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唐玉龍的陸航船化為一抹紅影漸漸消失於黑暗之中。秋夢菡把擔心,溫柔到至極的目光從遠方收回,然後一轉身,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從剛才的一個小女人儼然成為現在立於眾人面前的一名氣勢磅礡的,具有大將風範的巾幗英雄。
秋夢菡身上所展示出來的氣勢和魅力讓大家都覺得似曾相識。細想之下,才恍然大悟,其與唐玉龍身上所含的東西如出一轍。不愧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
林濤,熊貓,馬華,唐丙等人都是久經歷練,在道上一隻手掌便可翻雲覆雨的人物。但是,今天,在秋夢菡面前,他們真正服了。能有如此氣魄的絕世美女,世界上屈指可數。也只有唐玉龍這樣的霸者梟雄才能讓秋夢菡展現出溫柔女人的一面。
「從現在開始,龍門所有的人都聽從我調遣!」秋夢菡的語氣不容置疑,凌厲的目光毫不退縮地撞上立於自己面前的林濤等幾個龍門副門主。
「是!謹遵大嫂命令。」林濤帶頭答道。從林濤的這一聲回答開始,秋夢菡正式確立了自己在龍門,在唐氏,在整個唐玉龍的勢力範圍內女主人的地位。也是從這一聲回答開始,秋夢菡開始介入唐玉龍的黑道生活。
「好!很好!傳令下去,所有龍門堂口召回在外所有小弟,在指定的堂口集合,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我想,不管玉龍此行的結果如何,對於敢做這件事的人,我們饒不了他。」秋夢菡眼中露出了軍人在戰場上殺敵時才有的那種嚇人的目光,對主要負責幫派組織事務的熊貓道。
「是!」
「第二,調集離犀浦鎮最近的堂口,加上龍堂的小弟,把敵人給我圍了。但是,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如果這次讓他們跑了,所有人以辦事不力按門規處置。當然,我會調集部隊,在你們的外圍再形成一個包圍圈,到時候,部隊在明,你們在暗,一明一暗,相互配合,協調,不可出任何差錯。明白沒有?」秋夢菡嚴聲厲道。
「明白了!」作為龍堂堂主的唐丙,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了滴滴汗水。記憶中,只有唐玉龍的話才有如此威懾力,讓自己冒汗。如今,又多了一個秋夢菡。
「第三,為了確保大哥的絕對安全。你們跟我一同前往犀浦鎮,具體計劃路上再說。」秋夢菡說完,又掏出陸航船特戰大隊的專用內部通話器,「二牛,把隊伍集結起來。你帶一個小隊來樓頂接我們。」
「是!」通話器內傳來二牛乾脆利落的回答。
半分鐘後,醫院樓頂的水平線上緩緩升起十輛軍用陸航船。
「哇*,好快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部隊!長見識了。」熊貓喃喃自語道。
待秋夢菡帶領眾人登上軍用陸航船。身後,從地面上又「嘩」地升起近一百輛陸航船。噴出的火焰把整個醫院照得如同白晝。
「娘希批,老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麼壯觀的場面。」熊貓又是自言自語道,眼睛還是死死地透過艙蓋望著後面的陸航船。
「丫的,你丫村裡出來的啊!沒見過世面。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再說了,這東西還是自己公司生產出來的,說出去讓人笑話。」馬華道。
「你他媽的找死啊!」熊貓回擊道。
「全都給我閉嘴。你們還有心情說笑,打鬧?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林濤的怒斥聲讓熊貓和馬華兩人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一路無語,陸航船靜靜地向郊外飛去。
CD市郊區犀浦鎮外某荒地。
半人多高的荒草雜亂而又漫無邊際地橫生著。顯然,此處已許久無人耕作。半年後,這裡將矗立起一座大學校園。而今天,寂靜的夜空下,一名身著苗疆衣服的青年立於雜草從中。身後,同樣是兩名身著苗疆衣服的人。不同的是,他們頭上還戴了一頂奇怪的斗笠。在兩人之間,是一張高大的椅子。椅子上,是被捆得嚴嚴實實的蕭恬。他們身後,還立著三十三名同樣著裝的人。最前面的那名青年,便是陳思。而他身後,是三十五名五毒教最頂尖的高手。可以說,這一次,五毒教是傾盡全力要幫陳思報仇,也為自己在西南打下更大的立足之地。
那三十五名五毒教的高手使出毒蠱功,召喚著周圍的毒物。不斷有毒蛇,蜘蛛,蟾蜍,蜈蚣等劇毒之物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地向荒地湧來。然後,隱蔽於草叢中。
一陣顛簸之後,被打暈的蕭恬此刻早已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身處荒郊野外,全身動彈不得。腹底不斷傳來疼痛。這幾天,本就在預產期內,加上一路的顛簸,她知道,肚子內的孩子要出來了,自己快生了。但是,現在卻被歹人如此這番,難道自己的第一次生產便要遇到如此之多的困難嗎?她知道玉龍一定會來救她的。可是,自己能挺到那一刻嗎?肚中的孩子,又能挺到那以刻嗎?即使能挺到那一刻,自己願意成為這些歹人威脅玉龍的籌碼嗎?自己願意看著玉龍因為自己而受人擺佈嗎?蕭恬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自己。
陳思輕輕瞟了一眼左手上的手錶。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他也應該快到了。
遠處黑暗的天空中出現一個紅點,急速向這邊衝來。然後紅點變成一道紅影,不斷地向陳思所在地點*近。
眼看那道紅影離自己越來越近,甚至在場所有人都可以看清那是一架陸航船,但卻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陳思已經暗中運起了內力,以防萬一。
陸航船離陳思只有不到十米遠,但還在高速運動著。陳思不敢多想,正欲推出一掌。就在此時,陸航船前部噴出巨大的火焰,瞬間就把陸航船懸浮在了空中。看得那三十五名五毒教高手目瞪口呆。
隨著陸航船緩緩地降下,艙門也緩緩地打開。
一身潔白的西裝,一雙一塵不染的白皮鞋,手中,是那在江湖上沉寂了三年多的血祭刀,唐玉龍從陸航船內跳了出來。
面前的青年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有些眼熟。特別是他那雙眼睛,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但是,他到底是誰呢?唐玉龍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卻一時半會想不起面前的青年是誰。
他比當初黑了,但更加強壯了,成熟了。看來這幾年,他強大了許多。陳思看著就站在自己面前的,自己朝思暮想都想手刃的仇人,心道。
「說吧,你有什麼要求。」唐玉龍靜靜地看著陳思,說道。
「呵呵,唐玉龍,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陳思笑了起來。
「哼。沒必要了。知道了,也是死人的名字。不管你是誰,你都得死。」唐玉龍依舊是靜靜地說道,但是,這句話卻夾雜著唐玉龍深厚的內力以及強烈的霸氣直刺陳思等人的耳膜。
陳思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以及唐玉龍言語中的藐視重重地打擊。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大怒道:「唐玉龍!死到臨頭了你還嘴硬。我告訴你,我便是幾年前被你殺害的十幫聯盟老大陳奇的兒子——陳思。你的身上,背著我父親和我妹妹兩條人命。為了報仇,我殺了母親,這條命,你也要算上。今天,我就要為我死去的家人報仇!」
「哦。原來是你。呵呵,難得你有如此孝心!和當年的我有幾分相像。幾年前,我放了你們母子,沒想到你還是執迷不悟。可惜了,可惜了啊。我現在把當初和你父親說過的話重新對你說一遍。你要是敢傷害她一根汗毛,我要你全家陪葬。」唐玉龍依舊是冷冷地說道。不過,眼神中,卻已有了殺意。
「唐玉龍,你嘴硬是嗎?來人!」陳思大手一揮,蕭恬身旁的兩個五毒教高手把兩把彎刀架在了蕭恬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劍已經把蕭恬脖子上潔白的皮膚劃出血來。
「你不是嘴硬嗎?現在,老子叫你跪下。不然,你就等著給你的相好收屍吧。哦,對了,還有你的孩子。哈哈哈。」陳思大笑了起來。
此時,秋夢菡帶領的陸航船特戰大隊關閉了燈光,然後在荒地外圍靜靜地形成包圍圈,懸浮在草叢中監視著裡面的情況。
大量的龍門小弟和CD軍區部隊也不斷向犀浦鎮趕來。路上,你會發現一個很搞笑的情況。士兵們和混混們這在平時本水火不容的兩類人如今卻在同一條路上並肩而行。因為,他們是為同一個目的,同一個人而去的。那就是唐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