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個小白臉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為你
    承平有些餓了,不知何處飄來一點米香,讓她越發餓起來,睜眼一看,穆見深在自己眼前,端著碗小米粥,喝得正香。

    如果端著食物問承平要不要吃,恐怕她看也不會看一眼,先拒絕了再說。可是穆見深竟在她床前,四平八穩地坐著,端著粥,自己喝得津津有味,對承平卻問也不問。

    承平反而覺出餓來。

    他是故意的。

    「喂……。」承平問道:「你在幹什麼?」

    這不廢話麼?

    穆見深笑道:「承平,你要不要喝點東西,快要早朝了,別睡了吧。」

    「這麼晚了?」

    「說晚,還不如說早。」穆見深將自己的碗放下,從桌上的另盛了一碗遞給承平,動作很自然,好像他已經做了幾千幾萬次。

    承平慢慢地喝著粥,確實是餓了,於是不起眼的小米粥,也分外香甜。

    穆見深坐在她身旁,看著她,突然道:「承平,我能給你些什麼呢?」

    「唔?」

    「我剛才一直在想。承平你什麼都不缺。你就算想要臘月裡開出荷花來。也一定會有人去為你做。我能為你做什麼?」

    「你不需要做什麼。」承平道。

    「不。我想做些事情。做一些。你回想起來。覺得我也是個很重要地人。」穆見深道。

    承平抬頭看著他。似乎今天才認識一樣。奇跡般地臉有些發燒。映著燭火。不知道是燭光地熱度輝映了自己。還是自己地生澀反襯了燭光。她聽見自己地聲音好似很遙遠。慢慢道:「你想做什麼?」

    「我想為你做一件事。」他目光平和。不像當初選夫時見過地懦弱。也不是後來答應為孩子地事情守密時地狡黠。好像是一顆釘子。要從外面釘進承平堅硬地心房。

    「一件事?」

    「嗯,一件我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穆見深說著,拿出了一塊金屬的牌子。

    「這是什麼?」

    「令牌,星衛的令牌。」他回答。

    承平有些吃驚:「真的?」

    「真的。」

    「你怎麼得到的?」

    「……我可以不說嗎?」穆見深道,他還想把陳宜暴露出來。

    「從余悅手裡得到的?」

    「不是。」穆見深拉過承平的手,將令牌放進她的手心:「我能幫你的只有這個了。」

    承平摩挲著令牌:「你怎麼知道星衛的事情的?」

    穆見深眨眨眼:「別忘了我父親在朝多年,多少有些風聞。」

    「右相也知道?」

    「他不知道,至少不知道令牌在這裡。」穆見深肯定地回答。

    「為什麼給我?」就算拿來交換,也是很有用的吧。

    「你在找它不是嗎?」

    「我找它,只不過是因為……。」承平突然不敢說下去,因為自己懷疑星衛是父皇留下了轄制自己的,似乎說不出口,連右相都不知道,可以看得出來,不是這個意思,也許那最後的疾病來得太過突然,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一一安排了,只好留下不解的迷團給後人。

    「我錯了,父皇。」承平心中默道:「我錯了,您以前常說,常人的錯誤不過是禍及自身,可是帝王的錯誤卻常常殃及他人,我沒想到是余悅,如果可以,我情願用星衛的所有線索去換他……可是不能,為什麼我現在還能這麼冷靜地想著,不能,不能回頭,連自欺欺人也不會?」

    那金牌在手中沉甸甸好似千斤重擔,承平緊緊握著,抬頭問穆見深道:「你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為什麼?你想換的是什麼?」

    「你不信我?」穆見深有些生氣:「你還想我怎麼表示呢?我把心掏給你夠嗎?任何人你都懷疑,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就是愛上你了,我就是個傻瓜,不是為了權勢,不是為了地位,連為什麼我都說不清楚,不管你信不信,就是這樣了!」

    「不。」承平解釋道:「不是的,我……我只想有個確切的答案……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信。」

    我不是什麼都懷疑的。

    承平不看他,偏著頭,臉從鼻尖一直紅到耳根,睫毛低低的垂著,一頭烏髮自然低垂著,沒有金簪銀冠,沒有盤龍補服,這時候的她才像一個女子,不是什麼東宮,不是什麼攝政王。

    是他的妻。

    他忍不住將她擁入懷裡,在發間落下一吻,溫柔的一吻,毫無雜念的愛意,熨平了他心中的尖銳,熨平了她心中的懷疑……。

    「咳!」

    屏風外一聲不合時宜的咳嗽,打斷了兩人的擁抱。

    承平好像觸電一樣跳開,穆見深頓了頓。早先的時候,人前扮演過恩愛夫妻,拉拉手可以,靠著他也可以,可是話說開了,竟是如此?穆見深有些無法理解。

    另一邊,承平也不知道為何就怕人看見,好像這才是她的真心,要本能地遮掩起來……。

    「主子起了嗎?」繞朱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嗯,進來吧。」承平回答。

    忙碌的一天再次開始,承平在宮女的侍候下盥洗換衣,然後被擁簇著坐上肩輿。

    「你要不要上來?」承平問。

    隔著幾個台階,穆見深笑道:「不必了。」

    然而今天他明顯沒有往常走得快,只比承平的肩輿早一步進殿,這還是承平特意停下了等了他的結果。

    早朝照舊。

    沒有了余悅,一切如常。

    不管是沒有了誰,這個世界還是一樣繼續的。

    早朝後,承平寫了一道旨意,讓禮部按九卿的規格,將余悅葬在皇家的陪葬墓園「銘園」。「銘園」裡葬的都是皇親國戚或者於國有大功者,能葬在這裡,可以說是哀榮以極。

    御書房。

    「禮部怎麼說?」承平問。

    御書房裡,穆見深很自然地代替了余悅的位置,他讓人換了書桌和筆墨,很自然地坐下了:「禮部沒有意見。」

    「沒有意見?」承平奇道:「那群老頭子沒意見?」

    「沒有。」穆見深道:「我親自送去的,當然就表示了攝政王的決心,他們不會有意見。」

    「呵呵,看不出來,你還很有用。」承平打趣道。

    穆見深笑笑,有件事他沒有說,禮部的官員常常說,自己是清水衙門,好像剛正不阿,可是顯然禮部侍郎正是右相的門生,穆見深去打招呼當然要買些面子。

    「刑部查得如何了?」承平問。

    「什麼事?」

    「余悅的案子啊。」

    「哦,我還沒問過,看來也沒什麼進展,不然一定有折子上來,不要著急,這種事情總要有個過程。」穆見深安慰道,心裡卻想著,還是快點將陳宜送走,這樣才能讓他避開一劫。

    跟晚了,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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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班的橙子爬走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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