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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多盞燈燭被體貼的侍女們點燃挑亮,富麗堂皇的大廳中頓時光明得耀眼。亞姆家的六位准小姐全部亮相完畢,舞池邊響起悠揚的舞曲,預示著舞會上最主要的活動——跳舞開始了。
只是,一曲奏完,舞池中的人卻寥寥無幾。大多數客人還未從方纔那般如夢似幻的場景中回過味來,面上有些難言的恍惚,又有些莫名的激動,伴隨著屋內的靡靡之音、裊裊之香,更有身在虛境之感。
大廳的一角,滿杯晶瑩剔透的金色液體被一飲而盡。那杯酒的主人喝得太猛,被嗆得連連咳嗽,直掙得臉色通紅。
「哈,不會喝酒就不要猛灌!」旁邊的高個男子嘲笑道,「你是怎麼了?這麼失態幹嘛啊?我記得你從不喝酒的。」
「哼,你先管好自己吧!」先前那人是位個頭不高的少年,穿著一身純白禮服,越發襯得雙眸綠如翡翠。他因心中過分驚詫,以至於忘記手裡端著的是酒而不是水,竟是破了自己從不飲酒的戒律了。
「我說,你是不是看上那小丫頭了?」他的同伴突然邪笑起來,湊近他低聲道,「還說自己不是戀童癖!哼哼,我就知道你好這口……」
對方冷冷望了他一眼,突然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你頭上的傷口還疼嗎?」
「這個啊……」高個子指指自己還腫著的後腦勺,嘿嘿一笑道,「不疼了不疼了。你知道,我的恢復力最強了!」
「是麼?很好!」綠眼少年冷冷說道,「如果你繼續胡說下去,我想我會讓你的腦袋變回三天前的模樣。」
高個子被唬了一跳,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綠眼少年不再理會他,逕自走向大廳中央——那幾位准小姐的所在。
距離舞池不遠,伊人正被大群大群的貴婦圍在中間,臉上不知道被親了多少下。愛煞她的那幫貴婦為爭奪一個離她更近的位置險些打起來,最終還是那些爵位更高、身份更貴的女人佔了上風,拉著伊人說個沒完、親個不停,完全是把她捧在手心裡,視若珍寶般。
被這樣一群母愛氾濫的女人包圍著,伊人雖應對得體,卻也是出了一身燥汗。她心中不耐,面上卻得保持最純真可愛的笑容,早就叫苦不迭。正在鬱悶時,有個眼熟的身影分開人群走了近來。
「可愛的亞姆小姐,我能有這份榮幸請您跳支舞嗎?」來人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極有禮貌的詢問道。
周圍響起幾聲壓抑的抽氣聲,伊人看清來人的樣貌也是大吃一驚。想了想,她輕輕點頭,將右手伸給了對方。
伊人身量未足,但對方也是個子小小,這樣的舞伴組合倒是十分搭配。伴著輕快的舞曲,兩人以曼妙的姿勢在舞池中滑過,激起周圍無數注意的目光。在一片議論紛紛之中,舞池中的兩人卻是分外安靜。
「大哥哥今天的打扮真讓人意外啊!」伊人終究還是開口了,「可這套禮服看起來不太適合你呢!」
「說起來我才該是大感意外的那個人吧!竟然在這裡看到你!」那綠眸少年正是奉命來「道賀」的索斯少城主蘇迪。聽伊人自承身份,他總算確定了自己的判斷,輕聲回答道,「你的這套禮服倒是極適合的,穿在你身上非常好看。」
「啊,謝謝。」伊人甜甜笑著,滿臉的天真可愛,「大哥哥來這裡幹什麼呢?不會是來搗亂的吧?」
「我是來向亞姆伯爵道賀的,順便考察一下他繼承者的情況。真沒想到我會看到這麼精彩的介紹儀式,還見到一位似曾相識的小丫頭!」蘇迪意味深長的望望她,突然問道,「賽菲爾,告訴我,你是怎麼從茫茫大海上回到陸地的?」
伊人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游回來的。」
「是麼?」蘇迪撇撇嘴,「雖然我不太相信,但我老媽也這麼說——她說你有極為堅韌的戰士之心,說不定只靠游泳就能返回陸地。」
提及蘇迪的母親,伊人心中一暖,臉上浮起一絲真誠的笑容:「替我謝謝你的母親,蘇迪。」
「不再用小孩子口氣說話了?」蘇迪微笑道,「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將你當作成人、還是當作八、九歲的小孩子看待。」
「我不過是心理有些早熟……」伊人俏皮的眨眨眼,「你不該忘記,我始終只是個不滿十歲的小孩子喔!」
蘇迪搖搖頭:「我現在怎麼敢將你只當作小孩子對待呢?你以後可是安基島的掌權人啊!」
伊人低下頭,悄聲道:「我沒有想過那些,我只是想好好孝順米麗夫人罷了。」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賽菲爾?蘇迪凝視著那張天使般純真的小臉,心裡感歎著——聰慧到令人可怕的神秘小丫頭啊,你到底有怎樣的過往?
是的,蘇迪心中有許多疑問想要問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比如她的異術、她的身份、她的經歷、為什麼她會成為亞姆伯爵的養女、為什麼她那小腦袋瓜裡有遠超同齡人的成熟想法……他更能用兩人先前相識的事實來打擊她,破壞亞姆伯爵對她的信任與好感;他也能用向水使告發她的下落這種威脅來強迫她,令她站到親近格魯國的一方。
若是換作他老爹在此,必定會使出手段將她掌握到自己手中,最不濟也能讓她失去繼承的希望。但蘇迪的骨子裡流著驕傲耿直的矮人之血,他不屑於這麼做。所以,他只是嘴唇動了動,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直到一曲終了,兩人自始至終沒有提到那場令索斯損失慘重的戰鬥,也沒說及水使的結局。
伊人微感奇怪,卻也沒有多問。在舞畢鞠躬之際,她聽到蘇迪用極低的聲音說道:「當初的承諾,我依然會遵守,你不用擔心。另外,約瑟的頭是你打破的吧?謝謝。」
啊?原來成衣店的那傢伙是混蛋約瑟?伊人愕然抬頭,卻見蘇迪澄淨的碧綠眼眸裡閃過一絲笑意。
「跳完舞回來了?」高個男子自然就是昔日的海盜、曾經的劫匪、伊人心目中的混蛋——約瑟!他正靠在柱邊,晃著手裡的水晶酒杯笑道,「你不會是去脅迫那小丫頭了吧?」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下作嗎?」蘇迪沒好氣的答道,並不驚訝對方認出伊人就是他曾經的小奴隸。雖然她髮色全變、氣質大改,但若是有心細看,還是很容易能記起她的身份——畢竟她是引起一場惡鬥的導火索啊!
「剛剛我還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多看錯了,直到你去邀請她跳舞我才確定自己沒眼花……」約瑟摸摸自己的頭,「這樣說來,她就是打破我腦袋的那臭丫頭吧?哼,我就說嘛,世間哪有這麼多膽大妄為的小丫頭!上次是她,這次又是她!」他頗有些咬牙切齒,「我真想不通,就那細胳膊細腿,怎麼能那麼大的力氣?」
蘇迪斜了他一眼,目光中滿是奚落。約瑟突然嘿嘿一笑:「你說,要是我去當告密者,那丫頭會不會很慘……」
「你若想頭上再多兩個包,儘管去告密……」蘇迪的眼光冰寒無比,足以凍住面前所有的活物。
「哈哈,我就說你是戀童癖吧?到現在還護著她!」約瑟很沒正形的調笑幾句,直到蘇迪的目光快要殺人了才收斂笑意,陰沉著臉說道,「哼,我才不會拿水使的事情去四處告人,還嫌格魯國不夠丟臉啊?更何況,對一個小丫頭使手段,會辱沒我的英名!我要堂堂正正的打敗亞姆伯爵,將安基島收到手中!」
「請閣下不要忘記,你根本不會經商……」蘇迪很「好心」的提醒道,「要讓你去和亞姆伯爵鬥,估計格魯國早就被你弄得破產了。」
「哼,我是注定要掃平四大陸的那個人!經商這種小事情怎麼難得倒我……」約瑟極不屑的說道,「亞姆伯爵垂垂老朽,還想跟我鬥?總有一日,我要看著他將這安基島雙手奉上!」
他正意氣風發、霸氣十足的發出宣言,哪想到蘇迪在一旁嘀咕道:「真不知道前幾天是誰被一個小丫頭打破頭的……」
約瑟頓時被噎得不善。一腔惡氣無處發洩,他很是氣憤的望向場中,想要找那小丫頭來出出氣。但他看來看去,那小丫頭竟是不見了蹤影。
「咦,不見了?」約瑟皺眉,「按理說舞會上的主角不能比客人們更早離場啊?那丫頭去哪裡了?」
蘇迪細細掃過大廳,果然沒有發現伊人的身影。他心中微微一凜,不禁為她擔憂起來。
……
「小姐,請進。」克斯管家恭敬的推開一扇雕花大門,指引伊人過去。待她進屋後便緊緊關上門,筆直的守在門外。
幽靜的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藥香,最裡間的軟榻上,一位面容消瘦的灰髮中年人無力的倚靠在上面,半躺半臥。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暖和華美的錦被也掩不住他打骨子裡溢出來的衰弱和疲倦。昏黃的光線下,生命力消逝的跡像在他身上分外明顯。
看到那人的面容,伊人心中一驚,趕緊跪了下去:「父親大人……」
「賽菲爾,靠近些……」安基島的統治者亞姆伯爵緩緩側過臉,凝視著地上的伊人,慢慢說道,「讓我看看,能讓索斯城主吃個大虧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模樣?」
他知道了!
雖然心裡曾預想過這個場面,但當它真實發生的時候,伊人還是慌亂不已,腦中嗡嗡響著,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