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110巡邏車趕來,並將這個人塞上車。
在上車之前,那個人對王風笑了笑說:「我們還會見面的,這次我認栽。但好戲還在後面呢,看著吧。」他邊走向車門,邊對著王風說道,臉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你的太極拳打得很差,如果你不用擒拿手,想靠太極拳來贏我,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我叫角滑,很慶幸有一個你這樣的敵人。嘿嘿嘿。」
「也許吧,但你這場比試已經結束了。」王風也笑著說,「你的地趟拳打得到是很好,我很是佩服,但技擊之術也很講究戰術。將來在監獄裡好好總結一下,也許還能有進步,帶走吧。」4名戴著黑色突擊帽,荷槍實彈的特警隊隊員,將這個人壓上了車。
警車上的警笛鳴響著,一路上警燈閃爍,向著市局刑警隊疾馳而去。
王風望著警車開走的方向,有瞬間的凝神,直到車已看不到了,才與幾個人向銀行的路口走去。他忽然感到身心很疲勞,有一種想休息的願望,但這個願望暫時是無法實現的。
趕到爆炸現場時,看到了先趕到的警員已將銀行門前的街道封鎖,藍白相間的寫有警察字樣標誌的警戒線,整個現場的氣氛異常緊張。
派出所的警員負責現場最外圍的保護,主要任務是驅散圍觀的群眾,盡量保護好現場周邊的所有痕跡物證,不受外來人員的破壞。
現場勘查結束後,他們還要配合刑警的偵查人員進行走訪與排查可疑人員的工作,直到最終破獲案件。這幾乎是所有派出所警員的職責,王風就曾多次出過類似的現場,命案的、盜竊的。派出所的工作就如一隻麻雀一樣,麻雀雖小,但卻五臟俱全。
王風看到技術人員在現場忙忙碌碌,來來往往地緊張工作著,他們在搜尋爆炸過後的所有爆炸物的碎片,同時用各種專業的工具,提取爆炸後現場四周角落裡的殘留的痕跡與物證,並認真地標上號,然後放到特製的箱子裡,以利於回到實驗室進行技術檢驗與鑒定。
近幾年,在全球範圍內,炸彈爆炸襲擊,包括汽車炸彈,人體炸彈和恐怖威脅事件不斷上升,YN的萬豪酒店是一個典型的事件,酒店發生爆炸後,多數人的傷害來自於玻璃的碎片。
隨著炸彈威力的增大,人們的生命安全和財產受到極為嚴重的威脅。
王風曾經認真地研究和分析過當今世界上的歷次爆炸襲擊以及有關實驗資料,玻璃的散落和碎片的飛濺是人受到傷害的主因。在炸彈恐怖爆炸事件中,75%的傷害與玻璃有關,而這次爆炸運鈔車案件又是一個蓄謀以久的陰謀,爆炸只是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而已,所以爆炸產生的傷害應該是最低的。
那麼,這夥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不會只是一時興奮或瘋狂,選擇在這麼一個普通而平凡的日子,來這麼一次炸彈襲擊,而且是銀行的運鈔車。
這等同於跟一個國家做對,等同於跟執法機關較量,他們的行為已經威脅到了國家的金融業。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目的只是一次搶劫銀行的演習,這該是多麼可笑的行為。如果把他們比喻為瘋子,也不為過。這就如同解一道方程式,所有的已知條件都已具備,但卻橫空出現一個多餘的未知數,瞬間使這個原本有解的方程變得無解。
這個未知數就是那個還在躲藏在整件事背後的人,他是否出現就是這個方程的解。
幸虧運鈔車的車窗玻璃是防爆炸的,所以押運員與司機才撿了條命。
一般情況下,如果在爆炸事件發生時,銀行建築物安裝的玻璃能完整地保留在框架中,那麼衝擊波能量將不能波及到室內的人員,室內物品也不會遭到破壞;高速碎片也不可能進入建築物內或掉落地上對人體造成傷害。
那麼這次爆炸事件,對手並未用那種威力巨大的高爆炸藥,這是讓在場的刑偵爆炸專家所費解的。
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玻璃被炸得到處都是碎片。運鈔車已經側翻在地面上,並且局部位置已經變了形。裡面的司機在車輛翻倒時,頭部受了傷,傷得很重,送到醫院搶救,至今仍生死未卜。因警告及時,兩個保安躲過了喪命爆炸案的劫難,只是臉部及身上個別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被玻璃的碎片擊傷,屬於輕微傷,簡單的包紮後,他們選擇在現場繼續工作,這是兩個十分敬業的員工,他們隸屬的保安公司也是一家過硬的單位,能夠培養出這樣的保安人員,也算得上很好的了。他們最需要感激的人是王風,見王風走過來,兩人立即跑過來,抓住他的胳膊,不知說什麼好。
大個子保安激動地說:「風哥,我們兩個人的命是你救的,我這條命也就是你的了,從今以後風哥有什麼事只要說句話,我們兄弟風裡來雨裡去,上刀山下火海,若皺一下眉頭,就不是英雄好漢。」王風被這個人的豪言壯語逗笑了。
「你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居然把黑社會那一套拿出來,什麼刀山火海,說得挺嚇人的,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黑社會在結拜呢。」
「嘿嘿,風哥莫怪。」
「好啊,現在你的任務是維持秩序,保護好現場,這才是你的本職工作。他的救命之恩過後在算吧。」胡兵走過來,拍了拍他們兩人的肩膀說。
「是,胡哥。」
兩人還真挺聽話,馬上到外圍去維護秩序去了。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一些剛剛下班的人、還有一些閒散的人都在駐足觀望著。或互相打探著消息,小聲議論著什麼,一副興致極濃的樣子,雖然都工作了一天了,但大家的精力仍如此充沛。這也是能夠讓人理解的,探究未知是人類的天性,這些人的精力主要來自於對這類突發事件的好奇心與神秘感。尤其是發生在銀行門前,而且此時正有大量的警車,響著警報風馳電掣地向這裡趕來,整條街道都已被各個警種的人們封鎖起來。省市領導放下所有手頭的工作,陸續向這裡奔來。銀行發生爆炸案,這是頭等大事。
王風就站在外圍的一個僻靜之處,看著眼前忙亂的人們,心裡想著那個未知的黑手,也許該輪到他出場了。如同打牌一樣,你一張,他一張,按照順序出牌,如果這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這時他若還沒有行動,那應該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專案會議就在銀行的二樓召開,因為這家銀行離政府較近,這起爆炸案的影響是巨大的,也是深遠的。
參加案件研究的人都是一些刑偵戰線上的專家,他們是在最短時間裡趕到現場的。這其中甚至包括幾名在省裡本系統內的知名人物。
省、市主管政法的主要領導也參加了會議,他們的面色十分凝重。照理說,王風是沒有這個資格參加這類高層會議的,但就在王風站在大樓的雨達下,享受著片刻安寧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分局武局的一個電話。電話的內容很簡單,大意是因王風近期工作業績突出,被提升為郊區刑警大隊的副大隊長,並且馬上上任,參與偵破這起銀行爆炸案。
接到這個電話,王風的心裡沒有產生任何的波瀾。他的心境如水,甚是平靜。參與?怎麼參與?爆炸案的嫌疑人都已落網,參與的結果是直接去審問那個人,做完筆錄後,簡簡單單地寫個結案報告?
不一會兒,胡兵過來了,一下握著王風的手,說了句祝賀的話。看著他慘白的臉色,王風勸道:「你用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別在這裡挺著了。」
「沒事,我的身體我知道,你放心吧。」胡兵故作輕鬆地說道。
「你呀,裝什麼剛強啊,我先送你到醫院,你的臉色很不好。」釘子關心地說,臉上的神情誠懇,他是真的怕胡兵出事。
「我要是感覺不好的話,我就去醫院了,現在情況複雜,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謝謝哥幾個對我的關心。」胡兵感動地說。
見胡兵極力不肯到醫院檢查,幾人也不在言語了。之後是寧文和釘子對王風的提升給予了祝賀,他們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看著大家真誠的祝賀,以及幾人眼裡的興奮神采,王風的心裡熱呼呼的,雖然他們共事才不久,卻如同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一樣。
王風知道,他們是真心希望他好。
這時,劉大隊走過來,他熱情地伸出手,王風也伸出手,他們的手握在一起,劉大隊也說了些祝賀之類的話。
「我們終於可以共同戰鬥了,這次如若沒有你的幫助,那個嫌犯就難以抓到,案子也就難破了。剛才武局說市局刑警支隊的張支隊想讓你到支隊去任職時,武局還跟李局磨了半天,才將你留下來。稍後的任命就會下來,你也算是臨危受命。這次案子辛苦你了,我代表咱們大隊的全體刑警謝謝你,若不是你勇敢地衝出來制止應對,一定會發生更大的傷亡。我們也不會這麼輕鬆地在這裡站著,辛苦啊。」王風理解他這句辛苦,應該是雙關語,既是說刑警的工作辛苦,也是說自己的抓捕工作辛苦。
「沒什麼,都是應該做的。」王風說。
「你剛剛調過來,聽說你連假期都放棄了,就投入到局裡的工作中,武局跟李局說完後。李局很受觸動,連說幾個好字。同時李局也對你的忘我精神表示了敬意,這是我的真心話。李局當大隊長的時候,我是他的手下偵查員,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佩服一個人,你是第一個啊。不說了,走吧,開會去吧。」劉剛說完,示意他進去開會。
王風想說些客氣的話,沒想到劉剛是個急性子,根本沒有給他謙虛的機會,拉著王風,率先往樓裡走去,王風也只好跟著他往這家銀行的二樓走去。
王風的心裡卻十分的著急,當他將一切想明白之後,更加感到正有一場陰謀,逐漸包圍著他們,他彷彿看見那個人在向他奸笑,表情是那麼的清晰。
想到這裡,王風的心裡卻沒來由的覺得有些發冷,真的要有大事發生了,這是他的預感。