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在這個渺無人煙的地方,想罵也不知道罵給誰聽,阿航只好吃鱉的閉嘴,四下無事,動也動不了,阿航坐正身子便想收神練功,這才發現自己的裝束都變了,一身的黑色鱗甲,就像夢中看到的那幾個古代戰神一樣。
阿航運勁移動手摸了摸身上的鱗甲,居然涼涼的,怪不得在這種鬼天氣自己還這麼活潑,原來是有神甲護體啊!阿航心中一樂,便也放心的盤起雙腿,手慢慢地疊加在小腹前,突然,左手肘部似乎碰到什麼東西,阿航趕緊回過手一摸,好像是兩把劍柄,「哈哈!居然還有武器!老天對我還不賴嘛!」
可是現在的阿航還沒有足夠的力氣去拔出這兩把別在腰背的劍,只好調正身體,調整呼吸,慢慢地進入忘我的狀態。
在這沒有人打擾的地方,阿航也不知道自己練了多久,只是覺得體內勁氣充盈,看來內功又再進步了,試著運了運氣,身體也開始變得輕鬆了些,不過,肚子卻餓了。
四下張望,阿航不由得咒罵,身周除了黃沙,屁都沒有一個,而且這個沙漠還看不到邊。
阿航呆呆的看著地面,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開裂的嘴唇,又用舌頭攪動嘴裡腔壁,總算泌出一些唾液,阿航貪婪的一下嚥了下去,總算有點東西下肚了。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總算有只拳頭大小的蜥蜴爬了過來,餓極了的阿航卻不敢有一點動靜,生怕驚嚇走了蜥蜴,瞧著蜥蜴慢慢*近,阿航拚命的壓抑著心頭的狂喜,這時,蜥蜴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向阿航望來,兩隻紅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阿航警惕的看著。
阿航忙調勻呼吸,緩而悠長,這兩天裡,什麼都沒幹,練功可是勤快多了,進境神速,不過就是粒米未進。
眼瞧著蜥蜴警惕的望著自己,阿航定住心神,如岩石般定定的不動。蜥蜴看了好一會,覺得阿航不是個威脅,才又繼續爬向前,不過,在*近阿航1米多的時候,蜥蜴卻突然改變了方向,想要繞過阿航爬行。
一米多的距離要是在平時,阿航才不會在意,可是現在
,阿航不由得心中焦急,伸手還夠不到,難不成就這樣放棄。阿航心中湧起一股不服輸的勁,求生的意識高漲,腦中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的困境,什麼東西都沒想,就想著身邊這條就要溜走的蜥蜴,不斷地重複一個命令『抓!』。
蜥蜴越爬越快,阿航的腦中所想漸漸在身周湧起了殺氣,讓機敏的蜥蜴感覺到了危險,看著蜥蜴要逃,阿航再也顧不上什麼,猛的向前一撲,左手閃電般的伸出,蜥蜴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已經被阿航死死的抓住。
阿航興奮得雙腳一蹬,跳了起來,在不自覺得情況下,竟然抵受住了超重力的吸引。
落回地面,阿航忙將蜥蜴的頭一扭,連脖子一起扯斷了蜥蜴的頭,未免有毒,阿航在餓昏頭的情況下還是懂得保護自己,一口將剩下的蜥蜴塞在嘴裡,匆匆嚼了幾下,勉力的吞了下去,雖然味道血腥,但是獲得了寶貴的食物,阿航頓時便恢復的精神,仰頭大笑起來。
活動了一下關節,阿航才又坐定,再次練起功來。
收功時,已是晚上,天上無雲,繁星點點,恢復過來的阿航這才有心思欣賞星空,看了良久,感覺頭頂的星空竟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片星域,阿航暗暗自語:「奇怪,怎麼沒有一顆是認識的,難道這裡是外星球?」
想著想著,阿航又再想起那只蜥蜴,心中不覺有盼望起來,想著捉到的蜥蜴的那一瞬,阿航猛地驚醒,不斷地在腦中重複著那一瞬的片段。
才逐漸憶起格夫曼的叮囑,這才明白格夫曼為什麼要不斷地提醒自己,要有極強的意識和強調『腦中『這個暗示,看來,要想在這裡行走自由,除了要有內功幫助外,念力也是相當重要的,雖然還不太確定念力的具體含義,但阿航開始了對這一超能力的探索。
已經忘記了時間,不知道在這裡呆了多久,阿航終於悟出了些修念的路徑,內功修煉講究的是下丹田的煉丹,而修念注重的是上丹田練神,只要將內力轉而儲到上丹田-識田里,阿航便能夠借助氣感形成一個念場。
慢慢的掌握到了念力的一些基礎,現在,阿航已經可以自由得行走了,這幾天裡,阿航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裡,只是一個勁的往南走,一路上還都能遇到些蛇蠍蜥蜴之類的補補肚子。
黃沙萬里,時而風沙肆虐,但大部分時間裡卻是酷熱難當。
今天,已經走了一上午了,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比南方的悶熱又多了七分酷熱,久久才有一陣風吹來,可是也是熱氣逼人。
阿航喘著粗氣,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勉力的走著,嘴唇已經脫了幾層皮了,用舌頭也潤不了了,攪動口腔又擠出幾滴唾液,艱難的嚥下喉嚨,好久沒有飲水的喉嚨已經隱隱生痛了,阿航感覺自己好像就要死了。
雙腳一軟,阿航跪在了地上,雙手和膝蓋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過了很久,阿航才鼓足勁向前爬去,好不容易,阿航費力的爬上了一座沙丘,抬頭向遠處看去,隱隱約約似乎看到了一個綠洲,就在兩個沙丘的後面。
阿航集中精神,忘卻了身周的事物,心中只想著前方綠洲的位置,努力掙扎著站起身來,腳下邁動,竟比平時走得還要快。
不久便到了這個綠洲,中間一個小湖,面積不大,但水很清。
阿航顧不上許多,一個前撲,便撲倒在湖邊的草地上,頭已經浸到湖水中了,暢快的泡了一會,將多日來的暑氣消弭,阿航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掬起一捧水,大口的喝了起來。
喝足後,阿航洗了把臉,揚起頭用雙手向後攏了攏頭髮,這個時候,阿航還不忘記耍帥。若不是不知道怎麼解下這身鱗甲,阿航這時肯定跳下湖裡泡個痛快了。
坐在湖邊,整理著連日來的思緒,阿航逐漸摸索到了訣竅,隨後,阿航便開始思索下一步的打算,坐著坐著,突然,水面激起一陣陣漣漪,慢慢擴大。
遠處,傳來了『庫莫,庫莫』的叫聲,聽著震動和叫聲,似乎是一種身軀龐大的動物正向綠洲爬過來,阿航心頭一驚,趕忙站起,轉身向身後的沙丘爬去,站到沙丘頂,遠遠便看到一道沙浪滾滾的朝著這邊湧來,看來怪物還是在沙下活動的。
阿航不敢妄動,馬上匍匐下來,左手下意識的摸向腰後,緊緊的抓著一直沒看過的劍,輕輕一抽,阿航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劍只有劍柄,沒有劍身,左右翻動看了看,一尺來長的劍柄上沒有按鈕,阿航便罵了句:「什麼東東?想玩死人啊!」
右手不經意的摸到了劍柄末梢,這裡似乎可以轉動,阿航左右試著扭轉,『唰』的一聲,一道光束由劍柄裡射了出來,由中部起便開始彎曲起來,光束凝聚不散,『嗡嗡』的發出能量振動時才有的聲音,
「難道這是一把光劍?那我不成了『星球大戰』中的絕地武士了?」阿航心中不由一樂,笑嘻嘻的復又收起光劍,然後,低下頭,潛伏在沙丘頂部。
那道沙浪已經湧到綠洲湖邊,就在阿航潛伏位置的正下方對面,阿航探出半個頭小心的張望著,綠洲地地面上沒什麼動靜,只是水裡不斷地冒出連串的氣泡,看來怪物是在飲水,阿航放心的縮回頭,翻身仰躺在沙丘頂。
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光劍的劍柄,若不是有怪物出現,阿航都忘記這兩把像馬刀的劍了。
摸著摸著,阿航又頑皮的轉動劍柄,『唰』的又彈出光劍,阿航轉動手腕,凌空舞動著光劍,光劍在空氣中『嗡嗡』作響,幻出一圈圈光環。
不料,阿航這一下子就驚動了潛在沙下飲水的怪物,怪物隆隆的推動沙浪迅速向阿航這邊的沙丘竄來。躺著正玩得高興的阿航猛的感到身下一陣湧動,慌忙翻過身來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翻身的瞬間,一條粗大的怪蟲剛好從阿航躺著的沙裡竄了出來,阿航忙再連續滾動,險險避過,身上的鱗甲卻已被劃開一道長口,由左胸直到左膀,只差一點,阿航的左手便沒了。
黑紅的濃血開始由左膀的傷口處冒了出來,而且傷口處有點麻癢的感覺,阿航心中暗叫糟了,這條怪蟲的身體有毒素,阿航忙運氣閉住左臂的血脈,迅速的翻看了傷口,雖然不大,但是,2寸長的傷口附近已經一片淤黑。
阿航不及多想,抬起光劍便刺破了傷口附近的皮膚,將毒血放了出來,還沒等阿航清理完傷口,怪蟲已經又再竄了出來,高高的躍過阿航的頭頂,然後鑽到阿航身後的沙裡,怪蟲似乎想先折騰一下阿航。
阿航看到怪蟲如此囂張,朝著地下『呸』的吐了口口水,跟著,加緊催動內力,將毒液排出,怪蟲也不急著再攻擊阿航,估計是認為阿航不久也就中毒身亡,懶得動手了,自顧自的圍著阿航亂竄。
阿航趁著這個機會忍著劇痛用光劍剜出受到侵蝕的肌肉,將毒素徹底清除,傷口的血液也轉為鮮紅色,阿航試著將光劍輕輕貼在傷口處,光劍是冰冷的,迅速凍結了傷處。
折騰了這一會,阿航額頭上疼出了不少汗滴,阿航不由心中惱怒,雙手握住光劍的劍柄,腳呈丁字叉開兩腿,身子微微一沉,蓄勢待發。眼睛死死的盯住上下竄動的怪蟲。
腳下,因為怪蟲的不停竄動,沙面已經鬆散,,阿航的身子漸漸沉了下去,已經沒至小腿。
這時,怪蟲又一聲『庫木』的怪叫,從阿航右手邊2米處竄出,重重的落在阿航的左手邊4米開外,長長的身軀還留在空中如拱橋般彎著橫臥在阿航頭頂1米多處。
候著機會的阿航聚齊身上的內勁,集中精神,然後右腳抽起,旋身踏下,藉著旋勢,催逼勁力到極致,阿航高高的揮出光劍拚力一擊,頓時便將怪蟲身軀切開一道大口,花花綠綠的液體兜頭灑了下來。
阿航忙閃身避開,但還是有些液體滴落在鱗甲上,炙起絲絲淡黃色的氣體,阿航忙俯身在沙上滾動,擦掉身上的液體,爬起身來再看,是強腐蝕的酸液,已經將鱗甲燒出好幾個硬幣大小的凹痕,還好阿航處理的快,沒讓酸液浸透鱗甲。
阿航又抬起光劍順著受損處輕輕貼撫,冰結住鱗甲。看來,這怪蟲週身都是要命的東西,阿航心下更是謹慎,小心的移開幾步。
阿航的這一擊已經嚴重的傷到了怪蟲,怪蟲發怒了,瘋狂的在阿航腳下竄動著,試圖將阿航掀翻,阿航忙左閃右避,盡量拉開與怪蟲的距離,不過,怪蟲的身軀如此長,阿航移開的區區幾米也不頂事。
怪蟲猛的由沙裡斜斜竄出,張開有六個肢節的嘴便向阿航咬去。這一擊來得太猛,太迅速,阿航來不及閃避,只好向後一仰,平平的貼在沙面避過。
怪蟲一擊失手,並不像之前那樣竄回沙裡,而是揚起頭,由空中重組攻擊,阿航雙腳用力,腰部借勢將上半身撐起,然後腳用力一蹬,向怪蟲斜撲過去。
處處受制的阿航採取了主動,利用怪蟲的體長這一特點,開始了貼身攻擊,撲進怪蟲身邊,阿航不再揮劈,而是直刺,然後移開幾步,順勢一拉,將怪蟲又再劃拉出一道大口,幾乎將怪蟲攔腰切斷,怪蟲身體裡稀里嘩啦的隨著切口流出一大灘東西,氣味極為難聞,幾欲讓人作嘔。
阿航忍著巨臭,向後退開老遠,遠遠的看著怪蟲在哪拚命的掙扎,由於阿航切得太大,怪蟲想要挪動身體,反而將切口再度拉開不少,騰出沙面的小半截縮不回沙裡,還在沙下的大半截又抽不出來,怪蟲就只好在那不停地扭動,不停地哀嚎,聽得阿航心頭一驚一驚的。
好不容易,怪蟲靜了下來,阿航等了一會,才慢慢接近,捂著鼻子也很難忍受的氣味直衝大腦,下轉喉嚨,攪得阿航空空胃裡直泛酸,沒走幾步,阿航便忍不住的跪下來不停乾嘔。
就在阿航鬆懈下來的時候,怪蟲突然掙斷身軀,二十幾米長的斷軀直撲跪在地上的阿航,阿航聽到風聲,忙舉起光劍朝著風聲方向擋去,可是迎面的卻是張開的血盆大口,阿航的這一擋根本就擋不住,很有可能便會被怪蟲吞噬掉。
生死之間,阿航拚命的催發內力,光劍受到內力激引,竟然耀起光暈,阿航內力催逼到極致,猛的大吼一聲,手中的光劍竟然急速膨脹,變成一個碩大的光團,將怪蟲籠罩住,憑著這驚人潛力的迸發,阿航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將怪蟲轟得渣都沒剩。
同時,阿航在催動內力過度,消耗了極大的精力下,已經昏厥,向後一仰,沉沉的倒在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