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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中值侍的宮女太監不約而同的微微一愣。要知道這甘露殿乃是皇帝就寢的地方,雖然也設有書房,但皇上一般都會在御書房裡批閱奏章,而今天申時未過皇帝便突然回宮也不知所為何事,是以甘露殿中所有宮人皆面露驚惶的伏身跪倒,口呼「萬歲」。
李紹衍在內侍的簇擁下緩步走進大殿之中,一雙鳳目輕輕掃過跪在兩側的一干人等,目光不期然的落在了最後面的葉星瞳身上,見她並未再次溜走,總算鬆了一口氣。
驀然發覺自己的心情竟然隨著一名小宮女起伏變化,李紹衍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暗忖自己當真是糊塗得緊。不過也正所謂關心則亂,試想這後宮之中守衛森嚴,憑一名弱女子的力量又豈能逃得出去呢?
「都起來吧。」李紹衍說著便徑直走到八仙桌前坐穩,隨即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小順子說道:「今天朕要在甘露殿中用膳。」
「是,皇上。」小順子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替皇帝傳膳。
葉星瞳垂首站在一班宮人後面,見幾名太監走上前有條不紊的替皇帝布膳桌,而錦芳和倬兒卻動也未動,料想這不是自己的差事,索性也跟著默不作聲,反正她躲皇帝還來不及呢,無事可做倒也樂得輕鬆。
甘露殿中遙遙想對的兩人心思各異,一個欲擒故縱,一個裝聾作啞,一時間這大殿中的氣氛竟越變越是詭異。
李紹衍漫不經心的拔弄著手裡的茶杯蓋,瞄了眼身邊站著的太監宮女,總覺自從踏入這甘露殿中心頭就有股莫名的焦躁,正想找個理由把閒雜人等打發了,卻見小順子已經傳了酒膳進來。
「皇上,請用膳。」小順子讓傳膳的太監迅速把菜餚擺好,這才輕手輕腳的站到皇帝身後。
紹衍點了點頭,隨即對兩側垂首而立的宮人說道:「留下幾人便可,其他的都退下吧。」
「是,皇上。」
眾宮人中品級最高的便是錦芳和倬兒兩名從四品的女官,所以除了她們,其他人便井然有序的魚貫而出。而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葉星瞳了,聽到李紹衍下旨立刻腳底抹油混在人群之中準備開溜,卻不想被眼利的李紹衍捉個正著,頓時臉色不愉的沉聲問道:「她是何人,為何朕未曾在甘露殿中見過?」
錦芳也沒想到皇帝會突然把葉星瞳叫住,不過皇上既然問了,便上前稟道:「回皇上,她是新來的宮女,叫小瞳。」
葉星瞳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的轉過身跪到皇帝面前垂首道:「奴婢小瞳,給皇上請安。」
李紹衍微微挑了挑眉,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沉得住氣,自己不提,她倒真的順手推舟裝聾作啞起來。想到只有自己一個人心煩意亂的,李紹衍的心裡頓時竄起一簇火苗,本來就陰沉著的表情瞬間又難看了幾分。
「你叫小瞳?」
葉星瞳隱約聽到頭頂上似乎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不禁心中納悶,不知道是誰又惹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不高興,是以小心翼翼的答道:「奴婢是叫小瞳。」
「之前在哪個宮裡當差啊?」李紹衍的聲音緊繃壓抑,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葉星瞳微微一愣,知道瞞也瞞不過去,便如實答道:「奴婢在御膳房裡做事。」
「御膳房的工作豈不是很辛苦?」
葉星瞳一聽李紹衍竟和那個叫錦芳的宮女反應一樣,忍不住暗罵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可嘴裡卻不得不虛應道:「替皇上做事辛苦是應該的。」
「哦?沒想到你對朕倒是挺忠心的?」李紹衍心裡那股無名業火因為葉星瞳的過份冷靜燒得更加熾烈,而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也終於在此時徹底崩潰,完全忘記自己將葉星瞳留在甘露殿準備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初衷,強悍且霸道的伸出大掌閃電般的捏住葉星瞳小巧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四目相對。
「你倒是冷靜得很啊?」
葉星瞳沒想到李紹衍竟會突然發飆,尤其當她看到他眼中那兩簇好像能焚燒一切的火焰時竟不由自主的膽怯起來。
「奴婢……」
「不許再自稱奴婢!」李紹衍差點被葉星瞳的無動於衷氣得火冒三丈。他以為在她的心中至少對自己隱藏著幾分情義,他以為在他們有過肌膚之親後,她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從一而終……可顯然這一切只不過是他的自以為是而已,這讓向來自視甚高的李紹衍竟破天荒的湧起一股濃烈的挫敗感。
「你們給朕退下!」李紹衍厲聲對早已嚇得目瞪口呆的錦芳和倬兒怒吼道。
錦芳和倬兒哪知道事中緣由,也不明白一個剛剛調過來的小宮女為何會惹得龍顏大怒,只好忐忑不安的退出了甘露殿,留下葉星瞳一人獨自面對盛怒中的李紹衍,生怕惹禍上身。
葉星瞳痛得眼角泛起淚花,卻因為害怕被錦芳和倬兒看破自己和李紹衍的關係而不敢閃躲,可如今殿中已沒了別人,葉星瞳的口氣亦不自覺的冷硬起來,「皇上請息怒,奴婢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惹得皇上如此不高興。」
李紹衍微瞇著雙眸狠狠鎖住葉星瞳被自己捏得浮出紅印的面頰,一雙鳳目險些噴出火來。
「哼!這個問題你為何不去問問你自己!」
葉星瞳沒想到看似城府極深的李紹衍竟還會有如此不講理的一面。話說她還有滿心的委屈無處訴說呢,哪又有心思去管李紹衍這個古人是否開心?
「皇上,奴婢確實不知……啊……」
葉星瞳話音未落,只覺自己已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地上強行拖拽而起,轉瞬間便落入了一副溫熱的胸膛之中,那雙緊緊摟著他的雙臂竟似乎想要把她揉入體內一般。
「你……」葉星瞳沒想到李紹衍竟會突然對自己出手,頓時驚慌失措的想要掙脫他的懷抱,「皇上請自重!奴婢……奴婢真的不想……」
「你不想怎麼樣?」李紹衍緊緊錮住葉星瞳的纖細的腰身,強迫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挑逗的在她耳邊低語道:「你忘了你是如何在朕的身下婉轉承歡的嗎?你哀求朕的淚眼,朕到現在仍然沒有忘記,所以你就算逃到太涯海角也注定是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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