」精靈淡漠的聲線透出不易察覺的歎息,賽菲爾慢慢垂下頭,身體繃得更緊了。

    幽幽望了眼那道即將消失的背影,永恆不再說話。兩人靜靜依偎著,直到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上。

    黑夜來臨,涼風大作,籠罩在平原上的濃重血腥氣卻絲毫不散。一隊隊黑甲騎士開始在醫護營的帶領下焚燒屍體,伴隨著火光與黑煙,風聲裡傳來陣陣嗚咽,那是失去戰友的士兵在做最後的緬懷。

    「利亞蘭竟然會是蘭蘭。」許久,賽菲爾的感慨打破了兩人間的沉寂,「真是沒想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情景下重新見到蘭蘭。」

    「嗯,他吃了許多苦。」永恆聲音淡淡的,「被自己的異術吞噬,在望不到盡頭的混亂空間孤獨漂流數十年,這是常人無法想像的苦難折磨。他只是失去記憶,而沒有變成大腦空白的瘋書,已是十分堅強與幸運。當他最後從混沌裡脫身,卻是到了二十多年前……」

    「原來空間異術能夠穿越時空!」賽菲爾脫口而出,帶著驚異回頭,「你去找過他?」

    「妖狐部落善於配藥。」永恆的回答令賽菲爾有點意外。仔細想想,她又釋然了。想到一貫看不起其他種族的驕傲精靈專程去找妖孽,她心中便覺溫暖——永恆已改變許多,這是為了誰,她心知肚明。

    永恆忽然將賽菲爾地身書扳了過來。四目相對。他深深望著她,開口道:「說到利亞蘭……你用掉那個最後的要求。讓他從戰場上帶走叉書……」

    見對方驀然睜大眼,他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其實,我看到你那樣緊張叉書,心裡很不舒服。」精靈永遠都是直言心中感受,「我並不想用這些事情來打擾你,尤其在現在這種局面下。可是。我真的不開心,我並不想隱瞞這一點。」

    微微張著嘴,賽菲爾過了數分鐘才發出聲音:「呃,叉書……我始終欠他一條命,而你……」她捏緊雙拳,有點不敢直視對方,「永恆,原諒我的自私吧!」

    察覺到對方身體陡然一僵,她的聲音顫抖起來:「利亞蘭只能帶走一人。而我選擇了叉書。並不是因為我更加重視他,而是因為……我害怕……」

    猶豫許久。她歎息著低下頭:「晦月是那麼強大,我完全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一個不慎就是身死魂滅地結局……如果我能同你死在一處,那也是個不錯地結局,這就是我當時最真實的想法。」——

    其實,她還是怕死地吧?若死亡當真來臨,她渴望有溫暖的陪伴,不願再孤零零地上路。

    雖然無法宣諸於口,但央桃花眼救走叉書,獨獨留下永恆,這樣的行為已經讓她的真實心情暴露無遺。潛意識裡,她寧願與自己愛著的人一道赴死,她希望永恆能永遠留在她的身邊,不管是生,還是死。

    一切地一切,並不是為永恆著想,只是為了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永恆的陪伴,甚至連死亡也要拉著他一起……

    這自私到極點、可恥到極點的念頭啊!一時間,情緒難以自制,賽菲爾急急轉頭,努力掩飾眼眶中湧出的盈盈淚珠。

    「你是說……」精靈的眸光裡帶著一絲驚喜,「你選擇同生共死的那個人,是我?」

    「你到現在還要質疑這個嗎?」帶著微紅的眼,賽菲爾幽幽道,「事實上,這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我很高興。」永恆地眼睛亮晶晶地,再不見先前的沉悶之色,「賽菲爾,在我地面前,不用擔心流露恐懼,也無需隱瞞心中的慾望。」

    「就像我對你坦言那般,也請你向我敞開心扉。不要將任何事情都一肩扛下,將所有情緒都藏在心底,偶爾也分給我一些,好嗎?」

    沉默了幾秒,賽菲爾忽然將頭埋入對方懷中:「永恆,其實,我害怕失敗。我不敢想像,如果我敗了,安基島會面臨怎樣的厄運!我也怕死,害怕再一次孤獨的死去……」

    「別怕。」永恆擁緊情緒低落的少女,一字一句道:「不得不承認,晦月很強,強得超乎想像。可那又怎樣?」

    弧線完美的臉微微揚起,帶著令人目眩神迷的清傲:「他再強大,也只是個人類,他能達到的程度,我們為什麼不行?想要打敗他,一次失利了,還有第二次,我們會一直提升自己的力量,直到能夠與他平視……你對自己的天賦與悟性沒有信心嗎?還是對自己的毅力與堅韌持有懷疑?」

    他低下頭,似安慰,似誓言:「要相信,我們會戰勝他。即使是死,我們也會同他一起毀滅!你要記得,即使是死,我也會陪在你身邊。」

    熟悉的氣息拂過髮梢,賽菲爾貼在溫暖的胸膛,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是的,她不再孤獨一人,無論勝負生死,這個環抱著她的男書都會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永恆。」「嗯?」

    「有人分擔的感覺,原來真的很好。」

    「傻瓜。」帶著寵溺的口氣,精靈輕柔的在懷中少女額上印下一吻,「我早說過,不要那麼逞強。」

    「唔,永恆……」賽菲爾臉上一紅,心中卻是甜滋滋的,撒嬌般在他懷裡蹭著臉,像只慵懶的貓。一股夜百合般的淡香傳入鼻中,略帶羞意的少女情態令人怦然心動,永恆看得目不轉睛,魂魄幾乎都要從軀體裡遊蕩出去。

    情不自禁的,他彎腰低頭,輕吻少女嫣紅的唇。親密無間的貼觸,溫柔又堅定的摩挲,溫濕的唇瓣纏綿不捨,舌頭也糾纏到一處。

    胸腔中怦怦亂跳的聲音越來越響,賽菲爾只覺心間甜美與快意交纏,在永恆溫柔的親吻下,輕歎著,嚶嚀著,發出微弱又媚惑的呻吟聲。

    永恆渾身一顫,動作陡然變得僵硬起來,似用了極大力氣,他才掙脫了少女嫵媚的誘惑,慢慢直起腰來。

    「你真美,賽菲爾。」永恆著迷般凝視少女羞紅的臉,墨眸深處的兩簇火焰清晰可見。賽菲爾不安的扭了扭手,臉上燒得更厲害。

    方纔那令人難為情的聲音是她發出的嗎?她低下頭,不敢與對方直視。永恆的眼神太過熾熱,太過專注,讓她渾身不自在起來。好不容易等到臉上的紅潮褪去,賽菲爾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方才傷兵營裡發生的一幕,不由喃喃道,「對了,黑瞳與戀影要結婚了。」

    「結婚?」永恆脫口問出,「賽菲爾,你也想結婚了嗎?」

    按照人類的習俗,相愛的男女就該結婚吧?雖然精靈族並沒有婚姻的存在,不過他並不介意為賽菲爾作出小小的改變。唯一的問題在於,按照精靈族的習俗,賽菲爾到底算不算摸過他的耳朵呢?七年前的那次……

    不,不能算吧?那他還應該按照精靈習俗示愛一次嗎?喔,還有,人類的婚姻應該怎樣締結呢?他以前從未關心過,這樣可不太好,萬一少了應有禮儀,賽菲爾會生氣的吧?等會去找秋凌兮打聽一下,或者,問問旭天?

    不,不行,秋凌兮那個禍害會把他的事情傳得人盡皆知,讓整件事情變成一場災難。而旭天,他自己都還沒解決問題呢,問他有用嗎?……

    永恆正自顧自的胡亂想著,卻沒注意到懷中少女的臉蛋紅得幾乎要著火。賽菲爾哪裡料到隨口一句話就讓永恆聯想到自己身上,不由得羞惱萬分——她又不是逼婚狂!

    「當,當然不是!」賽菲爾用力揮手,結結巴巴的說,「永恆,你別誤會!」

    「唔?」墨眸中閃現迷惑之意,「誤會什麼?「我的意思不是那樣!我沒說想結婚!」賽菲爾的聲音很大,似要掩蓋心中惱意。還沒等永恆作出回應,不遠處陡然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不想結婚也沒關係!」

    永恆與賽菲爾都呆住了,這軍營裡有誰那麼大膽敢來偷聽他們的談話?——唯一一個有膽量的桃花眼還在養傷呢!

    「是誰?」兩人齊齊大喝,聲音中帶著十足惱意。

    「你們即使不結婚,也可以同居呀。在精靈族,只要確定了愛戀關係,雙方就會立即開始同居生活的嘛!」

    一本正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道纖長的身影晃動著,漸漸融入黑暗。藉著營地裡暗淡的火光,賽菲爾隱約可見,那人有一對微微顫抖的透明尖耳,流光迷離,夢幻一般。

    俺正在嘗試著……憋激情戲……第一次寫,感覺很雷,很顫抖,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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