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只有一片深黃的顏色,茫茫不見盡頭。這裡是,風之國境內最大的沙漠,著名的死亡之地,也是砂隱村所在的沙漠。
正午時分,白灼的太陽在頂空閃爍著明晃晃的光芒,耀眼刺目的令人不敢仰視。天地之間,充斥著灼熱的氤氖之氣。恍然間竟有如夢似幻的感覺。
空氣的溫度,已經快接近五十度了,這裡是世界上唯一連下雨都不可能下的地方,是這個世界的干極。
一望無際的黃沙之地呀。或許只有一兩堆森森骸骨才能證明曾經有過的生命之痕。
在這無垠沙海中,卻有三個人影,正緩緩前行。
黑色紅雲風衣緊裹著他們的身體,斗笠遮住了臉,很容易使別人聯想到神秘、孤獨、淒涼、冰冷、甚至死亡等詞語。
彷彿永遠不會絲毫變化的步幅,帶著某種獨特的節奏;他就這樣不疾不徐的向著某個方向走著,在他身後,很長很長的一串正逐漸消失的腳印,卻似能一直蔓延到遙遠的天邊。
「龍一,我們到了!」站定赤砂之蠍看著遠處那矗立在大沙漠之中的古老村落。
……
「呃……頭好疼啊!」由良捂著自己的腦袋咬著牙說道,這樣的痛苦讓正在書房工作中的他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筆……
「原來如此,原來是蠍大人回來了,該去迎接他了!」由良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準備去迎接他的老大。
有由良這個超級間諜我愛羅想不死都難啊。
三個黑衣人站在威嚴的城門前,看著用一塊塊兩平方大小的石塊壘成的,幾乎有近二十米高的城門,「好壯觀啊!」內輪龍一不能不讚歎人類的能力,這樣雄偉的建築足以和木葉村的火影巖相提並論了。
赤砂之蠍那遮掩在斗笠下的臉,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是啊,很壯觀啊,以前我也是很讚歎啊,只是很久我都沒有回來了呢,真有些想念呢,哼哼。」
抬頭看看城門後面近百米之長的狹長通道,赤砂之蠍嘴邊的笑容愈見森冷,因為他看見了由良,由良已經來了。「等著我吧,等著我送上的禮物吧,親愛的五代風影大人!」
在由良的帶領下,三人輕易的就潛入了砂隱村,而且由良將我愛羅的生活習慣全部告訴了他的老闆,就連我愛羅這幾天內的諸如會議等活動也是全盤托出。
……
砂之國,忍者總部,風影公務室。
我愛羅結束了一天的繁勞工作,疲憊的靠在了椅背上,長長的歎息一聲,他已經可以理解自己的父親四代風影了,這個位子真的是太累人了,不僅要為村子的發展盡全力更要和那些長老們對抗,僅僅擔任風影才一年多的他根本不能和這些根深蒂固的蛀蟲們抗衡,很多的時候他就是一個蓋章的機器。
很可惜他是第五代風影,就是再有天大的委屈他也不能展示出來讓村民看到,為了村子的穩定他更是不能不向這些老爺爺老奶奶們妥協。
受到漩渦鳴人感染的他已經不再那麼的冷了,盡量的開始親民。長老團自然不想看到一個受到村民愛戴的風影,這樣只能分薄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派人在村中散步流言蜚語來打擊我愛羅的威信。
「……想得到眾人愛戴的人嗎?哼哼,看來,希望得到他人的理解果然是一種令人噁心的感覺呀。與其讓人理解你倒不如讓人害怕你!」某個人在黑暗中笑的很邪惡,「就讓這種希望得到他人理解的感覺讓你下地獄吧,五代風影大人!。」
……
一名侍者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推門而入,端上熱茶。
我愛羅接過茶,對他溫和的微笑,這是他表示感謝的方式。
侍者依然平端托盤,欠身回禮,拉上門,退回了門外的暗影中。
在一天的工作後,喝一杯熱茶,漸漸成了我愛羅的習慣,這個習慣曾經是他父親的習慣,之所以這樣,還是為了紀念他的父親,屁股決定腦袋,當坐上這個風影的位子後我愛羅才知道他的父親是多麼的悲哀。
「今天來的那個侍者似乎太沉默了些。或許有什麼麻煩的事情吧,得找個時間找他瞭解一下。」我愛羅心中若有所思,杯中的茶已緩緩入喉。
「認為身為風影就不會有人來謀害你了嗎!永遠都不會保持戒心與警惕了嗎。身為忍者,你真的太失敗了!」黑暗中冰冷的眼睛裡閃過得意的微笑。
「喀嚓」杯子掉落碎裂的聲音,我愛羅的雙手顫抖著,站起身來,大滴的冷汗自額頭滲出。「中毒了!」我愛羅一瞬間明白過來了,同時亦察覺到了現在的風影辦公室肯定已經是危機四伏了。
這就是赤砂之蠍的傑作!赤砂之蠍仔細分析了我愛羅這幾天的活動,就選定了這個時刻,這個時刻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風影的,而且就算有的話由良也可以擋下來。
「是刺客嗎?還是叛徒?是剛才那個侍者做的嗎?難怪覺得有些奇怪。」
我愛羅想用查克拉抵抗毒素,阻止毒素沿著雙手向上侵襲,卻發現毒卻異乎尋常的厲害,幾乎像狡猾的毒蛇一樣,尋找著查克拉防禦體之間的縫隙,更令我愛羅絕望的是他竟然說不出話了,嘴巴怎麼張也說不出話來。
如果這樣有用的話,三代風影也就不會死在赤砂之蠍的手上了!蠍子尾巴上的毒素有這麼的好解嘛!
這可是赤砂之蠍獨有的毒藥啊,一種神經毒素,神經毒素對神經組織有毒性或破壞性的內毒素,可使周圍神經有髓鞘、腦和脊髓及其他組織產生脂肪性變,這毒素已經起效了。
「好厲害,能使用這樣的毒藥,敵人不是簡單角色。怎麼辦!」我愛羅是第一次感到了生命在懸崖邊緣停留的危險。
門被無聲的推開。有個人走了進來。在昏黃的夕陽餘光中,我愛羅看到,赫然是剛才端來茶的侍者。
這次他終於仰起了頭;他的臉木然而毫無表情。很難從這張臉上看出些什麼。
「是你下的毒嗎?」我愛羅用唇語說著,他知道有這樣毒藥的人絕對懂唇語。
身處陰暗中的人略微的點一點頭,作為對風影提問的回答。(以下我愛羅的話都是唇語)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黑暗中,他得意的笑了,儘管笑聲乾澀的彷彿是兩片硬物交互摩擦所發出的聲音,
「五代大人啊,對於我所做的事,需要問為什麼嗎?」
這聲音顯然已不是自己原先那侍者所有的了,我愛羅對這個聲音是那麼的陌生。
赤砂之蠍脫下了侍者的外袍,摘下了臉上的畫著油彩的砂製面具。
我愛羅的眼睛在那一剎那劇烈的收縮,顯然他已經認出了面前之人。
眼前之人就是曾經為封國驕傲的天才傀儡師赤砂之蠍,但是,眼前的他,卻是十數年前離開時,那僅僅十幾歲的少年。
世間的萬物都是有著相對的平衡與公平,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有等額的付出,那麼,赤砂之蠍的付出,想來一定是巨大的可怕吧。
赤砂之蠍微微一笑:「覺得很驚訝嗎?對於我這個身體,那是長生不老的明證呀。」
我愛羅的整個身體都已經開始輕微的顫抖,影的長袍完全被汗打濕。「是很驚訝,不僅將三代風影做成了人傀儡,你竟然也把自己做成了人傀儡。你做的任何事的確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所有熟悉你的人,大概也已習慣了吧,只是真沒想到,你還會回來呢,天才的傀儡師,蠍。」
赤砂之蠍再一次微笑,這次是比較真誠的微笑:「謝謝您的誇獎,雖然在很久之前,我已不再是砂隱村的忍者了。因為,對於我的才能與野心,即使是廣大如整個風之國,都已不在是合適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