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在黑漆漆的地道中,水使竟像能視物一般,在黑暗中迅疾前行,不久便到了一處水聲潺潺的所在。被他挾在臂間的「賽菲爾」睜眼一看,面前是一條地下暗河,聽那聲音水勢不小。
水使右臂輕抬,一道水柱從暗河中卷漣而起,慢慢凝成一張獨特的柔軟床榻。「賽菲爾」偷偷看著,突然意識到這裡已經脫離了黑暗。它微一抬頭,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原來在這洞穴深處,石壁上隨處可見瑩瑩發光的藍色晶石!
「好了。」水使將「賽菲爾」放在水床上,束上一道水繩,低低笑了一聲,「莉莉,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怎麼樣?「賽菲爾」只覺雙腿發軟、心中戰慄,身邊這人的強大靈力帶給它無比的壓迫感,哪裡有心思想其他。就連看到那些亮閃閃的藍色晶石,嗜好珍寶的它都沒興起佔為己有的念頭。說到底,小命第一重要,清白第二重要,然後才是寶貝……
「沒想到這洞裡有如此好景致。」水使仰首四顧,石壁上星星點點的湛藍,有若漫天星辰,璀璨生輝。就連那張暗河之水凝結成的奇妙水床,都染上一層美麗的碧藍光華,隱約可見粼粼漾紋,如星光融入大海,流光飛舞般。
目光順滑而下,落到那張俏生生的柔美臉蛋上。在一片幽藍瑩光之下,「賽菲爾」天藍色的眼眸粲亮如星,同滿天「星斗」相映生輝。仔細看看,那如受驚小獸般恐懼驚惶的眼神,越發顯得藍眸少女楚楚可憐,動人無比。
水使心中一動,伸手撫起對方垂散肩頭的柔軟髮絲。被晶石瑩光映上淡藍之色的純白長髮。如月華般清濯明淨,又似雪霜般淡雅寧靜,正是他最愛的那種……
「賽菲爾」被他看得心中發毛,情不自禁地往後一躲,髮絲如流雲,倏忽便自水使手中滑落。
白瞳中閃過一絲留戀,淡若無色的淺粉唇線微微翹了起來:「莉莉,你是個很可愛的小東西……我很想知道。這次你是要正氣凜然的玩強硬,還是繼續裝可憐扮柔弱呢?」
「賽菲爾」腿肚子開始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水使那雙詭邪的白瞳盯了它片刻,見它嚇得垂首不語,便慢條斯理的在水床邊坐下,右臂一展,將白髮少女緊緊攬到懷裡。
「你還不說話嗎?」綿柔的聲線帶著一絲慵懶,手指輕輕滑過那張冰清玉潔的嬌顏。冰冷地感覺一絲一絲爬上臉頰,可憐的葉子驚嚇過頭,六神無主,竟連主人交給自己地護身狐狸都忘掉了,心急如焚的祈禱主人和小蚯蚓早點趕來。
「哼!」一聲嘲諷般的輕笑過後。水使猛然俯下身,重重親到「賽菲爾」的唇上。剛剛吻住那顫抖的柔潤,他便用力一吸,彷彿要狠狠攫取粉嫩紅唇上的那種甘甜與溫暖。
「唔唔!」葉子過了數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身子直往後躲,嚇得幾乎要哭起來。天吶,它又被一個男人強吻了!又氣又急又驚又懼,它眼前一黑。險些就暈倒在那張碧波蕩漾的水床上。
見對方態度越發畏縮,水使更不放手,冰雪般寒冷的舌頭輕易就挑開了那對柔軟的唇瓣,唇舌挑撥戲玩,恣意翻湧,極盡挑逗。只可憐他身下那位,腦中嗡嗡亂響,強烈的屈辱、憤怒、害怕、迷茫,重重情緒雜糅一團橫衝直撞,真想就此暈厥過去。
「唔。味道很好。」水使終於放開了它,淡淡說道,「但我很奇怪,那個能讓我怒氣勃發地莉莉去哪裡了?」
那雙詭譎的白瞳中漸漸溢滿冰寒。毫無表情的邪美臉孔讓人望而生畏。嘴角還掛上了一絲冷笑,「莉莉。又想來委曲求全、伺機逃跑那一套嗎?很好,既然你不反抗,那我就如你所願……」
纏住「賽菲爾」身周的那道水繩忽然飛快的旋轉起來,如利刃般劃過它的衣襟。頃刻間,韌性十足的特製衣服就變成一堆絲縷破布,露出嬌嫩白皙的肌膚來。水繩旋轉而濺出地晶瑩水珠在雪般肌膚上流洩,裸露在外的胴體像是一尊美玉雕成的塑像,如同帶著露珠的新鮮果實,晶瑩剔透、水燦柔和。
水使凝視著少女胸前柔滑無暇的肌膚,挑眉道:「原來已經消失了,莉莉,這次我不會放過你……」
天啊,衣服都沒了?那變態還猛盯著看?難道我真要失身?葉子雖然膽小怕死,但到了清白不保的時候,它終於鼓起勇氣,哇哇大叫起來:「不要啊!救命啊!」
水使微微一愣,瞳中閃爍著一絲疑惑,面前這白髮藍眸的少女真的是莉莉嗎?為什麼他總覺得氣質完全不同了?
他以前只喜歡收藏玩物,在意的僅是她們的髮色和外表,但他地莉莉寶貝是那麼與眾不同,冷漠如他,也被她吸引了。和她有過三次交集之後,他總算對那清純無邪的少女有了清醒認識——雖然她看起來是那麼嬌弱柔美,但骨子裡的倔強狠厲卻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在梵固學院的鎩羽而歸令他花了數月時間細細勾畫——如何挑撥她、玩弄她、羞辱她,將她堅固地心防擊個粉碎,讓她真正成為他地玩物,他的奴隸。但成功擄人以後,本該讓他興奮到顫抖地重逢卻是如此沒勁,那種驚懼交加的神情讓他完全興不起調教的心思來。他要的,是那個敢反抗他的犀利女孩!只有摧毀那種驕傲的目光,破碎那個不屈的靈魂,他才會真正滿足!
心頭陡然升起滔天怒意,水使猛一握拳,帶著利芒的水線擦過「賽菲爾」身周,粉嫩的肌膚上頓時多出道道紅痕,下一個瞬間,玉般胴體之上鮮血迸流!
「啊!」慘叫聲剛剛響起,水使驀然回頭,一道金色長鞭破空而來,帶著尖銳的呼嘯之聲,同凶戾強悍的殺氣!
水使眼中凶光一閃,一道銀白色的水鞭憑空而生,直直劈向游龍般的金鞭。「啪啪」數響過後,半空猛然乍開一連串的金銀之光,爆炸聲震得洞內土石都簌簌落下。
「是你?」水使慢慢站起身,嘴角挑起一絲殘酷笑意,「手下敗將,來送死嗎?」
金髮男子雖然渾身濕透,卻是昂然而立,穩穩站在暗河對岸,聳肩笑道:「生死無所謂,但我最痛恨失敗,尤其是輸給一個長得不男不女的變態。「
「你說什麼?」水使雖然長相俊美近乎妖邪,但從未有人這樣說過他。氣得發抖之餘,他忽然想到水床上的白髮少女,不禁冷聲道:「既然你到了這裡,不如讓你在死前看一場好戲吧!」
醒悟到對方話中之意,旭天咬牙暗恨。這裡的地形對他不利,隔著一道河,對方又是水系元素操控者,他如何能安全的救下賽菲爾呢?
水使右手一招,滿身是血、衣衫破碎的「賽菲爾」就被一道水柱托了過來。他本就計劃在梵固那幫人的面前肆意玩弄侮辱賽菲爾,以此作為對精靈等人的報復。這會兒來了第一位觀眾,他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誰料就在他伸手去碰「賽菲爾」的時候,那道水柱陡然噴起老高。他猝不及防,竟被自己控制的河水濺了滿身濕。愕然抬頭時,那水柱上乾乾淨淨,哪裡還有什麼人影!只剩下空蕩蕩的一張幽藍水床,似在放肆的嘲笑他。
「嘿……」旭天輕笑一聲,手中金光又起,有如千萬條龍影舞動,燦爛奪目,耀得刺眼。
水使還在困惑於「賽菲爾」的突然失蹤,忽覺身周氣溫劇烈下降,猶如萬年冰川般的極度嚴寒,陡然降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