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師兄等幾個人都已經睡下了,林靜在二樓的王風的房間裡。
王風本想在一樓的廳裡的沙發上,隨便偎一宿,但他進屋開門的聲音卻吵醒了她,或許是她根本就沒有睡覺,而是在等著他。
林靜下樓後,極力勸王風到樓上去睡,說那樣才解乏。其實,王風知道她根本就沒有睡,一直在等自己回來。
王風說:「這樣不好吧?」
林靜說:「我們又不做什麼,在說那張床原本就是你的,而且床也夠大。」見她一臉的認真樣,王風實在是太睏倦了,他甚至都沒有聽清林靜究竟說了什麼話,頭點著,說了聲好,就往樓上走去。
王風一是困了,二是他怕他們兩個人在繼續在廳裡爭執下去,就會把師兄幾個人都吵醒了。
上樓後,王風連衣服都沒脫,就躺在了床上。
王風甚至還聽見林靜對他說什麼脫了衣服在睡的話,但他只是哼哼哈哈地答應了一聲,也沒有任何動手脫衣服的動作。他的睏倦與疲勞,已經達到了生理的極限了,栽到床上,就迷迷糊糊地就進入了夢鄉。
又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夢,開始的時候夢見自己在戰場上,渾身很熱。在那片亞熱帶叢林裡,與一群Y軍作戰。自己身邊的戰友在一個一個地減少,他們都死在了敵人設置的木槍陣、陷阱等陰損的毒手下。
王風大恨,暴怒之下,便開始展開了瘋狂地報復行動,殺了很多人,他們都是被自己暗殺的。血濺得他滿身都是,但他依然沒有停手,他成了一個純正的殺人機器。
後來,他來到一個城市,很模糊,記不得自己來到了哪座城市,但肯定是一座城市,很大很大的一座城市。
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樓,來來往往的人群,奔流不息的車流,一切的一切都符合大城市的標準。
王風與林靜走在街上,林靜的臉又換成了倪悄的臉,兩個女孩子的臉反反覆覆地閃現。在後來是為了保護她們倆,被很多人追殺。他們肆無忌憚地舉著片刀,向自己砍來,就像香港黑社會火拚一樣。
自己大聲喊著,告訴他們:我是警察。但他們根本就不聽自己在說什麼。這一切是那麼的真切,一幕一幕的,如同放電影,十分的清晰。自己左躲右閃,與那些人打在一處。受了很多的傷,王風一個人將他們都吸引到自己的身邊,然後是自己拚命地跑,跑啊跑啊,後來自己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了,就倒下了。
那時,王風想得最多的是找個地方躺下來,休息一下,在與他們繼續搏鬥。然後是他見到了脫險的兩個女孩,他把她們抱在懷裡,對她們說你們終於安全了,太好了。她們都感動得哭了,他就安慰著她們……
王風是被一陣電話的鈴聲吵醒的,睜開眼睛,一看,大驚失色。
因為他發現林靜正安靜地伏在自己的懷裡睡著,睡覺的姿勢十分的溫馨,像一個孩子一樣,安安穩穩的。王風想起那個奇怪的夢,原來在這裡應驗了。聞著她的髮香,心裡卻無一絲邪念。
王風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和尚了,懷裡摟著個大美女,卻無動於衷,心態十分平靜,無一絲波瀾。
為了不打擾她睡個好覺,王風想用沒被她壓著的那隻手去夠手機,但卻無論如何也夠不到,只要向前伸出一點點,就可以夠得到。他這時才渴望自己的手如果在長一點點,就能夠得到手機。
就這一點點距離,卻使王風的身體稍微的動了一下,結果還是弄醒了她。
靜發現自己正鑽在王風的懷裡,樣子很曖昧,弄得她臉騰地紅了,人也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並立即脫離他的懷抱,然後一挺身坐起來。
好在這個房間拉著窗簾,室內也有些昏暗,她以為他沒看到她害羞的臉色,但他的視覺這麼好,不可能發現不了她的神情。
電話非常執著地響著,像是王風要不接的話,就一直地打下去似的。這使王風很惱火,本來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但這個討厭的電話,打擾了他的清夢,不讓他睡好覺。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覺睡的很不踏實,一直很輕,一有動靜就會立即醒來。但昨夜卻是一個特殊情況,連林靜是什麼時候鑽進我的懷裡的,都不清楚,甚至是一點都沒感覺。
睡得如此的沉,是他20多年來從未出現過的事情。
外加身體的疲勞,也讓他很費解,一個常年進行身體鍛煉的人,是絕對不應該這樣不抗勞累的。在一次執行潛伏任務時,他曾經3天2夜沒眨眼。
王風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走火入魔?
這只是一個閃念,就過去了。
於是,王風移動了一下身體,伸手從從床頭櫃上拿起了手機,順便抽出了自己被她的大腿壓著的手,也避免了林靜的尷尬。
王風也不好面對她的樣子,免得大家都不好意思
王風接了電話,是劉大隊的聲音。「王風,你在家嗎?」那邊急切地問道。
「我在啊。出了什麼事情了嗎?」王風問了一句。「開會?」
「是啊,公安部的專家於凌晨2點到達的S市,要求刑警大隊大隊長以上領導參加案情分析會,李局點名要你參加。」
「好,我知道了,我準時趕到。」王風又問了一句,「會議幾點開啊。」
「8點半。」王風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是8點10分了,看來自己的問題真的很嚴重。
「你在哪裡?」王風問劉大隊。
「我在車上,在去市局的路上,快到了。」
「那我也立即趕過去。」
大隊說了這句話,就掛了電話。看來他真的在車上,因為王風聽到了車外面馬路上汽車的鳴叫聲,像趕飛機似的,喇叭也叫得急叫得響。
見王風著急要走,林靜說道:「你昨晚做了一夜的噩夢,而且好像還在發燒,出了許多的虛汗,還說了很多的夢話。」
「那你記不記得我都說了些什麼話?」王風抓著她的手臂,問道。
「就是打打殺殺的,還喊了幾聲。」林靜見王風很焦急,就如實告訴了他的情況,因為不知道他究竟怎麼了,她守護王風一宿,還在他的額頭敷上一條濕毛巾。
見他退燒了,她也實在挺不住睏倦了,才到床上瞇一會兒,結果卻鑽到了王風的懷裡,自從她被王風摟在懷裡,王風就安靜了許多。就這樣,他們才稀里糊塗地睡在了一起。看來她這一宿也沒怎麼睡覺,心裡很過於不去,就對她說了聲謝謝。王風的這個噩夢也讓她的神情很焦慮,一夜的未睡使得她很憔悴。
「對不起,讓你受累了。」
「你不用休息嗎?我真的很擔心你。」
「沒什麼,我不是已經好了。上午送林叔和阿姨就讓大師兄陪你去,昨晚我去看了他們。我上午還要開會,我就不去了,我先走了。」
「是的,他們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去了,讓我一切都聽你的。」林靜羞澀地說。
王風一看時間,還有20分鐘了。
好在王風不用現穿衣服及褲子,這樣省去了許多麻煩。他甚至顧不得洗臉,就匆匆忙忙地下了樓。
見大師兄已經練完功回來了,就跟他說:「師兄,你今天陪著林靜去機場,林叔與阿姨今天9點58的航班飛無錫。」
「沒問題,你放心吧。」師兄點了點頭。「師弟,這是你新來的兩位師兄,這位是你陸師兄。」王風就笑著問候了一聲:「陸師兄好。」這位陸師兄個子較高,很魁梧。
師兄指著旁邊的一個體型適中,不胖不瘦的30來歲的男子說:「這位是你甲師兄。」
王風又伸出手,與這個師兄握了一下手。
「兩位師兄,我就不多陪你們了,這幾天S市發生了一起大案子,我要忙這個案子,估計得要忙一段時間。有什麼事情直接跟小肖說,他會幫你們辦好的。」
「在這裡一切都好,你就不用管我們了。」陸師兄說道。看來自己的這兩個師兄,陸師兄性格開朗些,口才也不錯。甲師兄性格稍微內向些。
「不要客氣,師弟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原諒。」王風十分客氣地說,必定這兩位師兄是師叔的弟子,他們是昨天才從武當山下來的,王風晚上回來得晚,所以沒有見到他們兩個。
從武當山來的,對本市情況也不熟悉,王風叫小肖多陪他們散散心,也是為了熟悉一下S市的地形,以免將來有什麼任務,連當地地形都不熟悉,施展不開手腳,影響我們的大業,這也是門派所的忌諱。
匆匆出了樓門,王風的腦子裡一直想著一個簡單的問題,自己居然摟著林靜睡了一宿,甚至連發燒自己都不知道,這話要說出去誰能信啊。
可是他自己真的就不知道,而且還不知道自己還對她還做了別的什麼事,因為要去市局開會,所以,王風實在沒有時間從林靜那兒得到正確答案。
王風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急急地往市局奔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