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瞳和李紹衍兩人相攜回到含煙殿,可一踏進大殿便覺得氣氛不對,緊接著便看到顧太后竟然端坐於含煙殿的主位上,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兒臣見過母后。」
「臣妾見過太后。」
兩人不約而同的微微一愣,心知事情不妙,但表面上卻還得做做樣子。
顧太后顯然是有備而來,一雙利目在葉星瞳身上轉了一圈,本來就陰沉的臉色不禁變得更加難看,冷聲問道:「蘭婕妤你如此打扮是想去什麼地方啊?不如和哀家說說?」
葉星瞳心中一沉,偷偷看了眼面沉似水的顧太后,暗忖這老婆百分之一百是抓她痛腳來了,是以忍不住蹙了蹙眉,道:「太后明鑒,臣妾只是……」
「哀家不想聽你的絞辯!」顧太后不等葉星瞳說完便冷聲打斷她,隨即咄咄逼人的對李紹衍道:「皇上,蘭婕妤這種行為你可不能姑息,堂堂皇帝後妃卻身著宮女服飾在宮中隨便走動這成何體統!」
李紹衍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雖然有心包庇,可想到顧太后定是有意前來,不禁一陣為難,不由自主的看了葉星瞳一眼
葉星瞳本想找個理由搪塞太后,卻沒想到這老妖婆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料想是怕被她矇混過關,尤其此時又看到李紹衍眸中的猶豫,知道自己硬辯下去,只是讓李紹衍為難罷了,無奈之下只得委曲求全的跪倒在地道:「臣妾知罪,請太后責罰!」
顧太后見狀僅是冷冷一笑,卻並未叫她起身,反而虛情假意的對李紹衍道:「皇上,蘭婕妤既然知道錯了。哀家覺得也應該給她一次機會,不過事關重大哀家認為還是要小懲大戒,皇上你說是不是啊?」
李紹衍微慍挑了挑眉,伸手把葉星瞳從地上拉起來,這才冷冷的對顧太后道:「那母后認為該如何罰她?」
顧太后顯然是早已打定了主意,聽李紹衍一問,便微微一笑道:「眼下秋季選秀便要到了。哀家以為不如就叫蘭婕妤同掖庭宮的秀女們一起去學習宮裡的規矩,皇上以為如何?」
李紹衍一愣,立刻不悅的說道:「小瞳如今有孕在身,兒臣認為不妥!」
顧太后見李紹衍如此維護葉星瞳肚子裡面的孩子,眼中不自覺地掠過一道冷光。1^6^K^小^說^可臉上卻硬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說道:「皇上你多慮了,哀家之意只是想讓蘭婕妤從旁協助各院的嬤嬤指導那些秀女,自是不會真的讓她過份勞累的,而且這樣做不但讓人知道哀家是罰過她的,也可以讓蘭婕妤同那些馬上便要入宮服侍皇上的姐妹們多多親近。這豈不是一舉兩得地辦法嗎?」
李紹衍一聽顧太后的提議,便猜到她在打什麼鬼主意了,眼中怒意不禁更盛。只不過她這說法在表面上聽卻是無懈可擊,是以李紹衍遲疑了片刻,這才不情願的點了點頭道:「既然母后已經決定了,那就依您的意思吧。」
顧太后見李紹衍答應了,面色總算緩和了一些,隨即對葉星瞳道:「蘭婕妤,哀家這次算是法外開恩,你可要認真學習。莫要辜負了哀家對你的一片心意。」
「謝太后恩典。」
葉星瞳一直冷著臉站在一旁聽這母子二人唇槍舌箭,雖然知道顧太后擺明了是故意要整自己,確也深知這件事情只要被這老太婆咬著不放,她便沒有安靜地一天,不如就先順了她的意。是以衡量之下,決定暫時忍耐。
顧太后目的達成,自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含煙殿,而大殿之中便只剩下李紹衍和葉星瞳兩個人了。
紅木幾上青煙裊裊。葉星瞳見李紹衍自顧太后離開之後便一言不發,以為他還在替自己去掖庭宮的事情擔心,便故作輕鬆地說道:「不過是去掖庭宮住幾天,我會小心應付的。」
李紹衍聞言一雙濃眉鎖得更緊,冷哼一聲才道:「你當太后真的會這麼好心嗎?她勞師動眾地過來找你麻煩恐怕早就已經打好了主意吧!」
葉星瞳聽罷亦贊同的點頭,「我也覺得太后的動機並不簡單,可是卻想不透她讓我去掖庭宮又能怎麼樣?」
「……」李紹衍若有所思的看了葉星瞳一眼,終是沒有把心中的疑慮說出來,探臂把她攬進懷中,微微一笑道:「愛妃不必憂心,朕自會派人隨你一同前去。」
葉星瞳輕歎一聲*進李紹衍的懷中,眼神略顯迷茫的看向遠方,幽幽的說道:「有皇上在臣妾地身邊,臣妾又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呢?」
李紹衍聞言不由自主的收緊手臂,雖然沒有說話,葉星瞳卻隱約聽到他發出一聲淺淺的歎息,似無奈,更多的卻是葉星瞳讀不懂地情緒。
顧太后帶著太監宮女坐著輦車回到長壽宮,還未踏進宮門便看到自己最信任的大太監陸靖正站在宮門外候著,不禁詫異地問道:「陸靖,哀家不是差你去見魯國公嗎?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陸靖一見太后回宮立刻跪倒迎駕,低頭稟道:「回太后的話,奴才一早便去了魯國公的府邸,不過到了才知道魯國公這幾日並未在府中,而是去西山圍獵了。」「圍獵?」顧太后聞言不禁皺了皺眉,又問:「那魯國公臨走時可曾有過什麼交待?」
「並未有過什麼交待。」陸靖如實回稟。
顧太后聽罷點了點頭,對陸靖道:「哀家知道了,你起來吧。」
「謝太后!」陸靖說著從地上爬起來,見太后帶著宮人要往大殿中走,急忙又道:「太后,賢妃娘娘一早便在宮中等著太后您了。」
「悠水來了?」顧太后愣了愣,隨即道:「嗯,叫她到偏殿見我。」
「奴才尊旨。」
陸靖領了旨便匆匆轉身去傳顧悠水,而太后則兀自回了寢宮,倒並不急著去聽她這位侄女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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