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甫費力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一張白皙俊美的臉蛋。一雙大眼睛圓圓的,透露出那世俗女子沒有的純潔。樊甫見過很多美女,但卻沒有一個能如此的無暇。即便是冷凝煙也不免粘雜著些世俗的東西。眼前的這個女孩卻是那麼的清新透徹,彷彿就如那冰山上的雪蓮,一塵不染,沒有夾雜任何世俗的色彩,但卻又是那麼美麗動人。這才是真正的冰山美人。如果說冷凝煙身上透露出的是那份與眾不同的高貴和氣質,那麼眼前的這個女孩則是撼人的純潔和天真。和冷凝煙相比,她只高不下。當然她和冷凝煙是完全不同的兩類美女,所以不能相比。在如此純潔的女孩面前,任何人都會感到自己的骯髒和自卑。樊甫也是一樣。
「哎呀,你終於醒了啊,你都昏迷了五天了。我去叫爺爺過來。」女孩看著樊甫那射向自己已經發呆的眼神,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從小到大,還沒有一個男人這樣看過自己,況且那少年的眼神是那樣的火熱和執著。有那麼一會,似乎自己也給他迷住了。
此時的樊甫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反應過來後,樊甫才感覺到身上到處都如鑽心般疼。但腳卻失去了知覺。樊甫也顧不上疼痛,使勁地想把腳抬起,但無論如何,腳都不聽自己的使喚。看著床上靜靜地躺著的雙腳,樊甫緊咬著雙唇,血一點點地從他嘴角溢出。
他艱難地坐了起來,瘋狂的拍打著自己的雙腿,但沒有任何的疼痛。幾個月前這還是一雙奪得過一百米冠軍的腿啊,可現在,現在樊甫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雖然一醒來樊甫就覺得自己可能癱瘓了,現在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自己已然成了一個廢人。自己還這麼年輕,父母的深仇大恨還沒有報,可現在自己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樊甫的眼神變的呆滯,自己的希望,自己的抱復,此時在這雙廢腿面前瞬間破滅。眼淚不斷地從樊甫眼中湧出。一股真氣湧到了喉嚨,樊甫哇的張開了嘴,一灘鮮血吐了出來。
剛進門的白衣老道急忙奔到了床前,扶住了樊甫,「孩子,不要激動。先靜下來再說。」
此時的樊甫哪能靜的下來,「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救我?你讓我去死好了,留我這個廢人在世上還有什麼用?」
「孩子?難道你不想報仇了?難道這麼點困難就把你嚇倒了?要是這樣的話,算我看錯人了。要死要活,你自己選擇。」
白衣老道的一句話驚醒了樊甫,他開始冷靜下來,「你怎麼知道我要報仇?」樊甫疑惑地問道。
「呵呵,孩子,你叫什麼名字?」白衣老道沒有回答樊甫,反問道。
「樊甫。」
「嗯,樊甫。」甫「乃古代對男子的美稱,不錯的名字。孩子,以後記住了,成大事者,務必要把仇恨埋在心中,不要大動肝火。年輕人可以激動,但不能衝動。」
「呵呵,報仇?我現在這個樣子拿什麼去報仇?」樊甫默道。
「呵呵,要是我能讓你站起來呢?」白衣老道依然是笑著。
「什麼?你能讓我站起來?真的嗎?」
「我從不騙人。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只要能讓我站起來,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就算讓我做牛做馬也行。」
「哈哈,好,拿的起放的下,我沒看錯人。做牛做馬倒不必,我要你做我的徒弟。」
「我長這麼大,只見到過求人拜師的,強求別人做徒弟的倒是第一次見,說吧,我跟你學什麼?」
「學我畢生所學。」
「什麼?你畢生所學?」樊甫瞪大了眼睛。
「沒錯,我也老了,你要是答應了,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我將會把我的畢生所學全都傳授給你,也算是有個傳人了。」白衣老道感慨道。
「呵呵,師傅,這麼好的事,我當然答應了。」
「不要叫的那麼快,條件還只說了一半,另外一半就是,在沒出師前,你不能離開這個山谷,也不能和外人有任何聯繫。即使你想,呵呵,你也沒有那個能力。」白衣老道笑道。
「什麼?」樊甫又是一驚,「那我什麼時候才算是出師?」
「這山谷的四周,都布下了天人大陣,什麼時候你能自己破了這個陣法,能自己走出去了,你就算是出師了。」
「啊……」
「怎麼樣?如果你不願意,我也會讓你站起來,但是你康復後必須馬上離開,我也會讓你忘掉這裡的一切。好好考慮下吧。」白衣老道充滿希望地看著樊甫。
「不用考慮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師傅說的對,成大事者,要把仇恨埋在心底。我答應了。」
「好,好,呵呵,我叫蕭天,那是你師叔蕭海,就他在Z救了你的。」蕭天指著那天背著樊甫的老者道。
「大恩不言謝,師叔,以後樊甫定當為您赴湯蹈火。」樊甫恭敬地朝蕭海說道。
「哈哈,侄兒不必客氣,你師叔沒有你師傅那麼古板,隨便點,以後有空給師叔買幾兩酒喝就是了。」蕭海笑道,對樊甫的恭敬很是受用。
「恬兒,過來,叫師兄。」蕭天對著一旁站著的蕭恬說道。
「爺爺!我又不是你徒弟,幹嘛要叫他師兄嘛。」
「你……」蕭天拿自己這個寶貝孫女也是很沒辦法。
「好了嘛,叫就叫。」蕭恬走到樊甫床前甜甜地喊道:「師兄好。」
樊甫這才發現此女就是剛才自己醒來時看到的那個天使。
「額,額,呵呵,你好。」一時看呆了,樊甫緊張地差點說不出話來。
女孩嫣然一笑,退到了一邊。
「好了,甫兒你好好休息,明天我開始為你治病。恬兒,你留下來照看師兄。老二,我們走吧,讓樊甫休息會。」蕭天說完便帶著蕭海走出了房間。
整個房間只剩下了樊甫和蕭恬兩人,一陣尷尬的沉靜後。蕭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樊甫鬆了一口氣,剛才那氣氛讓他很是尷尬和無奈,「你笑什麼?」
「師兄,你看看你自己的臉蛋,都髒成什麼樣子了。嘻嘻,都成丐幫的人了。」
「額,呵呵。」樊甫臉紅道。
「你等我會兒。」蕭恬說完便跑了出去。
再進來時,手中多端了一盆清水。
蕭恬坐到床邊,,開始用毛巾仔細地為樊甫擦起臉來。
看著蕭恬那細緻的動作,樊甫想到了自己腿斷了那段時間父母在身邊照看自己的樣子。一行熱淚頓時又湧了出來。
「師兄,你怎麼了?是恬兒弄疼你了嗎?」看見樊甫流淚了,蕭恬緊張地問道。
「沒事,恬兒,師兄是高興罷了,我樊甫何德何能,需勞動師妹來照顧,呵呵。」
「哎呀,師兄,你說的什麼話呢,應該的。」
「呵呵,謝謝你,恬兒。」樊甫微笑道。
蕭恬笑了笑,繼續為樊甫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一個不經意間,蕭恬的手碰到了樊甫的嘴唇。白皙滑嫩的皮膚,削蔥根般的指間。樊甫一下只就楞住了。蕭恬也感覺到了樊甫嘴上傳來的溫暖。兩人相視一眼,都臉紅了起來。
蕭恬再也沒有心思那麼仔細地為樊甫擦拭,剛才無意間的一碰,已經讓她心中激起了無數的淇漣。從小到大,她遇見的男人都是這谷中的長者,還從來沒一個男的這樣親吻過她的玉手,雖然是無意間的,但蕭恬還是羞愧到底了。她匆忙地為樊甫把臉洗乾淨,跑了出去。
樊甫看著那遠去的美人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同時也在心中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動心,自己始終不是這個世外桃源的人,總有一天自己要離開的,而蕭恬又是那麼的純潔無暇,自己不能讓她受到任何的污染。而眼前自己似乎就是最大的污染源。況且自己已經有了凝煙,為了自己凝煙遠離家鄉,遠離父母,這種情義,這種愛不是任何人都有了,自己應該滿足了,不能辜負了凝煙。
想到這,樊甫輕鬆了許多,也擺正了自己對蕭恬的態度,能有這樣一個漂亮可人的師妹,何嘗不是一件樂事呢。樊甫笑著又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